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坊中。
院内。
周同带来的这些地痞瞅见周同被童清湫的长剑架在脖子上,一时,他们被震慑住了,止步不前。
而一些个锦衣卫,和般若,殷小瑶、童清湫、穆红缨、妙儿、以及陈圆圆都是眼含愤怒,忌惮的看着那些人。
闻李燕云之言。
有人道:“没错!”
“我们老爷就在来的路上!”
“姑娘,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们周公子!”
李燕云淡定自若。
走至穆红缨身前。
接过襁褓,在襁褓中婴儿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儿子,你长大了,可不会像这小子如此坑爹吧?”
小家伙听不懂父皇说甚。
乐的手舞足蹈的。
小的可怜的小手轻抚李燕云的面庞,李燕云仰面一笑,旁若无人似的逗着皇子李逍遥,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顿感一阵舒爽。
似院中只有父子俩。
并无旁人。
光这幅气势,就着实让人一头雾水。
看着胸前银光闪闪的剑芒。
周同慌张无比。
“你,你到底想怎样?快拿开剑,我,我害怕!”周同身子颤抖道:“要不然,我爹来了,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爹定会将此事上报给圣上!”
身为左侍郎。
也是三品官,自然有资格上朝堂面圣。
切不知,圣上尽在眼前。
童清湫顿感好笑。
她长剑一晃:“哟,还要上报给圣上?”
李燕云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着他爹左侍郎前来,不过——”
他话锋一转。
面向那些地痞:“你们都退出去!我数三声,全部消失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没当那些人说话。
抱着襁褓的李燕云仰天闭目,自顾自数起来:“一!”
不知是李燕云气势镇住了他们,还是怎地。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远,这人敢跟户部左侍郎的公子叫嚣,没点路子他跟如此嚣张?这的帮人不是傻子,自然逃的甚快。
周同绝望的大喊大叫:“喂,你们别走啊,我花了银子的!”
李燕云继续数着:“——二!”
最后“三!”字出口。
他猛地睁开眼来。
只见那院中那些地痞早已无踪,他微微一乐,点了点头,好笑地望着周同:“小子,瞧见没,这些人只是把你当傻子,我们都没怎么地呢,他们就吓跑了。”
这下同伴都跑了。
就剩周同独自面对李燕云这些人,他岂能不慌,笑的比哭还难看:“杨,杨公子,我再也不装逼了!”
一听此话。
李燕云气的冒烟,对着周同踹了一脚:“你他娘的上回也这么说的!”
“啊!”周同惨呼一声,身子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杨公子,饶了我这回吧,再也不敢了!”
陈圆圆噗嗤一笑。
真不知夫君是何本事。
竟然连户部侍郎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虽不是同个衙门,但怎地说官官相护,最起码给户部侍郎一个面子,岂料夫君连面子都不愿意给户部侍郎。
且闻周同那般保证。
李燕云更是不相信:“你上回也是这么保证的!——而且,我算看出来了,罪魁祸首不是你,而是你爹!你爹周万昌,若是没那么包容,纵容你,你岂会如此胡闹?”
“都他娘敢进攻花剑坊了!”
“说不定哪天都敢进攻紫禁城!”
这话说来。
周同吓的脸色煞白:“杨公子,你,你可别乱说,就算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杨公子,你最好将我放了,如若我爹跟圣上告御状,不光你,怕是你们北镇抚司都得倒霉。”
“你说,你为了我,而被你们北镇抚司责罚,何必呢?是不是?”
哟?还来劝起我来了?李燕云好笑,一旁童清湫更是哭笑不得,收起长剑:“老实点,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她柳眉倒竖。
气势吓人。
“是!是!”周同吓的连连点头。
李燕云看向穆红缨等人:“小姐姐,小瑶,妙儿、你们且去忙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在此。”
此地如今就剩下周同一人。
且周围还有一些便衣锦衣卫。
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般若、殷小瑶、妙儿、穆红缨等人皆是散去,该教武功的教武功,该练武的练武。
见李燕云逗着襁褓中的孩子。
陈圆圆费解地问身旁的童清湫:“清湫,夫君抱的孩子是?……而且,你适才在房中话说了一半,你说夫君并非常人,那夫君究竟是——”
“夫君是——”童清湫正要说下去。
一声吵闹。
打断了童清湫的话:“儿子,那人可教训了?!教训了就交给爹,爹带你去面圣——”
人未到声先至。
当一主二仆,越过门槛走进院落中,瞧见儿子坐在地上大哭:“爹啊,爹你终于来了,他们欺负我啊,这个杨过,还踹了我几脚,简直没把爹你放在眼里啊!”
周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哭的极惨。
一个身穿官服。
头戴双耳乌纱帽的半大老头。
很明显此人就是周万昌,也正是周同的爹。
周万昌瞅着一身银白锦袍李燕云的背影,晃着手指,指着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
“你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不将朝廷放在眼里,难不成你想谋反不成?”
