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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白月光[穿书] 分卷(8)

其他几人还没说话,肖承泽率先开口说:我还有事。

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哈哈,好吧,那你一会儿先忙。柏越忙打圆场,咱们几个一起去吃顿烧烤吧,我请客。

程若雨等人听到柏越要请客吃烧烤,眼睛瞬间发出光芒,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

几人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又在屋内转了转。柏越租的是比较大的单身公寓,但是房间内设备非常齐全,从跑步机到电竞设备应有尽有,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搬过来的学生租户,把徐寅羡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柏越,以后一定要多请我来做客。临走时徐寅握着柏越的手深情地说道。

大家一起走到楼下,柏越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肖承泽,对他们说:你们几个先去吧,就这条街直走,那边有个烧烤店。柏越伸手指了指烧烤店的方向。

徐寅等人走后,柏越对肖承泽说:我送一送你吧。

肖承泽平淡地说:不用。

柏越却跟着他的脚步,边走边说:今天见到你特别开心。

肖承泽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到自行车旁打开车锁。

本来想和你一起吃烧烤的,但是你有事的话就下次再说吧。柏越继续说。

不用了。肖承泽骑上车,缓缓往拐角处骑去,我没帮什么忙。

柏越忙追上去说: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同桌啊。

肖承泽的自行车轻微地晃了晃,继而又恢复平稳。

柏越的视线被自行车前面的挂篮吸引,里面放着一些他没见过的药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敢再拉着肖承泽说废话,停下脚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片刻后喊道:肖承泽

肖承泽没有回头。

柏越继续喊道:我这周会按时交作业的

肖承泽的自行车在拐角处猛地刹住。

柏越以为他被自己的幡然悔悟给感动到了,急忙追上去,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他也愣住了。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响,在离拐角几十米远的地方,有四、五个初中生模样的男生正在打架。

虽然看得出来这场斗殴的性质不太严重,没有人使用器具,但是肖承泽的脸色还是瞬间变差,两道眉毛紧锁在一块,眼神变得很暗。

这场斗殴没有持续太久,柏越还没来得及上前让他们分开,他们就自己散了。在柏越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们脸上轻微的伤。

肖承泽却没有立刻骑车离开,在原地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凝重的表情让柏越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柏越忍不住伸手去轻拍他的背部,想以此来安抚他的情绪。

但他忘了肖承泽对肢体接触有强烈的抵触,此时此刻,这种抵触变得无法抑制,肖承泽几乎是下意识地拍掉了柏越的手。

肖承泽的力道非常大,打在柏越的胳膊上发出很沉的闷响,直接把柏越给打懵了。

这一下连肖承泽自己都愣住了,他看向柏越,只见他不知所措地站着,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气氛冷得如同坚冰。

我肖承泽的声音打破坚冰,在此刻却显得异常低哑,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我只是很讨厌那些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所以才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如果肖承泽不说这句话,柏越会把他的行为理解成单纯的对肢体接触的抵触,但这句话一说出口,他的心就咯噔一声,狠狠地往下沉。

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

肖承泽眼底的厌恶和反感其实并没有冲着柏越,却像千百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嗯。柏越没说什么,他抿着唇,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你还有事吧?别耽误了。

肖承泽看向他,还想说些什么,却犹如有鲠在喉。如果柏越此刻抬头看他,会看见他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愧疚。

最终肖承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骑着单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柏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他从小就生活在娘不爱爹不疼的家庭里,像一朵野地里蛮横生长的野花,刚刚那样的斗殴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没有人保护他,那么受到欺负了就只能用幼小的拳头保护自己。

他似乎就是为了打架而生,最后为了打架而死作为一名保镖被击杀。

可这样的他,在肖承泽眼里不过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而已。

十分钟后。烧烤店里。

哇,你们点了这么多啊?柏越兴高采烈地倒了杯饮料,来,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帮我搬家。

众人举起杯子,在小小地烧烤店里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夏琴月看着柏越问,肖承泽和你说什么了吗?

