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坊。
寝房内。
立于榻前的李燕云,他已穿好锦袍,回首瞧了瞧躺在榻上两个娇艳如花的娘子,他嘿嘿轻笑,分别在睡着的二人脸蛋亲了一口,又伸手于被窝中占了几分便宜。
二人脸蛋嫣红欲滴。
圆圆嘟囔了一声:“夫君坏死了。”
李燕云搔搔一笑,然后这才满意地踏出寝房,立于门口的他,身子靠在门框,胳膊环胸,目光含笑直视着院落中的般若和殷小瑶二人。
阳光明媚的院中。
那百花绽放的花圃前,殷小瑶手持宝剑,青丝飘摇之时,她娇身忽上忽下,手中长剑呼呼生风,当真是舞得一手好剑。
肩背天陨剑,身穿灰袍的般若小妮子,她清纯的小脸面无表情,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小徒弟,嫩唇微抿点头,颇有一番做师傅的态度。
几番下来。
收剑之时。
殷小瑶脸生红晕,额头也沁出细汗,她笑着走到般若面前:“般若小师傅,您觉得我练的如何?”
般若脸上绽放灿烂的微笑:“还不错,只是,小瑶姐,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日子了,不过不会太久,最多一个月。”
殷小瑶想了一下问:“是去找秦师叔么?我已经听童姑娘说了呢。”
按昔日恩施庵的辈分,般若称秦芷彤为秦师妹,殷小瑶自然要喊秦芷彤为师叔。
二人一番告别之后。
李燕云带着般若离开,然而在马车内,般若心情不是很好,闷闷不乐的,她垂着小脑袋,目光时而看向正欣赏车窗外风景的李燕云。
几次想开口。
她都欲言又止。
实则。
她这般,早已被李燕云察觉。
他放下窗帘。
扭头瞧她,笑道:“怎了般若?”
闻李燕云问话。
她犹豫半天,
才扬起小脸,
眼圈微红道:“好老虎哥哥,妙儿在金陵是不是不回来了?她很可怜的,身世与我一样,自小不知双亲是何模样,我会想她的。”
小妮子情感真挚。
每次李燕云来花剑坊,她都会与妙儿说说话,只是这次,妙儿没能在花剑坊,她有些失落。
般若性格本就内向文静,难得有妙儿这样的朋友,她自然很珍惜。
见她如此。
李燕云搂着她小肩道:“怎会呢?她只是去办事去了,以后还会回来的。”
再说了,她不回来朕也不乐意啊,想起妙儿那挺翘的小臀,李燕云心中一阵悸动,脑子冒出一个禽兽的想法,真不知拱了妙儿,会是怎样一番滋味。
再说了,以后娶妙儿,也是得童清湫准许的,如此一来,他心中便无任何压力了。
得知妙儿以后还会回来,般若心里稍安,点了点头。
见此。
李燕云乐了。
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好了,别不开心了,这次我们去云彤谷,路上还能玩玩。嘿嘿……日后啊,朕还要带着你一起去高丽、去金陵、咱们就当放松心情,四处游玩了!”
“这大好河山,不出去看看,简直可惜了!”
他本就开朗豁达。
这般话来,感染了般若,她大眼睛中满是期待,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可爱的小脸终于绽放花一般的灿烂微笑,本就花季年龄,自然喜欢玩。
她跟随李燕云走过大江南北。
那段岁月,她也很喜欢。
实则每次‘出游’国家大事都未曾落下,在李燕云看来,皇帝不一定非要在京城,才是勤政。
若在宫中待着。
始终听到的大多是太平盛世之言!
而这天下,有看得见的美好,还有很多看不见的肮脏,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趁大宗大敌鞑靼国目前尚无侵犯大宗之意,发展大宗经济,军备、待若干年后,鞑靼国发现邻国大宗已经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进行。
换个说法,大宗与鞑靼的较量也早已开始。
到了大宗强大到一定地步。
他们会发现为时已晚,当大宗举兵攻入鞑靼国,他们将无还击之力,亦或是臣服于大宗,虽然臣服这种概率很小。
但大宗与鞑靼国。
早晚必有一战!
这种大计划,早已在李燕云心中构建,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只因朝中大臣很多都不是那种好战派,作为臣子的,自然觉得有荣华富贵享着,就够了。
但他不能没有野心,毕竟自己是皇帝。
搂着般若的他,拨开窗帘。
目光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中暗想,如今大宗、有很多藩国没有的火炮、还有手榴弹,就拿手榴弹来说,如今乃是中原的秘器,知之者甚少。
有些东西。
别的国家没有,自身要有。
有了不一定要用,但一定要有!
实则很多东西,都是他一砖一瓦的慢慢构建、还有诸如对付东瀛,走向世界的海战船,对付倭军的长刀,都已准备着。
一旦帷幕拉开。
将是旷世绝伦的大战!
