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众人不由笑道:“你是不是想自己上啊!”
密室里淫艳的笑意四起,小厮倒满了茶后便阖上了铁门,朝一道颀长暗影低眉道:“都喝上了。”
那人指腹间捏了支檀木线香,抬手插在了墙壁上的猫眼,“把铁门锁上,三天三夜,药不能停。”
“诺。”
暗影逋一转身,忽而又朝那道铁门看去,不由一道寒意冒起,“世子这手段,不仅残忍,还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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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郊疾驰回城的侯府马车内,软榻上横卧着一道柔若无骨的软绵,辗转间气息迷离,纤细白嫩的指尖抓着衣领朝外拨开,可这一拨便又凉了,贴近一道宽阔的身躯。
一双猫儿眼里全是往日未曾见过的娇媚,她搭在男人肩头轻轻喘气,马车的颠簸要将她晃出水来。
“夫君……我好难受……”
软热的手试图伸进他的衣襟,她从未曾发觉夫君的气息是如此勾人,她此刻就像那离了水的鱼,极度饥渴,渴望泡进水里,而夫君就是那个能给她水的人。
她能感觉到赵赫延的喘息在她后颈处隐忍地喧嚣,可就在她的指尖摸上他的腰带时,却让一道粗粝的大掌压住。
“夫君……我要……”
小猫儿哭淋林的声音在他耳膜间勾缠。
“洛栖。”
他用力抱紧她,哑声说了句:“不可以。”
小猫哭了,呜呜咽咽地颤着,马车也在颠,她受不了了,“和离,我要和离……呜呜,你没用!”
“乖,小栖乖,等夫君拿到解药,吃了便没事了。”
她软热的手脚缠着他的身躯,念出来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动情:“解药……解药被我抓住了……”
坚实的手臂用力箍着,带着伤口的右手和左腿汨汨渗出了血,赵赫延喉咙干涩:“小栖,再忍忍。”
她软在他怀里,声音不受控制地低吟,甚至感觉到他的反应,身体几乎失去理智的操控,“夫君,我要死了,原来我比你先死呢,夫君会难过吗,会再娶娘子吗?”
“黎洛栖!”
男人染了情念的嗓音加上胸腔里的愤怒,陡然间让车厢内的温度热了起来,她听见夫君好像生气了,双腿扑腾,脸颊红润润地,仰起头,舌尖勾了下他的耳窝,“再说一遍。”
他仿佛受了这女人的蛊惑,手臂上青色血脉喷薄:“安分一点……”
“用力一点……说……”
忽然,马车骤然一停,黎洛栖惯性撞入他怀里,喉咙间散出一道盈盈娇声。
就在马车门让人打开之时,赵赫延低吼了声:“滚!”
怀里的小猫吓了一跳,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粉嫩的嘴唇一憋,像是要哭了,赵赫延忙拢着她脑袋,哑着声道:“不是说你。”
赵赫延伸手推开车厢门,此刻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院,四下无人,长臂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又软又轻,他都生怕走快两步颠到她了。
黎洛栖此刻就一直环着他的脖颈,不安分地扭捏着,就在赵赫延把她放到床塌上时,她还要勾着他脖子,把他带了下来。
“到了吗?可以吗……”
黎洛栖的呼吸开始喘出了低吟,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里全是婉转哀求与勾人的水媚,赵赫延手掌撑在她身侧,垂眸时,两人鼻尖轻碰,他问:“黎洛栖,等清醒了,你还会记得现在这样的自己么?”
她用力点头:“我会记得的……”
赵赫延笑了,“上次喝了酒,你也是这么骗我的。”
小猫儿一听,忙从床上坐起身,双手勾着他脖子,低头就要舔他,舌尖又热又软,含着他的喉结,他忍不住滑动,她也跟着动,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她都懂。
一道沉沉的嗓音闷哼出声,她知道是他情动了,就在她双手摸索着解他的腰带时,木门忽然叩响。
小猫儿那双琉璃似的眼睛掠过一丝恼怒,抓起床上的枕头便朝房门扔去,“滚!”
动作学来了,还会骂人了,门外站着的人忽然吓了跳:“世子!”
黎洛栖一听,女人?!
于是腰带也不解了,蹭地就从床上爬下去,身子是软的,赵赫延一捞就将她放了回去,“别动。”
她一脸着急,指着房门委屈得快哭出来了:“她是谁!”
赵赫延朝门外沉声道:“药放到门口就下去。”
“诺!”
黎洛栖不安分地从他怀里出去,“不许走!”
赵赫延索性抬手抽下自己发带,将她手腕一扎,连同床柱子一道捆在一起,小猫儿哭了,哼哼唧唧地,“你还在这里藏了女人……”
这个院子她没来过的,不是扶苏院,那么大,连马车都可以驶进来,还有一个敲门喊世子的女人。
呜呜呜呜……
夫君还不让她去看,还绑着她……
黎洛栖委屈地躺在床上,侧眸朝门外看去,就见赵赫延开了门出去,夫君要走了,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忽然,屋外的白光又被门牖阖上,她想发脾气,可是看到长发垂在身侧的赵赫延,一时间噎住了语气,眼睛直勾勾的。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看?”
