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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白月光[穿书] 分卷(5)

柏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看着肖承泽冷漠的侧脸,他沮丧地想,自己讨人厌的本领果然还是一流的,和从前没两样。

第6章

口语测试结束的第二天,英语老师把成绩单贴在班级墙壁上的布告栏里。

尖子班的布告栏很少贴成绩单之外的东西,而20班的布告栏更是层层叠叠贴了一大堆,从周考到期末考试,没有放过任何一次成绩。

在这里,名字不再重要,名字后面的数字才是一切。

而这张口语测试成绩单,第一名以100分的成绩毫无悬念地力压后面47个人。

第一是柏越?程若雨迷迷糊糊地在布告栏前站了一会儿,继而惊叫出声,还是满分?!

一向以仔细著称的ms. yang,这次看起来像是随手打的分数,给柏越的内容、口语和合作三项全部打了满分。

柏越坐在位置上,捂着脸陷入尴尬,心想姑奶奶你可别再喊了

肖承泽居然是第二?柏越的口语好强啊。旁边的夏琴月惊叹地说道。

柏越从手指缝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肖承泽,估计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好感度快负了。

小越越,你好强呀,第一名诶。徐寅走到柏越旁边恭喜他,托你的福,我拿了个第三,哈哈。

柏越干笑两声道:谬赞。说完后逃出了教室。

徐寅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这人怎么老是突然跑掉啊?

柏越跑到厕所洗了把脸,自来水的消毒水气味和冰凉温度刺激得他睁大了眼。

自从昨天口语测试之后,肖承泽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柏越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欺骗了他而生气,还是因为第一名被抢走而生气。

又或者,他只是纯粹地讨厌自己。

午饭过后,柏越心事重重地问程若雨:若雨,我有个朋友,他做错事惹人讨厌了,请问他该怎么办?

程若雨抱着自己的抱枕刚准备睡个午觉,听到问题后问道:你朋友干什么了?

他骗人了。柏越仔细想了想,又说:但他也不是恶意的。

程若雨翻了个白眼后说:多大点儿事,道歉不就好了。

柏越惊讶地瞪眼:你让我那个朋友,道歉?

不然呢?程若雨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做错事了就应该道歉啊,如果他还想挽回朋友的话。

柏越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道歉二字,哪怕对方被他气得几乎晕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因为生性要强的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理亏。

现在,程若雨告诉他,想要挽回肖承泽,只能道歉。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上刑。

若雨,那个柏越犹豫了一会儿,对她说,我的那个朋友,不太擅长道歉。

程若雨觉得柏越的这个朋友简直是有病,她毫不客气地说:道个歉有什么难的啊,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做错的一方至少要说声对不起,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了吧。

柏越听得非常忐忑,原来自己一直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吗。

所以柏越小心翼翼地问,要怎么道歉?

道歉还要别人教吗?程若雨觉得匪夷所思,说句对不起,送点小礼物赔罪,重要的是态度要诚恳。

柏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印象里,他也没送过别人礼物。

于是柏越又问:送什么比较好?

程若雨忍无可忍地说:随便!送啥都行,关键是心意。

说完,程若雨抱着她的抱枕趴在桌上开始午睡,留下柏越自己在苦思冥想。

买礼物好像不太合适,毕竟他们确实没有很熟,而且这件事也不算大事。

所以

柏越想了想那些身娇体柔的白月光可能会送什么礼物,脑袋里灵光一闪,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春日的中午阳光正盛。

肖承泽拿着一本地理辅导书,靠在走廊的栏杆上默默背书。他不习惯午睡,尤其是当他多了个同桌之后,就从来没有趴在桌上睡过了。

对于和人接触这件事,他心里总是有莫大的抵触,更别提他那个同桌睡觉的时候总是霸占一大片区域,胳膊都伸到他的桌子上了。

所以一到午休时间,肖承泽就会离开座位。

正在肖承泽拿着笔在地图上做笔记时,一个人影走到了他面前。

肖承泽抬眼看去,他那个本该趴着呼呼大睡的同桌,正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他面前,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赧然。

