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的,李燕云岂会说走就走,况且青云观极有可能与那些刺杀皇子,和龙辇的刺客有关联。
李燕云朝周朗一努嘴。
周朗会意,掏出腰牌。
大声一喝:“锦衣卫办案,速速让开!”
道姑执拗道:“管你什么锦衣卫,清修之地,男子不得闯入!”
当下这个俏道姑这般。
懒的与之多言的李燕云,他面色一黑,朝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便与般若和宁挽香继续朝前走。
其中两个常服便衣的锦衣卫朝道姑行去,岂料道姑莲脚一胎,将扫帚托起之后,她顺手接过扫帚,手中扫帚一转,如游龙出洞。
瞬间,在两个朝她而来的两个锦衣卫中间穿梭,扫帚左右一抖,两个没反应过来的锦衣卫,登时被击倒在地。
“敢对朝廷的人动武?”周朗难以置信。
他手一挥,立时锦衣卫们抽刀而出,李燕云忙摆手,事情未清楚之前,他自然不会错伤好人。
会武功?!
可是那又如何?
都无须李燕云开口,般若玉手对准那扫帚,立时掌心出现旋涡似的一股神秘的劲道,将道姑手中的扫帚,吸入掌心。
扫帚脱手而出,道姑诧异万分。
般若将扫帚负于身后。
然后单手竖在胸前,甚是礼貌道:“这位姐姐,我们来找你们观主是来打听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还请行个方便。”
道姑瞧了瞧般若。
只见般若生的眉清目秀,脸蛋粉嫩,面相清纯,比起李燕云等人,还有他身旁面色冷若冰霜的女子,对比下来,她觉得般若倒像是好说话的。
因此,道姑对般若态度也甚好。
她回道:“这位姑娘,我们观主青莲居士不在,请回吧。”
青莲居士?李燕云朝前一步,寒着脸哼笑:“不在?空口白牙的我们岂会信?”
道姑哼道:“信不信由你。”
想起那些此刻,李燕云就心中甚恼,又道:“那我问你,你们观内是否有一日夺命散?”
“没错,是又如何?”道姑没好气道。
“那就对了!”李燕云打了个指向,手一挥,带着继续朝前行去,般若和宁挽香紧随身旁。
深知不是他们对手。
这下道姑倒也老实了。
她跟在一干人等身后,追着道:“喂,你们站住,我师傅真不在。”
可一个小小的道姑,岂能阻挡的了几十人的小队伍。
李燕云悠哉地穿梭过山门,进入道观,前方赫然是一个大殿,大殿门匾上乃是‘瑶池金母’四个鎏金大字。
似是小道姑惊扰了殿内的道姑们,刹那间十几名穿着黑白相间道袍的道姑们,从殿内鱼贯而出。
一个个对李燕云人等怒目而视。
般若和宁挽香忌惮地看着这些道姑。
“你们是何人?”其中一个年长些许白发的道姑问:“女修道观,不得有男子进入,且我们还是朝廷支持的佛、儒、道、三法之一,你们怎能如此——”
李燕云正打量着道观,还没来及回答。
那个小道姑上前去急道:“师伯,他们乃是锦衣卫,说是来要见我们观主青莲居士。”
这小道姑都喊这个人为师伯。
看来她们观主,定是个老太婆,李燕云暗想。
“听到了吧?”李燕云眼睛一眯,笑道:“我们正是朝廷的人,适才这个小道姑,称你们此观,的确是有一日夺命散,是也不是?”
老道姑说道:“没错,本观却有此药,乃是本观老观主所炼,如今在藏丹阁中,你们打听此丹,意欲何为?”
这个老道姑郑重其事的表情。
对李燕云的行为不解。
一种毒药,竟被称之为丹?
李燕云倒是被她的话气笑了:“不管你是假装不知,还是真的不知,我暂且告诉你,此丹……哦,此药,牵扯刺杀朝廷皇室一案,我等不得不来追查一下。”
老道姑哼笑:“不可能,藏丹阁乃是本观禁地,除了观主,无人能进——”
“等等!”李燕云摆手打断道:“那你意思是说,你们观主与刺杀一案有关喽?”
“不!”老道姑坚决道:“绝无可能,观主深居浅出,与世无争,怎会与外界的人有往来?”
深居简出?李燕云好笑:“既然深居简出,她为何不在观中?这是畏罪潜逃,故意给刺客提供毒药,因此生怕朝廷缉拿她,提前溜了呗。”
“你!”老道姑指着李燕云:“你血口喷人。”
“五世孙聪明。”貌美的宁挽香寒着玉面夸道。
“嘿嘿,多谢老婆婆,”李燕云与她耳语了一句,便又脸色一正道:“我血口喷人?难道我说的不对?恐怕你们观主还将你们这些人,给蒙在鼓里。”
这事恐怕给谁。
谁都会如此想!
