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日高照,积雪渐化。
龙府的凉亭中,一袭火红长裙的女子,她仿若鲜艳的红玫瑰般,在圆形的石桌上盛开。长发垂腰的她盘坐在石桌上,玉手搭在膝盖,闭目凝神,腰姿挺拔。
如坐莲的观音般,不染尘垢。
面若止水,不受惊扰。
以至于李燕云到此,她都未曾有波澜。
目光打量了一下她丰腴的柔躯,一身黑色锦袍的李燕云,俊朗的面色略怪笑意,该说不说的这骚红缨着实迷人,胸圆屁股大,也是个极品。
她行走江湖甚久,本想与她打听一下阳经。
可她如此聚精会神,当是不好打扰。
故此李燕云又看向不远处的假山,微微一笑朝假山走去。
那阳经也着实让他心情舒爽万分,尤其是刚与娘子一番恩爱后,更是感觉精神从未有过的愉悦,体内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道让他深感惊奇。
虽不知那阳经的妙用。
至少多了些气力,他还是能觉察的出。
走至略有残雪覆盖的假山前。
他猛地抬手一掌,用足气力已惊天之势打在假山上。
轰隆一声!
立时岩石如鸡蛋壳般崩裂,石块四分五裂坠落在地。
这一幕让李燕云颇为惊讶。
“嗯?这他妈……”李燕云嘴巴半张,瞪圆了双眼,翻来覆去目观手掌。忽地,他咧嘴一笑,干那事还能练这玩意,这功夫老子喜欢,绝世武功日出来!
他暗自得意之际。
背后传来一阵咯咯媚笑声,声音酥柔,很是好听。
转身瞧去,不是穆红缨还能是谁,阳光下的她甚是魅惑迷人,恰似成了精的美狐般,裙裾被微风吹的飞舞,偏偏有一张沁人心扉的绝妙媚脸。
当见李燕云看来,穆红缨止住笑声。
莲足微动,走上前来:“小哥哥,你在捣鼓什么呢?”
李燕云心情甚好,朗声笑了一阵,便将自己偶得春宫图并从中发现那‘阳经’的事与穆红缨细细说来,当然说到那春宫图,也多亏当时老婆婆闲不住,在南越国的皇宫中乱翻一通。
“阳经?”穆红缨稍稍诧异,当即笑道:“小哥哥,你怕是得到一种采阴补阳的旁门左道的功法了。”
旁门左道?嘿嘿,管它呢,老子喜欢就成。
穆红缨在他面前踱步道:“不定是哪个银贼创的功法,倒也适合小哥哥你。”
这话说的。
李燕云不满道:“小姐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一向守身如玉,从不爱搞男女关系的——”
穆红缨掩唇娇笑几声,胸前一颤一颤的让李燕云看的暗吞口水,有时候很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而且。
你还好意思说?
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会与孔茗,和那个奶娘那般?当然,这话李燕云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还要跟她打听一下这阳经的道道。
他嘿嘿笑道:“对了,小姐姐,以你之见,适才我那般,举世无双的一掌将磐石击碎,这在江湖上算什么实力?跟般若和我老婆婆比起来,又当如何?”
此言说罢。
暗觉好笑的穆红缨,心中则叹,得了鸡毛就当令箭了,小哥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朝李燕云举起玉掌。
媚眸含笑:“来,小哥哥,与我对上一掌,你便知你实力如何,记得用尽全力。”
“这不好吧?”李燕云道:“万一我拎不清的一掌打伤你,该当如何是好?”
“小哥哥,尽管来便是。”穆红缨笑意散去。
看她不是在开玩笑,似根本不惧李燕云所谓李燕云也懒的废话,毕竟她也会武功,再不济将她打伤后,还有般若在,可以为她疗伤。
想罢,李燕云运足气力。
“啊!”一声大叫。
他猛然举起手掌,击在了穆红缨的掌心。
周围一阵细风刮过,除此之外再无动静,穆红缨身姿稳如松,依然立在他面前,甚至连柳眉都没皱一下。
李燕云呆住了:“这——”
她媚笑一阵,转过身去。
胳膊环在胸前道:“小哥哥,你连我穆红缨,都无法伤及分毫,你是如何敢与般若和宁挽香比的?我说了,这是旁门左道的功法,注定成不了气候。”
李燕云并没有因此失落。
反而有些得意,从无到有,旁门不旁门的无所谓。
“不过——”穆红缨身形一转,望着他继续道:“对付一般人还可以,遇到高手,小哥哥你只能自谋多福了。”
生怕会打击他的信心,穆红缨柔声笑道:“小哥哥,你也不用气馁,似才我感受了一下。”
“你与普通人相较起来,约同于,拥有三个壮年男子的气力。”
“假日时日,定然能更上一层,但若你执迷此功法,怕是连我,你都超越不了,更别提秦师妹、般若、宁挽香了,如若你想练,不如你拜我为师好了——”
说完,穆红缨掩唇而笑。
蓦地,脸颊却又一红。
差不多拥有三个壮年男子的气力,这足矣让李燕云为之高兴了,不过当她说到秦芷彤,李燕云脸色一沉。
他叹气道:“小姐姐,都如今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朕小彤子的下落么?”
