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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福运娘子山里汉 第34节

走的时候贞吉利也算是满载而归,一大筐脱水蔬菜,一小盆现炸的小黄鱼,还有一兜子红枣干。

他一样一样往车里堆,笑的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简直没眼看。

不过临上车前,他把那块铜牌塞给了季妧。

这么重要的东西季妧怎么好收,就要推还给他。

“这私符是将军给我的,牵扯不到啥军令不军令的,你放心收着吧,免得那几个狗腿子再来找你麻烦。”

在贞吉利的坚持下,季妧只能把令牌收下。

不过她看着贞吉利,是发自内心的疑惑“你……”

“为什么对你好?”贞吉利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是我妹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哥以后飞黄腾达了,还会对你更好,且等着吧!”

这人,时时刻刻不忘占便宜!

谢寡妇一家事后得知谷管事和汪管事联手上门找茬,没讨到好不说,还被人给赶走了。

这还不算,季妧还说要跟军队做生意。

“小妧……军队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我娘家那几个村能把送马料的活包下,还是找了不少门路才成……你该不会遇见骗子了吧?”

贞吉利这个大忽悠虽说猛一看确实不像好人,但这个时候季妧还是要帮他正名一下的。

“那人不是骗子,谢姨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去谢家沟,然后和谢大叔去军营的事?就是去找他,护手霜也是卖给他的,真金实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骗不着我,你也可以把他当做咱们的……一条门路。”

谢寡妇想起,那回从谢家沟回来,季妧突然有了钱,还买了不少东西。季妧也没瞒着她,说卖了个方子。

原来卖的就是这护手霜,还是卖给军队里面的人了。

谢寡妇顿时松了口气“这回好了,我看那谷管事还敢来作怪?咱们是和军队作的买卖,他有能耐去军队抢方子去!”

胡良惊讶过后,问了个比较实在的问题“咱们卖脱水蔬菜给军队,怎么定价,怎么收费?”

这个……季妧还真忘了和贞吉利细谈,不过想来贞吉利也是不会亏待她的。

退一万步,即便军队那边线没牵成,也还有退路,守着镇上和县城这么大的备用市场,总不会砸手里。

“卖给军队,咱们要价得实在点,不好太虚高,具体的等他们拉货时再详谈,另外,这是本金。”

季妧拿出三锭银子递给他。

胡良眼都快脱眶了“三、三十两?”

毫不夸张的讲,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

“嗯,这是人家给的定金。”

贞吉利劝她把银子花在建新房上,但新房缓缓也不妨事,蔬菜错过这个节点,可就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了。

看她眼都不眨就把银子递给胡良,谢寡妇是又窝心,又不放心。

“良子他没经过啥事,我怕他不行。如果是一两二两,他壮壮胆接了我也不说啥。可这么多……要是有个闪失,他拿命都担不起。要不,钱还是你管着?”

胡良从冲击中回过神,沉默了一会,怕自己真出什么纰漏,就要把钱还给季妧。

季妧制止了他。

“谢姨,人只有经了事之后才能历练出来,你不让良子哥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良子哥稳重,有担当,咱们都要对他有点信心才行。”

被人信任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鼓励,从来没有人,就连自己的亲娘都没有这么肯定过自己。

胡良心里鼓荡着满满的激动“小妧你放心!我一定办好你交代的是事,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对于他迈出的这一步,季妧显然很开心“嗯,你肯定能办好。不过良子哥,你打算先去哪里收购?”

胡良想也没想就道“等会我和大成就拉着板车,去别的村吆喝一下,现在家家户户都等着清园,菜一点都不难收。”

“为什么先从别村收,不从咱们大丰村收。”

“这个……”胡良挠了挠脑袋,“外村的菜买了也就完事了,本村的话,稍微有点动静都会被问来问去,到时说不定还会上门……咱们生意还没开始,我想着是不是先别那么张扬。”

很淳朴的商业保密意识,季妧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你有这个意识是好的,在还没有买到足够的原材料之前,确实不宜张扬,免得节外生枝。”

胡良也没想到,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竟然能被季妧赞扬。

虽说季妧比自他还小两岁,但她行事常让自己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因而能得到她的夸赞,胡良信心又足了几分。

不过他心里还有一层隐忧“买菜肯定要拉回来,咱们这一趟趟的,想不引起注意实在是难,到时候被问起来……”

季妧纠正他“咱们是做生意,不是做贼。用不着敲锣打鼓,也不必畏畏缩缩。等把市面上现有的蔬菜都采购的差不多,目的达成还怕别人问?就算别人问,我们不说,就够他们琢磨的了。”

这世上好走的路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人走,别人如何他们无权干涉。

但想跟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脱水蔬菜看着好做,其实这里面很多细节难以把控。就算他们真的琢磨出来门道,到时都罢园子了,他们又去哪里买菜?

