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宣告第二日启程回京的消息,军中都已知道,耿娇又岂能不知,眼看要回京,自己将何去何从?为此,她忙跟李燕云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皇上,请将奴婢留在身边伺候可好,奴婢实在不愿回临安了!”耿娇泪眼凄凄道:“请皇上成全。”
她丰腴地身子如此一跪,那曼妙的曲线便显露出来,极为诱人,黑发成髻,面孔白嫩水润不已。
而她的话,让李燕云微微一愣,这他娘该如何是好呢。
此刻,李燕云当真有些无奈。
他抱起二公主在帐中踱步,若是将耿娇留在身边,定会遭人口舌,还真是一件难事,偏地她还将二公主照顾的如此之好。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思虑再三后,正色道:“耿娇啊,非是朕不愿意,你在临安乃是朕的臣子之妾,朕岂能夺人所爱,你这太让朕为难了。”
她娇躯轻颤,额头贴着地面:“若是您一道旨意,程方远他岂敢不尊?他将奴婢赠予皇上,奴婢早已对他无半点挂念。”
怎地说她也是个苦命女子。
李燕云瞅她一眼,微微一叹,正色道:“这样吧,二公主她娘亲乃是朕的苗妃苗小婉,日后你就在龙府伺候,顺便写信给程方远,言明,在京城做奶娘,不便回临安,让其写一封休书便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再此之前,你我不能在发生——喂,你作甚?别动不动就解朕的腰带啊——”
还没说完,跪在李燕云面前的她,激动道:“奴婢谢皇上,皇上,让奴婢好好感谢您!”
半天,帐内,传出李燕云闷吼。
单手抱着二公主的他,大手轻按耿娇的头,他眼睛愈发迷离起来:“耿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朕真的是正经人!——以后不可如此!”
“奴婢,唔唔唔——”
期间曾有兵士报,陆居求见。
又过了不知多久。
帝帐中,李燕云坐在龙椅上看着抱着耿娇抱着二公主走去的身影,他整理了下腰带,深深叹了口气:“宣陆居进来吧!”
“宣陆居进帐觐见——”
帐外,一身官服,头戴双耳官帽的陆居,瞅了瞅出帐而来且脸蛋红润的耿娇,陆居朝她怀中的二公主抱了抱拳,便走进帐内。
余光蔑见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陆居忙不迭地跪下:“臣叩见吾皇万岁,臣恭贺皇上德胜归来,皇上真乃真龙天子,此乃真是大宗之福,此乃是万民之……”
“好了好了,马屁等会再拍!”李燕云冲他摆了摆手,顺势端起身旁的茶盏。
陆居一脸尴尬:“是!”
李燕云抿了一口茶水道:“说吧——”
“皇上!臣有罪——”陆居脑袋一叩到底。
“何罪?”李燕云疑惑。
陆居回道:“皇上,您还记得那个牡丹会么?”
“牡丹会?”李燕云略微想了一下,起身走了几步:“朕记得,当初你说乃是白莲教余孽,而且那会你不正派人要剿灭他们,当下此事如何了?说来听听!”
说罢,李燕云继续喝茶。
“皇上,臣正为此事而来啊,”陆居道:“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可从他们口中得知,实则他们还有其他同伙,流窜在大宗各地——”
“噗!”李燕云一口茶水喷出。
吓的陆居一个激灵。
当即,李燕云眼中射出杀意,怒道:“这白莲余孽当真是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传朕令,除了佛、儒、道、胆敢在大宗宣传其他杂教者,一律依法严办!”
“另外写道奏疏,呈递给京城宫中,就说是朕的旨意,让京城大小官员,如此照办!”
陆居忙忙遵旨。
昔日白莲对朝廷的威胁甚大,那徐鸿儒竟然都撺掇几万人一起造反,李燕云自是不会让此事重演,否则后患无穷。
陆居刚走,李燕云又将那老和尚宣来。
他将此事与老和尚一说,老和尚阿弥陀佛一声。
见李燕云愁眉紧皱,老和尚当即道:“陛下,才知过人,且做的并无不妥。庆和六年徐鸿儒一战,死伤不少,乃是苍生之祸,陛下若能阻止牡丹会死灰复燃,定是大宗的福。”
老和尚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凡遇到难题,李燕云都会询问其看法。
岂料当下老和尚都并无其他意见。
“连你都如此说,朕就放心了!”
李燕云微微轻叹一声后,转眸看向老和尚。
他笑道:“倒是老和尚,昔年你为何做了道士,做到一半,却改投佛门了呢?”
老和尚笑道:“昔年旧事,又何须重提!”
