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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017节

她得了国师的特许,能够阅览指定的某一区域,其余地方还是不能乱转的。

她望着面前足足三米高的大书架,怔怔地说道:“我只是要找弑天的画像而已,不用这么大排场吧……”

这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大书架都是她可以看的吗?

叶青指了指书架,说道:“这里面就有弑天的画像,也有暗魂的。”

顾娇微微一愕:“什么意思?”

叶青解释道:“弑天与暗魂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些都是江湖上声称见过弑天与暗魂的人所绘的画像,被我师父收集在了此处。”

顾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这么多……我得看到猴年马月啊?”

要不我直接画给你,你帮我认一下?

叶青又道:“我们都没见过弑天,你只能自己辨认了。”

我辨认个锤子啊。

所以就算我看到了龙一的画像,你们也无法确定他就是弑天对么?

……

父子相残是丑闻。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昭国皇帝身上,昭国皇帝一定会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将消息密不透风地压下来,然后找个别的理由发落太子。

大燕国君则不然,他不在乎,一上朝便宣布了上官祈居心叵测,污蔑上官燕以及杀父弑君的罪行,并让张德全当众宣布了废除储君的圣旨。

而与废储圣旨一同颁布的还有恢复上官燕皇族身份的圣旨。

自此,上官燕便是大燕三公主了。

朝堂上下一片惊诧。

尽管昨夜便已得到消息,可真正从金銮殿传过来,仍是令韩贵妃好生恼怒了一把!

她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什么行刺!什么污蔑!那个叫龙傲天的摆明就是上官燕安插去太子府的细作!陛下是老糊涂了吗?怎么会连这么大的破绽都看不出来!”

她昨晚已派人去了太子府,了解了龙傲天上太子府的全部经过,陷阱,统统都是陷阱!

“哎哟娘娘,这话不能乱说!”大太监许高惊吓地上前一步,“当心让人听去。”

韩贵妃哼道:“这里是本宫的寝殿,谁敢传出去?”

许高干笑:“话是这么说,可小心驶得万年船。”

有关龙傲天的事,就是许高去太子府打听来的,老实说,三公主这招的确精妙,把国君的心思算得死死的。

他进宫这么多年了,极少见到有人能算准国君的心思。

国君处罚谁、不处罚谁,一般都是国君自己的意愿,那些顺势而为的给受害者趁机下下绊子,其实也不过是国君睁只眼闭只眼,并不算他们有多聪明。

许高说道:“娘娘,三公主的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

韩贵妃若有所思:“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本宫看着上官燕长大,她就是个直肠子,没太多心眼,否则当年也不会遭人算计。”

许高忙道:“可不是吗,娘娘?她有这等心机,何必等到如今?早回盛都与二殿下争夺储君之位了。并且皇长孙的性子也与从前有所不同了,一个人变尚且勉强说得过去,俩人同时变了,要说不是背后有高人,谁信?”

韩贵妃冷声道:“一定要将他们背后那个高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与本宫作对!”

许高得意一笑:“娘娘放心,咱们的人已经送去国师殿了。”

韩贵妃闻言一笑:“哦?这么快?不会出什么破绽吧?”

许高笑了笑,说道:“都是张德全亲自挑选的,个个儿是他心腹,就算查个祖宗十八代也与咱们不相干。”

韩贵妃冷冷一笑:“在张德全身边安插心腹可不容易,埋了那么多年的棋子,本打算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不过谁让上官燕母子这么讨厌,就借张公公的手替本宫铲除了这两个眼中钉吧!”

许高拍马屁:“娘娘英明!”

韩贵妃已经开始畅想胜利之后的果实了:“事成之后……栽赃给谁比较好呢?本宫瞧着王贤妃不错,董宸妃也不赖。”

她说着,恣意地笑出了声来。

另一边,张德全带着四名宫人去了国师殿。

顾娇去藏书阁了,只有萧珩在上官燕房中。

张德全对着座位上的萧珩恭敬行了一礼:“长孙殿下,外面几个是奴才挑来的宫人,手脚麻利,干活勤快,人也都是机灵的,就让他们先伺候着三公主与长孙殿下。长孙殿下请放心,他们的背景都很干净。”

“知道了。”萧珩说。

张德全笑了笑:“要是没什么吩咐,奴才先回宫了。”

萧珩颔首。

张德全离开后,萧珩挑开帐幔,看向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的上官燕:“张德全可以信任吗?”