肖承泽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微微皱眉。

这人总是不懂得保持距离。

柏越的眼睛很大,此刻微微低垂着,包含着一丝歉疚。他清了清嗓子,对肖承泽说:同桌,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肖承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之前,我说因为口语不好所以想和你一组。柏越继续说下去,语气诚恳而认真,结果我口语分数比你还高。其实,要不是你帮我改稿子,我分数应该也没这么高,所以第一名还是你的。

肖承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平静地说:不用道歉。

想道歉是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柏越挠了挠头发,我想和你一组的原因,并不是我口语不好,而是因为

肖承泽微微挑眉。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柏越说。

肖承泽愣了一秒,随即低下头看书,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对他的理由做出表态。

柏越继续说: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觉得骗了你挺不好的,然后谢谢你替我改稿子。

肖承泽半倚着栏杆,身材比例优越的他交叠着一双笔直的长腿,校裤像是为他精心裁剪的,把他衬托得愈发与众不同,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和利落。

他的睫毛在日光下显得根根分明,半晌后他抬起眼看向还在发表感言柏越,薄唇轻启,声音冷漠:说完了吗?

还差点。为了完成任务,柏越已经完全免疫了他的冷气,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不要。肖承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喏,给你。

肖承泽抬起头,一只白皙秀气的手伸到他面前,在掌心中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水蓝色的千纸鹤。

柏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折的,卡纸里面写了道歉的话,希望你能接受。

肖承泽的视线在千纸鹤上停留了很久,久到那一抹水蓝色微微沾染了柏越手心的汗渍。

柏越紧张地看着他。

就在柏越以为肖承泽要拒绝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千纸鹤从他手心拿了过去。

柏越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肖承泽把水蓝色的千纸鹤夹在辅导书中间,啪地一声合上,留下一句无聊,转身离开。

态度依旧不怎么样,但柏越心里还是非常雀跃。

至少他算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

肖承泽坐在座位上,书页摊开,夹在书里的千纸鹤折得非常精巧,看得出来花了不小的心思,很难想象是柏越那双徒手掰苹果的手折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柏越和身旁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肖承泽把书迅速合上,拿出一张试卷开始写。

柏越刚坐下,前面的程若雨转头问他:柏越,你让我教你折千纸鹤,是要送给谁啊?

柏越用余光看了眼右边的人,有些尴尬地说:你管这么多呢。

你看上哪个姑娘了?说来听听。程若雨露出八卦的眼神。

柏越尴尬地笑了笑:真不是,别八卦了姑奶奶。

程若雨撇了撇嘴,折了十几遍才折出一个好看的,还不肯承认有喜欢的人

柏越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好在上课铃响了,这小妮子才放过他,不然他可能会在肖承泽面前羞愧死。

一个简单的千纸鹤折了十几遍才折成,听上去像是大脑有什么疾病。

柏越心不在焉地听着课,悄悄看了一眼肖承泽,发现他在认真做笔记,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他不由感叹,防洪堤不愧是防洪堤,大概折一千只千纸鹤也融化不了他的坚硬和冷漠。

这件事过后,两人之间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总是找话题聊天,另一个总是冷漠得像座千年冰山。

柏越时常会被肖承泽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但是握了握拳头又憋了回去,久而久之甚至连脾气都变好了点,可以处变不惊地在肖承泽叫他闭嘴的时候微笑地回应道:打扰了。

