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看他三哥高兴的样子,三哥带我去哪儿看花啊?
秦闫道,去外面的大炎寺,昨日炎京都传遍了,大炎寺内的花花草草在一夜之间全长出了来,百花争先开放,青草芳香宜人,连那坏痞子的桃树都结果子了。
你有出宫令吗?
秦闫傲道,早就给你要好了,我和父后说,让你出去散散心,顺便礼个佛病就好了,递到秦尧手上,走吧。直接拿起一旁的红狐金纹氅,给他披了上去。
看着上空飘飘悠悠的小雪花,职岗的侍卫头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看样子是刚下的,秦尧手里捧着一个小暖炉,再配上红氅,丝毫没有觉得冷。
坐在暖轿里反而有些闷,无聊的秦尧掀开一旁的小帘子看着四周街道,各式各样的小吃,古声古色的商铺酒楼,叫卖声叠声不穷,即使雪天,民众依旧很多。
我想出去走走。秦尧笑道。
秦闫道,等我们赏了花,回来时在看,这些要摆到晚上,放心,跑不了的。
秦尧点了点头,放下帘子靠在秦闫肩上眯了会儿,许是刚刚看的有些快,眼睛有些花了。
过了几刻钟,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小皇郎,大炎寺到了。
秦尧听到声响,睁开眸子,差点儿睡着,这些日子精气神怎么这么差,难不成是因为小诞吗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小诞怎么样了。
秦闫先下去,转身看着秦尧,尧尧快下来。
秦尧抚着他的手走到地面,抬头望着门庭若市的庙宇,台阶很多,上方的庙门典雅宏伟,大炎寺。
寺门外的一边坐落着座狻猊,身形凶狠猛烈、形如狮头的脑袋上、嘴里青烟袅袅、大如铜铃的石瞳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而另一边的赑屃则是呈安详凝和之貌,微俯着下方的香客。
看,是小皇郎!
快走快走,就当没看到。
走走走。
站在秦尧四周的香客惊恐的偷瞄着他们,秦闫刚想骂出口,就被秦尧拦了下来,三哥,你也太冲动了吧,这里是寺庙,不易大喊大叫。我们进去吧。
秦闫怒瞪着他们,走吧。
几人周围的空隙很大,上石阶丝毫不担心拥挤,没想到原身的声誉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些。
越过略高的门槛、面前巨大的香炉中,塞满了香,青烟缭绕,伴着周围的花坛青木、确有些仙境之妙
尧尧,咋们去后院,后院那里的花才开的好。
秦尧看着正前方的金佛,本来想去拜拜的,无奈香客众多,根本没有位置,恩,先去赏花。
福伯,够了吗?爬在桃树中间的英俊男子穿着有些单薄的长服,望着身下摆桃子的老人家。
福伯直起身子,看着上面的小王爷,笑道,够了够了,这些桃子够咱们吃一月的了,快下来吧,小心点儿。
恩。小王爷踩着比较结实的树干,一点一点的往下面走去。
小心点儿,你的脚伤还没好。福伯担心道。
没事。终于下来了,跛着一只脚向福伯走去,看着满满一筐的大桃子,笑道,我来背吧,快晌午了,我们快些赶回去,吃口热乎饭。
福伯看着小王爷的伤,心疼了一番,自从他陪着小王爷来到这儿,就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每次从宫里出来,身上都有些轻伤,但这次很严重,哎,小王爷慢点儿。
呦,这不是坏痞子吗,竟然来偷庙里的桃子。秦闫几人刚越过圆门,便看到了一老一少的身影。
秦尧蹙了蹙眉,望了他哥一样,这音调真熟悉
福伯解释道,三王爷,这是我家小王爷亲自种的,不是偷。
秦尧道,三哥何必为难,老人家,我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秦闫一愣,小声道,尧尧,那可是你最讨厌的坏痞子啊,你怎么替他说话?
小王爷也怔了会儿,他出现时,秦尧总会讥讽他,辱骂他,从没有想今日这般心平气和,而且在牢里,太子说是他亲口说放了自己
转身淡淡的看着几人,多谢小皇郎。
秦尧呆了,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王爷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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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爱勾引的小皇郎2
第一次是偶然, 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呢命中注定吗?
