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第219节

懊恼之时,她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轻得像水面波纹一样的点踏声蔓延开来。

然而当她抬头之时,看到了不远处凭空出现在的身影,以及那张熟悉的猩红的面具。

穿着金色绣纹罩衫的处刑者双手交叠在袖中,如绸缎的长发一直垂到腰下,“辛苦你们两个孩子了。”

元幼杉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他们应该安全了。

——

混乱的战场中,元幼杉被身旁的角妖搀扶着,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

只见那本就被她添了不少伤处的‘异形者’,此时更是凄惨,浑身添了十几道新伤,就连它最为重要的长吻也被直接斩断。

它的妻子——那个编着长发的女人,此时抱着孩子,紧紧贴着丑陋怪物的身边,声声哀求着:

“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想好好生活……我保证,我们离开‘光明城’后再也不会回来!”

她怀里的孩子仍然带着口罩,跟着母亲哑声哭泣。

然而对立面,此时正发生极其戏剧化的一幕。

本该将其拔除的处刑者,此时没有动,并且有些奇怪的是战场中央竟然有两个人。

一人元幼杉再熟悉不过,带着猩红面具的处刑者队长,然而距离他并不近的地方,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看起来像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性,容貌十分普通。

然而元幼杉丝毫不敢看轻此人。

他刚刚压着‘团长’打的时候,手段极其狠辣,几乎要将对方一身皮和骨都剥离了。

二人和‘团长’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只不过‘异形者’这边有些过于弱小了。

灰袍男人绷着面孔,忽然皱了下眉头,看向女人的方向,“闭嘴,现在没空处理你。”

他目光挪回鬼面人的身上,语气极其不满。

“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鬼面人温声道:“前辈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就是要打我的脸了?还是觉得我实力不行,处理一个小小的‘异形者’,还需要队长大人亲自来帮忙?你明明知道今日是我值守的日子,这个星级任务也是我接的。”

竟然还来得比自己快,这不就是在落他的面子?

鬼面人沉默了半晌,灰袍男性冷笑一声,“队长大人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一直喘着粗气的‘团长’强撑着愤怒仰天嘶吼,浑身的伤口都随之崩裂,似是想垂死挣扎。

灰袍人目光一冷,毫无特色的削薄眼皮抬起,一团的蠕动中的、仿若活物的血肉物质,从他后颈处的铁圈中不断溢出,尾端竟是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随着这团膨胀的物质不断溢出,最终成形为一个庞大的‘异形者’,就这么老老实实蹲坐在灰袍男背后,一张几乎遍布头颅的口腔张开时,粘液不断滴落。

这就是灰袍男人的高级‘刑具’,也是元幼杉除了鬼面人外,见到的第二个在使用‘刑具’时,不需要以肉身为接触和操控点的处刑者。

只不过他的‘刑具’更奇怪,方式也更骇人。

随着这‘刑具’完全钻出,灰袍男人的后颈处空空荡荡,镶嵌在脖颈内的铁圈中空了一块儿,若是有人站在他身后,甚至能看到内里结疤的伤口和内壁。

他储存‘刑具’孢丝体的容器,竟然就是他自己!

不知是不是元幼杉的错觉,她觉得那些孢丝体全部流出后,这灰袍男人更矮了点……

第141章 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刑具’成型的一瞬间,灰袍男人身后那只几近完整的‘异形者’体抬起了头颅,让附近建筑之上、居民楼上等各地隐藏着的处刑者们呼吸一窒。

有最近两年刚刚加入处刑者部门、还没有见过灰袍男人以及他的‘刑具’的年轻处刑者,瞠目结舌结结巴巴:

“那、那家伙是这位大人的‘刑具’?!”

