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殿内。
李燕云乐道:“知道了,派人告诉他,朕忙完政事,就去启祥宫。”
吩咐完后,外面的小张子应声。
当见上官皇后还是没好气的看着自己,又见般若依然红着小脸,他哈哈一笑,忙给二人解释,那英文字母。
“当真不是你故意使坏?”上官皇后迟疑。
靠!
朕名声这么差吗?
“当然不是!”李燕云笑道:“这里还有一套顺口溜的口诀——”
说着。
他花了很短的时间,
便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给背了出来,听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上官皇后与般若二人眸子睁得甚大。当然,询问他是如何会这些的时候,他则是说昔年与外国使臣学的。
见他教着小皇子,
学着那英文字母。
上官皇后上前道:“也不知宁姐姐有何要紧的事,要与你说,你怎地也不去看看。”
李燕云笑道:“无碍,朕能猜出是什么事!”
“哦?”上官皇后奇怪。
见此。
李燕云在上官皇后玉耳前轻声几句,她登时噗嗤一笑:“如此说来,这也是喜事。”
二人说了一番话后,当李燕云询问坤宁宫侧殿自己的皇妹李三水现如今如何了,得到的回答是,如今明珠公主李三水倒也循规蹈矩的,虽然偶尔顽皮了些,但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白日在前宫接受钱谦益的教导,
宫中下钥关宫门之前,便回答坤宁宫,偶尔还会带着小皇子李昭玩,可谓是渐渐习惯的宫中的生活。
“只是——”上官皇后说到此处一停。
李燕云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望向上官皇后道:“只是什么?”
上官皇后笑道:“她说她有些想她娘亲冯素,说若你回来,有机会带她去见她娘。”
如今,宫中李燕云只和上官雨兮说过,名义上明珠公主是皇上义妹,实则是亲妹,也只有上官雨兮知道,明珠公主实则是李文雄的亲女。
李燕云点了点头,
他将皇子李昭自怀里放下,
握住雨兮的手道:“雨兮,辛苦你了,每次朕不在宫中,都是你又当爹有当娘的,任何事都被你处理的井井有条,朕……”
还没说完。
玉指覆在他唇前,
她妩媚一笑:“好听的话休要说,你能少招惹些女子才是真,都是几个孩子的父皇了。”
有时真不是朕招惹啊。
都怪朕魅力太强,光芒四射!
也是,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与曹贼无二!
不过话又说回来,
人人恨曹贼,却又都想当曹贼啊!像朕这样直来直去,没有坏心眼子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前宫文轩阁与文渊阁,距离养心殿本就不远,再者又是白天,白天前宫自然是有大臣当差上班。
正在二人说话时。
太监一番通报后,
文渊阁首辅张居正,
以及文轩阁首辅袁自如,
二人踏入养心殿内,
忙朝李燕云和上官皇后行礼:“臣张居正、袁自如——叩见皇上圣躬安,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李燕云嗯了一声,
走在桌前胳膊环胸身子靠着案桌道:“朕听皇后说,女真省,朕的国丈,富察雍哲来信了,说是突厥部要称臣,你们商讨的如何了?”
“张爱卿先说!”
闻言。
张居正忙抱拳应声:“回禀皇上,臣以为,突厥部若想称臣,但鞑靼国大汗如今暂且不知的情况下还好,如若知,大宗与鞑靼国必有一战。”
“臣甚至觉得事有蹊跷!”
李燕云眉头一皱,
当下,
他懒的细想,暂且听听:“事有蹊跷?……说来朕听听!”
张居正道:“其一,若是皇上,定会觉得,鞑靼国的突厥部如此这般做,定是看大宗蒸蒸日上,产生的惧意,才称臣的。敢问皇上,是也不是?”
还真被这老小子猜中了,
朕还朕这么想的!李燕云答非所问:“继续说!”
张居正道:“臣斗胆,再问皇上,如若大宗同意突厥部称臣,那将大白于天下,鞑靼国大汗若知,定会出兵,大宗定不会袖手旁观,是也不是?”
李燕云脑瓜自然也不是盖的,
适才与皇后说说笑笑没细想,
当下也觉得不对劲!
“没错!”李燕云打了个指响,眉头一皱:“以张爱卿的意思是其中有诈?”
“皇上明鉴!”张居正道:“倘若鞑靼国大汗与突厥部的首领有矛盾或者深仇大恨,那咱们岂不是被突厥部当了枪矛使?”
闻言。
龙颜甚悦。
“言之有理!”李燕云踱步打比方道:“——没准突厥部真与鞑靼国大汗马哈木有什么仇恨,或是突厥部首领的女人,被鞑靼国大汗给玩了,突厥部首领怀恨在心。”
“于是秘密写信给朕大宗的人,跟朕传达这个意思,想让朕出兵于突厥,帮突厥,打鞑靼!妈地,如此一来,那朕岂不是要被他们给利用?这算盘打的,真响啊!”
