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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386节

“那是给秦公公的。”顾娇说。

庄太后:哦,反正秦坤的一会儿也是她的!

顾娇:“我给秦公公端过去,看着他吃。”

庄太后:“……!!”

当庄贵妃来到仁寿宫时红糖糍粑的插曲已经过去了。

顾娇在给庄太后把脉,二人都坐在椅子上,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着庄太后的满头银发,也照着少女一头青丝。

画面有些宁静的美好。

庄贵妃愣了愣。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方才那么一瞬竟然在姑母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慈祥。

天底下最不慈祥的人就是姑母了。

庄太后眼底的情绪已敛去,只剩下一脸的霸气与威严:“你来做什么?”

庄贵妃笑了笑:“姑母不是从民间请了大夫吗?我来看看姑母。”

毕竟是亲侄女儿,庄太后对庄贵妃还是不差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进来了,便是皇后来请安,都得在外头等上一阵。

庄太后道:“哀家没事,让人来请平安脉而已。”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庄贵妃说着,在庄太后稍下一些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顾娇则坐在庄太后的身边为她把脉。

庄太后没拿宫里的规矩约束过顾娇,因此顾娇并不知道这张长椅是庄太后的专座,一般人是没资格坐上去的。

御医给庄太后请脉,那都是跪在地上请。

庄贵妃自然不知道,顾娇可是连庄太后的凤床都睡过的,横着睡、趴着睡、流口水睡……各种睡。

顾娇把完脉,将庄太后的手轻轻地放回去。

“都说了哀家没事吧?”庄太后哼道,又不是真把她喊来仁寿宫当大夫的。

顾娇道:“不许再偷吃糖。”

庄太后一噎:“哀、哀家几时偷吃了!是不是秦坤那个狗东西——”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庄贵妃还在这里,她话锋一转,幽冷地说道:“哀家才不吃糖,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哦。那看来这个不用给了。”顾娇把从兜兜里掏出来的蜜饯默默地放了回去。

庄太后:不、许、放、回、去!

庄贵妃:“……”

其实庄太后的架子还是端得很足的,这一点,不论在回宫前还是回宫后,是姑婆还是庄太后,都没有太大改变。

甚至她对顾娇说话也说不上语气很好。

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看向那人时,眼底会有光。

庄贵妃上一次见姑母如此喜欢一个人,还是宁安公主在宫里的时候。

宁安公主虽不是姑母的亲生女儿,却胜似亲生骨肉,姑母几乎对她倾尽了全部宠爱。

可惜宁安公主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庄太后劝阻,远嫁到了塞北苦寒之地。

姑母曾对她说,你敢从这扇门走出去,本宫便与你恩断情绝!

姑母权倾朝野,能执掌乾坤,玩弄天下于鼓掌,却独独掌控不了一个女儿的亲事。

因为太在意,所以有了软肋。

当宁安公主以死相逼,姑母还是败了。

庄贵妃永远忘不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宁安公主穿着大红色嫁衣,在漫天雪舞的寒风里,在寂静无声的仁寿宫外,泪湿满襟地磕了三个响头:“儿臣不孝……不能侍奉母后……为母后颐养天年……请母后……保重身体……儿、臣、拜、别!”

宁安公主出嫁。

姑母病倒。

差点就没了命。

那之后的姑母斩断了最后一丝人情味,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权倾朝野的祸国妖后。

却说淑妃带着五皇子回到长春宫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把顾瑾瑜叫了过来:“那丫头会医术的事,你从前怎么不说?”

顾瑾瑜垂眸道:“娘娘也没问啊。”

淑妃倒抽一口凉气!

淑妃蹙了蹙眉,又问道:“她几时认识太后的?”

顾瑾瑜摇头:“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淑妃从顾瑾瑜这里问不出什么,不耐烦地让她走了。

淑妃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那丫头不是陛下的人吗?她得了陛下的赏识,又为何与太后如此亲近?

难道……她投靠太后了?

呵。

淑妃忽然冷笑了起来。

很好,她正愁没法子收拾这丫头呢,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来人。”

“娘娘。”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陛下在哪儿?”淑妃问。

“在御书房。”宫女道。

淑妃眉梢一挑:“备轿,本宫要去御书房。”

她要大义灭亲,向陛下揭发这丫头!

第306章 宠孙狂魔

上书房中,太子正在上他今日的最后一节课。

萧六郎的课其实上得极好,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半点也不枯燥,比起韩学士的讲学更生动易懂。

这倒不是说韩学士的文学底蕴不如萧六郎,而是萧六郎家里有几个小捣蛋鬼,给他们辅导功课,但凡枯燥一点三人便会集体神游。

可太子看着萧六郎那张脸就会忍不住想起已经去世的萧珩,总是出神。

“太子殿下,请把方才那句话的释义说一遍。”萧六郎打断了太子第二十七次走神。

太子愣了愣:“嗯?”

萧六郎重复了一遍。

太子愕然。

他方才去想萧珩了,哪里听清了他讲了什么?

萧六郎在讲台上,放下书本,道:“太子没听明白,那我再讲一遍。”

太子头都大了,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可因为自己总是出神导致内容没上完,换别的文臣兴许早下课了,他们不敢拖太子的堂。

偏偏这个萧六郎轴得很,非得把课上完。

太子硬着头皮听了一遍。

仔细听了还是收获很大的,至少他立马就能重复释义了。

萧六郎又考了今日所学的几个重点,太子本以为自己没听进去,结果不料全都答了上来,他自己都意外。

究竟什么时候听懂的?

他这节课不是一直在神游萧珩吗?

萧六郎不疾不徐地说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请太子记下作业。”

“还有作业?”太子眉头紧皱地看着他,好大的胆子,毛儿都没长齐,不过是临时过来代个课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太子的老师了?

太子好歹是皇帝嫡子,是未来的国君,他有心高气傲的资本,他看不上萧六郎这个寒门出身的小瘸子,当然也可能是内心深处对于萧珩的复杂情绪在作祟,让他把对萧珩的部分情绪投射在了萧六郎的身上。

他疼萧珩吗?

自然是疼的。

宫中兄弟姐妹这么多,但在小七出生前,他没有真正的手足。

他们都想要他的位置,表面奉承他,背地里却嫉妒他、诅咒他。

他唯一当了亲弟弟的是萧珩。

萧珩是那么优秀,明明小他五岁,却书比他念得好,诗比他背得好,就连容貌也比他生得更好。

但他想,这是他表弟,日后也是他的臣子,优秀了也是一件好事。

他不曾嫉妒他,直到……他遇见温琳琅。

那年他十三,温琳琅十一。

他也不过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不懂男女情爱,可莫名的,见温琳琅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是他将来要娶的太子妃。

母后时常将大臣的女儿们叫进宫里做伴,那些人他一个也不喜欢。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陪他走上帝王之路,他希望那个人是温琳琅。

“你叫什么名字?”

“我……”

“琳琅姐姐!”

八岁的小萧珩满脸稚气地奔了过来,歪歪小脑袋,看看温琳琅,又看看他:“太子哥哥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琳琅姐姐,琳琅姐姐,这是太子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