偏偏老道姑难以置信,一干道姑们更是直摇头,她们似是不相信观主青莲居士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道姑摇头:“观主分明是游历去了。”
“游历?”李燕云鼻子发出哼笑的声音:“只怕是她出去见老相好的,和老相好的睡觉,你们都不知。”
一话说来,锦衣卫们哄笑一阵。
顿时,小道姑老道姑们忙低头念道着什么。
“你不可在出言辱我们观主!”老道姑说着朝前一步。
正是因为她如此激动,锦衣卫们一个个刀尖直指老道姑。
宁挽香也是冷眸一瞪,腰背挺直的她,拿着地冥刀的玉手,拇指一抵,地冥刀露出几分锋芒。
老道姑也明白,若是真与这些朝廷的人交起手,哪怕胜了他们,麻烦也定然接连不断。
毕竟与朝廷作对,定然没好结果。
“你们,你们到底想如何?”老道姑耐住性子道。
很明显这些人不知,李燕云又问:“你们观主去哪了你们可知?”
老道姑道:“笑话,天下之大,我们又如何能知观主去了哪?她说是游历四方去了。”
“那她平时待你们好么?”李燕云笑问。
“那是自然。”小道姑道:“观主待我们各个胜似亲人。”
李燕云满意地点头:“这么说,如果抓走你们,你们观主也一定会去救你们——”
什么?
一干道姑们面面相觑,有些年龄尚小的道姑吓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如一群受惊的小兔子般,依偎在老道姑周身。
“五世孙你歼诈。”宁挽香冷道。
“嘿嘿,多谢老婆婆夸奖。”李燕云小声道。
般若拉了拉李燕云的衣角。
她轻道:“好老虎哥哥,她们不像是坏人,能不能对她好些?”
她明亮且水汪汪地大眼睛澄澈如泉。
不含杂质,很难让人拒绝。
况且李燕云本来就打算,事情未查明之前不会为难她们。
李燕云摸了摸般若的小脑袋。
便看向她们道:“既然你们相信你们观主是清白的,那烦请随我们进诏狱一番,放心,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并留下讯息给观主,直到你们观主现身前去领走你们!”
他这话说的。
好像要是抗拒的话,反而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老道姑道:“我们青云观行的端立得的正,我们也相信观主不会做出勾结乱党逆贼的事来,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你们走一趟便是。”
“不过,贫道希望这位善男,定要说到做到,贫道一把年纪了到无碍,只是别苦了观中这些年轻的小弟子。”
她所言不虚,小尼姑中十来岁的都有。
一个个如看老虎般,看着李燕云和那些拿刀的锦衣卫们。
善男?这个称呼朕喜欢,嘿嘿。
本来就是和尚称呼普通人为男施主女施主,道家称普通人为善男善女,听在李燕云这,他小小得意一把。
“好,一言为定!”李燕云道:“不过,要烦请这位道长,带我们去一下藏丹阁。”
老道姑脸色变:“可那是禁地——”
“禁地?”李燕云笑道:“那是对你们而言,你自己都说了,你们这些弟子不得入内,可此观可没立下规矩说,不让朝廷的锦衣卫去吧?你只需告诉我们藏丹阁在何处就可。”
老道姑哑口无言。
见势,周朗正要派人上去押着。
老道姑忙呵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自己会走路!”
当即,一些道姑排成队,被锦衣卫带去。
李燕云则是让般若以天陨剑,在大殿前的一片青石上,刻下‘若见观中人,京中诏狱寻’。
很快李燕云又带两名锦衣卫,在宁挽香和般若的跟随下,朝老道姑所指方向而去。
不远处石塔耸立,而那藏丹阁,说是藏丹阁,也正是二层的木质古楼,几人一起楼下楼上查看了一番,雕花朱漆门,皆是被铁索锁死。
李燕云有些怀疑了。
难不成那一日夺命散是被偷去的?
可即便是偷去的,那为何观主青莲居士不在?如此巧合?李燕云剑眉微皱,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身裹红色披风的老婆婆,她开了口道:“五世孙,你也无须担忧,既然她们说,她们观主对她们好,那想必那个青莲居士,也定会去诏狱找她们的,如此一来,守株待兔就可。”
看她寒着貌美的玉面,正儿八经地说着。
李燕云哈哈一笑:“老婆婆终于聪明一回。”
“什么叫终于?”宁挽香心里疑惑,是我做过的蠢事太多了么?她美眸斜他一眼,忙转身走去:“你说话的语气,我不是很满意!”
她戴上红色连帽,帽边的白色绒毛被微风吹动,嫩玉般娇俏的脸蛋恁地微微发红,一时艳丽的不可方物。
身后的般若笑脸如花。
对李燕云和宁姐姐互相夸赞,感觉十分有趣。
朝身后两个锦衣卫一挥手,李燕云笑道:“走吧,般若。”
“嗯!”般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