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只有补给跟的上,李燕云才无后顾之忧。
眼下李燕云只需等粮草充足,便可挥师南下!
而写给上官皇后的信,也早已被人送去,只要配合叶伊人说的那些南越国党羽,推翻陈向一朝,让阮万钧复位即可。
顺化城,皇宫的寝殿中,如春色笼罩,嬉笑声不时回荡在殿内。
穿着红色丝质裙的丽皇后,她肌肤如雪,纤臂长腿,在裙中若隐若现,十足的诱人,她娇嫩地脚丫踩在光着膀子,趴在地上的陈向脑袋上。
“皇上,快学狗叫。”丽后娇笑道。
“汪汪汪——”陈向汪声直叫,惹地丽后郑佩瑜花枝乱颤地笑着,以命令般的口吻道:“说你是狗皇帝。”
“朕是狗皇帝,只听美人的话!”陈向乖顺道。
“真乖!主人赏你——”丽后玉手捏起果盘中剥好的橘瓣,放在如玉般剔透的脚丫上,朝陈向嘴前伸去:“吃了他,狗皇帝!”她妩媚一笑,补充道:“不许用手哦。”
“好!”陈向用嘴将橘瓣含在口中几番嚼着吃了下去,并伸出舌头,在她脚丫上,将水渍清理干净,引得丽后咯咯娇笑:“狗皇帝,你说你怎地有这种癖好呢?你好贱!”
她美眸中射出几分轻蔑的眼神。
“朕就喜欢如此,美人!”陈向脸红脖子粗的俊脸满是笑意。
丽后那精雕玉琢般的花颜,笑意更胜:“待会吩咐下面的人,告诉他们本宫用以沐浴的牛奶快要用完了,让他们好生置办,否则别怪本宫不搭理你。”
“是,美人。”陈向笑了起来。
清脆的娇笑声再次回荡在殿内。
然而此刻外面太监细长的公鸭嗓传来:“禀皇上,禀皇后娘娘,叶伊人前来复命。”
在得到皇帝的应允之后。
少顷。
穿着百褶长裙的叶伊人,玉手交叉于小腹处,眼脸微垂,恭敬地进入寝殿。
走至寝殿中,她美眸余光一瞟,只见那红色纱裙的丽皇后,正坐在龙椅上陈向的怀中,二人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红色龙袍齐整的穿在陈向身上,似什么也发生过似的。
当然,若叶伊人知道之前在这寝殿发生什么,定然会为之震惊。
当下,她纤身一沉,跪下行礼:“臣女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她额头贴着按在地上的手背,不敢抬头,虽是礼仪有加,心中却是暗觉陈向若与大宗皇帝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人家大宗皇帝陛下,亲自到军营中坐镇,非常关心国事,你倒好,抱着丽后再此享受美人之欢。
“叶伊人,”陈向缓缓开口道:“朕派你前去与大宗安南元帅谈判,如今事情如何了?”
叶伊人沉声道:“回禀皇上,此次前去,臣女遇到了大宗庆和皇帝,他许诺若是南越国退兵,他看事态,若南越国真无侵犯大宗之意,他半年后退兵。”
“而,臣女,已经以陛下的令旨,吩咐十万大军回退几十里地,以此打消大宗的疑虑。——皇上,照臣女看来,只需等大宗慢慢放松警惕,我们方能有机可乘。”
最后,她忍不住抬头,补充道:“陛下,这等大事,是急不来的!”
当然,她所言的乃是托词。
陈向哪里知道,当下叶伊人正在联合朝中暗党,想要推翻这个昏君一朝,而叶伊人如此玉面微微抬起,她娇美的五官,教陈向看的一呆。
细致入微的丽后发现后,娇冷道:“本宫让你抬头了么?”
叶伊人一个激灵忙忙再次垂首。
她此言说得在理。
可陈向却拿不定主意,他不由看向怀中的丽后,丽后冲他柔媚一笑,便自他怀中起身,朝叶伊人行去:“叶伊人你说的没错,但是——”
丽后走至叶伊人面前蹲下,小声道:“可别想着法子钩引皇上,知不知道?”
如今陈向尽在她掌握之中。
她自是不想别的女人替代她的地位,对这个陈向癖好甚是了解的她,能凌驾与陈向这个皇帝之上,坐着‘女皇帝’的位子,她自然不许旁人影响她的地位。
而叶伊人心中所想的却是与丽后想法谬之千里。
自己的夫君乃是大宗皇帝,怎会钩引这个昏君?而且心系国事的叶伊人,她很是担忧这二人不相信她的话。
奈何这个丽后却想着争宠,眼界之小。
看来不足为虑了。
叶伊人松了口气,小声恭谨道:“皇后娘娘,臣女没有钩引皇上。”
“最好没有!”丽皇后媚笑:“还愣着作甚,下去吧!”