“所以说……”季妧补充道,“现在咱们要抢的,就是一个先机。”

第54章 广告效应

当天下午,胡家只留了胡细妹在家照看谢姥娘和小安小花,其余人全部出动,包括季妧。

四个人借了两辆板车,因为是头一回,也不敢分开行动,就一起去了距离大丰村最近的柳树村。

不过在这之前,胡良先去了一趟镇上,把季妧给他的三十两,拿出其中十两先换了碎银和铜板。

银锭子在乡下可不好使,这倒是季妧没考虑到的,也可见胡良确实细心。

谢寡妇他们都没做过生意,还以为要一家一家的上门问,谁知刚到村口,季妧就从筐里拿了个铜锣出来。

她一手持铜锣,一手持小锤,咣当那么一敲,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离她最近的胡大成直接蹿了起来“小妧姐!你哪来的铜锣,吓死人了。”

“出门前去付大叔家借的。”季妧没诚意的拍了拍他,“来大成,我来敲,你来喊。”

“喊、喊什么?”

季妧清了清嗓子,像念台词似得念了一段给他听。

“收菜喽!收菜喽!菜园子有菜的不用辛苦往镇上跑,来村口当场就能卖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诚信为本童叟无欺了啊!收菜喽……”

她念的一本正经,胡大成听得直接傻掉,就连胡良和谢寡妇都目瞪口呆,心想小妧咋啥都会。

“不、不用这样吧……”大成磕磕巴巴道,“咱们直接上门问不就行了吗?”

他这个年龄最怕人笑,季妧也是想锻炼锻炼他。

“懂什么是效率吗?一家家上门,累且不说,到天黑总共能跑几家?脑子要学会转一转,咱们在村口这么一喊,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把菜送到咱们面前。”

“那、那你咋不喊?”

“我姑娘家脸皮薄不成?”

“……”

胡大成被赶鸭子上架,他平时看着猴,关键时刻却掉链子,死活张不开口。

季妧无法,正打算自己来,胡良却说由他顶上。

“当!”铜锣一敲。

“收,收菜……收菜喽!菜园子有菜的,不、不用辛苦往镇上跑,来村口,当场,当场就能卖钱,一手交钱,一、一手交货……”

爆红的脸颊泄露了胡良的窘态,他捏着拳头,随着第一嗓子喊出来,发现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就这样,季妧敲一声锣,胡良紧跟在后面喊一句。

从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面越来越顺畅。

有铜锣的响动加成,再加上吆喝声,没过多大会儿,还真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这时节没啥需要忙活的,大部分人都猫在家,要么串门子闲磕牙,正无聊的发慌,一听到村口有动静,还以为是挑货郎来了。

挑货郎就是挑着担子走村串屯的行脚商,手里拿着拨浪鼓,只要拨浪鼓一响,大家就知道货郎来了。乡下买东西不便利,也不是常往镇上去,偶尔需要点针头线脑、小来小去的东西,都可以从货郎挑子上买到。

但货郎不常来,十天半月才能挨个村转上一回,因此等着买东西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等跑出来一看,顿时失望了,哪里是什么挑货郎嘛!

再一听,什么?收菜的!

众人顿时就不感兴趣了,那稀屎烂贱的东西,拉镇上卖都卖不出去,还有人专门来收?别不是骗人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因而看得人多,上前问的却寥寥无几。

胡良和谢寡妇见此,不禁有些着急。

季妧把手里的锣递给谢寡妇,示意他们继续喊。

她则走向旁边离得最近的一位大娘。

“大娘,你家里是不是有菜要卖呀?”

季妧之所以选这个大娘作为突破口,是因为从她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意动。

那些没兴趣的,也就站得老远看上两眼,然后该聊天聊天,该下棋下棋。

而这个大娘往她们这边来回转悠有三四趟了,每次都欲言又止的,应该是想等等看再做决定。

如今季妧亲自过来问,面对一个长得透俊的小丫头,声音还那么亲人,大娘的戒心顿时没那么重了。

“丫头啊,你们这是真的吗……别不是骗人的吧?”

有个男的站老远朝这边起哄“刘大娘,你可当心点,哪有骗子亲口承认他是骗子的!”

季妧把刺话当耳旁风,笑眯眯的看着大娘“您姓刘是吧?刘大娘,我们就住大丰村,你顺着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我们住哪,你说我们要骗不找个远点的地儿骗,不怕回头你找上门算账呐?”

刘大娘被她逗笑了“你们是大丰村的?那是离得近。”

“那可不。”季妧趁热打铁道“大娘,你家里要是有菜,直接拉过来,我们当场付给你钱,当着你们村这么多人的面,我们也不能拉着就跑,他们也不会干看着,你说是不是?”

刘大娘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也确实被说服了“那、那成,看你这闺女也不像会骗人的,我去把菜拉来。”

“等等。”季妧喊住她,“您家就你一个?”

“女儿嫁人了,儿子在县城给人家当伙计,家里就我和老伴俩。我们年纪大了伺候不了庄稼,就种了些菜,谁知道今年菜不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