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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84节

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终有一日要一别两宽。

他们两个……绝对不能产生一丝一毫不该有的东西。

吃饭时,萧六郎坐在板凳上,那件晾晒好的白色院服在风中招展,展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晚饭过后,萧六郎给小净空洗了澡,然后拿上斧子去后院劈柴。

顾娇在收拾灶屋。

老太太在自个儿屋里偷吃杨梅干。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娇娇娇娇!”小净空突然抱着小枕头从西屋哒哒哒地奔了出来,“屋顶漏雨啦!”

顾娇与他去了西屋。

这会儿雨并不大,应当是下午的雨水在瓦片上积攒了一堆,这会儿被风吹了吹才给漏下来。

漏雨的地方正对着二人的床,接也不好接,而且半夜下大了可能导致瓦片断裂,这屋顶本就不老实,再让大雨给整塌了就不妙了。

顾娇道:“今晚不能睡这里了,睡我那边吧,等雨停了我把屋顶修一下。”

小净空抱着小枕头,开心地去了顾娇的屋。

萧六郎当然也只能一块儿睡过去。

好在顾娇的床够大,三人其实也躺得下。

就是小净空有点儿不想把床分给坏姐夫,毕竟坏姐夫那么大,要占好大一块地方,不像他小小的,窝在娇娇怀里就够了。

“能和娇娇睡了,开心!”

满心欢喜的小净空如愿以偿地躺在了顾娇的床铺上,他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身上盖的是娇娇的被子,身下躺的是娇娇的褥子,还有娇娇的枕头,娇娇的枕巾,娇娇娇娇娇娇……

小净空兴奋得在床上滚来又滚去。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只魔掌朝他伸来,抓住他的小裤腰带,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

小净空惊得手脚一阵扑腾:“姑婆?”

老太太:“今晚你和我睡。”

小净空:“我不要!”

老太太:“你要。”

小净空:“为什么?”

老太太:“为了我的小重孙孙。”

老太太毫不留情地将小家伙抓回了自己屋。

小净空的美梦就这么落空了,前有不讲理的姐夫,后有更不讲理的姑婆,孩生真是太凄惨了!

当顾娇与萧六郎各自忙完手头的事时,小净空已经在与老太太的斗智斗勇中耗光力气,脑袋一歪打起了小呼噜。

顾娇没说什么,洗了澡后回屋躺下了。

今天累了一整天,她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萧六郎洗完澡过来,她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屋子里为他留了一盏油灯。

如今天气渐暖,厚被子盖不住,她盖了一半踢了一半。

萧六郎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被子给她拉上了。

随后他熄了油灯,在她身侧缓缓躺下,他起先是背对着她,但一个姿势久了身子容易发麻。

他于是转了个身。

可他不知道的是,顾娇恰巧也转了个身,将脑袋挪在了他的枕头上。

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蹭过了她的脸蛋。

他的脑子当即嗡了一下,立马变得空白一片。

屋外的雨下大了,敲打在瓦片上叮叮咚咚作响,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听到,满脑子都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打算将她推开,可他推的不是地方,触感一片陌生的温软,他的脑海轰的一声炸了……

——

顾娇这一夜睡得极好。

许是金疮药与萧六郎抓回来的草药发挥了功效,她起床时感觉自己的伤口完全不痛了。

但是,她却在枕头上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迹。

“咦?谁的血?”

萧六郎已经起了,正在灶屋圣火。

顾娇洗漱完也去了灶屋。

如今的天色比冬季亮得早,灶屋不再漆黑一片,顾娇于是得以看清萧六郎的脸。

她看了好半晌,眨巴着眸子问道:“你没睡好吗?”

