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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暴君心头血后 取了暴君心头血后 第46节

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

但她怎么就笑不出来呢。

午膳厨房准备了她最喜欢的菜肴,她也只是动了两下筷子,就说饱了。

周意礼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让州儿陪澜月去赏花,你在殿内歇息。”

她突然也很想躲起来哪都不去,可她自己就是计划的关键一环缺她不可。

她只能逼着自己硬生生塞了半碗饭下去,挤出几个笑脸来。

等时辰到了,沈厉州也换了身方便游园的常服过来,给周意礼行了礼,领着一脸娇羞的萧澜月和梦游般不知想什么的林湘珺,一同去了梅园。

这座梅园还是先帝时期建的,移了举国上下最好的几株黄梅过来,向来是京中最好的赏梅之地。

进了园子,沈厉州便在前引路,不管说什么萧澜月都是满脸兴致地听着。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等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园中的观景阁,正要上楼去煮茶品梅,林湘珺却捂着脚跌坐一旁。

“怎么如此不小心,还能不能走。”

“嘶,太子哥哥我怕是走不了路了,你先送我回去,一会再来陪萧姐姐可好?”

萧澜月也善解人意地道:“我没事,还是七娘的伤要紧,殿下赶紧送七娘回去吧,我就在楼里等殿下。”

沈厉州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见林湘珺疼得厉害,只好扶着她回去。

等他们两走远,萧澜月才上了观景阁,许是皇后交代过,今日他们两要在此赏花,宫女们也只是上了茶水点心便下去了。

坐了约莫两刻钟,就听见木楼梯传来了吱嘎的声响,她的双眼微微亮起,整理好衣襟,含情脉脉地朝着楼梯的方向看去。

看清来人后,两人皆是一愣,同时道:“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七七:糟糕,放放要生气了,怎么哄!急求!

上次沈放骗她出去,这次换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

第38章

沈放今日休沐,刚陪景帝下完棋,打算出宫一趟。

他既答应了林湘珺要给她送生辰礼,自然不能是随口敷衍的,至于要送什么,他心里也大概有了些想法,只是需要准备一二。

没想到还未走出宫门,就有个小太监拦下了他。

“皇后娘娘有东西想让郎君带给郡王妃,还请郎君随奴才走一趟。”

皇后与耿氏没什么交情,若真的要赏东西也该是派人直接赏到府上,怎么可能让他带。

沈放瞬间便反应过来,是林湘珺有事要寻他。

他的眸色沉了下去,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性,她突然这么急得找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这才比往日少了几分思忖,毫不犹豫地跟着小太监往后宫走。

走了一半他才发现这路并不是去坤宁宫的,那人七弯八绕地将他带去了梅园,园外倒是瞧见了春喜,见了他还上前行了礼,“郎君里面请,我们娘子就在里头等着您。”

好在春喜的样子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提着的心才算放下,难道是她又寻了什么好玩的,急着要给他看不成?

沈放看了眼过分安静的观景阁,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想着她在那,还是上了楼。

可万万没有想到,在楼上端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林湘珺,而是萧澜月。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沈放见她盛装打扮,且看样子并不是刚来,而是在这坐了有一会了,立即明白过来,他被那小病秧子耍了。

他回想起之前在香山时,她没头没脑说起萧澜月,那会就觉得有些奇怪,可这等不相干的女子,他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联想起,才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真是荒谬至极。

他沈放活了十八年,只有他将旁人玩弄股掌的,从未有人这般骗过他。

一股愤怒之感直冲颅顶,看向萧澜月的眼神也尤为冷厉不善。

萧澜月当然认识沈放,她自小就与沈家大娘子关系好,时常会在沈家走动,与沈家几位郎君也是打小相识的。

而沈放在几年前曾经救过她,且他经常会替沈应川来送书信,两人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她知道沈家几位郎君多少都倾慕于她,但她不知道这里也有沈放。

毕竟他们见过这么多面,两人却没有丝毫言语上的交流,他也从不敢抬头看她,以至于她对沈放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沉默寡言的少年上。

家中爹娘想将她培养成京中第一才女,她也从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即便知道沈应川倾慕她,也只是看中他的才华,才会收下他的信函,其他时候从不会给他多余的眼神。

她立志要嫁给全京城最好的儿郎,能符合她所有条件的人,唯有太子沈厉州。

在几年前的宫宴上,她便对沈厉州一见倾心,她想尽办法与沈厉州有亲近的机会,一直等到了今年的选妃。

香山上的偶遇,外加皇后的多番撮合,让她那颗萌动的春心愈发按讷不住。

听说皇后邀她赏花,更是兴奋的好几夜没睡好。

可让她奇怪的是,父亲却在进宫前一夜唤她去了书房,别的没说,只让她收起对太子的心意。

萧澜月不明白这是为何,小的时候父亲明明时常抱着她,说她乃是凤命,将来一定会当上皇后。

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皇后的青睐,要与太子有所进展了,父亲为何要阻止呢?

