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
月色朦胧。
严宅。
火烛摇曳的寝房内。
紫仙朝外瞧了瞧,忙跟暗黄色纱裙的身影抱拳:“师祖,般若她们好像来了!”
五世孙?
他带般若来了?
宁挽香白嫩精致的玉面微微动容,目光自地上的男子移开:“暂躲避一番!”
她们离开寝房之后。
蜷缩在榻的女子惊恐大叫:“杀人啦!”
忽闻此声。
严宅内一时乱了套,刚行至院中的李燕云一惊,连他身旁的般若,程娥和一些带刀的女子锦衣卫们都为之一震,此刻,程娥她们为了方便行事,她们都穿着飞鱼服。
当院落中的家丁们。
还有一个身穿睡袍的老头见此,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慌,老头道:“你们,是朝廷的人?”
李燕云胳膊环胸笑问:“严公子,是你什么人?狄县令是你的表亲?”
话音刚落。
一个家丁自严公子房中跑出,惊慌失措道:“老爷不好了,严公子被杀了,全身黑不溜秋的!”
严老爷吓的瘫倒。
幸好有家丁扶住。
此刻严家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李燕云忙带着般若和程娥锦衣卫朝屋内行去,当见未着衣物的严公子浑身黑如焦炭的躺在地上。
木榻上。
还蜷缩着一个穿着薄纱裙的女子,正在瑟瑟发抖。
当瞧见地上的尸体。
般若小脸一下子红了,忙撇过头去。
李燕云眼睛一眯,没管榻上那个女子,只是顿感地上的严公子死相有些熟悉:“无碍,一具尸体而已,检查一下,是如何死的!”
“嗯!”般若认真羞涩,细细观察一番,扬起小脸蛋道:“好似死于太阴玄经中的玄阴掌,可是能达到这般功力的,要么是紫仙姐姐,要么是宁姐姐——”
紫仙?
老婆婆?
李燕云点头。
恰如此时,严老爷与家丁小跑进来,当严老爷瞅见地上的儿子尸体,他大哭道:“啊!儿啊!”
他又忙跪在李燕云面前:“请各位锦衣卫官爷,替我们做主,查出真凶啊!”
其中有个家丁认出李燕云来:“是你?是你!”
家丁如此惊叫,立时引起其他人的主意,一时间也有其他家丁相继认出李燕云来。
李燕云胳膊环胸笑而不语,
他眼中杀意更加浓烈。
严老爷望向家丁:“你,你们认得他?”
家丁们,还没来得及解释。
李燕云哼道:“你儿子当街非礼女子就算了,我还听说,你们与官府勾结恶事做尽!”
“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高吼出声。
一番话震的严老爷嘴巴半张。
说罢。
李燕云懒的废话,他带着般若,朝外走去。
冷漠的丢下一句:“杀无赦!一个不留!”
他恼火之下,不想走朝廷那套流程,先杀为快。
闻言。
“是!”程娥朝女子锦衣卫们使了个眼色,立时十几名女子锦衣卫抽出刀来,那严老爷都没说出话来,就被一刀贯穿胸膛。
一些家丁,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连软榻上的美艳女子,都美眸圆睁被女子锦衣卫薅着头发,托在地上,一刀毙命,倒在血泊之中。
屋内惨嚎一阵。
很快又平静下来。
院落中。
额前发丝略微凌乱的李燕云,他胳膊环胸,仰面朝月,般若立于一旁静默不言,她知道,好老虎哥哥只有气到一定程度,才会如此。
好半天。
身后程娥抱拳:“回公子,都已解决!”
李燕云满意的嗯了一声,回眸瞧了一眼,只见十几名女子锦衣卫都已列队,穿着飞鱼服的程娥,她眉清目秀的脸蛋有一种坚定之色。
只是娇躯略微瑟瑟发抖。
细嫩的面颊,还有一滴血渍。
似是适才留下的。
李燕云笑问:“第一次吧?”
皇上这话问的。
若是以前有,怕是自己早就在监狱之中了,她微微一愣,清秀的嫩面几分复杂:“是!”
李燕云走至她面前,伸出手来,用食指抹去她脸上的那滴血渍,动作温柔。她脸上微红,这还是首次有男子这般对自己,美眸微垂,不敢直视李燕云。
他没多想。
食指与拇指搓了搓。
同时。
眯着星眸扫视了一下屋内那些四仰八叉的尸体,又朝周围环境瞧了瞧,眉头微蹙:“般若!”
他轻叫了一声。
“嗯!”般若上前。
李燕云搂着般若小肩,问道:“那严公子死多久了。”
般若想了一下道:“似乎刚死没多久,前后没出半盏茶时辰!”
他点了点头,回想自己适才自己进来时的情景,似乎真如般若这般说法,他发呆一会,手一挥,带着程娥和般若以及一些女子锦衣卫朝外走去。
严家角落中。
紫仙探出头来:“师祖,他离开了。”
话音落下。
自紫仙身旁走出一个身段修长,体态婀娜的女子,她貌美过人的玉面如似寒霜,暗黄色长裙被风吹的乱舞。
她朝严家的宅门望了望。
率先走去,昂首挺胸如高傲的丹顶鹤:“既然五世孙走了,我们也走吧。”
“是,师祖!”紫仙一挥手,一些黑衣女子紧跟其后,一干人等朝外走去,紫仙追上师祖道:“师祖,要不我走前面?”
