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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94节

还有髋骨骨折,跟先前那个医院的医生说的差不多,许是被人接了一下得到缓冲,情况并不严重,可以保守治疗。

纪亭衍轻轻搂住她拍了拍:“别担心,不会有事。”

骆窈顺势靠进他怀里。

“吃饭了么?”

“嗯,大哥买了饭。”

传呼机又来了消息,骆窈低头看了一眼,说:“应该是吴教授,我刚才也拜托她帮忙了。”

纪亭衍温声应道:“嗯,我陪你去。”

骆窈偏头,一旁的薛翘说道:“这儿有我呢。”

她这才颔首。

听说老太太已经得到及时的救治,吴教授宽慰了几句,又说自己会让认识的医生关心留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骆窈再三道谢,等挂了电话,才发现纪亭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她四处找了找,男人很快出现在视线中,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暖暖手。”

骆窈:“怎么是热的?”

“被我捂热的。”

居然会开玩笑,骆窈嘴角微微上翘:“胡说,你我还不知道?”

“我怎么?”

骆窈耸耸鼻子:“这么说吧,夏天抱着你睡觉比风扇还好使。”

“这样?”纪亭衍刮了下她的鼻头,“那咱们家可以省下一台风扇钱。”

“除非你不怕热。”骆窈轻笑,倏地小声道,“而且天天光着睡。”

“我考虑考虑。”

这么一打岔,骆窈心里松快了许多,抱着他的胳膊道:“阿衍哥,今天谢谢你。”

闻言,纪亭衍温柔地笑笑:“傻瓜。”

众人一直在医院待到了十点多,老太太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医生给出的结论比预想的乐观,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薛宏明让几个孩子都先回去,又跟坐在病床前的老爷子说:“爸,您也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留下来。”

老爷子摇摇头:“你们明天都得上班,我去不去厂子都行,今儿我留下来照顾你妈。”

薛宏明怕他身体吃不消,可又劝不动他,只得跟薛尉说:“这样吧,晚上我和爷爷留下来,你明天去厂子里请个假。”

薛尉应道:“明天我和春妮来替您。”

薛宏明不置可否:“都回去吧,骆窈你跟你妈说一声。”

“知道了。”骆窈道。

走出医院,几人一起商量了会儿,决定轮流过来照顾奶奶。

公安家属院离这儿比较远,薛尉骑车送薛翘离开,骆窈坐上纪亭衍的车回到家,骆淑慧还等在客厅里,一听见动静立马起身开门。

“回来了。”

先前骆窈给家里打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骆淑慧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担心了,但还是问道:“奶奶没事儿了吧?你爸和爷爷呢?是不是留在医院了?”

骆窈嗯了一声:“爷爷不肯回来,爸就一起留着了,等明天我们再去换回来。”

这会儿太晚了,骆淑慧也没再多问,对后头的纪亭衍道:“谢谢你啊阿衍,今天多亏了你。”

纪亭衍礼貌地笑了笑。

骆窈耷拉起眼睛说:“妈你进屋睡吧,我跟阿衍哥说两句话。”

骆淑慧看了看俩孩子,应声后很快走开。

纪亭衍摸了摸骆窈的脸:“说什么?”

骆窈却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耳边传来他缓而有力的心跳,情绪莫名安定下来。

见状,纪亭衍了然地牵起唇角,更紧地回抱她。

头顶的灯下飞来一只小虫,时不时撞向灯泡,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良久,骆窈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低声说:“我们过一段时间再领证好不好?”

闻言,纪亭衍吻了吻她的眼睛:“嗯,听你的。”

骆窈踮脚亲亲他:“为了弥补你,咱们家电风扇的钱我来出。”

纪亭衍眼中含笑:“要不然我还是牺牲一下,毕竟一台电风扇也不便宜。”

“再贵也贵不到哪儿去,我买得起。”

“还有电费。”

“我出。”

“那我呢?”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你可以抱着我吹电扇。”骆窈歪了歪头,仿佛后知后觉,“听起来我好像不太划算?”

说着,她看向纪亭衍,眼睛弯了弯:“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纪亭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看你表现。”

第85章 我需要一份爱

“剧团那个小伙子自己也扭伤了脚, 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这些我都知道,您回去休息吧,奶奶现在得勤照看, 要是您先累垮了怎么办?”

