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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风云录(穿书) 分卷(36)

路易点头,阴郁眉宇间不见有任何变动,松开他,他有事找我,先去车里等我一会。

唐知白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瞅了黄毛少年两年,便转身上了车。

路易原地皱了皱眉,清瘦的身影紧裹着黑色大衣,惨白脸上眸光晦暗,继而缓步走近浓雾弥散的树林间。

安茹!安茹!黄毛少年激动地搓着双手朝唐知白方向探头,细小的眼眸中泛着亮光,却不会显得猥琐,那位就是您的少爷吗?

我说过,尽量不要靠近我周围,有事情用书信的方式通知我。路易目光冰冷,轻瞥了他一眼,黄毛浑身僵硬顿时就不敢乱瞄了。

黄毛局促地摸摸脑袋,脸皱成一团,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想进来这里,可这次情况实在紧急,这学校好是好看,就太他妈的规矩多,那些人的眼神也是啧啧啧

路易不耐打断他,冷道:到底什么事?

还不是科臣斯基那帮美国佬!这个月已经第三次来酒吧里砸场示威了,今天早上,酒保养的那群小猫被剥皮挂在酒吧外面,把服务生都吓坏了!肯定是他们那群狗、娘养的干的!黄毛嘴巴颤抖,双眸喷射出火光。

继而微眯,悄悄靠近了路易一步,他低声道:你说要不要

他双手坐砍刀切菜状,狠狠一比划,眼中全是莫名地兴奋,随后看向路易。

路易看着远方雪景,笔直优雅地站立在那,和身旁驼背站无站像的黄毛形成强烈对比,少年眸光冰冷渗人,侧头盯着黄毛,淡淡道:杀了他们?

少年周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圣洁气息,目光却使人如堕寒渊,恐怖如斯,让黄毛忽觉脖颈冰冷,不自觉退后一步,保持出安全距离,他缩缩头,他们几次三番来挑衅,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路易眉头微蹙,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毛激动的眸光暗下去,却理解地点点头,他见过路易斯安茹收拾敌人的恐怖模样,所以绝不会认为路易斯安茹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反而觉得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才愿意追随他。

想了想,黄头搓着手构思了一下语言,问道:只是这样,会不会让那群杂、种蠢货觉得我们怕了他?胆怂了才不敢出手?还有酒吧里最近人心惶惶,好几个服务生都闹着要走,该死的!他们受到您恩惠时候的嘴脸可不是这样!

路易低沉说出一个问题,尼尔,你惧怕他们么。

黄毛尼尔帕特里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狼犬,眉毛一挑就急了,浑身毛炸立,嘿,我会怕他们?他们科臣斯基长得像个倭瓜,手下也是群无道德廉耻的蠢货!就是个鸡、巴!成天只会泡在女人身上,或许那玩意儿也早没用了!

就算对方多么粗粗鄙陋的用词,也没让路易皱一下眉,神情都不曾波动,这就尼尔帕特里克最欣赏他的地方,路易斯和其他首领不一样,在他的眼中从不会对他们这些来自克林顿区,底层的贫民露出一丝鄙视和轻贱,反而还尽力帮助他们,只要那些人是真心拥戴他的。

既然你不曾惧怕,又何必受他们刻意流言的困扰,酒吧里那些要走的人,给足钱财放他们离开,强行留住的人不会衷心于你。不过,威信还是不能被动摇的,通知下去,以后在克林顿区,我不会再给予他们庇护。。

尼尔点点答应。

路易面无表情,科臣斯基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推手,可以适当地给他们一些警告,听说他们开了好几家妓、院,不少得花病不治地女人都被扔出后巷等死。

他轻瞥了尼尔一眼,你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尼尔心脏提起,失落的面容再次兴奋起来!他捏了捏手,咧嘴笑得阴险,表情十分狠毒,这一次,我会让他们好看!

回到车上。

路易上车带了一身风雪湿气,唐知白连忙将围巾披在他身上,揉搓冰凉他双手,让它尽快暖起来,好奇道:那是谁?我以前没见过,看起来怎么像是个混混,你怎么会认识他?

