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时九原城南门附近传出了震天的哭声,踏白军的斥候快马加鞭疾驰而来,嘴里还在喊着什么,在漫天的哭声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助。他的后面,五六个斥候正在和紧追而来的鲜卑弓骑兵游斗,以自己的生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急切之下,那个斥候从后抽出一杆小旗挥舞起来。
“鲜卑、驱赶、百姓、冲阵!”高顺一字一句地读出了旗语,那个斥候猛地从马上掉了下来,背上是一支长箭,手中的小旗静静地落在地上。“传令!若有百姓冲阵,先大呼‘百姓左右后撤,正面冲阵者杀无赦!’三次,然后发标箭警告,若还有冲阵者杀无赦!”吕布大吼道,他的双眸开始发红,这时他要暴走的先兆。
他提起方天画戟,望了一眼高顺:“老规矩,你来指挥,我冲阵!”高顺竟然拒绝了:“你来指挥,我要亲率陷阵营砍下鲜卑国师的狗头!”吕布摇摇头:“小顺子,此战必须以快打快,我们还要去救五原边军和九原城!冲锋陷阵你比不了我,运筹帷幄我比不了你!莫要再罗嗦了!”高顺摇摇头,接过令旗,在汉字大旗下立定。
鲜卑军中令旗挥舞,号角齐鸣,左右两个不满员的千人队从两翼冲向吕布军的阵后,中间的千人队猛得向后退去。中间那一片片黑压压的人群终于显露出来了,竟然是四五千老弱妇孺,一个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好似游魂一般,早已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啪啪啪,啪啪啪,鲜卑人手中开始挥舞,轰,百姓们开始奔跑,跌跌撞撞地冲向吕布军。吕布军呆住了,鲜卑人竟然想出了如此毒计!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百姓左右后撤,正面冲阵者杀无赦!”大阵中央传来了吕布的怒吼,汉军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是杂乱无章参差不齐,慢慢的就变成了全军一起怒吼,刀盾兵们还用手中的百炼钢刀重重地拍击盾牌,以示提醒。
一部分百姓百姓转向了吕布军的两翼,更多的百姓还是浑浑噩噩地随着人流向大阵冲来。“弓弩手准备!发标箭!第一排,放!”吕布大吼着下了命令,他的心在滴血,但是这个黑锅只能他自己背。嗖嗖嗖!一排箭矢落在二百步外,这排箭矢是用来标记射程的。“第二排。放!”“第三排,放!”又有两排箭矢落在了一百五十步和一百步的位置上。
“越过标箭者杀无赦!”汉军开始一遍遍大吼。更多的百姓开始向左右两边分流,还是有两千多百姓昏头昏脑地向吕布军直直冲来。百姓背后的鲜卑骑兵开始张弓搭箭,射杀向左右两翼狂奔的百姓。霎那间有百余人中箭,倒下的离了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受伤的人哀嚎着,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身边的人,却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一双双脚从他们的身上踩过,从他们的身边掠过,没有人停下来,没有人伸出手拉他们一把??????
这,就是人性,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别人?
两千多百姓已经越过了两百步外的标箭,又越过了一百五十步的标箭,弓弩手们屏息静气,等待着命令。
这箭,放还是不放?
曹雍站在九原城南门城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他心如铁石,早已忘记怜悯是何物,却还是看呆了。作为大汉特务机构的创始人,司闻曹的掌舵者,育阳侯曹节的鹰犬,曹雍审问和折磨过无数的犯人,甚至亲自上场操刀,这些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苦苦哀求着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曹雍从来就没觉得有丝毫的内疚,在他眼中,大汉重于一切,朝廷重于一切,育阳侯重于一切!只要触犯了大汉、朝廷和育阳侯的,都死不足惜!
但是,今天的场面却完全不同,数千普普通通的百姓,被当作猪羊一般送上屠宰场,这哪里是战争,这是明目张胆的屠杀!这让他心中对鲜卑人的恨意更重了几分,城外的这些鲜卑都是畜生,都应该被送进地狱!
