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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穿越) 分卷(3

乔岳也不客气,大步走到箭垛前,搭箭张弓,嗖嗖射出几箭。

他功夫俊俏,箭箭正中靶心。

黎霄叫好两声,发自内心道:我的箭术怕是不如千户,要出乖献丑了。

无妨,自家人玩闹切磋。乔岳不动声色,放下弓,微抬下巴命道:去把箭拾来。

黎霄领命前去,刚刚俯身,却听箭鸣划破风声朝他后背袭来,他仓促躲闪下翻身摔在地上,抬眸大惊:千户?

乔岳站在原地如往常般拉弓搭箭,对准黎霄,第二支箭破风而来,他堪堪一躲,箭头只擦破了他的衣衫,连皮肉都没伤到。

与其说是他躲得及时,倒不如说乔岳在有意控制。

黎霄脸色泛白,胸口起伏不定:千户千户这是何意啊?

乔岳和往常一样搭弓在手,眉眼是理所当然的桀骜:无妨,想和你找些新乐子。

黎霄嘴角抽搐,完全乐不起来:新乐子?

难道把他当箭靶就是千户口中的新乐子吗!?

切磋技艺。乔岳抬臂瞄准他,唇角噙着冷笑道:总旗善于突袭闪躲,乔某长于射箭,这么玩几局,自然比单单射箭有趣多了,你说呢?

也不等黎霄答应,下一支箭凛然破风而出,稳稳落在黎霄的脖颈旁,离经脉不过一指的距离。

黎霄冷汗潸然落下。

怎么不躲?乔岳压低眉眼,拉弓飞速射出一箭:本是切磋技术,你若不应战,岂不是很无趣?

乔岳肆意洒脱,轻描淡写,如猫玩老鼠般肆意。

黎霄双腿发颤汗湿重衫,只有他知晓,乔岳擎弓的手折磨得多少人欲死不能,骨子里,又是多么嗜血暴戾。

他一时间想不出哪里得罪了这位罗刹,只能在乔岳箭下翻滚躲闪,好不狼狈。

正在他精疲力尽,咬咬牙打算鱼死网破时,忽听乔岳爽朗一笑道:不比了,还是黎总旗技高一筹。

黎霄抬眸,乔岳放下弓箭,笑意盈然走来,俯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一头雾水的黎霄:

自家人比试,热热身也就是了!乔岳貌似亲热的拍拍他肩头,笑道:这次我不和总旗争输赢,若再有下次,我可要认真了!

黎霄晕乎乎的回过神,低头才发现手心竟有一张纸笺。

他低头,瞳孔登时紧缩,这是当初,他约贺之漾交谈蹴鞠的那封信!

这封信为何会在千户手中?

黎霄不可置信的望着乔岳大步离开的背影。

千户这般做法,难道竟是为了给隔壁的贺之漾出气?

第41章 抢我风头 乔岳一身飞鱼服,踩着黑檀木

贺之漾御风来校的事儿没多久传遍了大街小巷, 传言在发酵中被添油加醋,没过几日,从贺府到国子监的沿途已经站满了看客。

他们眼巴巴盯着, 非要看所谓滑板是何种模样。

贺之漾完全没料想到会有万人空巷的轰动场面, 上学路上到处能看到伸长脖子挤在路边盯着他看的人, 就心理压力也挺大的。

京里有不少飞檐走壁的功夫高手,看那些人露身手, 不比看他玩滑板车强?

然而京城的人就爱看个新鲜热闹, 挤挤攘攘在一起瞧伯府的漂亮小少爷踩着那神话本子里才有的轮子车, 也是个乐子。

还有不少孩子抱着家人的大腿哭闹:呜呜呜呜我也要哥哥的滑轮板车。

贺之漾已经连续看到好几个人笑吟吟上前, 问他这板子是从哪儿采买回来的, 还想和他做生意。

笑不出来的贺之漾:

为啥都是带着十岁以下的孩子来问?他这滑板车看起来有这么好掌控么?!

国子监的人也很是识趣,冯境等人本也不上晨读课,这几日, 一大早就簇拥在集贤街路口,喊着口号给他家漾哥排面,

贺之漾挺吃这一套,心里美滋滋。

可惜乔岳很少在场, 偶尔两次露面,也是站在人群之外, 负手看他出风头。

他的滑板车停在校里,同窗都想上去玩两把, 贺之漾来者不拒,课间, 少年们聚在校门处玩滑板车,嘻嘻哈哈笑闹声一片。

监丞脸皮抽搐,却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些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又不指望科举扬名, 他何必没眼色去扰人家的兴致。

只要不扰了课室里旁人学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锦衣卫却冷哼着瞥了国子监几眼,心里大为不屑。

要论功夫,他们完全碾压隔壁,但谁让隔壁那帮小子尽日里耍些夺人眼球的花招,倒显得他们锦衣卫很没排场似的。

还有那滑板车,他们几个不用扶横梁也能驾驭,隔壁尽日招摇,真挺没意思的。

可恨这京城大街小巷的人皆对国子监的学生们高看一眼,每日里都能听见几句:要说这京城的后辈儿,还是国子监里的小少爷前程无量,书读得好,身手也好看。

没轻功底子怎能踩的稳那轮子,我看这京城里也没几人能驾驭得住

平日里念书被压一头也就算了,这到了展露身手上,怎么又败给国子监了?

