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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 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 第95节

所以第二天骆听雨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奶奶。

骆言好在也跟奶奶熟了,一醒了就让廖春华抱着。

不过吃完早饭没多会儿,邢爱燕来了。

八月十五她也得看闺女,前两天就开始忙,从大闺女家开始往后排,挨着转了一圈,就剩小闺女没看了。

往年她不按排行转,按着距离远近排,今年感了场冒,小九姐弟俩年龄又最小,怕过来传给孩子,就一再往后挪。

昨儿好多了就想过来,也琢磨着再抻一天,今天知道小闺女没在家,她老伴儿一早也去津店帮小女婿摆摊了,她想孩子,加上也思量着小闺女的婆婆被占了好几天工夫,估计也得去看闺女,就过来了。

俩娘少不了说两句客气话。

要是往年,说不上两句廖春华就开始阴阳怪气,今年整个大变样,说的都是人话,邢爱燕听着也跟她客客气气的。

心说还真是变了不少。

这俩娘以前也不是没吵过,不过吵的不算厉害。

说了会儿话,邢爱燕知道廖春华还没去看闺女,就笑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还能正日子去啊?我在这里待一天,你赶紧去看看他姑吧。”

也不是说正日子不行,但基本上都是提前几天看,正日子都在家里过节呢。

廖春华又东西又有点不好意思,道:“你看,你来走闺女家,没招待你啥还得叫你帮忙。”

“咱俩一个孩子奶奶,一个孩子姥娘,都不是外人。”邢爱燕笑道,“咱用不着客气啊!”

她带了两条钙奶饼干,拿了一条要给廖春华,廖春华没要,她现在不缺吃喝,手里也有钱,自己去供销社买就行。

这本来就不好意思了,要是再拿小儿子丈母娘送来的东西去看她闺女,咋也说不过去。

廖春华去供销社买了两包点心,买了罐麦乳精,她没买月饼,没有月饼票,而且供销社里也卖完了。

往年她也不买月饼,就买上几根麻花,有时候再打上二斤豆油。

今年规格这就高了不少。

当然,比不过文霞她娘,她看着除了点心鱼肉、细挂面,还给小儿子家做了床被单。

可文霞也比她小春会疼娘啊,这毛衣她虽然没问,也猜着肯定少不了他姥娘的。

走娘家的东西肯定也少不了。

再想想她小春每回来带啥?光带着嘴来,一带带好几张。

要是放在往常,廖春华不去琢磨这些,她这段时间不是让小儿子点拨的会反省了么?

尤其是琢磨透了老大家,对自己闺女那琢磨的更透,有些事的看法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到底是亲闺女,该去看还得去看。

骆立春这两天也是望眼欲穿,想着以前甭管是五月端午还是八月十五,她娘提前两三天就来了,今年这都到跟前了咋还没来呢?

自家儿子惦记着姥娘来买好吃的呢,见天回来问。

别是因着上回她回去给骆常庆告状豆饼的事时,顺口劝她别出去卖菜,让她把哥嫂那块还回去,留着没良心弟弟那块种点够家里吃的就行,出去抛头露面不够那丢人的,结果老娘就把她骂出去了。

不会到现在还没消气吧?

有可能,秋收都没来家里帮忙。

往年可不这样啊。

心里正七上八下,就见她娘进来了。

“唉哟,我亲娘诶,可算把你盼来了,你不知道你外孙这两天啊,见天念叨,他姥娘咋还不来,他姥娘咋还不来。”骆立春再一看廖春华手里提的东西,别提多高兴了。

赶紧接了过来,扭头就打听:“娘,你卖菜挣多少钱了啊?还真能挣出吃的来啊。”今年是瞧着手松了,还买了麦乳精。

廖春华一瞪眼,没好气地道:“咋着?我要是挣不出吃的来你准备给我添两个啊!”

这个糊涂闺女也是,净叫老大家戳哄坏了。

上回还嫌她做小买卖丢人,现在就问她能挣多少钱了。

骆立春一听吓了一跳,忙道:“我哪有钱,家里这么多张嘴都快吃不上饭了。”

廖春华哼哼两声,这个朝巴闺女。

骆立春不再提钱的事,殷勤的招呼她娘,还道:“娘,一会儿我去割块豆腐,咱包下包子吃吧,包韭菜豆腐的,再打俩鸡蛋。”

下包子是当地的说法,就是水饺。

廖春华买那一罐麦乳精能吃多少肉啊?

提这么多东西来都混不上个肉菜,心里一阵气闷。

再想想来帮她过麦子的时候,回去叫小儿子那一通怼。

小儿子招待丈母娘都炖鸡,她过来跟着吃糠咽菜。

一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骆立春正给老娘倒水,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自的又说起没良心弟弟卖解放鞋的事来,还问她:“娘,你知道他小舅又开始卖解放鞋了吧?你说他这个人,真是不打算学好了,来趟小李庄都不知道上趟姐姐家来看看,咋着?还怕我留下他的东西啊……”

廖春华没说话。

骆立春接着又一脸八卦地打听:“他不是去当城里人了吗?咋还是回咱这边做买卖啊?叫说我,那城里就不是他能混的。”

“是啊,哪儿都不好混,挣俩钱可难了。”廖春华接过水喝了一口,连勺糖都没舍得给她放,哐当把碗放下,“这不就跑省城了去了么。”

骆立春一听,跟她琢磨的差不多,刚要笑出声就愣了下:“不是…他去哪了?”