柏越笑呵呵地说:他能说啥,就祝咱们吃好喝好呗哇有烤羊腿啊,太棒了吧。

欢声笑语里,柏越的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整个人像一个天然的发光体,光是看着就会心情变好。

就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晚的晚自习上课前,柏越嫌弃自己身上的烧烤味,在家洗了个澡才到教室。肖承泽已经在催课代表们收作业了。

柏越这一回没有拖延,按时上交了所有科目的作业。程若雨问他今天要不要抄作业的时候,他有些得意地说我都写完了。

程若雨发出赞叹:百年一遇。

肖承泽看了一眼柏越的作业本,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抱着一堆作业,和另外几个男生把这些作业送到各科老师的办公室。

程若雨回头看了柏越一眼,心中隐隐有些疑惑。以往他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肖承泽打招呼,但是今天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而且,肖承泽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像冰山了,真恐怖啊。

柏越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理肖承泽,而是对方今天的反应让他反省了自己最近的行为,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热情了,对于肖承泽这种极度排斥亲密接触的人可能会起反效果,所以他打算以退为进,放缓攻势。

再加上肖承泽明确表示了对暴力行为的厌恶,柏越在维护白月光形象这件事上变得愈发谨慎小心,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正当柏越心不在焉地翻看课本时,在他左手边的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夏琴月的声音响彻安静的教室,平日里全班最淑女的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吓得花容失色,蜘蛛,有蜘蛛啊

一只并不大的蜘蛛从教室的吊扇上面顺着蛛丝吊挂下来,缓缓靠近夏琴月的座位,八条细腿悠悠地晃动着。

这对于学生时代的女生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

正当夏琴月抱着脑袋头皮发麻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地走到了她的座位旁,伸出手直接将蜘蛛抓住,迅速扔到地上并一脚将其毙命,接着拿出几张纸巾将尸体处理干净。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十秒钟,看得夏琴月目瞪口呆,带给她的震撼甚至超过了蜘蛛本身。

我操。程若雨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小声地爆了句粗口,徒手抓蜘蛛,柏越也太他妈帅了!

柏越将纸巾揉成团,一个空投就准确无误地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他擦了擦手,对夏琴月说:没事了。

夏琴月的脸突然泛起潮红,她伸手抓住柏越的校服,低着头小声地说:柏,柏越,谢谢你

这有啥好谢的。柏越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就一只蜘蛛吗。

班上的其他人却趁机开始起哄。

柏越英雄救美啊。

看不出来啊越哥,这么怜香惜玉呢。

柏越好帅哦!

被众人这么一闹,夏琴月的耳根子红得发烫,她看向柏越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还有一些柏越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正在这时,整个教室忽然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都看向门口。

交完作业的肖承泽回来了,他正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女生羞涩地抓着少年的手臂,说着感谢的话语,而少年正低头安慰她。

柏越抬起头,刚好对上肖承泽那双一如既往的冰冷的眼眸。

第11章

肖承泽的视线只在柏越身上停留了一秒,接着他便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上。

柏越的心里有些忐忑,刚刚他徒手杀蜘蛛的画面应该没被看到吧?

这样想着,柏越不动声色地挣脱夏琴月抓着他的手,佯装镇定地回座,低着头在试卷上心不在焉地写题。

这时,程若雨就像是听到了柏越的心声一样,转过头小声地说:天啊柏越,你居然敢徒手抓蜘蛛

柏越右手挡住自己的脸,防止肖承泽看到他现在扭曲的表情。他不停地用眼神暗示程若雨不要再说了。

右上角的李烊转过头说:柏越,你刚刚英雄救美的样子真帅。

柏越花了很大的勇气,把食指和中指悄悄分开一道缝,从指缝中偷看肖承泽的表情,发现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他想和肖承泽解释一下情况,却又因为害怕引起反感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柏越只是抿了抿唇,选择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程若雨发现,她身后的这对同桌之间的关系似乎降温到了冰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柏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成天没脸没皮地往肖承泽面前蹭了。他们的关系本来就靠柏越主动维系着,这样一来,两人可能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周二中午,柏越看到肖承泽桌上堆着两叠作业,心想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刷好感度了,正打算帮忙,英语课代表夏琴月却叫住了他:柏越,我搬不动英语作业,你能帮帮我吗?

