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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逆之吕布新传 第1193章:中原大战(九)

(正文)

大汉建安三年,九月十一日,戌初时分,豫州,沛国的郡治相县,太守府内。

相县之名,来自于古相邑,说到古相邑,就不得不说一说一个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国君。诗经?商颂?长发中有句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意思是说相土干得轰轰烈烈,四海诸侯齐刷刷地归服于他。史记?殷本纪?索隐也记载说:“相土佐夏,功著于商。”

夏朝刚刚建立之时,商部落就在商丘附近往来迁徙。商族部落的始祖名契,是黄帝的后裔,因帮助大禹治水有功,被舜封为司徒,掌管教化,居住在河南商丘一带。契在商丘定居下来后,其家族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部落。契后来传位于昭明,昭明又传位于相土。

这里所说的相土,指的是一个人。相土,商汤十一世祖,阏伯(契)的孙子,昭明之子,一作乘杜,河南商丘人,商民族的第三任首领。相土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君王,在他的治理下,商部落的农业、手工业有了极大的发展。最为传奇的是,相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驯兽师。

据竹书纪年记载:“帝相十五年,商侯相土作乘马,遂迁于商丘。”当时,商丘境内河沟纵横,湖泊密布,沼泽连片,丘岗连绵,水草茂盛,林木参天,各种野生动物出没其间。相土身材高大、体质健壮、在带领氏族民众狩猎时,常与野马、野猪、大象、猛虎、凶狼等野兽搏斗,并经常将各种野兽打死或制服。就在此时,他开始萌生了驯养野生动物之心。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今日本朝人口中所称的“六畜”马、牛、羊、猪、狗、鸡。

六畜之中,马主要用于作战、狩猎和运输;牛除了食用外,还用于运输和祭祀;猪、羊、鸡除供人们食用外,主要在祭祀活动中当做祭品;狗则用于防卫与狩猎,有时也用其作为祭品。吕氏春秋?古乐中有关“商人服象,虐于东夷”的记载,说明相土不但驯养马、牛等动物,而且还驯养大象,并且把驯服的大象用于征讨东夷人的战争之中。这就很了不起了。

在相土的领导之下,商部落六畜兴旺,国力大振,人口众多,日益繁荣强盛。正逢夏王相失位,无力兼顾东方。于是,相土决意向东扩展势力。商部落所到之处,其它小部落望风披靡,相继被其征服,其势力范围一直延伸到山东渤海边上。最后,相土在泰山建立了东都。

相传相土率领其部落驾驶着自己发明的马车,一路风尘,向东行进。路途中被葱茏叠翠的古相山所吸引,于是便在这里夯土围城,定居于相山脚下,日久形成城邑,后人为纪念相土来居,便把此地命名为相城、相山。这,便是古相邑的由来。传说相土佐夏,任夏司马,专管征伐之事。相土的三世孙冥,努力发展农业,治水身死。他与共工、禹,都是传说中有名的治水人物。所以,后来受到了隆重的祭祀,并留下了“冥勤其官而水死”的传说。

春秋时期,宋共公因避水患,将宋都从商丘南迁至此。后宋亡,其地入魏,为魏名邑。秦王政二十六年,天下分三十六郡,以古相邑置相县,属泗水郡。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起义,占领相县。二年,秦将章邯克相县。汉高祖元年,西楚项羽分封灭秦有功将领、旧六国贵族及秦降将十八人为诸侯王,以梁、楚旧地九郡自立为西霸王,泗水郡和相县属西楚国。汉高祖四年,分泗水郡置沛郡,治相县,直属汉廷。元狩六年,沛郡曾为大将居翁相城侯封地,为相城侯国,后复为沛郡。王莽篡汉建新朝,于始建国元年,改沛郡为吾符,改相县为吾符亭。本朝相县属豫州。建武二十年六月,刘秀改封其子刘辅为沛王,沛国仍都相。

时至今日,相县一带仍然湖泊遍布,河流纵横,土地肥沃,算得上一等一的中州大县。除此之外,相县背靠豫州,东扼徐州咽喉,北接兖州,南邻扬州,向为四战之地。从相县出发,向东一百里是彭城国的郡治彭城,再向东一百五十里,就是下邳国的郡治下邳。从下邳折向东北,一百五十里是徐州牧的驻节之地郯县。若是从豫州攻略徐州,相县是最好的前进基地。故尔,半个月前,新任豫州都督韩遂韩文约就把大军从豫州牧的治所谯县移到了这里。