小皇郎可要尝尝这桃子?这桃子很甜。福伯笑着拿起一颗水灵灵的桃子递到秦尧面前。
外界传的果真有些假,这么善良精致如娃娃的小皇郎怎么可能是心狠之人呢。
秦尧愣了片刻,上前接过桃子, 嗅着桃子的芳甜看着霄图有些消瘦的脸, 小王爷种的水桃自是好的。
霄图垂眸望着地面, 淡道, 树好, 桃子自然就好。他今天很奇怪, 要玩儿新花样整他吗。
秦尧伸手碰了碰他的外衣,蹙眉道, 雪天冷, 你为何穿这么薄?府里的下人不给你备厚服吗?
霄图轻甩胳膊,我府中没有下人。不着痕迹的向后移了一步,若小皇郎无事, 我与福伯先告退了。说完,直接背起桃筐向前走去。
秦尧再次抓住他的袖子连忙道, 等等。
霄图转头看着白皙的小手,小皇郎还有何事?
秦尧看一瘸一拐的模样, 心疼道,你脚还没好,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转头看着侧旁的守卫, 你, 把桃子背上。
是。守卫从霄图身上移下筐子, 背到自己身后。
三哥,把你白貂给我。
秦闫褪下白貂上前披在秦尧身上,温声道,尧尧还冷吗?
谁知,秦尧打落他的手,将白貂披在了霄图身上,笑道,暖和了吗?妈的,敢欺负老子的男人,冻死你个王八犊子。
秦闫急忙伸手将白貂抓在手。
秦尧吼道,你要敢扯,以后别找我了。
霄图愣了会儿,看着因发怒而涨红的小脸儿,为何突然对他好?
秦闫有些委屈,尧尧,这白貂是父皇赏我的,为什么便宜了坏痞子,你不是最见不得他好吗,你还嫌弃他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
霄图主动褪下白貂,递到秦闫面前,抱歉。虽然很暖和,但他也不是见利就收的人,他也没有白吃白喝,他和福伯的每日用度是自己在城外码头处搬物箱得来的钱财,还有自己小国的供给
秦尧抢过白貂重新给他披上,他天生体热,不需要这个,给你就是给你,不要脱了,待会儿着凉可不好。
秦闫瞪着霄图,委屈道,尧尧
闭嘴。秦尧转身怒瞪着他,我要发现你再欺负他,我们两个也不用做兄弟了。
秦闫有些慌了,尧尧说什么胡话,我是你三哥啊,你今日怎么处处维护坏痞子,还为他与我断绝关系,尧尧,你病糊涂了吗?我是你的亲哥哥呀。
霄图淡道,小皇郎应是玩笑话―
你闭嘴,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尧尧也不会落水,不会变成这样。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是趁机给尧尧下咒了?果然,你这种人心思歹毒不堪,怪不得南国不要你,把你扔我们这儿―
霄图握紧拳头,不,他的国家没有抛弃他,他的父王没有丢弃他,他之所以来这里,一切是为他南国的百姓。
够了,秦尧有些火了,当他的面儿一直说他男人的不好,你给我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
秦闫呆呆地看着自己宠爱的弟弟,他竟然对他说,滚尧尧,你不要被坏痞子的咒术迷惑了,牵起秦尧的手向禅房的方向快速走去,哥带你去治病。
秦尧甩开他的手,道,我病已经好了,看着秦闫满脸受伤的神情,心里有些后悔,他的话确实重了些,但也不该这么说霄图啊,三哥,我说的都是气话,不要往心里去。说着,将自己的红氅解下披在秦闫身上,给你盖上,不能和小王爷抢了,还有不要一直坏痞子坏痞子的叫,叫小王爷。20多岁的人了,还要他25岁的来哄,干脆我当他哥算了。
秦闫沉默了会儿,把红氅披到秦尧身上,闷声道,尧尧不喜欢,我不叫便是,我天生体热不用披。
秦尧轻笑一声,还真记上了,回头我让父皇再给你两件换着披。
秦闫脸上这才有了笑意,那尧尧可别忘了。
秦尧点了点头,知道了,快晌午了,我有些饿了,等下礼完佛,我们一起去吃饭。拉着秦闫回到远处。
霄图淡道,小皇郎,我先回去了。
秦尧道,快晌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蒙,待会儿把我另一件备着的披风给福伯。转头看着年迈的福伯,您这么大岁数,应该穿的保暖些。
福伯感激道,多谢小皇郎的赏赐。
刚准备下跪叩恩,就被秦尧拦了下来,雪地冷,不要冻着了。
秦尧拉起霄图有些粗糙的手掌向园门走去。