从外型上看,这‘异形者’体的体型比高达两米的‘拟蝇’种还要巨大,它短而粗的后肢弯曲前肢撑着地时,高度也几乎超过了前方的‘刑具’之主灰袍男;

微微露出一部分的肚腹两侧,生着对称的两排的球体,随着它的呼吸一百八十度转动,竟是这个‘异形者’的眼睛。

相对的它那高高隆起后,生出根根分明的尖锐骨刺的脊背前端,被血肉堆积出两颗篮球大小的头颅;

头颅之上没有眼睛鼻子,从正中央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闪烁着寒芒的利齿露出,滴滴黏稠的口涎从嘴角滴落。

相比之下,对面被打得惨兮兮的‘拟蝇’种,竟然也显得瘦小而可怜。

尽管元幼杉已经将图鉴中所拥有的孢种都熟记于心,一时间也没能认出这个高级‘刑具’的种族,看起来应该是一整个‘异形者’被融合拼接了其他寄生物的肢体结构。

而这样一个堪称可怖的怪物,如今却像温顺的狗,安安静静蹲在灰袍男人的身后流口水,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凌晨一点半,本该是安静而黑暗的深夜时分,各个居民楼中却都亮着射灯,从四面八方将中间的‘拟蝇’种一家三口照得通亮,城市中恍若白昼。

这是无数赶到的调查所和督查所的工作人员用专业设备在操控,为得就是让‘拟蝇’种的每一个动作和意图,都清晰暴露在光下,以防它再次逃之夭夭。

元幼杉身旁的角妖包裹着角畸,下身的兽腿也被一件处刑者罩衫遮挡住,搀扶着她远远站在战场之后,靠在一块牌匾后。

他们身前有一圈由处刑者组成的防御线,这是为了防止‘团长’走投无路投鼠忌器,闯入周边的居民楼去伤害城池中的居民。

因为站的位置偏僻特殊,两人完美隐入阴影中,前方的处刑者根本没发现后面还有两个受伤的人。

元幼杉听到其中一人悄声道:“草,真是恶心……”

旁边人问道:“哥你认识那位大人?”

“听说过,文人邈,总部第一梯队的一个老人了,他……”

“吼——!!”

她刚想竖起耳朵听一听,一道嘶吼便传遍了半包围形的战场,几乎让她耳鸣嗡鸣。

战场中心,完全被忽视的‘团长’身边已经堆积了一滩腥臭的腐血,它的情况非常不好,面中的一团眼球赤红,已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嘶吼之时,它断裂的吻部带着毒液和血滴飞溅,蹼爪不断拍打着地面。

灰袍男人身后原本乖巧蹲着的、看起来迟缓憨傻的‘异形’物,缓缓裂开了头颅正中宽而长的缝隙。

那口器分裂到最大时,几乎将整个头部分成两半,锋利的倒钩形锯齿间口涎粘连,从它身体内发出更为强大的、声浪震天的吼声。

尽管被制作成‘刑具’的‘异形者’体内的‘孢体’,已经被剥离了神智和大部分活性,但种族和基因中带有的暴虐天性,让它清晰感受到了对面‘拟蝇’种的挑衅和恐吓。

这个高级'刑具’身前应当是极其危险的‘异形者’,以至于成为了‘刑具’后,依然难以忍受有另一个不同族的同类挑衅它的威信。

灰袍男薄薄的倒三角眼睛看向对面,那个抱着孩子形容狼狈的女人,正抱着‘拟蝇’种的翼膜正在说着什么。

他眉心紧拧,低声说了句:“简直是找死。”

另一旁鸦黑长发的青年人也扭头看了过去,喧和好听的声音从猩红面具下传出,“那位女士。”

“请你尽快远离身边的‘异形者’,他现在处于发狂的状态,食过人的‘异形者’在面对极致危险时,是很难把控住自己的思维和行为的,会以吸收周围生命体的方式来延续体力和能力。”鬼面人声音平静。

