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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废战神冲喜后 给残废战神冲喜后 第30节

街市熙熙攘攘,满是小摊贩的吆喝声和路人的嬉笑声。

白日里就已如此热闹,可以想象元夕节那夜此处是何等灯火璀璨。

月上柳梢头,傅挽挽身边有公府少爷霍元峥守着护着,一路说笑嬉闹,没有哪个少年敢上去献殷勤自讨没趣。

天光晴好,孟星飏却觉得乌云密布。

傅挽挽往前走了一段,察觉到身边没人了,回过头,见惊云还站在原地。

“你走不动了吗?”傅挽挽问。

他略低了头,快步赶了上前。

傅挽挽没察觉出他神色有异,只道:“这会儿热起来了,咱们走快些,再走几步就出这条街了。”

惊云没有搭话,径直便往前走去。

傅挽挽感觉他不高兴,又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不过,他高不高兴,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挽挽摸了摸手里的油纸包,还是温热的,夫君一定会喜欢。

出了街很快寻到了轿子,轿夫一会儿便将她送回了侯府。

因担心糖油果子凉掉,傅挽挽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听涛轩。

“夫人回来了。”驭香见是她,忙上前行礼。

傅挽挽冲她点头,兴冲冲地往东暖阁去,却不料碧纱橱的门关着。

“爷说累了,让奴婢把门关上。”

万一夫君只是躺着休息,没有睡觉呢?傅挽挽心有不甘,伸手推开门,小声道,“夫君,你睡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显然榻上的人睡着了。

傅挽挽有些沮丧,这糖油果子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提了一路,捂了一路,好不容易才保持住糖油果子的温热,看样子白费功夫了。

驭香见她颓丧,上前道:“夫人是不是累了,奴婢给夫人沏壶茶吧。”

“不累,我买了糖油果子,你趁热吃吧。”

“啊?”驭香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挽挽便将油纸包塞到她的手里,自己穿过珠帘回屋了。

驭香拿着油纸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出了正屋见孟星飏坐在廊下,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她不知道主子跟夫人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夫人看着很在意这油纸包。

“爷,”驭香上前,呈上了油纸包。

孟星飏伸手拿过来,打开油纸包,里头的糖油果子居然还是热的。

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些油炸面点,但今日这糖油果子,是傅挽挽一路小心翼翼捂着拿回来的,想让“他”尝的。

那就尝尝吧。

孟星飏咬了一口,酥皮香脆,内里软糯,抿一抿,便有甜味在唇齿间化开。

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那些想法着实幼稚得可笑。

傅挽挽从前同谁一起逛游灯会又如何呢?

现在的她只会为了他一路捧着糖油果子小跑回来。

驭香默默站在一旁,见主子吃完两个糖油果子后,神情舒展开来,一派春风得意的模样,不禁觉得惊奇。

莫非主子刚才是因为夫人要把糖油果子拿给听风,自己吃不到而甩脸子么?

这也……

驭香不敢置喙,低头回了西暖阁。

傅挽挽站在暖阁的窗前,静静望着外头的茶花。

花期快过了,最外头那一层花瓣已经开始发黄了,或许再有两天就要落下去了。

傅挽挽心里有些怅然,听到珠帘响动,回过头见驭香进来,笑问:“糖油果子好吃吗?”

“奴婢刚吃了些点心,实在吃不下糖油果子了,便拿给惊云吃了。”

给惊云吃了?

他不是说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莫非在街市上跟她客气?