霄图轻轻挣扎了几下,见秦尧握的更紧,便消了心思,触着温热的小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对付他的另一种手段吗
再回到正门前,香客确实少了很多,秦尧跪在佛前,他之前对他老妈虔诚拜佛的态度不屑一顾,如今经历了一些事,不得不使他相信。
佛,若你真能听到我的话,那就请告诉我,小王爷是不是他的霄图,阿弥陀佛。
还有一件事,请佛保佑
礼完佛后,几人沿着石梯走了下去,小心点儿。
见秦尧一脸关心专注的样子,秦闫内心很是不平衡,不就是瘸了一条腿吗,又不是不能走了,还让尧尧搀扶着,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尧尧,他自己又不是不会走。
听秦闫埋怨的语调,秦尧道,他受伤了,石梯积雪有些滑,自然要小心些。
霄图看了一眼他白嫩惊艳的侧脸,淡道,小皇郎不必如此。
没事,我愿意。秦尧抬头冲他笑了笑,明亮有神的眸子丝毫不像以往透露着恶劣嫌恶的。
霄图垂下眸子,将头侧到一旁不在看他。
上马车吧,福伯也上去,车里暖和。
霄图看着外表富丽堂皇的马车,摇了摇头,身上有些脏,不要脏了小皇郎的马车,我和福伯走着去就好。
秦闫不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秦尧笑道,没事,上去吧。自己抚着霄图的手先上马车,掀开车帘,道,若你不上来,我就该饿着了。
霄图默了片刻,转头,福伯,上去吧。
福伯笑道,小王爷上去吧,福伯是个下人,跟他们走就好。
霄图不语,直接扶起福伯的胳膊向马车轻推上去。
秦闫见两人上了马车,不爽道,尧尧,我去后面的马车。
知道了。
秦闫又委屈了,连劝都不劝,黑着脸快走到后面的马车上。
马车开始走了,中间的暖炉将马车烘得很暖,秦尧褪去红氅,望着霄图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些打鼓。
他好像一直在防备自己,是原身欺他狠了?还是他天生如此?
秦尧扯下腰间的紫玉,我知道这个不比你的玉佩,但玉已碎
霄图看着透亮水润的紫玉,淡道,不用了。父后的玉佩代替不了,秦尧你的良心来的太晚了,等他日,我定要你偿还,为你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
秦尧有些失落,向前傾了傾身子,不顾他的同意将紫玉系在他腰间,对不起,上一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凑过来的身子,让霄图惊了一下,幸好忍住没有出手,不然就暴露了。
我宫里的那把刀是你的吧。
霄图眼中一闪,恩。
秦尧笑道,等你伤好了,来我宫里取走吧,它很有灵性,陌生人碰了怕会误伤。
福伯大悟,原来自家主子丢的剑被小皇郎捡到了,多谢小皇郎,那柄寒灵剑是我南国的至宝,开朝先祖留下的,到至今已有九代,若不是小皇郎,等小王爷与我回到南国时真不知该如何与大王交代。
霄图道,多谢小皇郎。故作善态,看你能装到何时
原来他没有告诉福伯真相,是怕福伯冒死前来索要吧,看他对福伯的态度,胜似亲人了吧,你是小王爷,府中怎么会没有下人呢?
霄图道,内务府不会管一个质子。
秦尧一顿,我去找内务府说说。
不用了,我的府邸多半残败,住不得人,小皇郎有心了。
过得竟如此他为什么不早些穿过来,这样霄图就不会受苦了,我给你送了些药,看样子好像不顶什么用,吃完饭,去医馆看看吧。
霄图有些疑惑,小皇郎并没有送药。
秦尧蹙眉,没有送药?多半是被他三哥拦去了,待会儿去医馆抓些药吧,脚伤可不能耽搁。
马车停在一处酒楼前,苏蒙抚着他下来道,小皇郎,这是炎都最大的酒楼,名声顶好。
秦尧顺着精雕细琢的红木门向上望去,醉意居,这名字不错,进去吧。
一楼的格局很是奇特,两面都是一排小隔间,大堂上的高低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酒,分别用不同的容器装着,有水晶罐,白玉罐,木罐衬出的酒水颜色看着令人侧目味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