余察察几个聚在一起,每日里咬耳朵商量怎么反超隔壁一局或联手搞事情。

他们在廊檐下嘀咕,这一日计划都想出个七七八八了,忽然见乔岳冷然走来。

他们忙住口,恭敬行了个礼。

乔岳这早已知道他们这几日的心思,冷冷道:是人不够抓还是家不够抄,你们很闲,非要去和国子监争闲气?

余察察面露羞赫,立时打消了和隔壁一争高下的念头。

寒冬凛冽,京城下了一场雪,两日之间,树梢地面皆被大雪覆盖,望去一片苍茫。

贺之漾刚露面几次的滑板车也被这场雪堵在了家里,下雪另有一番趣味,他和霍尧一同踏雪去校里。

下雪日,路上行人不多,安静的长街胡同望去有几分萧瑟。

忽然听到后面的人一声惊呼,周遭人纷纷停下了动作。

贺之漾回头,登时怔在原地。

乔岳一身飞鱼服,踩着黑檀木的滑板,身形如风,从浩瀚苍茫的长街尽头疾驰而来。

之前贺之漾的滑板有横梁扶手,今日乔岳踩的却只有利落干净的长板,一望之下,高下立判。

黑檀木厚重,在乔岳脚下却格外灵活听命,板体如轻薄的刀刃般轻灵翩跹,乔岳站立其上,曳撒的袍摆拂过板面,俯低的腰背如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整个人又逍遥乘风,游刃有余。

袍角飞扬时,贺之漾约莫能窥见他矫健剽悍的腿部轮廓。

忍不住悄悄瞅了好几眼。

冬日萧疏,显得乔岳愈发高高在上冷冽禁欲,可今日阳光甚好,为他的飞鱼服踱了层细细碎碎的金边,整个人又似乎温暖可触。

贺之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为何会对乔岳观察得细致入微?心底甚至隐隐贪恋他被日光笼罩时的温度?

贺之漾忙转了念头,在心里暗暗叹息,若是他当时掌控了滑板,想必今日出挑的就是自己!

终究还是棋差一着啊!

乔岳眯眸,似乎亦看见了贺之漾,唇角微扬,炫耀地吹了一声哨子。

看到贺之漾满是艳羡的眼神,乔岳还不罢休,故意在他面前腾身飞转,炫技般扬起雪尘,又稳稳落地。

众人怔在当地,乔岳则毫不停留的向前飞速滑去。

贺之漾和霍尧双双看呆了,面面相觑了几秒,才想起拔腿追过去。

乔岳身形如雪日猎豹,极为迅疾,他们一路只瞧见滑板划过雪地留下的两行痕迹,和方才卷起的碎玉琼花。

贺之漾忍不住暗暗赞叹佩服。

从他的滑板车出现到今日,前后不过四五日功夫吧?

乔岳之前定然从未接触过滑板,怎会能如此轻易的驾驭。

而且这人的身形,比他穿越前看到的所有视频片段都要翩跹英气。

难道乔岳他抢人风头,都不需要先练习一下的吗!?

乔岳一路滑到锦衣官校门口,兴之所至又做了几个横跃,余光瞥见贺之漾来了,才从滑板上一跃而下。

滑板被残余的内力掌控,划过雪地,稳稳停在角门偏僻处。

和贺之漾先前引得众人叫嚷嬉闹的场景不同,众人这次呆若木鸡,一个个静默的立在雪地里,等乔岳的身影进了官校,他们才发出几声低叹。

贺之漾装作大为不屑的模样瞧了眼,和霍尧一起抬着下巴进了校门。

乔千户这一手露的!这是针对我们国子监吧?

我们校出了个扶着的滑板车,他就出一个不带扶手的?同窗小心翼翼看了眼他们漾哥的脸色,啧了一声:这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害,本来以为锦衣卫那次交易之后能做个人呢,

小声点儿,人家怎么不做人了?这也是凭本事出头,技不如人我们也没法子。

贺之漾暗自咬牙,不就是滑板么?他还非死磕上了,拼着再练两周,难道还降服不了一个破长板?

只要耽搁乔岳几日,再待他苦练出了模样

他非要让乔岳知道,这京校绝不是他一枝独秀!

至于怎么耽搁乔岳几日,贺之漾已经隐隐约约有主意了!

总之,这几日定要让乔岳向他的滑板车势力低头!