只有细心的程若雨发现,肖承泽午睡的时候不再跑到走廊上背书了,而是坐在被同桌的胳膊霸占了一半的书桌前默默地做题。

与肖承泽的冷漠相反的是,柏越虽然脾气大,但待人真诚、为人仗义且踢球厉害,所以在男生间混得特别好,女生们也有不少人给他递过小纸条。

肖承泽收到情书或者小纸条之后会看也不看地丢掉,柏越不一样,他会很开心地看完,然后放进书包的夹层里。

上辈子他没什么追求者,这辈子突然被这么多人关注,他还觉得挺开心的。

不过柏越每次看着纸条傻笑的时候,肖承泽就会露出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下一秒就站起来提醒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然后柏越就只能把纸条收起来,哀嚎着开始赶作业。

柏越并不知道肖承泽收到的情书比他多得多,还在私底下愤愤地和程若雨说:这小子就是嫉妒我人气高。

程若雨其实很想说肖承泽在女生中人气更高,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周三的体育课,柏越刚到操场,就有一大群男生喊他组队踢球。

不过,他们的比赛没能实现,因为一向对他们持放养态度的体育老师这节课布置了教学任务:组队练习传球。

柏越在男生中的人气在此刻变得更加明显,几乎一大半男生都抢着要和柏越组队。

柏越选我!

小越越,我们好久没有互相传球了。

越哥,你忘了我们比赛的时候有多默契了吗?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柏越有些发愁,这么多人,他选谁啊?

正当柏越面对着周围一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一不小心被旁边的人绊了一脚,身体重心不稳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柏越刚刚站稳,那只手已经迅速移开。

柏越抬起头,只见肖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柏越愣了片刻,缓缓地把手里的足球递给他,要和我一组吗?

第7章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肖承泽冷漠地看向他。

短短的几秒钟内,各种各样的视线凝聚在他们俩身上,包含着诸如惊讶、不解和好奇的情绪。

从来没有人主动在体育课找肖承泽组队。柏越是头一个。

柏越莫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肖承泽狭长冰冷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雕塑般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立体,带着一丝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柏越的手在半空中显得无比尴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柏越的手开始发酸的时候,肖承泽终于在众人目光中微微颔首,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随后,肖承泽径自转身离开,穿过人群走向绿茵场的空旷处。柏越还没从喜悦中缓过来,急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你同意啦?柏越心里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呢。

肖承泽走到没人的地方停下来,转身沉默地看着他。

柏越一边傻笑一边盯着他看。

半晌后,肖承泽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还练不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练啊,当然练!

柏越把球丢到地上,因为有些兴奋的原因,下脚没控制住力度,足球从肖承泽的脚侧快速穿过,被踢到了塑胶跑道上。

柏越尴尬地说:呃,失误。

肖承泽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迈开长腿,走到跑道上轻轻把球踢了回来,足球不紧不慢地滚回到柏越脚边,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练习传球的过程中,肖承泽一直保持着沉默,柏越时不时跑到他身边,告诉他传球的技巧。

脚背内侧传球的时候,支撑腿重心要降低。柏越拍了拍肖承泽的左腿膝关节。

你这样控制不住方向的,脚背要完全绷紧。柏越用脚轻轻碰了碰肖承泽的右脚脚背。

用大腿接球的话,接到球之后要迅速后撤。柏越抬起自己的大腿给肖承泽做示范。

肖承泽的视线划过柏越的大腿,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乐意柏越对他进行这样的言传身教。

柏越也发现了,虽然他每次说的话肖承泽都能记住,但是当他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总是不太好,嘴唇紧紧地抿着,动作也有点不自然。

当柏越站在肖承泽对面的时候,他的动作又变得很流畅,没有了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基本上柏越的球他都能轻松接住。

柏越好像猜到了什么。

于是,在接下来的练习当中,柏越一直刻意和肖承泽保持着距离,直到老师喊练习结束让他们去排队。

排队的时候柏越站在肖承泽身后,人群有些拥挤。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柏越稍稍往前站了站。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肖承泽的短发的发梢沾上了汗珠,耳廓因为运动而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肖承泽随手撩了撩短发,清新的洗发水味道钻进柏越的鼻子。

柏越说不清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柠檬,又有点像西柚,还像小时候用过的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