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打搅月子期的皇贵妃歇息,否则月子一旦坐不好,容易留下病根,故此,李燕云特选在钟粹宫的偏殿中,与朴知恩说话。
言语间,道尽关于自己在前金的所见所闻,和一些遭遇,这妮子听得眼圈通红。
依偎在坐在榻上李燕云的怀里啜泣道:“大人,在宫中臣妾就听说,你被金国皇帝软禁了,幸好,皇后娘娘冰雪聪明,派了安妃妹妹,带着锦衣卫前去一探究竟,顺便保护皇上。”
看来雨兮在她们这些姐妹中,很是得她们看好和爱戴,李燕云笑道:“倒是知恩,大人我这一去,冷落你太久了,苦了你了……”他未说完,朴知恩的玉指覆在他嘴唇。
“大人,不许你如此说,”朴知恩明眸含泪道:“比起大人你在前金受的苦,臣妾在宫中锦衣玉食的,又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大人的苦才算苦,臣妾这算不得什么。”
在她玉指上轻吻一口,她脸上飞红,刚要收回,李燕云激动的握住了她软玉温香的小手:“所以,本大人要好好补偿你。”
她芳心如鹿顶,噗噗急跳,脸蛋嫣红不已:“大人,这,这不合适,这里乃是皇贵妃娘娘的偏殿,我们怎可……”
“嗯?知恩呐,你地想法怎可如此不纯洁,你想哪去了?”李燕云感激涕零道:“本大人地意思是说,日后定会好好陪你,争取更多的时间陪你。”
这狡猾的大人,总是不按常人所想,朴知恩羞不可抑,诱人地小嘴嗫嚅几下道:“可是大人,那皇后娘娘她们呢……而且皇贵妃娘娘如今刚生完龙嗣,大人应该好生陪陪皇贵妃娘娘才是。”
李燕云叹道:“傻瓜,朕说的又不是现在而是日后。”
俩人说话间,钟粹宫正殿内,才赶到正殿中,一身凤袍的雨兮,看着躺在魏灵容身旁两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坐在榻上的上官雨兮眉开眼笑的逗着两个小家伙。
到了这钟粹宫并未见李燕云,听魏灵容一说,才知那个坏胚子皇帝,在偏殿中与朴知恩说话,难得相聚,上官雨兮并未有要打扰他们的意思。
“容容妹妹,这两个小家伙名字可取了?”
“取了,”魏灵容甜甜一笑:“皇上说,皇子叫李初,公主叫李佼。”
默默念了这两个名字,上官雨兮绝丽的面孔,满是爱意地眼神,看着躺在凤榻的两个小家伙,夸赞道:“好好听的名字——小家伙,快叫母后,叫娘亲——”
身为皇后,其他妃子的皇子自然也得尊称皇后为母后,皇上的其他妃子,皇子则尊称其他妃子时,带上尊号后称母妃,这乃是宫廷中的规矩,不过雨兮此举,让魏灵容咯咯直乐。
“皇后姐姐,你怎生跟皇上一样?皇上适才也是这么逗他们,”魏灵容柔笑道:“皇上姐姐,切莫着急,瞧您的肚子,怕是也快了。”
上官雨兮红着玉面,白玉无瑕的小手隔着锦绣袍子,轻抚臃肿的肚子,脸上尽是甜美万分的笑意,幸福感涌上心头。
“听说容容妹妹你生龙嗣时,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你定要好好歇息才是,切勿劳神,”雨兮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魏灵容,心里则是暗叹,怕是自己也要被肚子中的小家伙折腾的如此。
那种痛苦的感觉魏灵容当下依然记忆犹新,而且就是现在还尚未恢复过来,她惨白地小脸微微一笑:“没事,皇后姐姐,臣妾不疼了,而且适才朴妃妹妹,还带来了一些补品,臣妾休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她的话岂能骗得过上官雨兮,瞅着她鼻尖和香额沁出的丝丝冷汗,便知当下她也好不到哪去,作为姐妹心疼的拿过旁边的干巾,为她拭去额头的冷汗。
有皇后娘娘的温柔照料,魏灵容放松下来,不多时她似是太过疲惫,闭上双眸气息均匀地睡着了,生怕身旁的两个婴儿,会突然醒来,吵到他们的母妃,雨兮命奶娘暂且将婴儿抱去另一个偏殿。
宫中妃嫔生龙嗣,自然不用担心无人伺候,皇家会从民间寻找生过孩子,五官端正,出身好的女子作为奶娘,喂补尚未断奶的龙嗣。
且这种事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不但会得到钱银赏赐,运气好的,喂养的皇子日后若是皇帝,那可就了不得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不济若是王爷,那也是让人羡慕的。
“娘娘,您也怀着呢,得好生歇息才是啊。”殿门外的搀扶雨兮的侍女,心疼的跟雨兮道:“否则,皇上若知您这般辛苦,定会怪罪我们的呢。”
双手抵在腰后,挺着大肚子一身锦绣凤袍的上官雨兮,微微一笑:“无事,皇贵妃安歇了,本宫也且回宫吧。”
“是,娘娘。”侍女欣喜地点了点头。
被侍女扶着刚走到钟粹宫宫门前,就见金瓦红墙的宫道中,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来,经询问,得知事情真相后,雨兮玉颜失色。
又来到李燕云朴妃所待的偏殿紧闭的红漆门前,上官雨兮刚要敲门,就闻里面羞咛轻叫,与让人浮想联翩的低吟,不光皇后娘娘脸颊登时红如血,就连一旁的侍女都娇羞地低下头去。
呸,这坏胚子,都这时候了,还欺负我们这些女子!雨兮幽叹一声,有些为难,怎地说朴妃也许久未见皇上了,且自入宫以来,难得与皇上人如此恩爱。
瞧见皇后娘娘发呆,俏宫女红着小脸抬眸道:“娘娘?我们要不要离开一会?”