上官燕吃了一勺子西瓜球:“哦,他人不坏。”

萧珩道:“这么说,外头那几个人可以留?”

上官燕想了想:“先留着吧,张德全是宫里唯一不会害我的人了。”

……

凌波书院。

一辆马车停在了它斜对面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本就是给书院的学生停放马车之用,只因这辆马车来得最早,因此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到这里,车夫的任务就完成了,老祭酒给他结算了车钱。

车夫拿着自己的报酬满意离开。

老祭酒与庄太后则是坐在马车里等候。

“确定是在这儿等?”庄太后问。

老祭酒说道:“净空在凌波书院上课,一会儿他放了学,阿珩一定会来接他,阿珩不来娇娇也会来的。”

燕国的夏季比昭国来得热,加上今日天气格外闷热,马车不多时便被烤成了蒸笼。

庄太后成了一只小蒸虾,汗如雨下。

她生无可恋地靠在车壁上:“不是夜里才下了一场雨吗?怎么没凉快多久,就又热起来了?”

老祭酒拿了扇子为她打扇,他自己也汗流浃背的:“燕国真热,也不知几个孩子受不受得住。”

庄太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感觉自己中了暑,她软脚虾一般瘫在了座位上。

老祭酒见她热成这样,于心不忍,说道:“旁边就是茶肆,你去茶肆喝杯茶,我在这儿等就行了。”

庄太后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喝茶不要银子的啊?”

燕国物价那么贵,几个孩子带的盘缠必定不够花,她得给娇娇省着。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要第一时间看见娇娇。

虽然来接净空的未必是娇娇。

二人从上午等到下午,热得都没脾气了。

终于,凌波书院开始放学了,一个个穿着院服的学生意气风发地自书院内走出来。

庄太后望眼欲穿:“怎么没看见小孩子?你去打听一下,神童班放学了吗?”

老祭酒去了。

然而自打小郡主在书院附近遭遇过劫持过,书院的警戒程度提高不少,对这种前来打探消息,尤其是打探神童班消息的陌生人一律持戒备态度。

守卫厉声道:“不许打听书院的消息!再不走,当心我报官把你抓起来!”

附近还真增设了巡逻的官差。

老祭酒是黑户,自然不能落在官差手里,他想说他是某位学生的家人,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寒酸得不行的打扮,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路上为了不让贼惦记,他们都打扮得很穷,衣裳是最朴素的,马车是最破的。

老祭酒打算去附近的商铺问问,刚一转身他便听见那名守卫与一旁的同伴说:“把那老头儿盯着点儿。”

老祭酒嘴角一抽,他这是被当贼了?

燕国的书院是怎么回事!

没问到情报,只能老老实实等:“你放心,我在客栈打听过了,放学后只有这一扇门能走,净空一定会从里头出来的。”

“别打岔,边儿去!”庄太后将他的脸无情扳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凌波书院的大门口。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出来了。

她眼睛一亮:“神童班放学了!”

神童班的确放学了。

但小净空与小郡主永远是最慢吞吞的那两个,俩人收书收到吕夫子怀疑人生。

小郡主对小同窗说道:“净空,你今天去我家玩吧!”

小净空问道:“你家在哪里?”

“嗯……在那里!”小郡主指了指皇宫(自认为是)的方向,“我去你那里玩了那么多次,你还没去我家里玩过!”

小净空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好吧,但是我要去和程夫子说一声。”

他今天放学后有程夫子的补习。

但是在他看来,补习是可以请假的,反正他也没多想去。

两个小豆丁背上书袋,去程夫子那边请了假。

小郡主叉着腰,虎视眈眈地看着程夫子,程夫子想不同意都不敢。

“方才有人在打听神童班几时下课,不知是不是又有小贼惦记上了郡主?安全起见,我们直接去书院里接小郡主。”

“是!”

一辆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内里无比奢华的马车带着国君赋予的特权驶入了凌波书院,直接停在神童班的门口。

四名大内高手一字排开。

奶嬷嬷走下马车,将小郡主的书袋接了过来:“小郡主,咱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