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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姝色(重生) 枕边姝色(重生) 第74节

前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却是不怎么冷的。倒是雪化完了,却冷的厉害了。明明出着大太阳,却感觉今儿比昨儿还冷些。

苏姝有午休的习惯。

她也没有躺到架子床去睡,只是躺在临窗的贵妃榻上眯了一会儿。

到了晚间,却是苏琪与过来陪苏姝用晚饭了。他穿着一身竹叶青色圆领袍子,披着厚厚的毛皮大氅。

堂屋的炭火燃的足,苏琪与一走进来就脱去了毛皮大氅,交给了跟在他身后的芙儿。

苏姝拉着苏琪与的手,让他坐在靠右墙的圈椅上,笑着说道:“外边那么冷,你的手倒是暖和。”

苏琪与笑眯眯地:“那是因为我穿的很厚。”

他指着芙儿手里拿着的毛皮大氅,和苏姝说道:“长姐,这是父亲新让回事处给我制的,说是冬天穿来最保暖了。也给大哥新制了一件毛皮的大氅,不过没有我的厚实。”

“你身子弱,自然要穿厚实一些的。”苏姝边和苏琪与说话,边吩咐秀儿安排小厨房把晚饭摆在堂屋里。

秀儿答应一声,掀帘子走了出去。莲儿招呼着几个小丫鬟把吃饭要用到的餐桌从侧室抬过来堂屋里。

苏琪与却是握住了苏姝的手,很是认真,“长姐,阮……我姐夫他对你好吗?”

怎地都来问她这句话,难不成还觉得她在阮家会过得不好不成?

苏姝笑起来,“他对我很好。与哥儿,你不用担心。”

她好好打量了一番苏琪与的脸色,问道:“与哥儿,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现如今吃着吴太医开的药……感觉怎么样了?”

“吴太医的医术很好,他开的药我吃了也很有效,虽然每到子时还是会难受。但是已然比着以往好多了。我白天精神的时候也多了些。”

苏琪与清秀的小脸上一直挂着笑,好像到了苏姝这里,他才有了属于少年人的样子。一说话连比划带笑的,又活泼又有生机。

“慢慢的好起来就行。”苏姝叹息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戒掉米囊?”

她摸摸苏琪与的半髻,“与哥儿,你要有恒心。不能着急的。”

“长姐,我知道的。”

苏琪与悄悄把右手藏进袖子里。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个很深的伤疤,是夜里犯瘾时,自己咬的。

夜夜都咬,那伤疤就算是涂了神仙给的药也不管用。

他是能每夜都捱过去,但是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过后,都是大汗淋漓,犹如在大雨中淋了一个遍。

苏姝总是心疼苏琪与的。

她都没怎么吃晚饭,就顾着给苏琪与夹菜盛汤了。

一夜过去,当太阳重新升起在东方时,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苏姝刚吃过早饭,又喝了汤药。阮清川就过来了秋水院,他穿了件无袖有帽的缀狐狸毛斗篷,脸色还是苍白的很。

苏姝看到阮清川时,被他吓了一跳。

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莫非就是赶在风雪交加的那天回去,然后就病倒了?

阮清川喉咙痒的难受。

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去拉苏姝的手,“你别担心,我是得了一场风寒。已经在喝汤药了。也好了许多。”

阮清川常年病弱,身体的底子自然是不好。别人得了一场风寒又或者发烧了,很可能喝两剂汤药就好了,更甚者汤药都不必喝,单纯睡一觉就能好起来。

但是他不行,他已经连续喝了两天汤药,除了不再起烧了,别的风寒症状却都无济于事。

阮清川才说完话,又连着咳嗽了几声。

苏姝立刻让秀儿倒了盏热茶端过来,先让阮清川喝上几口。

她秀气的眉一皱,“你得了风寒……怎地不打发人过来通知我回去?”

?

作者有话说:

最近更新的时间不太确定,白天的事情忙,等我再看几天看哈。但是每天两更是有的,若是没有就提前说。最迟第一更时间不超过7点吧,第二更还是10点~11点。(暂时这样决定,等调整一下时间,再定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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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二更)

阮清川眉眼温柔,笑着说道:“我常得风寒,算不上是什么要紧事儿。何苦还要你大风雪里跑一遭吗?”

他刚才自从握住了妻子的左手就没有再松开过,就连喝茶水,也是单手握住的。这会儿又觉得她的手凉,索性连双手都一起握住,然后给按在了怀里捂着。

“……可我是会担心的。”苏姝面对着这样的阮清川,心里就算有气也使不出来,但不高兴却是有的。她嫁给了阮清川,当然是希望阮清川的每个人生旅程或者步伐,都有她在参与,更不想有被隐瞒的。

何况又是阮清川病了这样的时刻,她总是担心的。

苏姝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就怕阮清川冒着风雪回去阮家会病倒,结果还是得了风寒。

“我就是怕你担心。”

高大的男人低声下气哄眼前的妻子,压低了声音给她道歉,“等我接了你回家,除非必要,一定会时时刻刻都在你面前待着,保证你抬头就能看到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苏姝红唇微抿,一声也不吭。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双手,却被阮清川捂的更紧了。

“你的担心和我的担心……能一样吗?”苏姝的表情竟然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是觉得阮清川不理解她的用心而委屈,还是单纯看到阮清川不顾脸面,当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竟然给自己赔不是而心里难受。