“省城啊,老远老远了,你没去过吧?”廖春华拿眼觑着朝巴闺女,笑道,“我也没去过,人常庆去了,带着老婆孩子都去省城了。”

骆立春觉得脑子不大够使,纳闷道:“他津店都混不下去,去省城干啥啊?这不是胡捣鼓吗?我哥嫂知道不?”

廖春华一脸深沉,意有所指:“以前不知道,这回算是知道了。”说完才问了一嘴,“你去医院看看你大嫂了吗?”

她没来小李庄报信,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托人跟他姑说刘美青住院的事,但瞧着朝巴闺女啥都不知情的样子,估计是没说。

果然,朝巴闺女就愣了:“我大嫂住院了?她咋了?得的啥病啊?”

“贪病,差点让阎王爷叫走了。”廖春华冷笑,“不光进了医院,还进了回派出所呢,你哥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了。”

说完有些不乐意在闺女家待了,还是去公社看看能不能买上块肉,回去包肉馅的下包子招待亲家母吧。

就起来说回去,往外走。

骆立春紧留慢留也没留住,追出来还问:“啥叫瘫病啊?她瘫了啊?她要是瘫了咱可不能留啊,叫我大哥给刘家送回去,我大哥这么年轻,家里还有俩孩子,没个洗衣裳做饭的不行啊。娘你走这么快干啥?你吃了再走不咋,我这就去割豆腐了……”

廖春华沉着脸出了小李庄,去公社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上块肉,还抢了只鸡,提着回石安村了。

邢爱燕在家里抱着小外孙听小九给她背唐诗,乐颠颠的。

小闺女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昨天她老伴回去跟她说才知道,小女婿起的那鞋人家都抢着买,他跟小女婿四只手都忙不过来。

还跟她说了省城的百货大楼长啥样,里头那人啊,那抢东西的架势啊,就跟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买的那毛衣,二十二一件呢,给她心疼的不轻。

用这些钱买毛线回来自己织得织多少啊。

老两口一人一件,这就小五十块钱。

当然,闺女跟女婿孝顺,做父母的心里确实也熨帖。

正跟小外孙女和外孙子腻乎着,去走闺女家的廖春华就回来了,还提着一只拔好毛的鸡和一块五花肉。

“老嫂子,咋还拿这些东西回来呢?”邢爱燕心里诧异,咋没在闺女家吃饭呢,别是特意回来招待她啊。

廖春华就道:“我去了趟公社,咱中午包下包子吃,晚上再炖鸡吃。”

没提去闺女家的事。

放下东西又道:“我去人家家里割点韭菜。”

见小孙子冲她咿咿呀呀的,廖春华还啧啧逗了两下,就拿上把镰头出门割韭菜去了。

邢爱燕有些被这架势惊着了,这又是包饺子又是准备炖鸡的,也觉得不好意思。

等她割了韭菜回来,就把骆言放凉席上跟姐姐玩着,她帮着摘韭菜、剁肉馅。

廖春华去和面。

两人共同能聊的就是骆常庆跟文霞,就开始夸,这个夸女婿,那个夸小儿媳。

以前有矛盾的事谁也没提,反正相处的还挺愉快。

他们仨吃饺子,单独给骆言煮了一小碗细挂面,炝锅加上菜叶煮的,稍微滴一滴香油提味,骆言就吧唧吧唧吃的香甜,抓着碗沿不撒手。

韭菜肉饺子也特别香,骆听雨吃了个小肚滚圆。

邢爱燕怕她吃太饱一会儿午睡再积了食,哄着她在天井里来回走:“宝儿,咱玩一会儿再去睡觉啊,得消消食。”

骆听雨乖巧地点点脑袋,来回溜达。

等她跟奶团子睡了,俩娘就坐屋里拉呱。

下午廖春华就把鸡剁了,邢爱燕做红烧鸡块拿手,把鸡红烧了。

又炒了几个菜,还蒸了锅干粮。

文霞跟她爹就先回来了。

早上邢爱燕计划好今天来小闺女家,就让文喜粮给女婿捎口信了,说下午从这儿接着她一块回兰沟村。

爷俩坐汽车回来的,但也没差多长时间,骆常庆就骑着三轮进了门。他走的早,文霞两人等了会儿车,加上汽车走走停停,路线也绕,就跟骆常庆差的时间不长。

仨人在外头风吹日晒上一天,看着脸上都灰扑扑的,可精神头却足的很。

这回去进货等的时间长是厂里没存货,生产不出来,但排队的人没那么多了。

许是离中秋近了,外地那些要进货的都提前批上回去了,这回去的就是几个本省的销售商。

每人还是限量,因为厂里供不上,骆常庆他们就分两天排了两次,还给厂里批条子的人塞了两条烟。

前前后后搞到六千双鞋,四千双女鞋,两千双男鞋。

昨天卖了九百多双,今天一天也是先在百货商店旁边卖,后来人家不让,他们又去车站附近,那边在街口上,人流量也多,还又回了趟百货商店旁边,毕竟那边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了……

再后来就去靠近市中心的几个供销社旁边卖,也是借人家的客流量,一天下来卖出去一千七百多双。

北区还没过去呢,他还没去之前的化纤厂和钢厂那边呢,倒是碰上个化纤厂的老顾客来这边逛百货商店,见着是他,还问他咋不卖水果改卖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