萧六郎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面不改色道:“看书看得有点晚。”

“哦。”顾娇睡得早,无从考证他看书看到什么时辰。

想到什么,顾娇又道:“对了,你是不是受伤了?枕头上有血。”

萧六郎正色道:“不是我的血。”

顾娇疑惑道:“那难道是我的?我的伤口早愈合了。”

萧六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瞎胡说道:“你上火了,流鼻血,我都看见了。”

顾娇十分不解:“我天天喝鱼腥草茶,怎么还会上火呢?”

萧六郎面无表情道:“那谁知道?”

萧六郎的表情实在太正经了,很难让人产生怀疑,顾娇哦了一声,去堂屋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鱼腥草茶。

喝这么多,总算不会再上火了叭!

萧六郎心虚地闭上眼,出了一身冷汗。

吃早饭时,萧六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昨天忘记说了,我在镇上找了一家蒙学,今天可以带净空去上学了。”

突然就被上学的小净空:“……?!”

“这么突然?”顾娇给老太太和小净空各盛了一碗红薯粥。

小净空一边吸溜着红薯粥,一边警惕地看着坏姐夫。

……总感觉是坏姐夫的阴谋!

“昨天我忘记说了。”一回家就被撩,是真给忘了。

萧六郎接着道:“大户人家的孩子五岁便会在家请西席,学至六七岁,会看千字文后就会送入族学或私塾蒙学,他虽小了些,但他这么聪明,又在寺庙上过课,问题不大。”

头一次被坏姐夫表扬聪明,小净空却越发警惕。

阴谋,妥妥的阴谋!

“蒙学在哪儿?”顾娇问。

萧六郎道:“在天香书院附近,是一家开了十多年的私塾,里边有个蒙学班,上课时间与我差不多,他可以每日和我一起上下学。”

来了来了,坏姐夫要开始分离他和娇娇了!

顾娇的前世是有幼儿园的,因此她对三岁孩子上学的接受度极高。

顾娇不在家时,小净空就是小喇叭精,一天到晚叭叭叭,老太太深受其害,也乐见其成他去上学。

顾娇转头看向小净空:“净空想上学吗?”

不想!

小净空话到唇边留了个心眼,如果自己说不想上学,那岂不是成了一个厌学的小孩子?

坏姐夫真会给他挖坑!

幸好我聪明!

小净空萌萌哒地说道:“我要是去上学的话,娇娇就一天都看不到我啦!”

顾娇摸了摸他小脑袋:“没事,我早上会送你,晚上也在村口等你,若是得空,就去私塾接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小净空再拒绝就不是懂事的小孩子了。

他食不知味地咽下嘴里的红薯粥,挤出一个萌萌哒的笑:“好叭,既然娇娇想让我去上学,那我就去吧!”

学是一定要上的,但为了挽回一整天见不到顾娇的损失,小净空为自己索要了两个离别的小亲亲。

蒙学并不便宜,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束脩,管一顿中饭,中途不上了也不退钱。

顾娇把二两银子装进了小净空的兜兜,他坚持要自己交束脩,不假手坏姐夫。

一大一小坐上牛车去上学。

顾娇则在家里琢磨着怎么修屋顶。

她上屋顶看了一下,发现坏掉的瓦片还真不少,再来几场大雨估计三间屋子都会漏雨。

她决定把整个屋顶都修葺一番,顺便,再把后院的东西两面起两间小屋子,这样顾小顺回村就不担心没地方住了。

她手头原是有些银子,可要做这么多事就不大够,她去了一趟镇上的周记钱庄,取了二十两银子,顺便问了一下里头还剩多少存款。

结果钱庄的掌柜告诉她:“一千一百两。”

顾娇原地懵圈了三秒。

“你是不是弄错了?不是一百一十两?是一千一百两?”

掌柜笑了:“我们周记钱庄是讲信誉的,可不能昧着良心黑了姑娘的银子啊!”

萧六郎把对牌给她时,她没多想,只当是百八十两,万万没料到会这么多。

其实原本更多,但是给顾娇买毛笔花了足足一百两,那真是全昭国独一无二的大师作品,可怜顾娇还为他的直男审美幽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