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年往你娘家搬了多少东西回去？”蒋老夫人道，“要不要看一看单子？”
“什么单子？”蒋二夫人心想自己送给娘家东西，这些人能有什么单子呢。
蒋老夫人示意心腹丫鬟去把单子拿了出来，那是蒋老夫人让人记下的。
“这些年来，你总说我们欠你的，欠你死去的母亲的。”蒋老夫人道，“你拿回去你娘家那么多东西，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你能拿东西回你娘家，你侄媳妇就是去她自己的庄子玩两天，就不行吗？”
蒋老夫人认为蒋二夫人就是一只老鼠，蒋二夫人总是从成国公府搬运东西回去。
“家里掉进你这么一只老鼠，你还要说别人？”蒋老夫人道，“不想留在家里，你就去你娘家住几天。整天唧唧歪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吗？”
“我……”蒋二夫人脸色微白，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出身不够高。自己的亲娘怎么就没有嫁给厉害一点的人物，怎么就嫁给一个小官呢。
要知道真正算起老成国公和蒋二夫人的生母各自成亲的时间，蒋二夫人的生母成亲的时间更早。只不过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老成国公对蒋二夫人的生母还是有愧疚，男人能多等几年再成亲，而女子等不得。
“一点本事都没有，就知道说这些话。”蒋老夫人道。
“……”蒋二夫人很气愤，却不敢说。
蒋二夫人就是这样，她明明知道蒋老夫人会说不中听的话，她还是时不时过来。蒋老夫人早就知道蒋二夫人再张牙舞爪，这样的人也就是纸老虎，只要旁人不去听蒋二夫人说的话就行。
像蒋二夫人这样的也就只能在成国公府说这些话，蒋二夫人出去之后，她就不敢多说。蒋二夫人就是逮着自家人欺负，她总是觉得成国公府的人亏欠她，她才这样。
若遇上不吃她这一套的，比如蒋娇，蒋二夫人就不敢到脾气冲的蒋娇面前多说那些话。
皇宫，皇帝召见了蒋一枫。皇帝靠在椅子上，他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强壮，他的身体确实弱了很多。
“都说嫡长子继承制，没有嫡长子，那就是长子。”皇帝道，“老大，老二，老三，死的死，残的残，也就是老四了。”
蒋一枫听到这话，他就知道皇帝没有想着让四皇子继承皇位。前面的三个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皇帝未必就没有去想这些事情是不是跟四皇子有关系。
“朕也是一把岁数了。”皇帝道，“是不是该立后了。”
如果皇帝立后，那位皇后又生育有皇子，那么那位皇子就能成为嫡子，那位嫡出皇子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而非按照所谓的排序算。
第43章 ??白月光
当皇帝下圣旨封淑妃做皇后的时候, 四皇子等人都想不通。皇帝早年是宠着淑妃，可在七皇子出生之后，皇帝就没有那么宠淑妃, 皇帝最近几年还宠着新进宫的妃嫔。
四皇子怎么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封淑妃做皇后，位份在淑妃前面的妃嫔都没有被封为皇后。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长子，却没有想到皇帝封淑妃做皇后。
淑妃做了皇后, 七皇子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皇帝手握大权, 他不再是那个刚刚登基不久的不能自己做主的年轻皇帝, 他说封淑妃为皇后，也没有几个大臣敢反对。不是没有人反对，只不过皇帝没有听他们的话。
别说四皇子，就是淑妃,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皇帝会封她做皇后。淑妃本以为她和皇帝之间的那点子情分已经消磨得差不多, 她以为皇帝不再封后，她以为皇帝就算要封后, 那也是封别人。
“恭喜娘娘, 贺喜娘娘。”大太监到淑妃宫里宣旨之后, 还十分恭敬地道，“钦天监已经在定日子准备册封大典。”
“好。”淑妃, 哦, 不, 皇后心情还是不错。
皇后早就对皇帝没有了念想, 一个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她要是那么爱皇帝, 那么她该又多痛苦。当年, 也是因为她没有那么爱皇帝, 没有多跟皇帝撒娇, 她对皇帝的态度比较冷淡，皇帝才少来她这边。