好在相县周围河流众多,森林茂盛,足以隐藏十余万大军。兼之汉军斥候天下第一,其他诸侯无法望其项背,这半个多月来,这一支大军的行踪还未暴露。今日,灵骓军已经昼夜兼程赶到了相县城外。灵骓将军吕灵骓整顿好军伍之后,就会进城拜见韩老前辈,措置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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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外传来的囔囔靴声,韩遂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春秋,他知道,吕灵骓来了。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个刚劲清朗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灵骓将军吕灵骓,觐见豫州都督韩大人!”她却是报名觐见!按理说,韩遂的这个豫州是正三品,吕灵骓的灵骓将军却是正二品,正应该韩遂拜见灵骓才对。“吕灵骓真将门虎女呀!”闻听之下,韩遂不由得大为动容了。“灵骓贤侄女!用不着和老夫如此客套儿!快快请进!”韩遂朗声笑道匆忙下阶相迎。

“韩老将军是老前辈,灵骓是小辈儿,如此见礼,方显尊师重道之意!”灵骓微微一笑,右拳当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哎呀呀!老夫哪里是什么劳什子老前辈,不过是一个过气儿了的老马贼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韩遂哈哈大笑了。嘴上如此心中却甚是慰贴。

二人叙了军礼,略作寒暄,便立即直奔主题了。“灵骓贤侄女,老夫在相县驻军已有半月之久,早就等得焦躁不已了。按理说,这中原大战早就该打开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儿呢?再这样蹉跎下去,我怕被徐州军探知详情,给老夫来上一记双响炮,那可就完喽!”

韩遂是千年的老狐狸,道行甚高,一见面儿,就快人快语,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是军中前辈,昔日纵横西凉十余年,从张温、皇甫嵩一直到董卓,无人能占得了他丝毫便宜。如今的战局,他早就开清楚了。多半儿都是吕安那边儿行动太慢,拖了后腿儿,以至贻误军机。

“老前辈果然见得是!”一听韩遂此语,灵骓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战局,韩文约可是洞若观火,一双老眼早就瞧得通彻明晰。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大家实话实说好了。“依我之见,大概是吕安第一次指挥大战,总想做得再周全些。以至于行动迟缓,险些误了战机。”

说到这里,灵骓略略停顿了片刻,抬眼望了望韩遂,这才继续说下去了。“这一次中原大战,事关兖州、青州、徐州三州之地的归属,事关重大,是父王亲自措置军事的。大致说来,应该是吕安先动手,紧紧拖住袁本初,然后数路大军齐出,一举平定三州。如今,吕安那里久久不开打,再加上臧洪起兵偷袭昌邑,以至于袁本初解了套儿,如此一来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儿,韩遂立刻就全都明白了。吕安第一次督率数十万大军作战,一门儿心思想和吕征比一比,免不了以持重为第一要务。如此一来,在青州歼灭袁本初的计划就泡了汤,曹孟德也没了影踪儿,这一场中原大战就打成了一团乱麻。此时,温王或许早就暴跳如雷了。

果不其然,真真被他猜中了。他装出一副诧异的神色,缓缓问道:“灵骓贤侄女,此时该当如何措置?还望有以教我!”闻听此言,灵骓心中暗道:“这韩文约不愧是纵横西凉十余载的大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连装傻都装得如此无辜!”想到这里,她问问一笑说道。

“老前辈,现在的态势,是绝对不能再等了!我已经给吕安发去了紧急鹰信,催促他速速进兵,先围了青州牧的驻节之地剧县再说!青州一打起来,我父王就会督率大军,去解昌邑之围。实不相瞒,他已经在昌邑周围苦苦等候数日了。只要我父王一出现在昌邑,我们就立即动手,向东攻略徐州!再等下去,曹孟德和刘玄德就会向南或者向东逃窜,那时,他们就是龙归大海,鱼翔浅底,再想收拾他们,就难上加难了!”灵骓微微一笑,徐徐说道。

“此言大善也!灵骓贤侄女,依老夫之见,我们最多等上三日。三日之后,无论如何,我军都要进兵!不知你意下如何?”韩遂手捻须髯,双眸之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音说道。“便如君言!三日之后,立即出兵!”灵骓也是多谋善断之人,立刻就一拍案几,做了措置。

噫!和惊才艳艳的吕征相比,吕安的将略简直不值一提!他千万要小心别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