曹雍的底子毕竟是一个儒生,虽然司闻曹的经历给他的内心穿上了一副厚厚的铠甲,可是今天的屠杀触动了他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最为一个大汉族主义者,他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民族的繁荣昌盛,为了这个民族的每一个成员都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和魔鬼做交易,这也是他留下钱枫和孙林一条性命的原因。
可是,城外的鲜卑人正在屠杀着大汉的百姓,用的却不仅仅是鲜卑长刀,更多的是制造一种恐慌,把每个人心中的隐藏的魔鬼释放出来。千古艰难唯一死,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便死上千万人又如何?为了活下去,一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推倒挡在自己面前的妇孺!一个怀抱婴儿的母亲,可以冷漠地从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婴儿身上一脚踩过!难道这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如果人性本善,那么是谁教会了他们作恶?是读书吗?是环境吗?还是该死的鲜卑?
曹雍泪如雨下,涕泪滂沱,然而他只能旁观!只有旁观!使不上半分力气。这一刻他才明白了吕布那杆赤旗的含义,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只要不死,就用自己的拳头打回去,用牙齿咬回去!经过了多少事情,流过多少眼泪,见过多少鲜血才能有这么深的领悟!吕奉先,吕兄,咱老曹现在才发现,比起你,我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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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边军不忍心射杀百姓,军阵被冲得乱七八糟,以至于部属星散,被鲜卑困于重围之中。如果是自己该如何选择呢?如果是吕奉先,他又该如何选择呢?
“曹大人,城外的鲜卑人正准备攻城!”小军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曹雍的沉思。曹雍匆忙上马一路飞奔赶到东城,一眼望去,远处的鲜卑人正在用绳索捆绑着树木,看样子正在制造爬城的梯子。“曹大人,东门、北门、西门的鲜卑人都在准备梯子。”
曹雍这下头大了,即使每个门都只有一个鲜卑千人队攻城,也绝不是他这区区两千闾右能抵挡的。“马郡丞现在何处?”“半个时辰前,马郡丞就下成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曹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非马晗有问题?
“曹大人,如此局面当早作决断!”这是东羌公主阿黛尔的声音。曹雍顿时心中大定,阿黛尔虽然今年只有十六岁,却曾经代父统帅过三万鲜卑精锐,暂摄东羌王,神经数十仗。有如此大才,何不拿来一用?
想到这里,曹雍整整衣冠咳嗽一声,下达了命令。“传令全城,鉴于马郡丞不知去向,我曹雍暂时接过全城的指挥权,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调动一兵一卒,所有命令以我的花押为准。我任命阿黛尔公主为我的副将,全权主持守城事宜!”这段话其实是两个意思,一切命令以曹雍的花押为准,阿黛尔负实际责任。不能不说这是死棋肚子里出仙招,一举解除了九原城面临的绝大多数问题。
阿黛尔也不谦让,立刻发出了一道道命令。“抽调五百闾右,百人一队,巡视全城,有作奸犯科者杀无赦!征调全城富豪的护院家丁,每户只留四人守卫门户,其余的限半个时辰内登城!打开府库,为三千民壮发放铠甲武器,两百人守卫府库,三百人守卫太守府,有擅入者杀无赦!征调越骑登城!每个越骑作为临时百夫长统领闾右!”阿黛尔说一条,曹雍笔走龙蛇记一条,看看阿黛尔说完,曹雍一一画上花押,交给鸿翎急使。
“阿黛尔公主,这九原城数万百姓,就着落在你我二人肩上了!”
“马县令这是何意?我是大鲜卑在汉朝最高等级的间谍,如何让一个外人来验证我的身份?”钱枫拂袖而起,准备一拍两散了。既然已经弄清了内奸是谁,呆在这里还有何意义?须知夜长梦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钱大人多虑了,暗号是对,焉知不是有人冒充?况且孙大人不是外人,他也是大鲜卑在情报战线上的英雄。难道是钱大人心虚了不成?”马成也站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在消失。虚竹子和虚尘子也站了起来,老刘自然也站了起来,屋子中的空气骤然冰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场面钱枫经历了无数次,他深知此时比的就是气场,看谁能压过谁。作为前司闻曹高级员工和大鲜卑的高级间谍,他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是可圈可点的。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不紧不慢地穿上鞋子,回头望了望马成,不屑地笑笑。“马县令,我是来见我的上线的,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身形和言语绝不是你!既然你不是我的上线,你就无权指指点点。你若是想动手,那就动手好了!告辞!”说完钱枫就带着老刘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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