霍金斯医生的表亲,我在诊所帮忙和他熟悉之后,他就经常来找我借钱。路易眉毛都不见皱一下。

路易的未来一直是唐知白忧心的问题,这孩子不善社交,临近毕业,知晓霍金斯医生是个著名大夫,医术精湛,年前唐知白就把路易介绍去他诊所中帮忙了。

唐知白回忆着那个黄毛小子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混乱复杂的街头混混,喜欢花钱赌博、找女人也不足为奇,理解地点点头,却皱起眉,霍金斯大夫是个好医生,只是他这个表亲似乎是个麻烦。

路易道:我会处理好的。

唐知白仍旧有些不放心,若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唐知白忧心忡忡,清秀眸瞳中泛着白雾,路易情不自禁地伸手一点,正好碰到他眼尾。

这是个冻死人的冬天,少年手指就像冰快般,一碰到唐知白就像被电触到般弹跳起来!面容微皱,叫道:好、啊!路易你是故意的!

看我不收拾你!

车辆行驶在路上,唐知白便嬉笑着在车中打闹起来,路易虽面无表情,却仍旧随着他胡闹,两人年纪仿佛对调了般,唐知白才是那个大孩子。

唐知白性格并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只是在路易这,能感受一天中短暂地放松,也希望这样玩闹,能让路易多笑笑,这孩子越来越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严谨条理的处理完美事务,却一点大男孩地童真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小路易终于长大了,也开始能照顾爱人了。

谢谢支持我的大家~今天是我的生日,朋友来的挺多,更新得也比较晚,希望大家在今天都能快乐!

全篇才写了三分之一,我的伸签过了很久,我也一直没有着急寄合同。

几方劝说下,最近决定,过段时间就开始倒v,我知道这样做会流失很大一部分读者,第一本文用词剧情都比较青涩拙劣,但有你们陪伴我走到今天,真的很谢谢!

经常留言的小天使们,我都能清楚记得你们的名字,再次感谢~爱你们!

第46章

这些年伦敦政、治局势越来越动荡, 各路鬼怪权势兴起又覆灭,打架群殴死亡时常发生,头一天收取高额保护费的街头恶霸, 或许第二天就横死街头,新的势力将其取代, 相比之下,在最底层混乱地界中,尼尔帕特里克的那几个小酒馆, 不过是微中之微。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 科臣斯基兄弟名下红灯香艳的几个妓院,夜夜都会有一些得了花病的老妓、女在门口喊冤。

她们流浪街头依旧,皮肤褶皱、足底肿大皲裂,穿着破烂的花裙子, 喊诉着科臣斯基的狠毒。

她们都是些得性病后, 妓院被抛去后巷自生自灭的贫穷女人, 被痛苦生活拖延已久, 就算是块施舍的面包, 都会使她们不计一切地狂热躁动。

这样丑陋的女人夜夜赖在门口呻、吟,加之身有重病, 吓得男人们不敢再来,大大影响了几个妓院的生意。

恶劣的传闻是越来越制止不住, 气得科臣斯基兄弟俩当场毙了妓院负责人。

而背后, 尼尔帕特里克就将那些年轻且得病较轻的女人, 医治好后,名下慢慢也开起了小妓院,不仅捞了一笔还趁机赢得了好名声。

尼尔坐在酒馆中,正满心高兴地写着给路易斯安茹的信件, 给这位幕后主使报告情况。

夜晚,车辆停在诺曼庄园大门前。

唐知白和路易下车后,女仆蒂娜匆匆上前开了车门,将两人恭迎进屋内,唐知白从小到大都非常畏寒,所以庄园内的炭火一直烧得很足。

一进屋,温热气息就扑到了脸上,和外面天寒地冻的纯白世界形成强烈反差,唐知白忍不住疲惫地呼出一口白雾,这个舒服而安逸的房间,他多想在家休息一晚上。

他接下围巾,蒂娜想上前给他脱下外套,却被路易所制止,自己上前接手了她的工作。

蒂娜早已习惯,便退后一步守候在旁。

林霄因出事后,诺曼公爵便从洛明庄园中带出部分,用于照顾唐知白,另一部分包括史密斯太太等人,就守候着洛明庄园内。而眼前的蒂娜,便是从那边带过来的女仆,为人细心勤快,管理也颇有狠劲,从当初的下等丫头,早已当上了唐知白身边的女总管。

您要享用晚餐吗?或者先去问候公爵大人?蒂娜问。

不用了,我只是回来拿个文件,一会儿还得出去。公爵正在脱外套的唐知白动作停住,抬头皱了皱眉,我等会出门时在去看他。

是。蒂娜点点头,便去准备事务了。

按照唐知白习惯,先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去看望林霄因,而往往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低落。路易凑上前,轻声问道,白,要我陪你吗?