“告诉你,谋反可是死罪!”
那边童清湫噗嗤一声笑,难不成夫君自己谋自己的反不成?
周万昌目光瞪着童清湫:“你,你笑个什么?!”
我戳!
这帽子给朕扣的!不愧是朕的朝中大臣呐,这三言两语谋反的罪名就扣了下来,且逻辑竟然如此通顺,佩服,佩服!
抱着襁褓的李燕云。
他面色严肃,目光如锋望向周万昌。
还没说话,周万昌双目圆睁,身子一软,噗通一声:“皇?皇上?!”
此话一出。
气氛霎时安静万分。
别说周同了,连陈圆圆都是惊讶万分,她又看向童清湫,童清湫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很明显,童清湫早已知晓夫君的身份,在陈圆圆的疑惑的眼神中。
童清湫当即拉着陈圆圆。
嫣然一笑:“走,我与你慢慢说!”
陈圆圆看了看李燕云,李燕云微微一笑。
然后。
目光转向跪着的周万昌:“周爱卿,你好大的官威呀,这动不动的谋反罪名就扣上来了,这在民间没少欺负人吧?”
周万昌简直吓傻了。
哪里知道儿子惹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圣上,他此刻掐死儿子的心都有了。
周同更是呆住半晌。
“皇上啊!”周万昌叩首道:“臣不知是您呐,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周万昌身子都弱筛糠。
额头满是冷汗。
李燕云抱着襁褓踱步道:“哎呀,你儿子太厉害了,都带着人来花剑坊找事来了,这幸亏是揍了他一顿,若是上回跟要了他一条胳膊,他还不得聚众杀入北镇抚司?”
闻言。
周万昌圆睁双眼:“皇上言重了,言重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皇上叩头?”
“啊?是!”周同反应过来:“罪民请求皇上饶恕,求皇上了!”
他叩首如捣蒜。
与来时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判若俩人。
“别!”李燕云笑道:“你们这礼,朕可受不起,有话去跟北镇抚司的说——来啊!”
登时锦衣卫上来抱拳。
李燕云高喝一声道:“将父子二人押入北镇抚司,周万昌冲撞朕这事朕可以不计较,但停职查办,让北镇抚司的人好生查探一番周家,一旦证据确凿,抄家充公!”
帝王之气尽显。
无人敢违抗!
说罢。
李燕云不做停留,抱着襁褓朝厢房而去。
“遵旨!”锦衣卫面色坚毅的抱拳。
两父子,顿时慌了:“皇上,皇上啊——”
锦衣卫不由分说。
将父子二人拖了出去!
不得不说,发生这种事,襁褓中的婴儿竟然不哭不闹,反而漆黑的眼睛满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脸庞,李燕云欢喜的很,不愧是朕的儿子。
临危不乱!
他心中暗叹,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
就能告诉朕,她在何处了。
走进厢房。
还没说甚。
陈圆圆娇躯一颤,忙跪下:“夫君,不对,皇上,我,我……”
她似还没从适才的震撼中走出来。
李燕云哈哈一笑:“无须行礼,这下你们扯平了,我与你有事瞒着童清湫,我与童清湫也有秘密瞒着你!”
被童清湫扶起的陈圆圆登时面红耳赤,羞笑几分,童清湫则是哭笑不得,风情万种地看他一眼,画面十足热烈而又温馨。
看着二人花容月貌,各有特点的娇艳脸蛋,李燕云很是舒心:“这样吧,朕先回宫,你们好好说说话,估摸着朕的儿子要饿了!”
“夫君等等!”陈圆圆叫住了李燕云。
李燕云奇怪回头:“怎了?”
“是这样的夫君,”陈圆圆脸上一红:“我能不能继续在沁春园唱戏,唱戏是我的生命,不光是为了赚银子,不过——”
她又补充道:“全听夫君做主,你若不答应,我便不去了!”
“当然可以继续唱,只要不耽误相夫教子!”李燕云笑道。
闻言。
陈圆圆脸颊一红与童清湫相视一笑,童清湫补充道:“不过,以后不能住在沁春园了,该住在花剑坊了哦?”
“嗯!”陈圆圆乖巧应声。
她朝李燕云展现灿烂美丽的笑意,李燕云鼓励一笑,嘴唇一撅一个飞吻抛去。
他自然没那么拘泥不化!
毕竟。
这也是份工作,谁让圆圆喜欢呢,对李燕云来说,如若将她们‘拘禁’宫中或是‘圈养’金丝笼中,那对她们来说才是痛苦。
“般若,我们回宫!”外面李燕云叫道。
望着李燕云的背影。
童清湫感动万分道:“我们夫君不像当今天下男人那般传统,圆圆,我与你,都是最幸福的人。”
“嗯!”陈圆圆点头,含笑的妙眸中晶莹的泪水闪烁:“有此夫君,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