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高照,晴空万里。
穿戴整齐锦袍的李燕云,与着一身碎花长裙身段修长有致的姜贞自厢房走了出来,姜贞此刻白嫩玉面可谓是光彩照人,脸蛋如熟透的樱桃般,格外诱人。
当见爹和娘亲出来,小虎儿忙站起身来,喊着‘爹,娘’朝二人跑去,待跑至面前,李燕云一把将之抱在怀里,并在小虎儿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小虎儿奶声奶气认真问道:“爹,娘,你们说话怎么说这么长时间呀,刚刚大姐姐教我画了好多画呢。”
那是,爹最起码是半个时辰起步,李燕云似有似无间看了姜贞一眼,她嫣红温润的秀面,忙含笑撇向一旁,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俏模样,当真是迷人万分,又逢雨露恩泽,冥冥中多了些许有人的韵味。
“虎儿不得乱说话,”姜贞风情万种看了一眼李燕云,便继续道:“娘与你爹在说些大人的事,来,娘抱——”
“不,我就要爹抱!”虎儿摇头,如此一来李燕云还如何走,虎儿似发觉出什么,委屈道:“爹,你要去哪?上回你就趁我睡着离开了。”
姜贞自李燕云怀里接过虎儿,同时给李燕云使眼色。
自是明白她意思的李燕云,哈哈一笑,骗小孩道:“虎儿,爹出去办点事,晚上就回来。晚上回来再给你带些好吃的。”
“听着没?你爹晚上就回来了。”姜贞冲怀里的虎儿说着,同时美眸蕴泪的跟李燕云努了努嘴。
会意之后,李燕云朝般若招了招手,般若冲姜贞微微一笑便跟在好老虎哥哥身后朝四合院的大门走去,刚走几步,后面传来虎儿的哭声,同时不停的喊爹。
李燕云微叹一声,停住脚步朝后看了一眼,这不瞧还好,姜贞竟然也哭成个泪人,见他看来,她强做坚强道:
“你快去快回,记得回来给虎儿带好吃的。”
此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李燕云点了点头。
艰难的出了四合院之后,虎儿的声音还萦绕于耳畔,李燕云心里万分惆怅,幸亏没去龙府。
否则真无法面对小婉诗音她们那种分别的场景,至于自己离京的消息就有皇后派人去告知便可,反正也没多久,就几个月而已。
惆怅的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此一想,李燕云心情轻松不少。
身后跟着锦衣卫和般若的李燕云,蓦然蔑见隔壁四合院面前的柳树下,那老者依然懒洋洋的躺在那竹制躺椅上。
“哟,大叔,还乘凉呐!”
若说来时打招呼那是客气,这回打招呼纯粹就是敷衍了,他没待那老者回答,径直的朝前走去。
岂料那老者突然道:“留步!”
“嗯?”李燕云立住身子,心里生奇,之前那老者没搭理自己,全当是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身后般若和锦衣卫都随之停住脚步之际,李燕云看向柳树下的老者,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缓缓走去:“大叔,您是在叫我么?”
“你是要去姑苏穹隆山?”闭目躺着的老者慵懒道:“那地儿你去不得。”
穹隆山为何去不得?李燕云稍微疑虑后,深感不对劲,轻咦一声:“你怎地知道我要去穹隆山?”
老者哼道:“这有何难,岂非老夫,你身边也有人能听到十几丈之外的动静。只是,老夫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你亦或是你身边人。”
老者说话间,李燕云和锦衣卫本能的都看向背着剑的般若,只因在场的,也只有她异于常人。
背着天陨剑的她,被好老虎哥哥,和各位锦衣卫盯的小脸通红,无辜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清纯可爱的模样。
看来这大叔不光耳朵不聋,相对的还很好使,合着自己在四合院中与姜贞说得话,被他偷听了个透?
李燕云顿时来了兴趣,走至柳树下,抱拳道:“大叔,为何穹窿山去不得?”
般若生怕此老者不是什么善类,跟在李燕云身侧停下脚步,大眼睛忌惮地看着老者。
一股绕身且又似虚无缥缈的气场被老者感受到,他脸色微变后,微微哼哼一笑道:
“念你这后辈身份不俗,对待老夫,还算倒也谦逊有礼,又是邻居,老夫告诉你也无妨——那穹隆山入口被毒瘴围绕!”
“毒瘴?”李燕云剑眉一皱,嘀咕一声。
“没错!”老者继续道:“那毒瘴乃是周围迷魂草所发出,中者心魂迷乱,不能自己!”
“哪怕再如何厉害的人,都会丧失本性,任由纪家庄的人控制!”
此时不光李燕云脸色为之一变,就连那些锦衣卫都哗然万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否则派出去的锦衣卫,包括那个身手不俗的康福,为何如石沉大海般了无音讯。
当下李燕云不敢马虎,抱拳道:“大叔,那如何才能对付的了那迷魂草散发的毒性?”
“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若是寻常人根本不知!”闭目躺于竹椅的老者皮笑肉不笑说道:
“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简单——”
“——姑苏城洞庭山太湖有座小岛,小岛上居住一个名曰:冥医常无德的人!”
“——此人性格古怪,虽有过人的医术,却不愿出岛救济苍生,至于你能不能得到迷魂草的相应的解药,就看你造化了。”
常无德?想必并非此人的爹娘给他起的吧,定是自己起的,李燕云笑道:“既然是名医,为何寻常人不知,大叔你真会说笑——”
“说笑?”老者哼笑数声才道:“——是幽冥的冥!”