他吃了也好,至少有人尝到了带热气的糖油果子,不枉费她一路捂着的辛苦了。

傅挽挽早就乏了,换了寝衣便去榻上躺着。

夏日炎炎,正好眠。

……

京城三十里外。

一队快马疾驰在官道上,在烈日下扬起阵阵灰尘。

行到长亭的时候,为首的那个人当先下马,沉声道:“都下马,稍事歇息,今晚城门落下之前,必须赶到京城。”

“是,侯爷!”一众随行人员齐声道,纷纷下马驻足。

一个相貌英俊的银袍将军走上前,从马上取下来一个水壶,“侯爷的水壶空了,喝这个的吧。”

星夜驰骋了五日,平宁侯的身上染满尘霜。

自从接到了小沈氏寄来的那封家书,他就恨不得立刻前往京城。只是北疆战事吃紧,他身为主帅不能擅离职守,弃数十万北疆百姓于不顾。

他昼夜布防、安排人手,十日没有合眼,布置好了一切这才带着心腹赶回京城。

他知道卫卫对自己的恨,也知道卫卫对真仪的恨,所以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希望能来得及阻止一切。

他回头看了看那小将军,接过水壶饮了一大口。

“侯爷无需担心,我相信挽挽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云峥,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那些家事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早就解不开了。”

霍云峥道:“我不信那些传言,我只信侯爷的为人。”

平宁侯苦笑道:“我只希望,这趟赶回来,还能赶得上救她们。”

霍云峥看着短短几日就憔悴了许多的平宁侯,想了想,鼓足勇气道:“侯爷,如若这次的事端能够平息,我想向挽挽提亲。”

平宁侯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拍了拍霍云峥的肩膀,“这话你得自己去对挽挽说,我早就答应过她,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若是她不能接受,我绝不会勉强她。”

“我知道,”想到傅挽挽,霍云峥的眸光如星辰般闪亮,“我会用我的行动让挽挽相信,我可以保护她,不会再任何人伤害她了。”

第29章 现在,轮到我了吗?

入夜时分,平宁侯府各处都掌了灯。

这个时间主子们用过了晚膳,家事都收拾得差不离,忙活了一天的下人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侯府门房刚吃过饭,一边剔牙一边慢悠悠地准备换班,刚起身便看到街口一阵马蹄声传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在街上纵马?

门房张望过去,却见那马蹄猎猎、灰尘滚滚,直奔侯府而来。

这、这、这是有人要硬闯侯府吗?

门房大惊失色,然而来人越来越近,门房终于终于看清,为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离京许久的平宁侯。

“侯爷回府了!侯爷回府了!”

……

平宁侯回府的消息传到听涛轩的时候,傅挽挽正跟驭香学绣活。

她听说别家妻子都会给夫君做些巾帽、衣裤的,便也想做些东西打发时间。

可惜她不擅女红,驭香便提议,让她给国公爷做一双袜子。

袜子不用太多绣花,算起来是最简单的了,饶是如此,傅挽挽已经剪坏了好几条布了。

弄了许久,她手指疼、手腕疼,眼睛也疼。

“夫人。”揽月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摔得门上的珠帘铿锵乱飞

傅挽挽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绣花针,这条要是再不成功,她就不做了。

于是驭香替她问:“揽月,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

揽月指了指侯府的方向:“侯爷回府了。”

“侯爷?哪个侯爷?”傅挽挽一时没有回过神,抬眼看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绣花针猛地往手上扎去,痛得她“啊——”地大叫起来。

“夫人当心。”驭香忙去查看。

傅挽挽顾不上手指被扎得疼,一把扯住揽月的袖子,急问:“你是说我爹回来了?”

“对,是平宁侯回来了,现在侯府上下都在澄尉堂呢,下人们都被侯爷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在里头说什么。”

澄尉堂是侯府正堂后面,平时家里议事都在澄尉堂这边。

爹回来了……

爹终于回来了。傅挽挽知道,爹已经尽他的努力尽快赶回来了,但现在回来,还是太晚了。

傅挽挽感觉到自己有泪意,她拿手背快速抹了抹眼睛,放下手里的绣件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惊云挡在了前面。

“做什么?”傅挽挽不解地问,“你们又不想让我出门?”

“不是不让,”惊云道,“只是属下认为,夫人现在不要去澄尉堂为好。”

“为什么?爹就是为了我回来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