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皇宫刺杀愈演愈烈,内外遍地尸体,杀声震天,地动山摇的气势,嘶喊声,叫杀声,就连身在后宫寝殿,坐在龙榻上的老皇帝纳兰隆多,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临危不惧的老皇帝面色发寒,虎目中精光闪烁,紧皱着眉头,思虑这些刺客到底是何来路。
天空中的乌云时而遮住弯月,弯月时而明亮时而暗淡,一阵焦急地脚步声传入耳中,打乱了他的思绪,黑影从外面映射而出,被星月光辉将影子拉的长长的,黑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各门的卫兵调去应对刺客了,可刺客人数众多,足足几百号人,很是强悍,似根本不怕死,且还有弓弩……”
老皇帝怒道:“朕说了,朕不会走!朕就不相信,朕的几千名卫兵不是几百名刺客的对手!”
主仆二人说话之际,破空长音的‘嗖嗖嗖’传入耳中,老太监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数十根羽箭自窗户穿破油纸,贯穿透射而进,锐物击中了殿中的床榻、壁橱、木柱、桌椅……
羽箭钉上之时羽箭的尾巴,余劲十足的震颤发出嗡嗡地声响,可见力道强劲。
“呃……”老皇帝感到胸口麻木一下,缓缓低头朝胸口看去之时,太监脸色惊变,凄呼一声:“皇上——”
一道闪电闪过,蕴积空中的乌云最终没能挡住雨水,雨水从天而降,洒满盛京每一个角落,闪电亮时如白昼,暗时伸手似不见五指。
豆大的雨水敲击着房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国使公府中,榻上纪柔的莲足触感甚好,柔滑细腻。
脚心痒感传来,脸蛋发烫地纪柔,面若桃花,她诱人地红唇轻张,芬芳之气略微急促,她手臂轻抬间,花袖垂落至肘,雪肤玉臂软绵绵地搭在李燕云的胸膛。
一股香皂的气味传来,李燕云笑道:“你适才用了本公爷沐浴过的水,沐浴了?”
她羞不可抑地轻嗯了一声,火热地脸蛋在李燕云臂膀上蹭了蹭,健硕地臂膀让她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心里如灌入蜜糖般甜蜜万分。面孔发红的她如丝的媚眼,见李燕云正眸看房顶,不知想些什么。
“公爷,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李燕云声似如水般平淡,答非所问。
“雨声,下雨了,还有雷声……”
“还有呢?”
“还有?”她略微疑惑,凝眉静听一番,才道:“公爷,恕纪柔无能,除此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了。”
是厮杀声,得用心去听!李燕云微微一笑:“睡吧!”他闭上双眸,被窝中的他的大手却还是紧握着她的莲脚。
不知怎地他手中尽是冷汗,纪柔都能清晰感觉的到,且小脚都被他捏的生疼,她想,自己的脚一定被公爷捏的发红了。
虽是莲脚发痛,纪柔却不忍自他手中抽离,她忍着脚痛:“公爷,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美人躺卧在榻,李燕云此刻却无动于衷,脑子里全是太子所说的今晚刺杀之事,金国皇帝到底有没有事他不知道。
倘若无事,太子怕是惨了,如若有事哪怕是暴毙,对大宗来说都是件好事,那么那个昏庸的太子将顺理成章的即位。
即便李燕云此刻能做到淡定如水,可不知情况的纪柔,感受着他的男子气息,她呼吸紊乱就没顺畅过,芬芳轻吐吹在脸颊,直让李燕云脸颊发痒。
“公爷?”见李燕云闭目不言不语,纪柔羞不可抑地声若蚊呐地轻唤一声。
“嗯?但说无妨!”
“公爷,让纪柔伺候你可好?”她此刻如粘人地小猫咪般,娇柔地身躯压在李燕云的身侧。
虽是黑夜,可一旦适应了,却也能看清楚一二,李燕云转过他头来一瞧,朦胧依稀可见,她眉目嫣红地模样,暗笑,她不会是想男人了吧?她如此,这让许久未曾尝试旖旎滋味的李燕云喉咙也不由发干。
“这……不好吧!”
“公爷,纪柔只想给你。”她柔躯朝他身上蠕动几分,柔软的香唇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亮晶晶地美眸盯着他一双星目:“只因,你待纪柔好,纪柔不想便宜其他男子。公爷,你是纪柔遇见最与众不同的男子,纪柔想做你的妻子。”
她目光饱含神情,含情脉脉地看着李燕云,李燕云忙忙侧过头去,极力忍住内心的躁动,心里有心事的他闭上眸子,大手摩挲锦被中柔滑的莲脚,甚感舒适。
他声音疲惫道:“纪柔,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如若你想这般报答本公爷,那你的做法是错的……”
“并非报答,纪柔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公爷。”
她忙不迭地解释后,羞闭着美目,依偎在李燕云怀里,等待她的却是轻轻的鼾声,她抬起头来,见李燕云已经睡着,她眸子含笑,晶莹洁白地玉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在他眉毛上摸了摸,又在鼻子上捏了捏,纪柔如一个调皮地孩子般痴痴傻笑着,浓浓的甜蜜在心中蔓延开来,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脸蛋贴在他的胸膛,听着大雨敲击房顶的声音,还有他咚咚的心跳,慢慢进入了梦想。
大雨下了一夜,这一夜李燕云睡的很安稳,翌日一抹阳光自窗缝钻了进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李燕云和纪柔二人吵醒,李燕云一问才知是完颜林。
“公爷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在府外等着您,似乎很是焦急,催我让你快些!”
