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换了一身素净的百姓装扮,带几个稍大的儿子乘车前往曹国公府吊唁,并没有要求百官随行。
可百官却不会没有眼色,反正不用朝了,一个个都换衣服驾车骑马的赶往曹国公府。
正在给儿子补课的马度听到消息,忙带小骉和一直呆在实验室解剖小动物的朱小五乘车进城。朱小五一路唉声叹气的道:“舅舅您不是前些日子刚刚给姑父治过病吗?怎得这么快去了。”
马度摇摇头,“他那病治不好,只是走得这么急也是在我意料之外。”
“连舅舅斗都治不好,那姑父也是真的寿数已尽,父皇常给我们兄弟念叨着姑父的好处,说当年若是没他时常接济,家里早饿死了。”
可见老朱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可为什么对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咋这么狠心呢。
曹国公府装点的一片素白,府门外一片车水马龙,三人刚刚下了马车,迎面碰了刚刚从曹国公府出来的徐达和常遇春。
彼此打过招呼,徐达才道:“殿下,玄重你们先进去吧,等出来再叙话。”
马度点点头道:“好,出来再叙话。”
老刘前给知客递帖子和香烛纸钱之类的,便听见知客高喊一声,“周王、江宁侯携前来吊唁。”
哀乐齐鸣,哭声阵阵,马度和朱小五便到灵前参拜致哀,罢了,又到灵堂后与李忠叙了几句话,听他说李贞走得很安详,在睡梦之走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马度便猜得到这鸦片八成是用多了。
三人从曹国公府里头出来的时候,徐达和常遇春还在等着,朱小五拱拱手道:“两位国公有话与舅舅说,本王不打扰了,姑父回老家安葬,本王少不得要跟着回去,这回去准备了。”
“恭送殿下!”
“常五,你带几个人送殿下回宫。”
等朱小五走了,徐达这才从身后揪了一个小童出来,约莫十岁的样子,却不像小骉留着总角的发型,而是早早的梳了发髻,身穿白绸的箭袖长袍,干净的一尘不染,模样也长得标致,典型的小正太。
“还不见过你马叔!”徐达在儿子肩头拍了一下。
徐辉祖便前一步到马度跟前深深一揖,“辉祖见过马叔。”礼仪一丝不苟,规矩半点不差。
回头瞧瞧用袖子擦鼻涕的小骉,马度不由得叹气,两下里真是没得。
马度忙伸手搀住徐辉祖的胳膊,只觉得他双臂结实有力,全然不似个十岁的小童,“辉祖,我可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怎得也不到乡下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碧琳喂给他的那条青虫,给他年幼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反正是从那之后再没到马家去过。
“回马叔,母亲看管小侄太严,每日里要读书习武,没有时间出门玩耍。”
徐达拍拍儿子的肩头,对马度道:“等到了秋天送他到方山读书,到时候少不得玄重费心。”他四下里一打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近找个酒楼再好好说话。”
几人离开了曹国公府,找了酒楼寻了个僻静的雅间,见两个小的跟了进来,便对伙计吩咐道:“把他们两个带到隔壁,弄些好饭好菜给他们填饱肚子。”
等伙计把两个小的领走领走了,马度把门一关这才道:“两位兄长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吧。”
常遇春端起酒杯滋溜喝了个干净,咂咂嘴道:“还要俺们问,你这是拿俺们当外人,赶紧的交代你跟皇合起伙在算计什么?”
“我跟皇合伙?”马度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解,他从来不是老朱的心腹亲信,在他拒绝到凤阳赐死朱正时便和这条路绝缘了。
老朱想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从来都不找他,除非他鼓捣出来一点新鲜玩意儿,老朱才回巴巴的找门来,不客气的大手一挥收为己用。
徐达道:“我早说了,这事儿跟玄重没关系,兴许他这会儿都不知道朝堂发生了什么。”
马度伸着脖子好的追问,“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重当真不知道?“常遇春压低声音道:“听老邓说今日早朝时皇要赐死胡惟庸!”
马度蹭的站了起来,“胡惟庸死了?!”
“我早说了,玄重不知道这事。”徐达把马度按下,笑道:“今天早朝时,皇一来拿胡惟庸杀死车夫的事情作法,赐胡惟庸自尽,**都放到胡惟庸前面了。有宦官来进殿禀告老国公薨逝的消息,皇当即宣布辍朝三日,元生退下时把**给收回去了,而且没有去他的官职,现在还在书省老老实实的办公呢。”
“他要是能办得下去才怪,估计坐在那里心里也是七八下的。”常遇春夹块肥肉在嘴里嚼得满嘴是油,对马度道:“俺可听说你前几天把胡惟庸s-a人的事情告到应天府衙了,今天皇拿这事儿来整治他,别说其没你的关系。”
常遇春拍拍马度的后背,“跟老哥说句实话,皇是不是想废了胡惟庸,让你接任哪?虽然你年轻些,但是俺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呵呵……”马度不由得苦笑出声,开什么玩笑老子皇帝都不想当还去当宰相,再说老朱也不愿意呀,他正准备将宰相这个职业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呢。
“常大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事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