不知何时。
他自窗外收回目光,眼神落在怀中般若的小脸上,只见小妮子已经睡着,扎着干净利索丸子头的般若,她有一张细腻白嫩的小脸。
眉毛浅淡,小脸白皙。
睫毛狭长,脸蛋粉嫩。
清纯而又可爱,李燕云嘴角勾起,紧紧拥着她娇小温软的身躯,在她脸蛋啄了一口,她睫毛轻颤几分,嘴巴砸吧几下,睡的很是安稳。
有时候挺羡慕她们的。
什么都不用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便会幸福万分。
而朕不能啊!脑中浮现出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自己身患悲欢乾坤,正是与小彤子,二人一路互相依靠,前往前金。
一年啦。
真快!
小彤子啊,你是朕最为挂念的一个了!他苦笑摇头,当即仰在马车中的背靠,闭目养神:“去郊外!”
此话过后。
外面传来锦衣卫陆炳的声音:“是!”
……
……
郊外远处矮山峦叠,弯如巨龙,平原处密密麻麻的帐篷宛如天上繁星,李燕云与特种锦衣卫指挥使南宫才并肩而立,迎着明媚的日光,李燕云眯着眼睛。
他目光望着不远处,正抱着圆木奔跑的女子锦衣卫们。为了方便训练,她们一个个头发扎成男子那般的发髻,训练袍上满是泥土。
各个狼狈无比。
有的甚是边哭边训练。
从身旁南宫才口中得知。
训练的这几日,有数名女子,因受不了苦训,而退出,退出的自然重回宫中当宫女。
李燕云胳膊环胸,凝眉道:“程娥和孔娣二人如何?”
南宫才拱手道:“据微臣观察,那孔娣心思比较玲珑,为人比较聪明,偶尔会拍臣的马屁,亦或者总会想着找时机躲懒,不过她带领能力还是有的,很得女子们喜欢。”
很得她们喜欢?
这么说孔娣很得人心?
李燕云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不愧是聪明人。
“至于程娥——”南宫才微叹一声。
李燕云饶有兴致。
看他一眼道:“程娥怎了?”
南宫才苦笑道:“程娥姑娘,训练很是刻苦,让她作甚,她就作甚。照臣看来,程娥姑娘没什么坏心眼,做事一丝不苟——”
“喏,皇上你瞧,那个便是程娥——”
李燕云顺着南宫才指的方向瞧去。
只见几十步外,满是泥浆的训练袍看不出原色,很是狼狈的一名女子,正与一其中一个女子抱着圆木,在泥浆中‘啊’声娇叱着,在泥浆中狂奔。
就连她娇艳的脸上。
也都是各种泥浆,此时说她俨然成了个泥人,都不为过,跌倒了爬起来,继续狂奔,如不服输的母狮。
李燕云眼中满是赞赏。
他笑道:“孔娣乃是个聪明人,既然总想着投机取巧,那就让她继续训练,程娥就伴随跟出京便是。”
“皇上要出京?”刚一问出口,南宫才忙抱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皇上去哪难不成要经过他同意不成,不该问的自然不能多问。
好在皇上没在意。
见他如此。
李燕云笑道:“无须紧张,告诉你也无妨,朕不日就要出京去接逍遥皇后秦皇后回来,好了…照朕说的做就是,让程娥洗干净,换一身锦衣卫的衣服,并让她带几名女子,不日与朕一道出京。”
说着。
李燕云朝那边的军营而去。
般若紧跟其后。
“是!”南宫才抱拳。
而后。
南宫才忙去让人吩咐程娥。
军帐内。
李燕云坐在帐中品茶之余,穿戴一身盔甲的李庆,忙进帐中,单膝下跪抱拳,给李燕云行军礼:“义子拜见父皇圣躬金安。”
自己比他大哥四五岁。
被他称为义父,李燕云还是有些别扭:“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喲,黑了不少。”
李庆咧嘴一笑:“晒的!”
李燕云放下茶盏。
起身扶起他笑道:“你娘廖颜,最近有没有来看你?”
“前天来过,给儿臣送些姜贞姨娘做的包子,”李庆夸赞道:“可好吃了——我还分给石元奎,和泰建功将军吃了,姜贞姨娘不愧是和我娘一起经营水云间酒楼的,手艺就是好。”
这种军营生活李燕云熟悉万分,男儿之间那种情谊是最为真挚的,毕竟李庆与那些将军都有出生入死的经历,深厚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李燕云仰面一笑。
握紧拳头在他胸膛轻轻来了一拳:“你小子还挺会来事,不过你小子也是适婚年龄了,若看上哪个女子,跟朕说,有朕给你撑腰,估计没有女子不愿意的!”
李庆脸上一红,傻笑着。
冲李燕云抱拳道:“谢皇上!”
这事闹的,若是李庆日后有了孩子,还得叫朕爷爷呢,朕才二十出头,就做爷爷了!
李燕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干,好好练兵,觊觎咱们家国的强敌,依然存在,定不能掉以轻心,北有鞑靼,海岸那边,还有狗日的岛国,可都是狼子野心!”
闻言。
李庆瞬时肃然。
眉头一皱,高声道:“是,儿臣谨记!”
说话间。
兵士通报一番,得皇上准意后,进来一个身穿一尘不染飞鱼服,头戴黑帽的女子,似经过沐浴,脸蛋些许熏红。
她微垂眼脸,忙朝皇上抱拳。
双膝跪下:“臣程娥,叩见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