莫非是金国皇帝真的遭遇不测了?李燕云眉头一皱,忙不迭地下榻:“好了,本公爷知道了!”
纪柔将发丝拂到耳后,跟着下榻,边为李燕云整理好衣袍,边红着脸道:“公爷,我为你去弄些洗漱的物事来。”
“不必了,太子找我势必有急事!”李燕云刚打开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回头看了看纪柔踩在地板上的小脚丫,笑道:“纪柔谢谢你,昨夜本公爷睡的很香,你的脚很软。”
看着他一阵风走出去的背影,纪柔脸蛋发烫,一双垂在小腹前玉手,搓着手指,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丫,翘了翘脚趾,嘟着丰润地红唇,略皱黛眉,可不是么,昨晚公爷握着自己的脚一夜未松手。
走出去李燕云诧异万分,细思极恐,老子不会有恋足癖吧,呸呸呸!旋即否认,不可能,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嗜好。
经历过一夜的大雨,阳光明媚清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泥和植物散发出的清新之气,直让人神清气爽。
穿着中原长袍,腰束玉带的李燕云,梳着金国的大辫子,还没走至府门前,就见太子在府门前来回的走着,似焦急万分。
“哎呀,国使公,你总算出来了……快,快与孤进宫!皇阿玛受伤了。”
“什么?!受伤了?”李燕云故作惊讶。
太子急忧交加之下,忙将李燕云带入马车中,一声令下,被前后簇拥官兵的马车,缓缓朝皇宫行驶而去。
这番情境下的太子,早已没了平日里那种架子,竟让李燕云坐在自己身旁,与自己平肩而坐。
在行驶的马车中,这才告诉李燕云,昨晚他按李燕云的意思,没有去救驾,本想让皇上被刺死算了,如此一来,自己也能顺利即位,谁料金国皇帝只是受了一支羽箭,受了伤。
太子面色慌张不已,叹了声道:“这不,一大早,皇阿玛就派人召我进宫!——国使公,你说皇阿玛到底会不会怀疑孤?如若怀疑孤,孤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李燕云无法回答,金国皇帝怎么想李燕云怎么会知道,只是太子此时颇有病急乱投医之模样,这也可以理解。
且那些血狼族的黑衣人,乃是太子布置的,他定心虚不已。心里不安之下,才与李燕云一起进宫,路上好方便与李燕云商议一下应对之策。
太子纳兰兴德的话也算是提醒了李燕云,如若皇帝怀疑太子,那自己这个国使公万一也遭到牵连,那该怎生是好?看来得远离这个太子,避避嫌。
“太子殿下,依在下之见,无论皇帝怀不怀疑你,在下都觉得此时,在下与太子你,都不宜走的过近!”李燕云抱拳道。
“国使公……你!”太子总算聪明了一回,急急道:“好啊,国使公你这是为了避嫌,是也不是?枉我对你如此好!”
“对极!”李燕云不否认,笑道:“太子你想啊,在下本就是大宗人士,皇帝目前怀疑谁是幕后指使者,谁都不好说,万一皇帝不怀疑你,反倒怀疑是我这个大宗的人,是幕后指使者!那岂不就连累太子你了?”
太子一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既然如此,国使公,你暂且先下去步行!”
“在下遵命!”李燕云忙不迭地下了马车,他表面恭敬不已,心里乐开了花,跟这倒霉太子同坐一驾,如若皇帝真怀疑是太子干的,自己岂能置身事外?
看着被官兵围拥的马车压着路上的泥泞前去,李燕云不顾身后的随从官兵,朝渐渐远去的马车皱了皱鼻子,哼!爷爷的,你倒不担心会连累我,我一说到我会连累你,你就将我赶下车了。
这一下车,李燕云轻松许多,眸瞻远处山脉叠叠,近看喧闹的盛京街道的商卒走贩,他心情大好。
“烧饼,烧饼——呦,这位爷,你要烧饼么?”正在吆喝的伙计,见李燕云带着一些官兵朝此走来,忙忙笑脸相迎。
“来俩个!”李燕云不问价格,随意丢了一个碎银,颇有富家公一赠千金的风范。
“哎哟喂,这位爷,烧饼五文钱一个,您这我找不开啊!要不我多给你些烧饼!”
“嘿嘿,不必,多了我吃不下,银子多余的算是赏你地。”
“怪不得小的一大早眼皮直跳,这位爷看样子是小的贵人,小的恭祝这位爷夫人个顶个的美,贵子满堂!”
就冲这顿马屁,这银子花的真值,李燕云朗声一笑,接过烧饼,走了去,心里暗叹,贵子满堂,如今在大宗,也只有雨兮容容、诗音小婉怀着呢,其他贵子的娘亲,尚未怀上。
不远处一辆马车朝此缓慢行驶而来,坐在车前的俏丫鬟,见此一幕,忙忙道:“格格,你瞧,那是国使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