“哦?是何旧事?朕想知道。”李燕云在龙椅上坐下。
老和尚面带微笑,念了声阿弥陀佛道:“昔年老衲做道士之时,名为清风居士,修行于一个道观中。”
他眼神幽远,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
“有一天,有个女客在道观借宿一宿,岂料观主凡心未结,竟犯下弥天大错,强行与之——阿弥陀佛。”
听老和尚之言,李燕云眼睛大睁,意料到了什么。
老和尚继续道:“岂料老衲刚巧路过,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唉,真是罪孽,清修之地,竟是那般,老衲心灰意冷之下,第二日便离开那道观,半道上,老衲剃光的三千烦恼丝,从此四海为家,走到哪,哪边是家——”
说到此处,老和尚微微笑道:“说来也实属缘分,在路上老衲遇到一个奇人,且此人可能与陛下您有莫大的渊源,此人同样心怀天下,可又哀莫大于心死。”
“奇人?如何个奇法?”李燕云来了兴趣。
老和尚又道:“此人虽是和尚,身边却跟随一些江湖高手,随行保护,无论这个和尚怎生斥责他们,他们愣是不肯离去。”
“依稀记得那和尚,法号为忘尘,他与老衲说了很多,说天下有很多无奈的事,卸去万事,才知一身轻。”
这人倒是奇特,他有何万事?
李燕云笑了,随口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老和尚一摇头道:“不知!”
此举李燕云哭笑不得:“你不是能掐会算的么?”
“陛下——”老和尚无奈道:“世间之事,老衲乃是推演的,从因到果如此推演,诸如水往低处流,青烟飞九霄,与此同理,老衲并非是神仙,又怎知此人在何处?”
“老衲当时也只不过在北直隶与之相遇,普天之下如此之大,请恕老衲无从知晓。”
李燕云暗自揣测,此人是个和尚又有一大帮高手护卫在侧,看来身份定然不一般,但至于什么人他猜测不出。
“他还与你说过什么话?”李燕云随意问道。
不得不说,老和尚的话,当真是吊起了李燕云的好奇心。
老和尚笑道:“他与陛下同样心系天下之外,忘尘还说过,让老衲切勿暴露他的行踪,适才老衲告诉陛下在北直隶与之相遇,已经是失了诺言,若不是陛下您问起,老衲是万万不会说的。”
还真是奇了。
李燕云一笑了之,当下与老和尚之间也只不过是拉拉家常,听听老和尚的故事,至于那人是何人,说到底,李燕云还真不关心。
只要不为害一方,为祸朝廷,就都无伤大雅。
而陆居说的白莲余孽牡丹会,这事李燕云倒是记挂在心了,如若不将那些白莲余孽肃清,大宗又怎会安稳。
用过晚膳后,李燕云在兵士的陪同下前去,廖颜帐篷,可距离廖颜帐篷不远处,一个黑影闪过,就连那些帐篷前附近的兵士都没发现。
李燕云好奇之下,让随从的特种锦衣卫停下脚步,他掏出手枪只身前去,当走到帐篷后头才发现,有个兵士正顺着帐篷的小洞,朝里面看着。
哗啦水声入耳,帐篷中竟是廖颜沐浴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啊!李燕云眼中杀意爆闪,轻声走至兵士身后,嘿嘿笑了俩声:“好看嘛?”
“好……啊?”忽感身后声音不对劲,兵士诧异地转过头来,见到李燕云之时,他吓的嘴巴大张,忙忙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声音惊扰了帐篷里面的廖颜,她惊慌地喊了声:“夫君!”
这不光惊扰了廖颜,连周围的兵士也发觉了,帐篷外的李燕云手一挥,兵士们当即反应过来,将这个偷窥的兵士按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罪么?”李燕云似笑非笑,目光直视兵士。
“皇上,饶命啊,小的,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兵士已经慌了,他自然明白这是死罪。
冲天之火在心中燃烧,李燕云怒声一喝:“将四肢砍断,耳目挖去,放置茅房之中,任由其死去!——”
此言说来,将被按住的那个兵吓傻了,脸色吓的煞白,他惊恐的啊了一声,可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得令的兵士拖走。随后吩咐远处的张叁谛,将帐前那几个兵士一律处死。
帐篷中热气袅袅,穿好纱裙的廖颜,发丝湿漉漉的她看着走进来的李燕云,她上前一步拉住李燕云的胳膊:“夫君,外面发生何事了?”
“无碍!”李燕云将她拥在怀中,笑道:“适才有个兵士犯了军纪,被朕惩罚了,对了廖姐姐,待朕回京,打算让李庆留军你觉得如何?”
“嗯!”廖颜清丽地脸蛋贴在李燕云胸膛:“都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