今日雪大,不少人又想踩踩雪,国子监的小厮早给各自的少爷们备好了换穿的靴子,方脱下的湿靴挂到院里去晾晒,等晾干了再拿回去。

乔岳隔着围墙,一眼瞅见贺之漾的羊皮小靴,乳黄色的小靴子,一晃一荡在国子监东院墙边儿悬着,搞得他心里痒痒的。

隔壁一个个金尊玉贵的讲究,那这换鞋的时候,也要擦擦脚什么的吧?

乔岳脑海中霎时出现蹴鞠赛后的场景他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半晌还是按耐不住,飞到墙头冷冷问了一句:国子监那些人在哪儿换靴?

啊?晾靴子的小厮不知隔壁锦衣卫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交代:在东角门的厢房。

乔岳哂笑一声,腾身飞掠,稳稳落在国子监院子里,毫不避讳的朝东角门走去。

整个国子监,想必没有不长眼的敢拦乔家的人。

乔岳怀着再瞅上一眼也好的心思走到东厢房,往贺之漾脚下一扫,却不免大失所望。

贺之漾已换上了玄色小短靴,站在厢房台阶上,又冷又飒的俯视他。

一点皮肉也没露外头。

这么规整严谨的靴面,谁能想到里面是双

靴子被雪打湿了?乔岳站定,上下打量贺之漾:刚换了双?

贺之漾望着乔岳的目光,心里有莫名的不对劲儿:怎么?千户您着急赶来,是要给我提靴,还是要背我走啊?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乔岳身形闪转,拿出抓人的架势在角门处横臂一档,严防死守让人插翅难飞。

今儿我踩板子带你走。乔岳挑眉道:路上都是雪水,和我走,半点都沾不到。

和乔岳同踩一个滑板么?

明明都是两个男子,想起被乔岳挺拔的身形笼住,贺之漾心里忽然微妙一动,他随即察觉出动摇,没好气道:我还就喜欢踩雪玩,岳哥您自个儿回去吧。

乔岳吃了一鼻子灰,看着贺之漾的背影若有所思。

国子监,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抱怨。

你们发现没,这校门口的膳食,份量越来越少,价钱倒是越来越贵!

价格贵了不说,还一个个垮着脸。这不是奸商么?亏之前还觉得他们和善呢

小声点小声点,别让许一清听到了,他娘亲好像也在门口卖早膳哎

贺之漾平复完心情刚进课室,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承认同窗说得都对,之前他很喜欢去光顾早膳摊子,如今也不爱去了。

贺之漾瞅了瞅垂眸不语的许一清,忽然发觉一件事儿:你母亲是不是好几日都没来了?

我母亲身子不舒服,她说要回家歇歇,

许一清勉强笑笑,他功课忙,住校之后很少顾及家里。

这几日回头仔细思索,才发觉自从蹴鞠赛之后,几乎都没有再看到母亲笑过。

母亲定然是有事瞒着他。

你还是回家看看吧。贺之漾拍拍他肩头:这几日天气冷,要是身子不舒服,及时延医问药莫要耽搁。

第42章 再进一步 温热的呼吸拂过额头,撩起心

贺之漾放学出了校门, 鬼鬼祟祟跟在乔岳身后。

乔岳一路疾驰回府,顺手把滑板车撂到府邸旁的墙根处。

反正他们乔府的牌匾立在这儿,方圆十里都没贼敢动弹。

他哪儿晓得自己这滑板早已被人偷瞄上了。

贺之漾看乔岳进了府邸, 悄悄松了口气, 眼瞅着四下无人, 果断猫腰靠近滑板,前后看了看, 伸手把前轮悄悄拧松了几圈。

他承认, 这么做是不太地道。

然而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啊!

他就算日夜苦练, 也练不成乔岳那神仙模样, 还不如趁着这几日做些手脚, 也让大家都瞧瞧,乔岳再嚣张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了两天之后, 还不是乖乖上了他的滑板车。

贺之漾事了拂衣去,喜滋滋的回到府邸, 算好时辰,准备明日早早出发去搭救乔岳。

第二日一早, 贺之漾踩上福归擦得闪闪发亮的滑板车,飞快蹬在乔岳身后。

乔岳身形飞速, 贺之漾又要紧跟,又要保持距离不被人发现, 累得喘吁吁直擦汗。

还好,刚过了两个胡同口, 乔岳翩跹的身影一顿,右脚接连点地,身影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终于, 乔岳似乎是察觉脚下的不妥,停下后半蹲身子,皱眉检查板面和轮子。

贺之漾暗自窃喜,加快速度,右腿蹬地,状若无事地准备从乔岳身旁滑过。

乔岳望着松弛的前轮,瞬间察觉出是有人对此处做了手脚。

他抬手按在轮子上往反方向拧了几下,差不多已修好了,正当他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