且更让她不理解的是,父亲还让她去接近沈放,那个面容有损的庶子,平日她都不敢多看他一眼,这种卑贱之人,也配她去讨好吗?

她想与父亲理论,可父亲却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般,只说以后她就明白了。

一个郡王府的庶子,便是再有出息,顶了天不过是位极人臣,如何能让她登上后位,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但多年的教养,让她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能表面应承下来,心中却不以为意。

她只要不与沈放见面,就不会有亲近的机会,可没想到,林湘珺会突然受伤,方才她还在窃喜,能有机会与太子独处了,结果来的人确是沈放。

难道是林湘珺与沈放串通好了?这人也不知道给父亲下了什么迷魂散,才会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萧澜月之前从未看清过沈放的样子,一来是看不上,二来是听说他毁了容尤为可怖。

这会四目相对,她被迫看清了他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这一眼便叫她愣住了。

她原以为沈厉州是她所见的儿郎中最为俊美不凡的,没想到沈放比他更甚,尤其是他的眉眼锐利,五官深邃,犹如上天鬼斧神工雕琢一般,竟是没半分多余的。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即便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毁了容。

他一个庶子,也永远不可能当上世子,他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萧澜月在心中斟酌,今日之事,想来定是沈放和林湘珺谋划的,想要阻止她与太子,她该趁这个机会与沈放说清楚才好。

想着便清了清嗓子,先是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像是拒绝其他那些爱慕者一样开口道:“五郎君安好。”

沈放没看到想见的人,不愿与这等人浪费唇舌,径直要走,却见她忸怩着站起。

这女人长得又丑,行事做派又忸怩做作,实在是叫人不忍多看一眼,当初救她也是为了自保,不然他是绝不会与这样的人扯上半分关系。

不过她是萧太傅的女儿,现下他还用得上萧太傅,就当是给他个面子,不对他女儿动手了。

略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正想问问那小病秧子躲哪去了,就听萧澜月继续道:“澜月知道五郎君对我也有爱慕之心,可澜月已经心有所属了,恐怕要辜负郎君的一片心意。”

“你说什么?”

沈放的眉头蓦地拧紧,她在说些什么胡话,她以为自己是天仙吗?是个男人就喜欢她?

也就沈应川和沈应仁两个眼盲耳聋的傻子,才会喜欢这等女子。

给他,他都不愿多看一眼。

没想到萧澜月误会了他的话,还以为他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很是善解人意地继续安抚他:“即便我没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你的。”

“毕竟山鸡如何能与凤凰相配呢。”

沈放这次是真的笑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眼。

她今日穿着红黄相间的裙衫,料子倒是瞧着很名贵,可这颜色,远远瞧着确实很像是只彩色的鸟。

他没忍住嗤笑出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阁楼内格外的清晰,让萧澜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你,你笑什么?”

“你可知,凤凰是何物幻化的。”

萧澜月自小读的都是四书五经这类正经的书籍,那些野史传记她都是不看的,她还以为沈放是认真在教她,便诚实地摇了摇头。

而后就听沈放讥诮着笑看她道:“凤凰便是山鸡幻化而成,你今日倒是挺像凤凰。”

萧澜月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一张脸瞬间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愤怒,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过她。

“你,你还是个君子吗?怎么能对别人品头论足。”

“君子?”沈放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东西,又是一阵讥笑,但这回很快就收了笑,他露出的那半边脸蓦地沉了下来,衬着他那丑陋的面具,尤为阴森渗人。

“你真该庆幸你姓萧。”

不然这会她已身首异处了。

即便沈放后半句没说,却毫不遮掩他眼中的厌恶,铺天盖地的杀意倾涌而出,吓得萧澜月瞬间失去了言语,双腿一软瘫坐了下去。

“以后,离我远点。”

等到沈放走远,她才压抑着哭了出来。

而那边,林湘珺由沈厉州扶着出了梅园,也不急着回坤宁宫,就拉着他在假山边的亭子里不让他走。

这个时候若是回去,肯定会被皇后察觉出来。

太子何等聪明,早就察觉她不对劲了,林湘珺虽然骄横,但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这么做定是有什么目的。

“七娘既然在这休息,想来伤势也不严重,那我便陪萧娘子了。”

“别别别,太子哥哥你别走啊,我有话想问你。”

沈厉州挑了挑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说。”

“你真要娶萧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