毕竟皇帝有很多女人，他没有必要讨好淑妃，他又没有打算只守着淑妃一个人。
皇后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争夺皇位，她原本还想着如何帮衬自己的儿子。她想着要是不行，她就拉下脸给皇帝送送汤水，让皇帝想想他们以前的那些事情。
四皇子府，四皇子砸了很多东西，他曾经的一切算计都成了泡沫。
皇帝封了皇后，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皇帝要让七皇子当太子。
“可恶。”四皇子没有想到自己把前面三个皇子都得死的死残的残，结果呢，七皇子成为嫡子。
要是他早知道七皇子会成为嫡子，那么他还那么折腾前面三个皇子做什么。
四皇子觉得自己很可笑，皇帝封后的圣旨已经下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四皇子根本就不知道皇帝要下那样的圣旨，若是他知道，他一定让人劝说皇帝别立淑妃为后。
宁郡王府，徐清雅被禁足在府里，但她还是得知淑妃被封为皇后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徐清雅不敢相信，明明淑妃是等皇帝差不多快死的时候才被封为皇后。皇帝还有至少三四年的寿命，淑妃现在还没有给皇帝侍疾那么久，皇帝怎么可能就封淑妃做皇后。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徐清雅还想着等皇帝病重的时候，设法不让淑妃去伺候皇帝。结果，她都还没有出手对付淑妃，淑妃就成为皇后。徐清雅不明白，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不但没有改变，还提前了。
“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做什么？”祁三少爷，也就是徐清雅的夫君瞧见徐清雅有些疯癫的模样，他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想着去四皇子府？”
祁三少爷是嫡幼子，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郡王府一开始就不打算站在四皇子那边，他们原本就是暗中支持七皇子。
七皇子成为嫡子，宁郡王自是很高兴。祁三少爷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认为自己的这个妻子徐清雅没有什么用，徐清雅就是一个没有长脑子的人。
“夫君。”徐清雅快步走到祁三少爷的身边，她抓住了祁三少爷的手，“淑妃被封为皇后了？”
“对。”祁三少爷道，“不止如此，七皇子成为皇上嫡子，皇上有意册封七皇子为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未来储君也有安定民心之作用。”
原本那些大臣都在皇帝没有封后的情况下要求皇帝立太子，就属四皇子的人跳得最为厉害。四皇子的人总说要立长，残疾之人又不能当皇帝，那就是四皇子。
四皇子的人自以为他们站在祖宗家法那边，他们都觉得四皇子成为太子，那是名正言顺的。
皇帝来了这么一手，那些人都懵了。
嫡子就是嫡子，不管嫡子在皇帝众多儿子中排行第几，嫡子跟那些庶子就是不同。
“……”徐清雅双眼无神，她瘫坐在地上。
徐清雅就想四皇子成为皇帝，那么南安伯府就没有站错位。
南安伯府，南安伯不敢出府，他现在就想闭门不出。他后悔让徐六姑娘嫁给五皇子，他怎么就不再等一等呢，再多等一年，那也好。
“伯爷。”南安伯夫人见南安伯惴惴不安的模样，她道，“现在还来得及吧，还能改。”
“现在改，那又有什么用。”南安伯道，“人家要我们锦上添花吗？”
南安伯不傻，他这个时候跑去七皇子面前没有任何用处。南安伯府本就没落，南安伯就是想让南安伯府重新辉煌起来，他才站在四皇子那边。
“这……”南安伯夫人看着南安伯，“那该怎么办？”
“好在我们还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南安伯道，“六娘是给人做妾的，以后，就少让她回来。对，就这样。没事的话，就关上门，都先别出去了。”
南安伯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害怕七皇子成为太子，害怕七皇子成为皇帝。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去刺杀七皇子，就怕刺杀没有成功，他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是。”南安伯夫人应声。