“不用, 我还没你说的那么老。”

家里人商量好了交替陪护, 老爷子却说什么都不肯走,还叫他们带自己的换洗衣服过来, 这架势便是要住在医院了。

这是个熬人的活, 薛翘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没什么,老爷子上了年纪, 能躺的地方丁点儿大,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很难休息得好。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来劝都不好使。

骆窈今天请了假,手里提着保温桶,里头装着骆淑慧做好的饭。

她一进门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和薛翘对视一眼,开口道:“爷爷,先吃点儿东西吧。”

老爷子正拿着蒲扇给老太太扇风,闻言转头看了看骆窈, 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保温桶, 这回没拒绝, 缓缓站起来说:“先给你姐吃点儿,忙活一夜肚子都瘪了, 我去洗把脸。”

说完,他便拿着脸盆离开了病房,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爷爷怎么了?”

“睡觉睡的,腿脚都伸不开, 能不难受么?”

骆窈打开保温桶,将饭菜都拿出来,这里没有桌子,他们就从外面买了张炕桌叠在椅子上。

闻言,她叹了口气,故作埋怨地开玩笑道:“你这个律师,关键时候怎么派不上用场?”

薛翘将碎发挽到耳后,斜她一眼:“我怎么说?搬出法律来强制爷爷回去休息?他能撕了我的律师证。”

也是。骆窈努努嘴,老爷子可是个倔脾气。

薛翘咬了一口馒头,又问道:“就你一个人过来么?”

骆窈说:“奶奶不是得补钙么,妈去菜场买点儿骨头和鱼,做好了就来。”

“那我待到妈过来再走吧。”

“不用,还有我呢。你下午不是得去见委托人吗?”

薛翘下午确实有工作安排,闻言却只问:“电台好请假吗?你还在负责新节目。”

“总能比你清闲一些。”

趁着薛翘吃饭,骆窈拿起了一旁的蒲扇,天气热容易出汗,要尽可能保持皮肤干爽,所以过一会儿还得给老太太擦擦身。

“忙!忙!都忙!国家离了你们都不转了!”

对面床的老大爷突然大声说话,见骆窈她们看过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瞪大,中气十足道:“头几天的样子都做得很好,等到时间长了,一个两个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就说忙忙忙!再忙能有国家领导忙?忙到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

听到这通指桑骂槐,骆窈和薛翘面面相觑,默契地没有搭话。

这位老大爷不久前也摔了一跤,腿骨骨折,现在正吊着石膏。他似乎住了不少时日,身边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忙前忙后,后来知道是老大爷孩子请来的保姆。

病房里住着的都是差不多年龄的老人,家人没来的时候就喜欢互相聊天解闷,一来二去彼此的情况都能了解一些。而老大爷平时不爱说话,其他人也只跟保姆聊过几句。

见他对着两个小姑娘怪声怪气,隔壁的大娘看不过眼了,开口道:“你凶人家的闺女做啥?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杀人诛心。

老大爷半靠在床上咳了两下,板着张脸一字一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儿子女儿都不是给自己生的,我眼不见为净!”

大娘不赞同道:“你这老头不讲道理哇,你现在躺在这儿不要钱啊?石膏不要钱啊?请保姆不要钱啊?你儿子女儿要是不工作,钱能从天上掉下来?”

“你懂啥?!”

“我是不懂你,自己儿子女儿不在跟前,冲人家小姑娘发火干啥?人家几个孩子可都很孝顺,而且各个都有出息,又是律师又是播音员的。”

“你……”

“而且你这个老头觉悟太低了啊!国家要发展,就是要靠孩子们奋斗出力的,你别说离了谁就转不了,就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缺了都不行!”

大娘的语气简直慷慨激昂,把老大爷气得不轻,拍着床板高声道:“小刘!小刘!拿轮椅!推我出去!”

老大爷的保姆连忙照做,小心翼翼地推着他出了病房。

骆窈余光一扫,对上大娘的视线,礼貌地笑了笑。

她今天穿得简单干净,身上半点脂粉气也无,虽然五官秾丽,但笑起来眼睛弯弯,眸子澄澈,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大娘就喜欢这么乖巧漂亮的姑娘,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侧过身挤眉弄眼地说:“正好让他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都多久了成天待在屋子里,脾气就是这么憋坏的!”

原来如此。

“您是个热心肠。”骆窈道。

“算不上。”大娘身子动了动,调整了下位置,“都是生病的人,都不容易。”

“不过你也别听那老头说的话,他儿子女儿我们都见过,是个孝顺的,刚动完手术那几天照顾人也尽心尽力,但看病住院吃药哪儿哪儿不要花钱?人家白天上班,晚上出去摆摊,大半夜过来的时候老头睡着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