原来是冥医?——常无德?
他此言让李燕云和一干锦衣卫包括般若在内,又是为之愕然。
李燕云心生奇怪之际,抱拳道:“不知大叔如何称呼?又是怎地知道这些呢?还有,大叔啊,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睁开眼,看着我说话,否则我又如何相信你?”
“姓名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其中缘由你更别多问,只因老夫少问世事,才隐居此地,信不信由你!”老者冷哼一声,“至于眼睛——”
他猛的一睁眼,‘看’向李燕云他们。
我靠!当看清他血红的眼睛,李燕云吓的一激灵,与周围锦衣卫和般若忙后退一步。
当见此幕,般若更是本能的玉掌霎时潆绕冰寒之气,怕是老者如有不轨,她便会一掌打出。
感受到周围气波流转,老者再次闭上眼睛:“小姑娘,你切莫动怒,老夫可受不了你那一掌!”
在场的只有般若一个穿着尼姑袍,俗家弟子,自然说的是般若。
李燕云这才意识到这个老者乃是个瞎子,但眼盲心不盲,说话有条不紊,似有洞悉一切的听觉,奶奶地,高人呐!
否则不会知道自己要去穹窿山,更不会意识到般若似警戒于他。
看了看好老虎哥哥,见他笑着冲自己摇了摇头,般若这才心中稍宽。
李燕云盯着老者奇道:“大叔,你的眼睛……”
“老夫的眼睛……”老者悲笑几声:“昔年,老夫与仇人对垒,眼睛不慎中了毒!”
“于是老夫前去找那冥医,可他死活不救——至于他帮不帮你们,老夫也说不准!”
照他如此说来,那冥医常无德性格倒是古怪,见这老者不光自己名字不愿提及,就连仇人的名字也不愿提及。
可见他是想清净,于情于理李燕云也不好意思再问,道谢之后,便带着般若离开。
晚霞夕照,紫禁城笼罩在绚丽的霞光之中,宫阙上的金瓦流光溢彩,远远瞧去美不胜收。
乾清宫门前,早已恭候多时的带着几个特种锦衣卫的南宫才,见一身锦袍的皇上,自乾清宫广场带着般若行来,他忙不迭随小张子和一些小太监跑去相迎。
蔑见一身蟒袍的特种锦衣卫指挥使南宫才跑来,李燕云心里生奇,朕可没宣他进宫,这小子来此何事?
当一番行礼之后,李燕云问及,才知这小子是他表姐上官皇后宣来的,说是要护驾他去姑苏城。
身旁跟着般若的李燕云,哈哈一笑,搂着南宫才的肩膀朝乾清宫门走去:“原来是皇后派你来的,可是你小子身有重任,此次你就留京吧。”
“朕要你在京城训练特种锦衣卫就好,选一千人来继续训练,日后特种锦衣卫朕有大用处。”
道了声遵旨后,南宫才为难道:“可是皇上——”
李燕云嘿嘿笑道:“不必多言,你给朕推荐一个便是!朕带个十几名特种锦衣卫就可。”
看了看一旁背着剑的般若,般若嘟着鲜红的小嘴,一脸无辜,不知好老虎哥哥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不过,有般若在,确实有安全感。
坐在弘德殿龙椅上的李燕云在果盘中拿出一个苹果,递给般若,自己也四仰八叉的坐在龙椅上,双脚敲在案桌上,据适才南宫才说,特种锦衣卫中倒是有个人选,此人暗器可谓是神乎其神,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哟?又是高人呐!嗯?我为什么说又呢?南宫才所说此人,这还真让李燕云些许好奇,般若小口啃着苹果,小脸上尽是盈盈笑意。
“甜嘛?”
“甜!”背着天陨剑的般若小嘴撑的满满当当,可爱的回应道。
登时,一个身穿暗黄色锦衣卫衣袍的人进殿跪下:“臣张叁谛叩见皇上!”
“张三弟——”李燕云嗯了一声,微微一笑点头:“不错,关二哥你可认识?”
关二哥?张叁谛一头雾水,很是茫然,抱拳恭谨道:“请皇上恕臣愚昧,臣不知此人。”
将吃完的苹果核丢给身旁的小张子,李燕云潇洒起身道:“张三李四朱五王六!”
“——你这名字起的不错,朕一下就他娘的记住了,嘿嘿,来,起来吧!”
被皇上扶起的张叁谛腼腆道:“谢皇上——可是皇上,臣的谛并非……”
李燕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甭管什么弟,先给朕露一手,适才南宫才那小子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这样吧,朕就拿着苹果,你用飞刀,来射朕试试,瞧瞧十步之外能否射中!”
说着李燕云自果盘中拿出一个苹果。
听闻,般若小口轻张一惊,这可将小张子吓了一跳,张叁谛更是一脸震惊:“臣,臣不敢!”
小张子噗通一跪,借此猛拍马屁道:“哎哟,主子哎,您可是万金之躯,奴才宁愿拿着,也不能让您拿着呀,不可不可呀,万一失手误伤龙体可如何是好?”
“对哦!”李燕云点头,脸上说不出的感动,微叹:“小张子,朕没想到你如此忠心,朕爱死你了——来,你拿着好了!”
“啊?!”小张子大惊失色,身旁般若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