柏越愣了一下,在他犹豫的时候,一旁的肖承泽已经喊李烊帮忙了,他只得答应了夏琴月的请求,帮她把作业送到英语老师桌上。

周三下午,体育课刚结束,柏越看着肖承泽脸上的汗,刚想拿纸巾递给他,夏琴月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略带羞涩地问他:柏越,有纸巾吗?我出了好多汗。

柏越不情不愿地抽出一张纸巾给她,回头看的时候肖承泽已经不见了。

周四,肖承泽值日,在他开始扫地的时候,柏越打算上前帮忙。正在这时,夏琴月的声音突然传来:柏越,能帮我换一下饮水机的水吗?

柏越看向几个站在饮水机旁的女生,万般无奈地走过去帮忙换上水,又被她们拉着聊了一阵闲话,等他终于抽身时,肖承泽已经把教室打扫完了。

夏琴月对柏越的热情让他非常苦恼,偏偏周围的人都喜欢拿这件事开玩笑,搞得柏越每天都很尴尬,恨不得原地消失,更别提找肖承泽说话了。

周五下午,柏越交完作业,想起明天的足球训练,正想以此为话题找肖承泽说话,谁知夏琴月非常凑巧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赧然的微笑,柔声说:柏越,帮我搬一下作业呗。

旁边的肖承泽在此时忽然起身走出了教室。柏越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搬起那一叠并不怎么重的英语作业。

夏琴月跟在柏越身后,声音里透出一丝开心:谢谢你呀柏越,这几天帮了我这么多忙。

柏越很想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但碍于对方是女生,所以只得淡淡地说了句不客气。

夏琴月不知道,柏越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帮她铲除了那只蜘蛛。

柏越回到教室后,程若雨冲他挤了挤眼睛,有些揶揄地说:柏越,今天也是助人为乐的一天呢。

柏越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人是我。

再这样下去,别说刷好感度了,他和肖承泽估计连普通朋友的关系都成不了。

正在这时,肖承泽从外面回来,发梢沾了一些水珠,似乎刚洗了把脸。他的眼神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冻河,透出冰冷的寒意。

程若雨虽然怕他,但耐不住八卦的心,放低了声音继续对柏越说:你应该知道吧,夏琴月是咱们班公认的班花。

柏越迅速抬手挡住自己逐渐扭曲的脸,挤眉弄眼地让程若雨放过自己。

我和你说程若雨却越说越兴奋,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夏琴月她从小就是在腐书网长大的,琴棋书画都会,而且性格也特别好,简直是男生们的梦中情人。

咳柏越咳嗽了一声,要上课了,你闭嘴行吗?

你都不知道多少男生羡慕你呢!程若雨不肯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哎,你对她到底什么感觉啊?我看你最近一直帮她搬作业。说实话,你就是偶尔脾气差了点,除此之外你俩挺配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程若雨一口气全说完了。

柏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把头转回去,然后心如死灰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肖承泽,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肯定听见了这些话,指不定好感度又在疯狂下降了。

话又说回来,肖承泽对他的好感度还有下降空间吗?

挺好的。

肖承泽忽然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只有柏越能听到。

这是开学以来,肖承泽头一次主动找柏越说话。

柏越愣了愣,忽然一下子慌了起来。他不知道肖承泽的挺好的指的是他徒手抓蜘蛛的事,还是他这几天帮助夏琴月的事,又或者是程若雨说的那句你俩挺配的。

他忙解释道:我,她,就是,她找我帮忙,所以我才

肖承泽似乎没有想到柏越会这么说,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平静,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听着他磕磕绊绊的解释。

我,我对她没感觉,真的。柏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就好像做错了事被抓包一样,这几天都是她找我帮忙,我不好意思拒绝。

肖承泽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像沉在水底的黑曜石,看不出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