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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66节

安郡王若有所思,难道……她把自己给她的入学帖转头卖给庄梦蝶了?

安郡王不知道的是,他的帖子是被顾娇卖给杜晓芸了,庄梦蝶的入学帖是后来顾侯爷找淑妃求来的。

乐馆二楼,顾瑾瑜推开厢房,无意中看到来接两个妹妹放学的安郡王。

顾瑾瑜的心口就是一阵小鹿乱撞。

多日不见,安郡王似乎更俊美了些,气场也更强大了。

他左顾右盼是在找谁?

自己吗?

顾瑾瑜的心跳更剧烈了。

又隐约听到庄梦蝶说“你说那个顾瑾瑜啊,我讨厌死她了,哥哥关心她做什么?”

顾瑾瑜的呼吸都乱了。

安郡王在关心她。

他不是来接妹妹的,是专程来看她的!

顾瑾瑜赶忙收好琴,去茶室补了一点胭脂,又理了理头上的发簪,然后下楼去见安郡王。

不料安郡王已经不在了。

却原来,是庄梦蝶无意中说了句“那丫头在隔壁医馆做药童呢,我那天看见她了”,于是安郡王去了医馆。

只是安郡王也扑了空。

顾娇受不了院墙后的琴音,提前下班了!

这会儿家里的四个男子汉还没放学,顾娇先去灶屋炖汤,炖到一半房嬷嬷来了。

“不好了大小姐,夫人她身上长了很奇怪的东西!你快去看看吧!”

顾娇把灶膛里的火弄小了些,让锅里的汤继续温着,与房嬷嬷坐上马车去了侯府。

姚氏看到顾娇,又把房嬷嬷数落了一顿:“都说了我没事,你不要什么都去找娇娇。”

“小心些总是好的。”顾娇说着走上前,给姚氏看了看,“是湿疹,没事的,擦点药就好了。”

姚氏看向房嬷嬷:“我都说没事吧?看把你大惊小怪的。”

房嬷嬷长松一口气:“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凌姨娘自打被夺权后便有些不安分了,频繁往顾承风与顾承林的院子去,在兄弟二人面前怒刷好感,弄得二人如今恨不得把姚氏赶出府去。

她是自己不出手,打算借刀杀人。

房嬷嬷一直防着凌姨娘呢,可就怕防不胜防。

顾娇从小药箱里拿了一盒湿疹膏给姚氏:“以后再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不在乎多走几趟。

房嬷嬷将顾娇送上马车。

顾娇回到碧水胡同。

老太太问:“你娘没事吧?”

顾娇道:“她没事。”

只是连顾娇都没料到的是,姚氏的确没事,家里的两个弟弟却出了事。

最先出现症状的是小净空。

晚饭时小净空的食欲就不大好,顾娇摸了摸他,没发烧,让他早早地去睡了。

睡到半夜,他突然将萧六郎摇醒。

萧六郎古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坐在床上,一脸严肃地说:“我好痒。”

萧六郎点了油灯,掀开他衣裳瞧了瞧,发现他的胳膊上与肚子上冒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

萧六郎给他盖好被子,将顾娇叫了过来。

顾娇看完后,当场下了诊断:“水痘。”

萧六郎蹙了蹙眉:“你是说……痘疹?”

顾娇点头:“唔,也可以这么说。”

小净空的身体很好,从下山到现在一直没生过病,谁料一病就是痘疹。

尽管痘疹没天花这么可怕,可治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痘疹会传染,你小时候出过痘吗?”顾娇问萧六郎。

“出过。”萧六郎说。

也是和小净空差不大的时候得了一次痘疹。

“你呢?”萧六郎看向顾娇。

“我好像也得过。”顾娇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是在顾三郎夫妇去世前出的痘,因为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她最终痊愈了。

“小顺好像没得过。”她说。

痘疹会传染,没得过痘疹的就最好不要接触小净空了。

“姑婆得过没有?”她问萧六郎。

这话,就问得有点儿意思了。

老太太只是一个随手救下的麻风病患者,她失忆了,不记得前尘往事,萧六郎又上哪儿去知道她得没得过痘疹?

除非,她已经在心里笃定了萧六郎早就认识她。

萧六郎没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没刻意岔开话题,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顾娇想了下,也算正常,譬如她就不知道顾老爷子从前得过什么病。

她哦了一声:“那,保险起见,还是让姑婆小心些。”

这次的痘疹来势汹汹,第二天一早,顾小顺与顾琰也中招了。

第155章 照顾

得,家里一共六个人,一下就病倒了三个。

顾娇与萧六郎不敢让老太太继续待在家里。

小净空得痘疹就和一场重感冒差不多,老太太得痘疹那可是会要老命的。

“让老太太去隔壁住几天吧?”顾娇对萧六郎道。

顾娇已经知道隔壁的老者是她曾经在山上救治过的老爷爷了,主要是她认出了刘全。

刘全曾在大年初一给她和顾小顺送过年礼,给她的是一块暖玉玉佩。

那块玉佩还被顾瑾瑜误认为是她自己的,闹了个大乌龙。

不管他是不是老太太的相公,终归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萧六郎张了张嘴,其实他俩……是宿敌来着,你死我活的那种。

住隔壁真的没关系吗?

俩人不会一个没忍住把对方掐死么?

老太太一听要去和自己那口子住,心里还有些嫌弃,可想到三个小家伙都得了痘疹,她还是选择狗头保命。

看到老太太阴测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老祭酒正在浇花,吓得水壶都掉了:“我没私房钱了!”

老太太死亡凝视了他一眼,默默地拿着行李进了屋。

老祭酒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我的屋子!”

老太太把他的东西扔出来,面无表情道:“现在开始,不是了。”

老祭酒:“……”

老祭酒咬牙,他忍,他忍!

顾小顺和小净空一年上头也不见半点头疼脑热,可这回出痘疹,竟比顾琰的症状还重。

二人高烧四十度,吃了退烧药也没降下来。

顾娇给二人输了点补液。

顾琰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得意地看二人被扎针。

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打吊针,别提多想揍顾琰一顿了。

萧六郎进屋看见了这一幕,那古怪的治疗方式六国之中、寰宇之内,绝无仅有。

如今二人的秘密都渐渐有些藏不住了,他的身世,她的医术,都在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只是他不愿多谈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没资格过问她的医术。

顾娇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萧六郎问。

顾娇:“没有热水了。”

“我去烧。”萧六郎转身去了灶屋。

顾娇留下观察三人的情况。

小净空最小,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最高,他很快就适应了手背上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