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空苍鹰盘旋,云彤谷周围风景秀美,远处山脉绵延几百里,起伏如浪,仿若一副上好的山水画,美轮美奂,似若仙境。
石碑前。
李燕云望着石碑,
与抱着襁褓的宁挽香道:“当时,我忘记因何事惹她生气了。”
“以至于她没控制好马匹,拉疼了马儿,马儿疯狂之下,我们便双双坠崖,若不是她,怕是朕当时就驾崩了!”
回忆着往事。
李燕云苦笑,他瞧了瞧宁挽香怀中的襁褓,目光落在襁褓中婴儿那细嫩的脸蛋,小婴儿胎发略微发黄,圆溜溜的眼角盯着李燕云。
小家伙咧着小嘴,两只小手摆动着。
李燕云摸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手:“老婆婆,你与般若她们在上面不要乱跑,我很快便会上来。”
宁挽香点了点头。
她略微琢磨一下,担忧问:“五世孙,若是她没在下面,你如何上来?”
李燕云朝那边努了努嘴,宁挽香望去,只见有一根铁链直朝而下,她抱着襁褓走过去一瞧,发现峡谷深不可测,下方竟然薄雾弥漫,根本看不清下方是何情景。
她忙转头望着呆立的李燕云:“你真要下去?”
“是!”李燕云眼神万分坚定,好不容易等到这天,朕岂能不下去。
宁挽香也知,
无论如何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她看了眼怀中襁褓,急急上前去道:“五世孙,我想和你一起下去,防止你有个……”
她眼中泪花闪动。
没有说下去。
李燕云笑道:“老婆婆,你要相信朕,再说了,那降落伞只做了一个,且不会发生任何不测的。以前朕也那么下去过,不是一样好好的?”
李燕云指背蹭了蹭她脸蛋:“好了,老婆婆你与般若她们,好生待着!”
说罢。
他转身,朝那边树下正在生火的般若道:“般若,将那降落伞抱来!”
“好!”般若应声。
没一会。
肩背天陨剑的般若,将降落伞绑在李燕云身后,且下方有野狼,这是李燕云当初和秦芷彤遇到过的,故此,他还将天陨剑也背在身上防身。
一切具备之后。
般若清纯的小脸满是担忧:“好老虎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们等你和秦师妹一起上来!”
“五世孙!”抱着襁褓的宁挽香美眸深深的盯着李燕云。
树下。
伫立许久的紫仙,
一身黑纱裙的她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慌忙跑过来,俏脸动人:“杨公子——要小心,”她看了看师祖,脸上一红解释道:“——你有了我们师祖,哪怕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师祖着想!”
她解释同时。
程娥带着女子锦衣卫单膝跪下抱拳:“望皇上万福!”
怎地还跟生离死别似的?
李燕云笑了笑,在般若小脸上捏了一下,又在宁挽香俏额上亲了一口,嘿嘿一笑,大声道:“都放心吧!”
一番话来后。
在周围几十名女子的目光中,现场唯一的男子李燕云,背着天陨剑和降落伞,走至悬崖边,他黑袍袍摆,被风吹起。
空中盘旋翱翔的苍鹰。
它似觉察到了什么,
鸣叫一声,便低空盘旋。
望着深不可测的峡谷,一想到秦芷彤有可能在下面,他心头便是炙热无比,眼眶泛红之际,他大呼一声:“都等着朕!”
此话说出。
他纵身一跃!
抱着襁褓的宁挽香,灰袍般若,黑纱裙紫仙、以及各个女子锦衣卫无不都向前一步,包括女子锦衣卫们自然担忧,若是皇上有个差池,她们自然也没好果子。
“好老虎哥哥——”
“五世孙——”
“杨公子——”
“皇上——”
女子们每一个人的声音悠扬的回荡在峡谷,那苍鹰俯冲而下,随李燕云身影而去。
自悬崖而跃后,李燕云只感耳边风声呼呼,强大的惯性,迎面的风将他脸庞皮肤吹的不断变化形状,黑色锦袍更是‘扑扑’作响。
那苍鹰竟然与他同样的速度,
与他直朝谷底而去。
他心中甚微。
果然是一只忠心的苍鹰!
穿过薄云他心中默数几声,猛地拉开身后的降落伞,刹那间,降落伞如花一般,绽放开来,被风吹的鼓起,由此一来,李燕云下降的速度变缓。
身旁不远处,苍鹰鸣叫着。
被降落伞勾住的他,如落叶般缓缓降下,他趁机望向谷底,也不知怎地。
似乎谷底容易生雾。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犹若仙境,似若薄纱。
随着缓缓的降下,谷底那鹅卵石也愈发的能看得清,他内心激动无比,忽然耳边传来响声,他奇怪之际,举目瞧去。
登时,
内心一沉!
只见降落伞与石壁距离太近,竟然是擦着石壁的,望着下方的一块似若刀尖般的突出的岩石,他暗道糟糕。
很快。
正如他所料,降落伞被那凸起的岩壁给勾住了,他身子立时悬在岩壁边,如荡秋千似的荡起来,苍鹰顺势在落在他肩膀。
鹰嘴一张一合,鸣叫着。
他朝下看着,心中松了口气,
幸好距离地面只有三人高!