“你还抱着孩子,哪怕是为了他着想,也请尽快的撤离,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

青年交叠在袖中的手终于抽出,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三指一并向女人示意。

“呵,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灰袍人冷笑一声,脚步向前迈。

他身后狰狞着张着巨口、气势阴狠的‘异形’物跟着起身,身高再次拔高一小半后,向前挪动了一步。

所有处刑者的耳上都戴着麦,就在刚刚,他们听到了来自总部的传讯和命令。

“最后三分钟时间,这件事拖得太久了,已经有大量恐慌的民众向联邦投递了质疑和不满的信件,这个‘异形者’必须尽快解决,就在民众的眼底下即刻拔除!它身边那个女人和小孩儿,亲近异族并且有很大的威胁性,如果仍旧负隅顽抗,就不要管他们了,一起拔除了。”

灰袍男人和鬼面心里都清楚,能让总部如此严肃并决绝地下达命令,说明已是不可违抗的决定。

七大城池建立百余年之久,早已是人类和平与安全的最后象征。

一旦这个象征被打破,必然会引起一系列更加严重的后果,也会让原本信任联邦的百姓们陷入惶恐,联邦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现在周边一定已经开始布置狙击手,只等时间一到各就各位,便能将‘团长’一家打成筛子。

然而女人并不领情。

她双眼赤红,利声尖叫道:“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我们何至于被逼到这个地步?!”

“我老公不会伤害我和小宝的,他是真心爱我们的,我们从一开始就……”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元幼杉心中轻叹:真是疯魔了,但她却并没有太多同情和惋惜。

那庞大的‘异形’物喘着粗气,一点点走向‘团长’。

刹那间,满身是伤的‘拟蝇’种嘶叫一声,双臂的翼膜大张,滑翔着扑了过去。

但很显然,现在它完全不是全盛时期、并且几乎不会死亡的‘刑具’的对手,几番撕打之后,它半边翼膜都被直接撕裂,惨叫一声狠狠摔得倒飞出去。

无论是鬼面还是灰袍人,都几经提醒过不要再次靠近‘拟蝇’种的女人,见状猛然扑了过去,“老公!!”

意识处于崩溃阶段的‘团长’,仅存的一点神智都几近崩溃,它只能隐隐约约有一个执念:

不要伤害他们。

尽管这具躯壳正在紧急告急,如果再不进行修补,它很可能会死。

然而‘团长’依然绷紧身体,在剧痛中抵御着来自基因中的天性,和创造它的母体做抗争。

它隐约听到了鬼面人和那个灰袍说的话,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拔除,挣扎着抬起了视线模糊的头颅,一颗颗燃血的眼球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着什么。

视线落在某处,它看到了两个搀扶着的人,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趴在地上喘息的‘异形者’强撑着一丝神智,举起蹼爪做出一个认输讨饶的动作,从喉中挤出声音。

“我可以、讲…秘密,那……”

本就含糊的声音愈发混沌,‘团长’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浸泡在水里。

它再一睁开眼,仿佛回荡了十年前还是一颗孢子时,飘荡在空气里,又像是回到了刚刚从母体身边脱离的那一瞬。

它看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洲建立在沦陷区之中,重新变回孢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风吹起,穿梭在寂静的林荫中,一个个站在或近或远的精致的寄生物,正用漠然而厌恶的眼神看着它,让它有些羞愧。

'团长’心中惶惶不安,最终跟着冥冥中的指引,来到了这片神秘之地的最中心。

巨大穹盖之上,无数菌类、地衣类堆积成山,但都还无意外地枯萎缩水,仿佛所有的生机和水分都被什么东西榨干了。

一簇层层叠叠绽开柔软须子的半透明植被——应该可以称呼为植被,正在植物的尸海中轻轻摇晃。

随着它每一次晃动,那成千上万根须子柔软摆动,无数肉眼看不见的浓密孢子从中脱落下来,被风一吹便漫向四面八方。

这便是联邦和全人类穷尽百年,也没能找到的‘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