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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弱美人 钓系弱美人 第51节

虞翎摇头道:“我在外待不了太久。”

萧庚雪知她身子,也没强求,道:“母妃倒还好,虽说父皇在她和姜家的事上动了怒,但未曾苛待于她,踩高捧低的宫人都被她管教惯了,也不敢动太多手脚。”

“我求过姐夫多帮衬,他应下了我,娘娘那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她顿了顿,“至于你和姜姑娘的事,我不想说什么,你心中对姜姑娘有情,我知道,想来她走之后,你会想念她,只望你能顾着我,少帮衬姜家。”

萧庚雪脸上笑意敛起来,问:“你和姜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母妃有天罚了姜大人,巧的是那天他带正好带姜公子去和你致歉。”

她轻声道:“姜家和皇贵妃都没告诉你?”

虞翎仔细想想也是,她和姜锦誉那时候本就没让什么人看着,侯府守卫严,加上这种事本就是机密,姜大人需要萧庚雪的帮助,更不可能把这种事胡乱说出去,说了只会给自己引来更大麻烦。

萧庚雪眯起眼睛道:“什么?”

她带着帷帽,看不清柔软白皙的面庞,只开口道:“你既然喜欢姜姑娘到对我下过毒,那就该猜得到,他们宁愿姜家随意找个公子娶我,都不想我嫁你。”

萧庚雪脸色惊变,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虞翎轻道:“要不是我姐夫发现得快,没造成什么后果,或许娘娘早就提了退亲一事。”

萧庚雪突然握一下她的细腕,又反应过来这是在侯府后门,慢慢放开来,道:“是我失礼。”

侯府是官宦世家,府邸雄厚,凡是都逃不过谢沉珣的眼睛,虞翎收回手,退后一步道:“有人和我说男子皆不可信,我不知你以后会不会换个法子偷偷换她回京,却也怕自己嫁给你后和她同住你府上,万一再有这种事发生,我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那天的事在母妃出事后我才听晓,不曾有时间查,未曾料是如此,抱歉。”

“纵使事情因你而起,但与你无关,你对我有歉疚,可你们之间,我终究是比不过,”虞翎长身直立,低声开口道,“你若觉得姜姑娘不知情,值得信,那以后看向我时,该是觉得我面目可憎,以后怕也会我受人算计不自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在想要不然随姜姑娘他们的意思。”

随他们的意,便是退亲。

萧庚雪皱眉道:“我不曾这样想。”

虞翎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手握过的地方,又开口道:“娘娘这时候有难,我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倒不会挑着这时候对外说什么,我不嫁你,也不会想嫁别人,只求青灯古佛伴一世,避了你和姜婵。”

这种事情谁对谁错又是谁吃亏多,一目了然,萧庚雪接济了姜婵,就是在对她这个未婚妻不敬。

虞翎安静站在原地,腰身细得手掌可握,就算她再爱玩爱闹,也不过是个不怎么经事的姑娘。

她不再多说,只轻轻福身,拢住披风准备回府里,他又突然开了口:“我日后不会再见她。”

虞翎步子一顿,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多谢。”

萧庚雪送来那包糖炒栗子确实香,只是拿回来就有些凉了,陆嬷嬷让虞翎别吃。

虞翎轻轻叹出口气,把手里东西给了她。

她从前想的便是要为她姐姐和宫里周旋,让她姐姐享诰命和宠爱,等别人告诉她斯人已逝,她对那些东西便没那么在乎了。

现在她姐姐还在,姜家上不得台面,姜婵又和她姐姐合不来,若姜家这时候还有人被萧庚雪保下,被她姐姐听到,都该要气得说不出话。

尤其萧庚雪还是她姐姐的亲弟弟。

今天谢沉珣不在府里,但出门见萧庚雪的事瞒不过他,虞翎早早请人去知会一声。

她回到屋,轻摘下帷帽给旁边丫鬟,便偏过头开始捂唇咳嗽起来,细指攥着衣襟。

陆嬷嬷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茶杯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虞翎坐到扶手椅上,冰凉指尖轻抚茶碗,手肘轻撑桌。

门帘没放平整的一角透进丝丝寒风,虞翎坐在扶手椅上,喝了口茶,把咳嗽之意压下去,她身上雪青裙衫柔顺垂下,衬她娇媚身形。

陆嬷嬷给她顺着背,嘀咕道:“这侯府当真是邪乎,除了侯爷外,就没见几个神身体硬朗的,姑娘来了之后也总不舒服,果真是趁早搬回去好。”

谢沉珣好清静之地,这一片通常不会有其他地方的下人出现,虞翎住的这里这间院子又曾住过先夫人,更不常有人来。

先平阳侯敬爱元配与继室,不曾有过亏待,这间院子修养得当,若不是有谢沉珣的吩咐,虞翎也住不到这。

虞翎只轻揉着额头,说:“我没什么,老毛病而已。”

