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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制造 第七十二章 专利费

当然,钟白也考虑到了这笔专利费能到手多少的问题。

现在的华国还没有加入wto,处于完全的计划经济状态下,没有实现市场经济这么一说。

且不说在钟白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以个人名义对外注册专利并出售给外国拿到专利费的先例,就算有,钟白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专利费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占。

因为这是1981年,不是2019年!

能够靠出售专利技术换到的外汇,那也是外汇,是国家重要的战略资源!

我们不止一次的说过,眼下这个年代,华国储备的外汇都是用来做大事、做要紧事的,所以不管钟白到时候的专利费能够获得多少外汇,回到国内,那自然一定会被换成人民币,而不是美元给他。

另外,按照传统的思维来看,钟白虽然能依靠这个专利赚取专利费,但钟白是谁培养的?

是国家!

没有国家的教育,没有国家的化肥厂,他钟白能搞出来这么个氮肥生产的专利么?

不能!

这年头,以钟白的想象就能知道,即使这专利能够卖出专利费,国家也只会给自己一点小小的“酬劳”而已。

所以,这些专利费的收入,有一部分注定要上交给公家的。

这是这个年代的基本理念,不是说它有错,而是因为特殊的历史环境所造就的。

当然,在钟白的前世2019年,早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了,可现在还必须得考虑这个因素。

钟白倒是很能理解,他也从来没有倚靠一项专利就赚完所有钱的想法。

自己脑子里的金点子还多着呢!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要给自己倒腾蛤蟆镜生意必须要攒下第一桶金,靠专利费来弥补正好,要不上哪儿找那么多启动资金让余东峰进货去?

好在钟白清楚,瑞士这个国家注册专利不但有之前说的种种好处,还有另外一点就是……

瑞士还能开设自己的私人账户,而且瑞士上上下下整个国家的契约意识极其强烈,保密不在话下。

不但能保密自己的私人账户,还能保密……专利出售的合同条款!

钟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在合同上写好,出售专利所得的一半专利费,将直接打入国家的账户,而剩下的一半,则留给自己。

这样一来的话,既保证了国家利益,又保证了自己的个人利益。

而对计委报备的话,自己就只报写好打入国家账户的那一半利益即可,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麻烦。

倒不是钟白有心搞欺骗,这只是这个年代他不得不采取的一种有效措施而已。

等到华国完全市场经济后,当然,这些也就不再存在任何问题了。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华国也是一个非常尊重知识产权的国家!

现在只需要孙光石帮自己联系到瑞士驻天都市使领馆的人员,让他们联络介绍瑞士国内的专利局,自己想办法过去注册专利,再拟定专利出售的合同即可。

当然,在此之前,钟白还必须要在山平县化肥厂先将这项技术用于实践,并且证明它的确能够有效的提升小化肥厂氮肥的生产能力。

否则,仅仅只靠理论,没有任何实践数据能够证明的专利,你能卖钱?

你以为这是21世纪,华国高铁技术都已经卖到全球,全世界人民都相信华国的时代啊?

不!这个年代的外国人,尤其是西方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华国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依旧没有用发展变化的眼光来看待这条慢慢崛起的东方巨龙。

在脑中规划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钟白不禁想起了余东峰。

这小子应该已经抵达广府了吧?

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去高第街,购买蛤蟆镜的计划又开展得顺不顺利呢?

钟白甚至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准备打电话问一下对方,这才意识到自己熟悉的华为手机此刻还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余东峰,希望你别碰到什么麻烦给厂里拍电报找我……”

……

同一时间,岭南省,广府市。

余东峰正在招待所旁边的夜市中的小摊上,坐在板凳上吃着热腾腾的广式炒河粉。

“鬼鬼,这广府经济也太发达了吧……”他看着人群络绎不绝的夜市,不禁感叹道。

下午才抵达广府火车站,余东峰在车上又没有睡好,在招待所住下就蒙头大睡,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摸了摸干瘪的肚皮,想着出去找找吃的。

不料附近餐馆没两家,倒是有一家夜市,让他第一次品尝了最正宗的广府路边摊上的广式炒河粉味道。

这座华国南方的经济重镇,从好几百年前就是这样,经济发达、商业意识浓厚。

就连摆路边摊的大潮,都比其他大城市来得更早一些。

要知道,山平县那是一到晚上十点钟,你想出门找个吃的都困难的地儿。

但是在广府,不要说晚上十点钟,就是凌晨两点,你想吃照样有地儿。

毕竟,“食在广府”嘛!

就在余东峰感叹的同时,一位戴着蛤蟆镜的时尚广府小青年,正好来到这家炒河粉小摊上,坐在了余东峰的对面,操着纯正的广府话冲老板喊道:“老板,点餸!”

“今日食乜呀,阿光?”

小青年熟练的回答道:“老规矩,炒牛河一份,有唔虾仁加点好喇!”

“有!”

小青年点完餐,熟练的将蛤蟆镜摘下放在桌上,立刻引起了余东峰的注意。

因为这幅蛤蟆镜,和他之前在天都看到的稍微有点不同。

颜色好像不一样?

虽然是夜晚,但余东峰也能清楚的分辨出,它绝对不是墨色的!

虽然是第一次来广府,压根听不懂广府话,但余东峰还是鼓起勇气,用自己蹩脚的普通话朝对面的小青年问道:“兄弟,你介个蛤蟆镜,是什么颜色的?”

小青年瞥了一眼余东峰,似乎觉得在这种市井小摊上居然能遇到一个外地来的土老帽有些奇怪,但还是操着一口浓浓的广普回答道:“咖啡色的啦,新款,你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