他透过薄雾激动而又兴奋地大叫着:“小彤子,小彤子!”
然而。
若是小彤子在此,自己定然无碍。
以这种见面方式,说起来有些丢人,但他哪里顾得上许多,大喊几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以及肩膀上苍鹰的啼鸣。
“完了!”李燕云惆怅之余,又捉摸不定!
不知是秦芷彤不在此地,还是她没听到。他无奈之余,自背上抽出天陨剑,正要割断连接自己身上的降落伞绳子,他又朝下瞧了瞧。
约莫三人的高度,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
心里不免有些怯意。
犹豫再三。
他一咬牙!
拼了!
他狠心割断身上的绳子,没有的束缚之后,他哎呀一声,身子猛地向下坠去,立时传来他的啊声嚎叫,他单手捂着另胳膊:“妈地,朕的胳膊!好像脱臼了——”
他疼的脑袋沁出冷汗。
苍鹰落在他身旁的地上鸣啼。
他知道脱臼的胳膊要固定,否则会疼的难以忍受,他单手解开身上的绳子,用天陨剑割断,又系在身上,另只手帮助伤臂自那袖子中缩回。
他捣鼓了一阵。
没一会。
李燕云已将伤臂固定在胸前,另只空袖则随风飘摇,心中又恼又好笑,妈地,这下真成杨过了,朝肩膀上的苍鹰瞧了瞧:“——鹰兄,你说你来作甚?什么忙都没帮上!”
“是来看老子笑话的?”
性格开朗的苍鹰啼鸣着,甚至在他肩膀上拉了一滴鸟屎回应他。
他白眼一翻,叹了口气。
老子做的什么孽!
目光自啼鸣的苍鹰那移开,弯腰捡起地上的天陨剑,将天陨剑插进后背的剑鞘,双腿有些发麻,一瘸一拐的朝印象中的逍遥居而去。
他环目四顾,入眼的皆是飘渺的薄雾,蓦然间,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李燕云心中大动。
可还没张口。
前方的人影率先开了口:“站住!你何人,如何来此?”
本以为是秦芷彤。
奈何声音稚嫩,似若少女。
李燕云心情甚好,如没猜错,便是当初送李逍遥去花剑坊的女子,照这看来,秦芷彤定然在此。
他抑制住内心强大的激动和兴奋之意。
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两声道:“我自然是坠下来的!”
那亭亭玉立的身影愈走愈近。
很快!
李燕云这才看清果然是一位穿着襦裙,芳龄十五六岁的少女,似跟般若年龄差不多。少女嫩面青涩,长发垂腰,一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打量李燕云。
光看她脸蛋,
却也是个美人胚子。
她手中长剑一挥,
细眉倒竖,
剑指李燕云:“坠下来的?你这独臂男子,到底何人?竟敢擅坠此崖!”
独臂男子?擅坠此崖,
李燕云一时语塞。
她撅着鲜润地红唇哼了一声。
灵眸上下打量李燕云,
看了看他肩膀上的苍鹰,莲足轻动间又围着李燕云身子转悠道:“——告诉你,我师傅喜欢清净,不喜被旁人打搅,劝你哪里来,回哪去,否则别怪我一剑杀了你!”
说话间。
她晃了晃手中长剑。
确定秦芷彤在此处,李燕云心情甚好,哪里会和她一般见识,他嘿嘿笑道:“那你师傅,可是天山秦芷彤?”
少女一愣。
她皱眉道:“你认识我师傅?”
废话!不光认识,你师傅还为朕生了个儿子呢!李燕云又笑道:“你可是叫黄小芙?”
此话不说还好。
一提黄小芙三字,少女似颇为忌惮,手中长剑立时抵在李燕云脖子前,只怕稍有差池,便会被她手中剑洞穿脖颈。
她娇躯瑟瑟发抖:“你!你快说,你到底何人?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她声音略带哭腔。
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一双蕴泪的水眸,如盯着仇人似的盯着李燕云。
李燕云星眸微垂瞧了瞧下方寒光烁烁的长剑,他丝毫没有惧意,瞅了瞅肩膀上呆傻的苍鹰,心中暗叹,你这鹰兄有何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朕被剑指着,早知如此,早让老婆婆将你烤了。
他单手拨开长剑。
“别闹了!”他朝少女笑道:“都是自家人,论辈分,我是你师公。”
此话一出。
少女杏眼睁的更大:“你说你是我师…你是杨过?”
李燕云朝肩膀苍鹰瞧了瞧,
又望向她嘿嘿笑道:“你没听错!我就是神鹰大侠,杨——”
“过儿!”
一阵虚无缥缈熟悉的仙音,自薄雾中透射入耳,截断了他的话。此声,犹若天籁弦音,动听怡人。
他虎躯大震,笑脸一僵,双眼大睁,心里猛跳数下。他眼眶一热,万般复杂激动的心情,化为泪水在眼中蕴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