见他如此,穆红缨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提的人了。
饶是不忍。
却狠狠一咬牙道:“对不起小哥哥,我必须遵守与秦师妹的约定,非是我不告诉你……小哥哥?”
她没说完,李燕云就转身走去。
“无碍。”李燕云淡淡道:“朕不问了。”
看着李燕云形单影只的背影,穆红缨心中一酸,摇头微叹,若是有一天你也能为我这般,我穆红缨怕是死也值得的。
她眼圈微红,一层水雾蒙在眼眶中。
他的身影也渐行渐远,愈发模糊,最后她凄美一笑。
花剑坊院落,花园中那些花儿也覆上了白雪,没有春夏时那般的娇艳;般若和妙儿两个小妮子还在说着话;娘子童清湫在铺门前,与陈圆圆不知在说些甚,二人有说有笑的。
见皇上行来,周朗和一干锦衣卫忙给李燕云抱拳。
厢房中,四方桌子上放置着一把通体发红诡异的地冥刀。
而刀的主人,青丝如飞瀑的她,挺直腰背坐在桌前,美眸直视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的发着呆,神情更是无漾,让人看一眼就如沐春风的玉容,更是淡若止水。
恰似对尘世漠不关心的仙子般,不染一分尘垢。
“老婆婆怎地在此傻坐着?”李燕云笑着,坐在她身旁,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你且放心。”
“朕定会带你前去泰陵的,可泰陵距离京城半日车马之遥,不算太近,一来一回就得一天,待过些时日,你意下如何?”
实则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玻璃上市在即,看似小小的玻璃事宜实则关系到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李燕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且去泰陵,哪天不能去。
见他仰脖喝茶,宁挽香冷道:“我不是在想这个。”
李燕云好笑:“那你在想些什么?”
她回道:“我在想你之前说的话。”
五世孙那句,看过李武德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此话萦绕在她心头,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走么?可是五世孙对自己那么好。
一想到此处,她心中就便如刀扎似的,很是难受。
而她这般,恰恰将李燕云整懵了,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看她一本正经,认真的样子,李燕云又笑了。
“哈哈,老婆婆,”李燕云道:“我之前说的话很多啊,不知老婆婆你指的是哪一句?”
宁挽香看他一眼:“没事了。”
“也好,”李燕云起身:“那朕回宫了,宫中还有诸多大小事。”
见五世孙起身。
她腾的一下,立起:“我也想去!这花剑坊百无聊赖的,我不是很满意。”
说话间眸子并未看李燕云,黑眸在眼眶乱转飘忽不定,显得很忐忑,李燕云见此,有些犯了难了,带她去也不无不可,可若是撞见太后,那可麻烦许多。
她无事可做,当然百无聊赖了。
看来得给老婆婆找些事情消遣一下。
李燕云摸了摸鼻子。
干咳一声道:“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可你以什么身份去呢?宫中可是不能进入闲杂人等的——要不以太监的身份?反正你也没有……”见她目光一寒,他忙改口,“反正你也细皮嫩肉的,不会惹人怀疑的。”
“不好,我不满意。”她才不想以太监的身份混入宫中。
李燕云心里暗喜,表面故作为难道:“哎呀呀,当真难煞人也,要不以才人的身份如何?”
她脸上少有一红,微微撇过头去。
些许不安道:“那,那岂不是就成为你的女人了?”
见她没有拒绝。
李燕云趁热打铁道:“这个无碍,乃是掩饰身份用的嘛,便封你为才人便是,若是你到时候想走,也没事,宫中少一个才人,事情不大,朕想办法掩盖过去便是——”
她点了点头,忽地又想到什么,白嫩的脸蛋更是绯红:“那你,那你万一你要与我做生皇子的事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老婆婆,以你的实力,你若不让朕碰,朕岂能碰到你一根毫毛?”李燕云道。
这倒也是,宁挽香点了点头道:“那,那我答应你便是。”
如此甚好!李燕云憋住笑道:“老婆婆啊,这带你进宫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否则我是万万不能带你去的。”
“什么条件?”宁挽香美眸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