见师祖美眸好奇地瞧自己。
紫仙解释道:“他一向狡…聪明,适才应是发现我们了,万一他没走,那岂不是!”
宁挽香满意的点头。
事实上,紫仙猜的果然没错。
紫仙踏出严宅,看到外面的景象,她香肩一颤,只见月色下,背靠着墙双臂环胸的李燕云,刚好侧眸含笑瞧来。
他微微一笑:“紫仙姑娘,别来无恙吧!”
紫仙一呆。
院中还尚未走出严宅的宁挽香樱唇微张,忙不迭地躲在门后,她忙给那些幽冥门的女子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出去。
外头。
李燕云走至愣住的紫仙面前,望着她白嫩发烫的面孔,他笑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紫仙快速思虑一番后。
她忙抱拳道:“杨公子,实不相瞒,你离京时,乃是师祖生怕你遇到刺客什么的,特地吩咐我带领幽冥门的弟子跟着你们的。”
闻言。
李燕云点头似笑非笑:“你师祖在京城?适才那个严公子是你杀的?”
“是!”她解释道:“他对公子无礼,本就该死!”
本以为李燕云相信了。
岂料。
李燕云笑道:“是嘛?朕与你并没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你对朕这么好?即使你受命保护朕,可他严公子并没有伤害朕,你又岂会对严公子下死手?”
“律法森严,给你胆子你也不敢这么做吧?”
他一番话说来。
紫仙俏脸煞白。
李燕云哼笑道:“对朕这般无微不至的,也只有老婆婆了!”他内心感动,面上高喊道:“朕的帝后娘娘,别藏着了,出来吧!”
此言一出。
般若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奇地朝门口瞧去,连程娥那些女子锦衣卫都朝此看去。
躲在宅内门后面的宁挽香香肩微颤,美眸扑烁两下,这五世孙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让人不满意,她银牙紧咬。
没多时。
众人的目光中,门前缓缓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她昂首挺胸,玉面淡然自若,只是美眸飘忽乱转,一副心虚的模样。
冷艳,却又可爱。
皇上猜的真准!
程娥与一些女子锦衣卫震惊之余,她们忙单膝跪下抱拳:“臣等叩见帝后娘娘千岁!”
李燕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伸出手来,宁挽香看向别处,结巴道:“你,你这是作甚?”
真是恨不得给你屁股来一下!
“还能作甚?”李燕云哭笑不得微叹一声:“你来都来了,朕能作甚?走吧,跟朕回客栈!”
月光下。
被一些幽冥门女子,还有一些女子锦衣卫簇拥的唯一男人李燕云,他牵着宁挽香的手,二人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
从她口中得知。
她将李初交给徐娘照顾,并且也派人告知上官皇后她出来的消息,因此宫中自然不会着急寻找什么的。
不过。
她将小婴儿李逍遥给带来了,这着实让李燕云吃惊,但有奶娘照料,倒也无碍。
皓月将她白嫩的玉面,照的十分柔美:“而且,五世孙,我若在宫中,我会,会——”
想他二字,她羞于出口。
脸颊早已爬满嫣红,艳丽无比。
李燕云心中一动,在她玉手面上亲了一口,目视前方道:“说你给朕惹祸,看来朕没说错啊,幸亏那严方朕也有杀他的心,若是你……老婆婆下次不可这般做了。”
宁挽香银牙咬的咯咯作响,薄嫩的樱唇抿着,他说教的语气,让她很是不悦,但也是她理亏,毕竟是她偷偷跑出来:“知道了!”
她语气乖顺。
见她一副气恼,却又忍着的模样,李燕云欢喜的很,哈哈一笑,忽地搂住她柔腰,在身后女子们的目光中,他狠狠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程娥,般若、紫仙、以及那些女子锦衣卫和那些幽冥门的女子们霎时一个个脸若红霜。
连宁挽香都惊的美目圆睁。
她羞喜之余,又感好丢人,霎时玉手一扬。
啪地一声。
画面十足滑稽,女子们一个个撇过头去偷笑。
客栈厢房中。
脸上有五指印的李燕云抱着襁褓,在房中踱步,看着怀中小婴儿熟睡着,他很是欢喜,腰背挺直坐在软榻的宁挽香,她貌美过人的玉面严肃着。
她脸上微红。
开口道:“可以睡觉了五世孙。”
抱着襁褓的李燕云,哼道:“不去,不去,你老揍朕,不去!”
“这次不会了!”她眉目嫣红着急道。
望着她貌美如仙的脸蛋,李燕云喉结微动,将婴儿交给外面的奶娘,并关上屋门,转过身来嘿嘿一笑:“真的?”
“嗯!”她脸红如血,忙扯开话题道:“云…云彤谷,还有多远?”
说着。
垂下俏首。
“不远了!”望着她略微羞涩的模样,李燕云好笑,每次都跟初次洞房似的,他抽掉腰间玉带:“——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达,嘿嘿,朕的帝后,我们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