“不用,将耳朵捂起来就是!那声音难听死了。”
俏宫女心里噗通直跳,虽然很想继续听那难听的声音,但还是红着俏脸点头:“是,娘娘。”
主仆二人红着脸捂着耳朵,不知过了多久,雨兮才放下玉手,仔细听里俩人在说着话,不时传来朴妃和李燕云的轻笑,雨兮这才准备敲门,当即又是一停,思虑半分,跟身旁侍女吩咐了一声,才转身而去。
侍女点了点头,忙忙敲门。
“来者何人?”
“是奴婢,皇上,皇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一件事。”
“哦?何事?”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说,白妃娘娘与飘儿格格娘娘,在富察琳妃娘娘的咸福宫打起来了。”这一顿说来,侍女都感觉绕口不已。
适才雨兮为难就为难在这,她俩打起来,恐怕其他人劝不住,唯独这坏胚子才能劝得住。
靠?白妃和飘儿打起来那还得了?
偏殿中榻上的李燕云在被窝中的朴知恩俏额上亲了一口:“宝贝,本大人要先去制止你白妃姐姐,你暂且歇息会。”
初为人妇的朴知恩,如云地发丝摊开在锦布枕头,如桃花般嫣红的脸蛋,陪衬的极为美艳和诱人,她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担忧道:“白妃在之前,就常常念叨着,要好好教训那个前金飘儿格格,皇上,你快些去。”
媚阳高照下的咸福宫院内,米色襦裙的富察琳琅,眼泛泪花地看着正与白妃交手的飘儿格格,眸子中尽是担忧。
一旁的柳如是和令贵妃焦急万分,她们之前对飘儿格格有成见,但皇上与她们解释过,她们也释怀了,可圣姑却还是不愿放过飘儿格格。
手拿宝剑的圣姑,与赤手空拳的纳兰飘在宫院中上下翻飞,只因手中无剑,纳兰飘自然只有躲的份。
“你竟然会我们天山派的武功?说,是谁教你的?”嘴上说着,圣姑手中长剑耍的剑花纷飞,寒光烁烁。
“咯咯咯,你管是谁教我的?”纳兰飘侧身躲过一记剑刺,玉指夹着剑身:“待你能打败我再说!”
“哼,不知死活!”圣姑银牙紧咬:“若不是你当初那般害坏人,他怎生受如此罪?”
纳兰飘轻笑:“他不听我的话,不爱上我,我就那么对他,你管我?”
“你,你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纳兰飘脸上挂笑,故意气圣姑道:“有本事你打败我!”
“我要杀了你!”
恼怒的圣姑胸口急剧起伏,抬起玉掌朝她面门打去,纳兰飘含笑的美眸一睁,不得不松开她的宝剑,俩人就此又打在一起。
粉红长裙的白妃,黄杉裙袍的纳兰飘,一粉一黄两种颜色的女子,时而交打在一起,时而分开,看的在场的富察琳琅一脸担忧,可她又与这个打飘儿格格的女子不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令贵妃一蹦一跳着急道:“白妃不要打了!下回我不嫌你打麻将赖皮还不行嘛!”
“白妃妹妹,快停手!”柳如是眼瞅着龙辇停在咸福宫的宫门前,焦急道:“皇上来了,快住手啊。”
“嘿嘿,住手干嘛?继续打,将皇宫拆了才好!”李燕云边磕着瓜子,边跳下龙辇,令贵妃和柳如是忙忙行礼。
而圣姑似是没听到般,长剑依然上下耍着,直朝纳兰飘进攻。
富察琳琅瞧见李燕云来了,她一阵风似的小跑到李燕云面前,一把扑进李燕云的怀里,小嘴一瘪,哇一声娇哭:“神仙哥哥,琳琅不想在这了,她们不欢迎琳琅和飘儿姐姐——你带琳琅还有飘儿姐姐回女真可好?”
她这种话李燕云听的心疼不已,在女真省富察府,她可是个富察家的千金,才到宫中,竟然受此委屈,这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没有做好!
“乖,琳琅不哭——”李燕云心疼的抹去她水汪汪大眼睛眼角的泪珠:“这里无人敢欺负你们!她们若朕容不得你们,朕哪怕不做这个皇帝,也不会允许她们欺负你和飘儿——”
他脸色一黑,抬眼瞧去,不由大惊,此刻纳兰飘朝他微微一笑,眼泪自眼角滑下,竟然放弃抵抗,闭上眼睛等着圣姑的剑刺来,他大喊一声道:“还不住手?!”
“你当真不怕死了?”
圣姑好奇之际,莲脚不停,手中长剑直直朝伫立原地不动的纳兰飘刺来,岂料刚进面前,李燕云竟然飞身快速挡在纳兰飘面前。
这一瞬间,柳如是、令贵妃,富察琳琅,每一个脸色都双眸圆睁轻张小嘴,齐声凄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