陆嬷嬷犹豫了下。

“到底是住过先夫人,万一冲了属性,这不是闹着玩的,”她是谨慎小心之人,不常提侯府隐秘,但这回却左右看两眼,低头小声和虞翎道,“侯爷是先夫人亲生的,我们也只是来借住,又比不得他,随着来那两个丫鬟瞧着都不太好了。”

虞翎对除她姐姐以外的人或事都不太关注,也不太喜欢谈及他人无关隐私,她开口道:“姐夫许我们来,倒不用胡思乱想,传到他耳朵里,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些累了,劳烦嬷嬷帮我收拾收拾。”

陆嬷嬷谨言慎行,不是聒噪的人,只上了年纪,总易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犯病就容易累,她这幅柔弱身子骨更加,出门见一眼萧庚雪,得补几个时辰觉才能补回来。

陆嬷嬷去给她收拾好床榻,虞翎揉住额头,起身拂帘进里间,轻解下了外衣,慢慢挂在紫檀木衣架子上。

她坐在榻上,连鞋袜都没脱,抱着被子才一会儿就睡过去,把陆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去摸她的脉象,又摸她额头,没查奇怪,才发现她是睡了过去。

姑娘家纤弱,照顾得不舒服都可能犯病,陆嬷嬷只小心翼翼给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后才退出去。

虞翎是被娇养大的,这一觉睡了许久,等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下来,屋内没点上灯。

她迷迷糊糊中看到床帐外正襟危坐的一个高大人影,顿时想到陆嬷嬷的话,心差点漏跳一拍。

虞翎又瞬间清醒反应过来人影是谁,之后才慢慢迟疑道:“姐夫?你怎来了?不是有事要忙吗?”

作者有话说:

删去后面看妹妹沐浴这一段,感觉不满意

来啦来啦,上一章只能是想想

第73章

虞翎下午见了一趟萧庚雪, 疲惫不已,早早歇下。她清楚谢沉珣的性子,没瞒着, 让人提前去跟他说了一声,现在在房中见到他, 只觉愣然。

低垂夜幕笼罩, 月钩铺洒微弱银辉, 幔帐外的身影久久没回话, 虞翎把被子抱在胸前, 细指微掀开床帐,想看他神色, 但看不清楚,只轻抿住唇问:“你怎么了?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吗?”

她心想往常见萧庚雪的事没主动和他说过几次,怎么现在说了,他看起来反倒是不高兴?

“换身衣服,”他开了口, “我带你出门。”

虞翎愣了愣, 心里还在想大晚上出门做什么,她看他沉稳模样,心跳忽然就跳快了些。

能让他亲自带她出门的, 只能是谢沉珣要带她去见姐姐,她连忙放下被子坐起来。

她匆匆忙忙穿绣花鞋, 理着裙摆道:“离得远吗?我要不要准备些什么?我给她绣了帕子,等我过段时间再给她做身衣裙。”

虞翎从听到她姐姐还在起, 就早早准备着要见人。

她动作匆促, 穿好绣鞋后, 手指扶落下碎发, 抬头看他,和他深黑眸子对视了一眼,反倒后背生凉。

虞翎心跳微微加快,她不是不知礼数的,纤细手掌按着榻边,轻声问:“姐夫?”

他只淡淡起身离开,候在外屋的陆嬷嬷这才端着烛灯进屋掌灯,给她挽发更衣。

虞翎看他离开背影,蹙眉,低声问陆嬷嬷:“姐夫什么时候来的?”

陆嬷嬷给她理衣襟穿外衫,朝外看一眼,小声道:“侯爷来好一会儿了,只让准备出门的东西,老奴心觉不太对劲,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传到别人耳朵里也不好听,怕是知道姑娘见四皇子的事,心中不痛快了,姑娘待会不要惹到他。”

虞翎微顿片刻,她还没和陆嬷嬷说她姐姐的事,只颔了首,又摇头道:“他是带我出门见人,不要紧。”

谢沉珣前几天明显是不太想带她出门,被她缠了几次都没给个时日,如今愿意带她出去,即便是晚上,她也想去。

陆嬷嬷是不知他们的事,只皱着眉随他们,她手巧,没一会儿就给虞翎挽上头发,披披风,嘱咐他们早些回来。

虞翎从内室出来,没看到谢沉珣,拂开门帘,才看到暗色里站着的高大身影,她回头轻接过陆嬷嬷手里圆灯笼,走上前道:“现在天凉,姐夫在屋里等就好了,着凉不好。”