她目光审视,但眼睛丝毫无法从男人脸上挪开。
他眸光一暗:“你先看看自己,现在穿成什么样了。”
她水眸雾蒙蒙的,眨了眨鸦羽般的长睫,再一低头,衣衫让她蹭开了口,一双纤白的细腿曲着,裙子下滑到了腰上……
双手被绑在头顶,连裹胸都散开了一些,她脑子的那一点意识蔓延,想起了一首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46章 .软玉温香·?
水雾雾的脑袋有一瞬间被自己眼前的风景戳醒。
黎洛栖那副鹅蛋脸涨红得厉害,媚眼如丝的水眸看向眼前的赵赫延,有羞耻,又想他靠过来,理智与情念在冲撞着,她气息起伏,最后撇过去头。
纤细的手腕被绑缚在头顶之上,挣扎间仿佛在被迫等待着一种处决。
赵赫延身上的气息又压了过来,带着雪地上清冽的沉木松香,她忍不住吸了吸,似乎能将身体里的燥热降下,否则要烈火焚身了。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正要将解药送进去,蓦地,指腹被舔了一下,漆黑瞳仁落在她湿漉漉的丁香舌尖上,它又刮了下。
“黎洛栖。”
琉璃般的眼睛几乎失了焦距,歪着头看他,这样一张脸,软玉温香地躺在眼前,手是被绑住了,但是腿没有。
他刚靠近,她的膝盖就蹭了上来。
他掌心摩挲着娇嫩的脚腕,此刻仿佛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他低下头,声音如磁石般:“张嘴。”
那双粉嫩的嘴唇便是三月的桃花,唇线勾人,一下便含住了他手里的药,连同他的手指。
赵赫延看着她,气息一边靠近,长手一边解开束缚她手腕的墨兰发带,就在那双涣散的瞳仁缓缓聚焦时,发带从她指缝间轻轻滑过。
“黎洛栖,现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男人声音低低落在她耳廓上,染出一弯红晕。
堵在细喉咙里的药艰涩地散发苦味,一点点充斥进舌腔,直至这味道激得她浑身一颤,清瞳睁睁。
“夫……夫君……”
“嗯。”
赵赫延垂眸,视线就落向她缠在人家腰侧的双腿上。
黎洛栖吓得慌乱缩起细白的玉足,再低头,整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猛地坐起身,连滚带爬地躲在离赵赫延最远的地方扯回衣裳,一边整理一边指尖发抖,腰带上的结根本绑不好。
此时她背对着赵赫延,混沌的脑子缓缓回过?来——
方才她做了什么,就算再不相信,这些衣服上的痕迹都足以证明,没有撕扯,都是她自己解开的。
等她绑好束胸后,人都僵了,所以她方才在赵赫延眼里是什么样的,主动袒衣,主动迎合,主动求.欢……
嘴唇让她咬得发白,削弱的薄肩忍不住地发抖,就像天寒地冻时被冷水浇下,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双手环膝缩在角落里,就像一只惊弓的猎物,把头埋进了臂弯。
忽然,头顶让人落下一张暖被,她就像找到了遮挡物,一下便将自己缩进去,只是刚低下头,脖颈就让一道大掌捏住了。
她浑身又颤了下,眼眶溢出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赵赫延那双幽深的瞳仁看着她的眼睛。
她心跳发紧,指尖紧紧抓着被子,还是好冷,“我好像……闯祸了。”
赵赫延气息沉沉,“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黎洛栖一听,眼睛就红得更厉害了,“我、我被下药了,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夫君对不起……”
她边说边用手背擦眼睛,眼睑更肿了,赵赫延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压着阴鹜:“该死的是那些人。”
她蓦地一颤,抬头看他:“夫君知道?”
黎洛栖吸了吸鼻子,想到方才在匝道上遇见的月影,她当时意识已经在崩溃边缘,但是当听到世子的马车就在后面时,她几乎要摔下去,这时月影才发现不对,朝一芍道:“少夫人被下了药?”
他话音一落,世子的马车便掀了开来,一芍将她扶进去后,在车下与月影着急解释,而她一嗅到赵赫延的气息就黏了上去,问出那句“夫君怎么来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彻底不对劲。
软绵,娇柔,陌生。
而马车里的赵赫延气息沉冷,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视线抬起,这时就听车外的月影道:“不可能,我们一路暗中保护少夫人,知道那些人要在饭菜里下药,早就调包了。”
一句话,听得她意识顷刻清明了几分。
此刻的黎洛栖紧紧抓着被子,看向赵赫延:“所以查到是谁了吗?”
他瞳仁微眯,“夫人聪慧,自己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她怔怔地看着赵赫延:“我不过是扔了几枚雪球,事后都说开了,分明是他们有错在先!”
“黎洛栖。”
他一唤她的名字,小猫儿就蔫了:“我只是不想他们乱说话,难道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