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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665节

哦?明白了,原来这一次东虏出兵一十三万,分三路来袭!

张维世不由点了点头,嘿嘿笑道:“正所谓: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今宣府也,即钗玉之流,出价高着得之。”

“如今贵国主虽有雄兵一十三万,未必及顺贼二十万大军之兵锋也!”

宣府巡抚张世维的意思很简单,虽然你“大清”兵锋正盛,但是人家“顺贼”也丝毫不亚于你。

如果你们能击败“顺贼”,不用攻城,宣府自然就会投降;

如果你们被“顺贼”击败,那自然一切休提。

“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价格!”城下将领不由眯起眼见,忍着胸中怒火喝道。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本来他听说如今“顺贼”与大明两败俱伤,自己等人正是坐收渔翁之利之时。

“大清”精兵一至,莫不担箪食壶浆。

却万万没想到这贼鸟厮不但敢拒绝“清兵”入城,反而自己提出条件。

“张某不过一书生耳,自然是没有资格!”张维世不由笑道,“只是我宣府十万守军和‘顺贼’麾下二十万精兵告诉我,‘君择臣,臣亦择君’。”

“你……”城下将领勃然大怒,不由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刀剑上见个真章!”

“阿济格……不,多罗英武郡王,此事万万不可!”那阿济格话音刚落,早有一将连忙上前,不由低声劝慰道。

“如今陛下之心,志在天下,若是在此损兵折将,即便是取胜,却也免不了一番责罚。”

“依我之见,明军不敢野战,只能龟缩城中,我又有何惧也?”

“既然如此,何不舍其重镇,掠其城池乡野,亦是大功一件!”

阿济格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兄长“饶余贝勒”阿巴泰。

这阿巴泰乃是老奴第七子,但因为生母地位底下,又不讨老奴喜欢,手底下并无太多兵马,故而地位远低于其他贝勒。

而阿济格虽然是老奴第十二子,其生母阿巴亥却是实力强劲的女真乌拉部主满泰之女。

故而老奴死时,他和弟弟多尔衮、多铎不但分别执掌十五个牛录,而且还是镶黄旗旗主。

虽然如今镶黄旗已经更名易主,挂在了他胞弟多尔衮名下,手中犹有本部十五个牛录。

故而,如今阿济格的身份地位也不是自己这个“野生”的哥哥所能比拟。

对于阿巴泰的建议,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扭头向公爵扬古利问道:“你以为如何?”

这扬古利世居珲春,隶满洲正黄旗,乃库尔喀部首领郎柱之子。

其妻为老奴之女,先后被封一等总兵官、超品公世职。

如今又是洪太心腹,地位仅次于诸贝勒之下,堪称“大清”宗室之外第一人。

“太原远距宣镇千里,劳师远征,殊为不利,若有损伤,却是无法向圣上交代。”扬古利闻言皱了皱眉头道。

“不如我等趁其固守,劫掠附近州县,也算有功无过!”

“有功无过,岂是本王所求!”阿济格闻言不由厉声喝道。

“太原远在千里,‘顺贼’必定无备,若我突至,定能破其兵马,夺其城池。”

“夫如今与我争天下者,乃‘顺贼’也,而非怯明。‘顺贼’既破,天下既为我囊中之物。”

“岂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哉?”

公爵扬古利顿时无言以对,而贝勒阿巴泰以相顾无言。

原来这“大清”从老奴起兵之初,创建“八旗”制度开始,使自家兄弟子嗣各领兵马,便步入了贵族统治时期。

故而老奴死后,各贝勒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尔虞我诈。

先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兄弟分掌三旗,手中共有六十五个牛录,实力最盛。

以洪太为首的四大贝勒联手逼死三人生母阿巴泰,使其三人不能一心。

遂后,洪太又吞了本来准备给多尔衮镶白旗,然后将多尔衮置于阿济格的镶黄旗名下。

后来随着阿济格声望渐隆,而多尔衮、多铎年龄渐长,洪太又借口其擅自主持弟弟多铎的婚礼,削其爵位,将旗主职位转到多尔衮名下。

如此以来,阿济格不但与“四老贝勒”有杀母之仇,亦和兄弟多尔衮反目。

而如今金国汗洪太称帝,分封诸王,多尔衮、多铎皆为亲王,唯有他阿济格被封为郡王,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事已至此,那阿济格即使脑子再不好使,如何不知自己地位岌岌可危?

他不由思忖道:居庸,京师门户。宣府,又居庸藩卫也。

若我破宣府,损兵折将不提,反倒让洪太一干人等轻取明国京师,此乃为他人做嫁衣之举也。

既然如此,我何不率大军南下,大破“顺贼”,立下不世之功,到时候哪个又能动我?

想到此处,阿济格不由一声令下:“即刻整顿兵马,抄掠粮草,然后一路向太原方向疾行。”

“遇兵则破之,遇财货则掠之,遇城则绕之,直至太原城下,准备大破‘顺贼’,违者军法行事,不得有误!”