当徐二爷得知南安伯府闭门谢客之后，徐二爷去跟徐老夫人说。徐老夫人已经从庄子上回来，两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加上京城又有大事情发生，徐老夫人自然没有一直待在庄子上。
“老大也是蠢。”徐老夫人道。
家里没有顶得住的人，那么那些人就更不应该瞎折腾。夺嫡站队，哪里有那么好站队的，皇帝身体还算健朗的时候，他们就更不应该那么快就站队。
宁愿没站队，也别站错队，特别是南安伯府这样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幸你没有跟他那么蠢。”徐老夫人道，“都分家了，也没有必要多去管那些事情。”
“大哥派人来说，让我抽空去找他。”徐二爷道，“儿子打算过几天再过去。”
“让他好好冷静几天再说。”徐老夫人道，“他找你，无非就是说那些破事。”
成国公府，徐清玥才从庄子上回来没有多久，她就知道淑妃被封为皇后的事情。她倒不震惊，在原著里，淑妃到最后就被封为皇后，皇帝临死前一段时间封的。
不是淑妃给皇帝下药，也不是淑妃威逼皇帝封她为后，而是皇帝自己封淑妃为皇后。
淑妃就是皇帝心里的白月光，哪怕淑妃这些年对皇帝一直都比较冷淡，皇帝还是念着淑妃。淑妃给皇帝侍疾一阵子，皇帝就越发心软，他就想着让七皇子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七皇子是庶子，又不是排在前面的皇子。要是七皇子拿着皇帝诏书登基，也许还有说七皇子改了诏书。
皇帝在他本人还算清醒的时候，他就封了淑妃做皇后，随后，他又封了七皇子做太子。
在皇帝临死前，皇帝还跟淑妃道歉，还说过去的那些事情，让淑妃原谅他。
徐清玥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掺和这些事情，当忠君之臣未必就不好。
“事情差不多定了。”蒋一枫跟徐清玥说。
“那就好。”徐清玥道，“累吗？”
“还算好，没有那么累。”蒋一枫道，“这一件事情定了，便是七皇子真有事情，那也是七皇子的儿子成为皇太孙。”
“是的。”徐清玥点头，在原著里，四皇子就想弄死七皇子，没成功而已。
徐清玥有时候就想要是女主是七皇子妃，那么七皇子是不是就会被弄死，七皇子妃成为太后。她也就是想想，很多小说就是写女主当太后的，更多的小说还是写女主当皇后，而不是太后。
“别累着。”徐清玥道，“那些事情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这身体……确实也没有必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蒋一枫还记得外面的人都认为他身体病弱，他没有想着掌握大权，他这身体好没好都是一个样。
“行。”徐清玥轻笑，“我给你做了一身衣裳，你试一试。”
徐清玥有些想念后世的缝纫机，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缝纫机是如何制作的，她也就没有办法让人制作出缝纫机。
“你做的都好看。”蒋一枫道。
“我的针线活可没有那么好。”徐清玥道，“那些绣娘做的衣服好看。”
徐清玥身上的衣服都是那些绣娘做的，她很少给自己做衣服，嫁衣倒是她自己绣的。但她绣的嫁衣没有那么好看，她出嫁的那一天是穿绣娘绣的好看的嫁衣。
她是郡主，蒋一枫是成国公府的世子。
徐清玥总不能穿着太差的嫁衣，她还是得穿得好看一些，免得让人笑话。
“你做的有情，温暖。”蒋一枫拿着徐清玥给他做的新衣服。
南安伯府，南安伯等着徐二爷到家里，他不得不承认徐二爷的聪明。他当初站队四皇子，还想着拉拢徐二爷站到四皇子那边，徐二爷就是没有站队，徐二爷任由他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当时，南安伯还觉得徐二爷不识时务，而现在，南安伯就觉得徐二爷太过聪慧。
“二弟？”当南安伯好不容易等到徐二也过来，他就琢磨着徐二爷有没有法子拉南安伯府一把。
第44章 ??动手
“什么？”当南安伯听到徐二爷出的主意, 他感觉徐二爷是不是疯了。
“你没有听错。”徐二爷道，“要想不被清算，你做的事情又还少, 就让大侄子继承爵位。你是去道观修炼炼丹也好，是去出家也好，就是你别想着四处游玩。”
要是南安伯跑去四处游玩, 那让别人怎么看呢。别人必定认为南安伯都没有受到处罚, 那么七皇子又怎么可能放过南安伯。
若是南安伯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 要是南安伯继续为四皇子做事情，那么南安伯府就别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