阮清川,他好像比前一世还要对她更好了。

阮清川看着妻子小小的一团窝在圈椅里,看着又可怜又委屈,登时一颗心都软成了水。

他俯身到她的耳边,“好姝姐儿,是我错了。”

阮清川是站在苏姝面前的。

夫妻俩一对比,更显的苏姝娇小了。

苏姝仰脸去看阮清川,眼圈都红了,“你以后不许再骗我,尤其是你生病,一个字都不许骗我的。”

阮清川干脆的应了“好”。

他松了妻子的双手,改成搂她入怀,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姝姐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苏姝吸了吸鼻子,嗓音显得有些软糯:“我们回家。”

她双手去搂阮清川的腰,在他的衣衫上蹭了蹭眼泪。

阮清川察觉到妻子的动作,又无奈又心疼。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姝姐儿乖。”

俗语说女子是水做的,果真是。

苏姝让秀儿收拾下她要带走的东西,然后都拿上。和阮清川一起过去正房给苏鸿、宋梅茹磕头,要回去阮家了。

宋梅茹总是舍不得女儿,摆了手让阮清川和苏姝起来,又和阮清川说道:“我姝姐儿在家里一直是娇养着长大的。她脾气是有的,也任性。但是她通情理。凡事你只要和她好好说,她都能接受的。”

她停顿了一下,拿帕子去擦眼泪,“清川,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多担待些。”

阮清川扭头看了身侧的妻子一眼,薄唇微弯,“您放心。”

阮家来接苏姝回去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外,苏鸿领着妻子、儿女等人都过来相送。

苏姝在人群里看到了红儿,她停下了脚步,摆手让红儿上前,笑着和她说话:“我回来这几日竟然都没有见到你,你做什么去了?”

红儿屈身行礼,眼圈都红了,“奴婢一直都在忙着看年底的帐本归总,每每到了深夜才闲下来,那时候您都睡下了。奴婢也不敢过去打扰。”

夫人是不看账本的,也基本上不管事情。眼看着到了年底,府里的事情也愈发多了,各个庄子上的掌柜们要过来面见夫人,有时候夫人懒得见,都是让她出面的。但是她又太年轻了,能做上掌柜的哪个又不是人精?即使有夫人提前给嘱咐了,不服她的还是居多。

红儿总想着事事最好是做的面面俱到,方能挺直了脊梁骨说话,也才会有人肯听她说话。

她心里憋了一口气做事,总嫌弃时间不够用,竟然在大小姐归宁的日子里也没能去磕个头。

“没事的。”苏姝伸手揪了揪红儿的丫髻,说道:“你也是辛苦。以后可不许再看账本看到这么晚了。女孩家就是要早些睡觉,这样才能每日都水灵灵的好看。那些个账本,不看又不会跑,没有必要非要夜里去看,等白日里再看也是一样的。”

红儿“嗯”了一声,想到以前在秋水院过的舒服日子,更加舍不得苏姝了。

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苏姝拿了帕子给红儿擦眼泪,笑着安慰她:“好端端的又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过罢年,我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就能再次见面了。”

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儿都要回来娘家看望父亲、母亲。

阮清川和苏姝坐上了阮家马车,“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苏姝拉开一侧的帷幕往外看,象征着苏家的匾额越来越小了,到后来就渐渐的看不到了。

苏姝长吁一口气,淡淡的离愁别绪涌上心头,虽说不至于伤感,却总也不好受。

阮清川去拉妻子的手,逗她说话:“我看到刚才那个小丫鬟对你依依不舍的,她也是以前待在秋水院伺候过你的?”

“你说的是红儿?”苏姝听阮清川问到小丫鬟,觉得应该是红儿。

“是吧。”阮清川并不知道那个小丫鬟的名字。

“她确实是伺候过我的,而且是个很聪明机灵的孩子。”苏姝想起来她曾经让红儿骗苏鸿过去琉璃院,就因为当时她要和阮清川解释王淼的事情。红儿竟然做的极好,把父亲都骗了过去。

“还说别人是个孩子,你不也一样吗?”阮清川笑着亲了亲妻子的额头,“我瞧着,你和她也是差不多年岁的。”

“当然不一样。”苏姝这会儿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阮清川带偏了,她状若花瓣儿的桃花眼弯弯,“我十五岁了,红儿才十三岁。我比她大两岁呢。可不是差不多,这是差了不少。”

她和红儿若是一年的人,俩人只差了月份,还可以被说是差不多年岁的。但是差了整整两年呀,就不能再这样说了。

阮清川忍俊不禁,抱着妻子亲了好几口,额头脸颊都亲了。他伸手去摸摸妻子的发,“姝姐儿,你好可爱。”

十五岁和十三岁能差多少?反正在他眼里都是一般无二的。还值当她正儿八经的给自己解释了一通。

苏姝被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脸都红了。好在马车里也就他们夫妻俩,也没有被别人看见。要不然真就被羞的再不能抬头见人了。

苏姝伸手指拉了拉阮清川的衣袖,十分不好意思,“夫君,你以后但凡……”

她其实有些说不出口的。

“怎么了?”阮清川却眸光灼灼地盯着妻子。

苏姝更加不好意思了,红唇抿了又抿,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你以后但凡是想要亲热……就……咱们就在自己的家里。”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