第269章 兵临

话说那阿济格野心勃勃,不顾“饶余贝勒”阿巴泰和公爵扬古利劝说,一意孤行,誓要义军好看。

于是,便率领麾下三万镶白旗、正蓝旗、正黄旗及蒙古精锐一路往大同镇方向赶去。

只是如今宣大总督张凤翼、大同巡抚叶廷桂、大同总兵王世仁一干人等正在太原城外和义军鏖战,哪里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但见“东虏”大军来袭,纷纷闭门自守,不复有敢战者。

阿济格等人顿时如鱼得水,大摇大摆纵横大同境内,先后破怀安、怀仁及山阴等县,攻破堡垒者亦不计其数。

“东虏”兵所到之处,房舍多遭焚毁,百姓多遭杀伤,子女财货多遭劫掠,哭声不绝于路。

本来那阿巴泰和扬古利对阿济格的决定还有所非议,却不意早有山西商人和朱燮元派遣使者赶到,备述义军军情。

阿济格闻言不由大喜道:“‘顺贼’果不知兵,兵贵速,不贵久,岂有‘久暴师’之理?”

“若我大军一至,破之必矣!”

那阿巴泰、扬古利细细问询了一番,这一次也觉得机会难得,不由点了点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鹬蚌者明、贼二部之谓也;渔翁者,我大清之谓也!”

如此,但等破了山阴县,阿济格便率领大军南下至雁门山下。

雁门山,山以关名,又称作勾注山、陉岭、西陉山陉,本系恒山山脉之余脉,北接宣大,南连忻代,乃北方敌人进入忻定盆地,威胁太原必经之路。

在张顺前世著名的评书《杨家将》中,就有杨家将喋血金沙滩,七郎八虎一人归,杨老令公退至雁门关而不能入,最终就撞死在关外的李陵碑上的剧情。

当然,时间来到明末,由于有宣府、大同二镇在手,敌人难以深入内地,故而这时的雁门关地位却远远不如失去了燕云十六州的北宋时期。

但是,也和偏头关、宁武关一起合为“内三关”设为“三关镇”,又称山西镇,作为宣府、大同前沿两镇的补充。

那阿济格来到阵前,往前一看,只见有一城池,高三丈有余,依山傍险,雄踞雁门山前。

他不由扭头问道:“此乃雁门关否?以我之见,不过尔尔!”

“大……大王爷,此……此乃关前广武城。”那晋商奸细不由战战兢兢的提醒道,“雁门关还在山上。”

“嗞!”阿济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怒道,“你这厮何意,为何领本王至此雄关,莫非本是明人的奸细不成!”

“王……王爷容禀,这……这雁门关乃是关外通往太原的必经之路,非此无以入太原!”那奸细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分辩道。

“哦?”阿济格闻言不由又扭头看一眼朱燮元的信使。

“王爷息怒,确实如此!”那使者不由笑道。

“既然如此,何不下令这守将开门,放我大清军入关?”阿济格不由厉声喝道。

“王爷说笑了,那‘顺贼’如狼似虎,若是王爷连这等小事都要麻烦左督师,那哪有入关和‘顺贼’鏖战的必要?”那使者却冷笑道。

“此话怎讲?”阿济格顺嘴问了一句,结果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只听到那使者笑道:“若是连雁门关尚且破不得,这一次大清军来,岂不是枉送了王爷的身家性命?”

“好胆,你给本王看着,看着我怎么破此雄关!”阿济格闻言勃然大怒,不由冷笑一声便下令道。

“传令下去,不破此关,本王誓不回还!”

且不说那阿济格如果攻打雁门关,且说这后金大军突至雁门关外,顿时引得忻代之地人心惶惶,谣言纷纷。

正游荡在此地的李述孔诸人得了消息,不由大吃一惊,哪敢怠慢?

连忙遣使者快马加鞭,将“东虏大军忽至”的消息飞快传到张顺手中。

“什么,东虏已至!”张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向孙传庭望去。

快,真是太快了!

在后金国一连串动作之下,让张顺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做“其疾如风,侵略如火,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舜王容禀!”那孙传庭闻言也不由苦笑一声,显然“东虏”的行军速度也大出他意料之外。

“臣本代州振武卫人氏,地近边地,常年遭北虏之觑视,故而略知敌情。”

“七年,家乡遭难,臣曾著《敌情必有虚怯之处疏》,论证以步制骑之要;八年,臣复起之前,又遭兵灾,曾派遣家丁王承嗣、孙剑击退后金军,保卫家乡。”

“由此得知,东虏用兵与北虏略同,其军多士马,倏忽而来,飘忽而去,最为难防。”

“除此之外,东虏又多火炮、铠甲,悍勇坚韧非北虏所能比,故而当为我军劲敌。”

“哦?”张顺冷静了一下,不由下令道,“这样,且唤高起潜还有你那两个家丁过来,本王要亲自了解一下敌情!”

原来那一日原山西总兵王忠攻克大小北门以后,杀入太原城中。

这太原城中颇多王忠故旧,哪肯死命抵挡?

眼见大势已去,领兵之人又是昔日故人,故而纷纷投降,只把高起潜和其麾下勇卫营卖了。

那高起潜也是个狠人,眼见太原城已失,自度崇祯饶他不得,干脆一发狠,直接带着勇卫营投降,太原城遂下。

他这一投降不要紧,顿时置左督师朱燮元、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一干人等于危险境地。

且不说双方战事如何,且说这高起潜投靠了义军以后,张顺倒也没有苛责于他,只是也没用重用于他,就这么晾了许多日。

只到今日得闻“东虏军”至,张顺才突然想起来先前有人告诉自个这厮曾在崇祯六年被派往宁远、锦州担任监军,应该知道“东虏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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