二人说着话,那坐在龙椅的陈向,他却是如观赏一副上好的画面般,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的美人郑佩瑜与叶伊人交流,虽然不知二人说着甚,但这种美人管着他的感觉,让他迷醉其中。
然而,国事国情他却甚是不了解。
大宗京城。
虽然南方温暖如春,大宗京城却下起了细雪,雪花落地即化,无法形成那铺天盖地般的雪景,寒风萧瑟,紫禁城的太监宫女也都穿起了厚重的衣袍。
雕梁画栋,彩画满堂的坤宁宫中。
大殿正中放置些暖炉,暖炉旁雕花木箱中,一只熊猫仔在吃着竹子,穿着棉裤的皇子李昭,趴在地毯上,一只手摸着熊猫。
皇子身旁不远处,着白色绒毛领口,红色凤袍的她,绝美不凡,冠绝天下的容颜尽是无奈的笑意地看着小皇子,若是抱着他看着熊猫,他定会哇哇大哭,无奈只能将他放在地毯。
身边的俏宫女道:“皇后娘娘,这可真是新鲜物,奴婢从小到大第一次瞧见呢。”
“别说你了,就是本宫也是第一次瞧见,”上官皇后嫣然一笑,道:“照皇上派运的人说,这乃是竹熊,乃是川地特有的——呀,快拦住他,这小东西又想朝箱子里爬。”
登时,俏宫女将皇子抱起,皇子啼哭不停。
殿内几个立着的宫女忍不住笑着。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个太监跑入殿中,欣喜地跪下道:“皇上来信了,来信了!”
本以为又是哪个大臣,要来禀报什么事。
却得知乃是李燕云从云南地界派人送来的信笺,上官皇后欣喜万分,却又暗嗔,这没良心的,终于想起了写信了。
气质雍容,大方绝丽的上官皇后,她光洁如玉地脚丫踩着地毯,她抱着皇子,眼眶微红地让俏宫女念来。
侧目瞧去,信纸上字迹端秀,显然不是坏胚子亲笔。
“南越国陈向皇帝,对大宗虎视眈眈,朕心中甚恼。商议过后,朕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故此,皇后将那阮万钧派人送至云南马关军营,朕要打着他的旗号,复辟南越阮氏一朝,替大宗谋福——飘儿代笔。”
越听宫女念,上官皇后愈发有幽怨,听到最后乃是飘儿代笔,这才明白这信定是他在旁边说,飘儿来写的,可信上的内容,每一句话皆是关于国事,连声问候都没有。
倒让上官皇后心中几分幽怨,清丽脱俗的美丽面孔,微笑渐褪。
“你就只记得国事么?”上官皇后忍不住嘀咕一句,泪珠直在眼眶中打转,看着怀中的皇子,嗔道:“哭什么哭,你父皇都不想着我们,你应该哭给他听才是,倒是哭给本宫听作甚?”
说着,朝小皇子故意瞪了一下。
见母后绝色地玉面微微发凶,小皇子哭声更甚。
皇后娘娘经常这般作弄小皇子,俏宫女也不奇怪,笑道:“娘娘,不是还有一封呢嘛。”
上官皇后嗯了一声,叹道:“继续念来。”
俏宫女一瞧另一封,当即脸蛋红润。
上官皇后见她迟疑,奇怪:“怎地了?”
“皇后娘娘,还是您自己看吧!”俏宫女羞道:“奴婢来抱着小殿下。”
坤宁宫中的宫女们,本就私下与没有架子的皇后娘娘关系不错,看似乃是主仆,实则私下跟姐妹也差不多,无奈之下,雨兮只好将皇子递给宫女,自己默读信纸。
“皇后宝贝,朕想死你了……”刚看到这几个字,她呀地一声,唇瓣轻张,美眸圆睁,心里又羞又喜,忙背着咯咯直笑的宫女。一些肉麻的话,让她粉颊发烫,羞涩不已。
却偏偏还想看,看着看着,眼中被泪雾阻隔,信纸的内容也渐渐模糊:“朕在民间巧遇被掳走的二公主,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皇后,让小婉尽管放心,李静玄朕将她照顾的甚好,有奶娘照料你们且放心,另外,你们若是想朕了,吩咐御膳房,每宫,都赐一些刻上朕李燕云名字的茄子黄瓜,慰藉一下——你们心爱的夫君,李燕云!对了——茄子黄瓜记得吩咐御膳房,要粗点的,这样才符合朕。”
她脸蛋滚烫,茄子黄瓜,刻上她名字?却是为何?不光皇后娘娘疑惑,连一旁偷看的俏宫女都甚是不解。
当即皇后似是想到什么,朵朵红晕浮现在她绝丽的面孔上,她轻呸一声,低头羞恼笑嗔:“这坏胚子,都远在南方之地,还不忘欺负我们姐妹。”
俏宫女纳闷:“娘娘,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在俏宫女耳旁耳语几句,当即宫女羞叫一声,忙忙低着头,皇后无奈一笑,叠好第二张信纸,冲外面喊道:“小张子——”
“娘娘,你该不会真吩咐御膳房——唔,羞死个人了。”宫女低头道。
他胡闹难不成本宫要跟他一起胡闹?上官皇后红着脸蛋暗想之际,蟒袍小张子入殿跪下:“皇后娘娘,请吩咐。”
上官皇后将信纸递给小张子,道:“将此信送给各位娘娘看看——并吩咐礼部尚书道国顺,让其派些官兵将南越前皇帝阮万钧,送至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