唐知白一愣,不用,没事的。

路易安静地看着他。

唐知白浅笑着,摸摸少年脑袋,我还有事要忙,恰逢周末,回来就好好休息两天。

路易上楼后,蒂娜便举着烛台,跟着唐知白身后,上顶楼来到了林霄因的病房。

在房门口犹豫了一步,他缓缓才进入。

林少爷。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护工,连忙起身迎接。

温暖房间内壁炉一直燃烧着,保持着舒适温度,窗户微开这透露新鲜空气,房间干净整洁,甚至反季节的夕雾花插满花瓶,每天更换,有专人护样,就是这样温馨、无不费尽心思的房间中,却始终透露着一股药水的腐朽味道。

唐知白缓慢走到林霄因床前,步履沉重,抬头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眉眼低垂而落寞,早已没了当年的激烈哀痛,取而代之的却是心底淡淡的、无声的哀愁。

林霄因长年沉眠于床上,就算有昂贵奢侈的药水养护、仆人精心的照顾,也终究保持不了健康的体态,原本黑亮头发枯黄,连脸颊都开始凹陷下去,配着毫无血色的薄唇,就像具行尸走肉,一具什么也知道没有生机的植物人。

十年了,仍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反而身体机能越发减弱,内脏器官也在衰退,无数医生断定早已无力回天,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在强行续命罢了。

唐知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沉寂而平静,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若身体没有那微弱跳动的脉搏,他甚至几次以为林霄因死了。

轻轻拿起他的右手,看着林霄因无数针孔早已乌青的手背,唐知白不由讽刺般地苦笑一声,现在的林霄因哪儿还有当年的半点风姿,死气沉沉地躺在这里,眼前的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腐朽皮囊罢了。

若是林霄因灵魂徘徊在这里,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变成如今枯槁残败的模样?

而那个男人也疯了

情绪高涨眼眸水光波动,唐知白连忙收敛起心中情绪,扶着林霄因地手轻轻吻了一口,再小心放回被子中。

直起身,眼睛却没离开床上的人,舅舅,最近情况怎么样?

自从今年入冬以来,男爵情况一直不妙,三天前,您不在的时候心脏跳动紊乱,幸亏发现得早,即时救了回来。护工在旁道。

医生来后怎么说?唐知白心中早已有准备,却还是每次都难受。

医生说男爵身体内脏器官在逐渐衰退,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公爵想起那个犹如恶魔般的可怕男人,护工不由打了个哆嗦,他很生气。

蒂娜在身后也面露畏缩怯色,诺曼这些年越发变本加厉,每次因为林霄因病情发飙的时候,整座庄园都像座鬼堡,奴仆躲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连累。

舅舅还有多少时间。唐知白问出这句话是,喉咙哽塞。

护工颤颤巍巍,犹豫着组织语言,医生说还是有希望的,公爵还要请来一位瑞士医生

这时,唐知白转头看了这护工一眼,看着被吓成这样的小青年,轻叹道:说实话,我不是公爵,不会罚你。

小护工知晓林诉平时性情温和,与公爵截然不同,咬咬牙便道:三个月。

唐知白呼吸一滞,便朝他挥手示意知道了。

回到卧室之中,只见办公桌上,摆着一杯热茶,边上零散地放着几封信件和钢笔,唐知白顺手从抽屉中抽出文件扔到桌子上后,便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手指捏着双眸间的鼻梁,闭目养神片刻后,想起今晚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不得不重新睁眼强打起精神,双眸无神疲惫,他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拿起刀片拆开信封。

好在今夜工作上没有纰漏,电话里也没有坏消息传来,简单处理完后,唐知白不由松一口气,将文件整理在旁,便见到底下还压着封白色信封。

纯白的信封除了邮戳和收件人,其余什么也没有,熟悉的表皮,唐知白一见到便皱起眉头,拿过刀片顺着信封边缘裁开,从中拿出一张粗糙纸张。

阅读着上面内容,唐知白眉头紧蹙,越来低沉了。

最终将这张纸条折好,放在微烁的烛台火焰上,冒出一缕小火苗,最终烧毁殆尽。闪烁的昏暗火光,映照在唐知白白皙脸庞,他却心情郁结,内心颇为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