干净石阶下有凉风卷过,厚重云层遮住半个月钩,照出屋檐淡影,姑娘家容貌美,柔弱不减身上气质。

他嗯了一声,道:“走吧。”

虞翎莲步袅袅婷婷,随在谢沉珣后头,和他熟悉背影保持恰当的距离,轻敛眉,一时欣喜过去后,她的冷静也逐渐回笼,觉得现在的谢沉珣不好惹。

他一直不喜欢她去见萧庚雪。

院外小厮见他们出来,恭恭敬敬在前面提灯引路,通往后门的青石板路两侧种花树,有怪石嶙峋。

虞翎是刚刚睡醒,没想在小厮面前多问她姐姐的事,谢沉珣是不爱说话,两人一路都有些沉默,倒是路上遇见了伺候谢四的嬷嬷,见她身后领一个大夫,谢沉珣问一句怎么了。

嬷嬷说四姑娘今天有点伤风,正请大夫过去,谢沉珣点头,吩咐一声好好照料。

他是一家之主,沉稳可靠,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样,侯府这两个小的对兄长都是又敬又怕,他们身边的下人亦如此。

虞翎姐姐先前提起他,亦曾说他值得信,但他们的婚事拖了好几年,因为有人说他二十五岁前不可动欲念。

可虞翎和他亲近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好一段,除姜家和皇贵妃遭殃之外,也没见太多奇怪的事发生。

一辆马车停在后门,顶上淡色流苏被寒风拂动。

虞翎今天才出来见过萧庚雪,心有迟疑,上马车前多看几眼谢沉珣宽厚背影,没察觉到他有什么情绪,只慢慢把灯笼给了小厮,纤长指尖轻轻提裙,绣鞋踩凳,随在谢沉珣之后慢慢上了马车。

马车里前后挂两盏琉璃灯,灯盏下嵌夜明珠,她弯腰进去,不敢离谢沉珣太近,拿过蒲团就近轻跪坐下来,安安静静。

谢沉珣说一句走吧,外头马夫应声是,吁马声响起,马蹄踏地慢慢远去。

虞翎柔嫩双手相交,放在自己腿上,心思大多数都在要去见她姐姐一事上,她们姐妹俩已经有两年未见,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萧庚雪的事告诉她。

等看到谢沉珣宽掌朝她伸过来时,她顿了顿,微微摇头小声说:“我手凉,就不让姐夫受罪了。”

他开口道:“若你姐姐知你不听我话,只会不高兴。”

虞翎轻抿住唇,还记得她姐姐在遗书里写要她听谢沉珣的话,但她姐姐现在还在,做这些事,便不符合她想法。

谢沉珣淡道:“既不听话,回去也好。”

虞翎一愣,听出他语气不是在开玩笑,她轻顿了会,软白手指搭上他的掌心,他拇指按着她的手指,又合拢手掌,突然用力将她往身边拉。

她纤软身子骤然伏到他怀里,胸口撞得疼,单手撑住他的腿,另一只手被他拉到身后。

虞翎轻抬起微皱眸眼,琉璃灯光亮映在她细腻肌肤,纯洁无瑕,她身上还有病气,轻道:“姐夫,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你别闹我。”

他却没做什么,只慢慢松了力气,手收回来,温热掌心扶她柔细腰肢,让她坐得舒服些,道:“今天不过是见了四皇子,为什么会不舒服?”

虞翎知他不喜欢她和萧庚雪来往,依偎在他怀中,小声和他道:“姐夫也知道他和姜姑娘的事,姜家对我有偏见,又数次针对我,可他却想纳姜姑娘为妾以免她牢狱之灾,我便是个软包子也想争一口气,就跟他说若是不想娶我,我能接受退亲。”

他摸她微凉的脸颊,开口道:“他没退?”

她修白手指抬起握他的手腕,点头道:“我与他定亲十几年,像姐夫和姐姐一样,宫里连我的嫁衣都快做好了,这种事情自不是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退的,我自己也不大想退,吓唬他而已,他也说以后不会再见姜姑娘。”

皇妃嫁衣礼服皆有宫里制衣局缝制,用金线锦缎,虞翎最初进宫时便有人替她量了尺寸。

谢沉珣深黑眸色看不清在想什么,他是有能力的权臣,对她却偏爱至极,大多数时候虞翎都不像别人样怕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身上的威压,比许多人都强,前途无量。

他指头慢按住她的软唇,问:“常人言知根知底方才是良婿,那京中男子里,谁与你关系最好?”

虞翎说不出来,她的答案只有他。

她放在他清劲手腕上的粉润指尖轻轻蜷缩,最后道:“姐夫已经成婚,除去不算,那便只有四皇子,他是我未婚夫婿,也正好,我现在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