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瞟了眼厨房门后,尴尬又惆怅又分外迟疑地要出来又不敢出来的人影。
“行!你指挥,我执行。”沈行知宠溺道
厨房门终于被拉开,左宴脸臭地望着沈行知,抿着薄唇,可又不敢吭一声,责怪他为了哄媳妇把自己卖了。
得了沈行知的承诺,顾明玥为李眉牵线做媒的把握又多了三分,顿时看左宴的眼神也越发亲切和蔼。
“左宴,来,坐嫂子这边。”顾明玥唤道
左宴神经一绷,乖乖地坐到对面,隔着一张圆方桌,双手放在膝盖上。
顾明玥想先打探下军情,便道,“是这样,我过几天去市里那个叫花卉园的地方赏花,准备买一盆三角梅放家里。你有没有喜欢的品种?嫂子顺路给你带。”
沈行知挑了下眉,对于顾明玥这种拐弯抹角的提问,颇为赞赏。但可惜左宴也是人精,媳妇的段位不够。
沈行知出马,严肃着一张俊脸道:“嫂子问你话,回答干脆些,别整得婆婆妈妈。”
左宴原本想敷衍应付过去,听到后,乖巧回道:“桃花。”
桃花啊!那可真是俏丽无边的花呢!
顾明玥有些担心左宴和她一样是个颜控。
李眉不怎么打扮,头发除了马尾就是马尾,由于工作原因,眼下的黑眼圈比同龄人都重,皮肤也没同龄人水灵,也没怎么护肤,服装上除了护士服就是护士服,若左宴是颜控,前期的李眉可得费一番功夫。
吃饭后,沈行知和左宴下起了军棋,两人似乎在对抗着什么,走棋针锋相对,特别是左宴,不惜损敌八千自伤一万。
没下多久,沈行知便丢了手里的棋子,脸色黑沉地拽着左宴的衣领往外走。
顾明玥望着突变的气氛,摸不着头脑,跟在后面,以观其变。
沈行知把左宴带到家属楼附近的活动场所。
这里地上铺着沙子,往日都是小孩们的玩闹场所,只不过现在小孩们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去上学了。
“打得赢我再说不!”沈行知沉声说道
左宴抿唇,双手猛然成拳,丝毫不放水的攻击过去。
沈行知快速躲防,左宴瞧着他只防不攻,越发来了气,怒气夹着不甘一股脑的冲上,肾上腺极速爆发,腿脚并发,如拳雨般朝沈行知发起进攻。
沈行知闪身,弯腰,猝然地,在左宴来不及出腿一刻,沈行知逮住一只手臂往后干脆利落地一折,咔擦一声,清脆的骨头脱臼声传入顾明玥耳朵。
“不是……这是干什么……”
顾明玥一脸懵逼的看着,打得和仇人似的两人。
“服么?”沈行知严肃道
左宴不服,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吼道:“我来这就是为当你手下兵!别人,我左宴就是看不上!”
沈行知额头凸起青筋跳了好几下。
他坏了条腿就为救这么个不听话的小霸王么!
“行!现在立马脱下军服!你配不上!”沈行知严厉命道
左宴难以置信地睁着星星眼。
“只当我的兵?!”沈行知怒急反笑,“当兵是为了个人么?”
左宴猛然一怔,慌忙地低下了头,像个犯错后忽然悔悟的小孩子。
沈行知丢下左宴,拉着看得心惊肉跳的顾明玥离开。
显然沈行知情绪依旧很冲,拉着顾明玥一路前行,漫无目的。
顾明玥默默地握紧他的手,慢慢平复情绪后,沈行知叹了口气,“这小子觉得我这条腿是为了救他坏了,总把报恩放在第一位,在军队中,本末倒置了。”
原来如此。
在军队中,国为大,家为小,对于这类个人恩情在一切只需服从的指令下,是没有反抗和说情的余地。
左宴若一直这样公私不分,迟早也是退伍一条路。
“他不是想报恩么?那就给他报恩,让他心里宽慰些!”顾明玥扬笑道
沈行知皱起眉头,踌躇了下,说道:“个人感情……勉强不来。”
顾明玥快速道:“不是这个!”
“那是?”
“你觉得他力气怎么样?”没等沈行知回答,顾明玥自己回答道:“我看着能打三头牛,蛮力完全用不完!”
沈行知点了点头。
“那就用他力气来报恩!”顾明玥伸出手指,数着道:“你看咱家的水缸,再看咱家柜子那错误的摆放,再看咱家那几天缺了腿的烂椅子,可不是挺多他报恩的地方么!”
好家伙!
沈行知脑子里不断涌类似惊叹词,他媳妇这脑袋瓜子转的可真快!
顾明玥继续掰手指,“这样,他要是还追着不放,就让他来咱家挑一个月的水,帮我把柜子挪到右边墙,顺便把那几条烂椅子拆了,重新拼合成几条好的。”
沈行知刚想应答,顾明玥又道:“当然咱家还是很大方的,他来了想吃什么直接报菜名,我都给他整出来!一准让他吃得欢快!”
此刻沈行知整颗心脏都是满满欢喜,视线里除了巧言俏笑的顾明玥,再装不下其他事物。
沈行知一大早归岗后,顾明玥提着自己做的白米瘦肉粥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