上官皇后带着小皇子在一旁玩,般若在他身后打着瞌睡,二人对朝政没有插言的意思。
闻皇上一席话。
张居正郑重抱拳:“皇上所言极是。”
李燕云点头,
望向袁自如,
见袁自如一脸焦急,他笑道:“袁爱卿,你怎么看?”
袁自如忙忙抱拳:“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乃是千载难逢的开疆辟土之机会,失去了可就没了啊!”
“臣建议皇上,立刻派人回信,表达答应突厥部首领的意愿。”
此言说来。
皇上还没说完,
张居正目瞪袁自如:“袁阁老,读书读傻了吧?兵者凶也,你嘴皮子一碰说的轻巧,若是茫然用兵冒进,死的可就是大宗兵士们,你可有为他们想过?”
这话一出。
袁自如不乐意了。
“你!”袁自如怒道:“张居正,你狂妄!”
见两阁大臣如此吵,
李燕云心中甚是满意,当初在文轩阁之后,开设了一个文渊阁,就是让他们互相制衡,防止冒出个权臣来,一手遮天,如今俩老头如此吵,正合他心意。
他不怕权臣当道,怕的是,自己尚未完成宏图大业,便有人当道,那对他和大宗以及百姓来说都未必是件好事。
只有将权利牢牢控在手中,
才能游刃有余的治理江山。
虽见二人如此针尖对麦芒,他心里暗爽。
表面上,
他一摆手:“唉?二位爱卿,莫吵,朕以为你们二人说话的都对,张爱卿意思让朕谨慎,袁爱卿你的意思是让朕莫要错失良机,朕明白。”
“皇上英明!”二人同时感激抱拳。
李燕云胳膊环胸,
他走了两步,
停下脚步道:“朕没记错的话,朕的女真省西境,有十几万大军,乃是当初女真遗留下来镇守西境之用,也是朕未来为了对付鞑靼国的一柄利剑。”
见张居正满脸刚毅,
似有不服输的气势。
李燕云眉头紧锁:“——袁自如!”
“臣在!”袁自如抱拳。
李燕云亲手扶起袁自如:“你说的没错,这是良机,是朕开疆辟土的良机,可朕不能冒然用兵,书信一封,给女真富察雍哲,让他派人差个清楚,再快马报来!”
“皇上——”袁自如有些犹豫。
“照办!”李燕云背过身去。
“是!”袁自如朝他抱拳,又朝皇后抱拳:“臣告退!”
当袁自如走后。
李燕云扶起张居正笑道:“张爱卿,兵者有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点朕觉得袁自如说的对。待查个清楚,朕一定不会错失良机的,张爱卿,非是朕说你——你要好生跟袁自如学学才是。”
张居正本就有股子傲气,
一听这话,
心中纵然不爽,
但也无可奈何:“是,臣遵旨!”
待张居正离开后。
上官皇后牵着小皇子走了过来,美眸含笑道:“你呀,真是坏,明知张居正说的是对的,却在他面前夸袁自如,偏偏张居正那般不服输,只怕这二人会一直不和啊!”
李燕云朗声一笑,
抱起皇子李昭,
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那就让他们俩咬起来!”他放下昭儿:“般若,带小家伙出去玩。”
正在打瞌睡的般若,
忙应声:“好!”
李昭有些不乐意:“哼,父皇坏坏……”见父皇眼睛一瞪,小家伙忙摇着小屁股跑了出去,般若红着小脸在后面追了出去。
上官皇后眉目嫣红无比,
娇瞪李燕云:“你瞧,他都快懂事了!”
她绝美脸蛋赤红万分,犹若三月桃花妩媚无比,艳丽夺目。
李燕云哈哈一笑,
抽掉身上的玉带,忙将上官皇后抱在桌案,轻拽她的裙带:“雨兮,这些天朕好想你——”
“嘤,你这坏蛋!”上官皇后脸蛋红的仿佛能捏出水来,忙忙撇过头去。
不多时。
殿中案桌轻响一声。
殿外的程娥在听宫女回报后,她忙走进殿中,似瞧见了什么,她樱唇一张,吓的忙忙下跪低头。
她连话都没敢说。
“嗯?谁让你进来的!”李燕云大惊,靠,这样下去朕早晚非得蔫了不可,上官皇后玉颊红若苹果般艳丽,轻捶他一下,忙自桌子下来,快速整好宫裙:“什么事?”
程娥忙道:“臣回禀皇后娘娘,启祥宫的帝后娘娘,让皇上快些过去。”
上官皇后眉目羞红,
被女锦衣卫瞧见,她羞的无地自容,瞅了眼李燕云,美眸幽怨无奈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还不快去,他嘿嘿一笑之后,上官皇后忙忙走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程娥清秀的俏脸满是红霞,很是娇美。
可如此不上不下的,
李燕云甚是恼火,望着程娥:“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