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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弱美人 钓系弱美人 第70节

此起彼伏的声响最后在深夜里暗昧作响,雨打在屋檐, 她纤白的手臂慢慢抬起, 搂住谢沉珣的脖颈。

女孩有股纯真的娇|媚气, 勾着人到处吻她身子, 她很适合成为一个人的所有物, 眼睛装着人时笑意盈盈,暗中蛰伏的野兽只要守住她, 那谁也无法靠近。

但谢沉珣还是喜欢看她笑。

侯府忌日将近,不能什么都能做的,他待她,是像对妻子样。

浴桶水波在两个人身边荡漾着,娇滴滴的姑娘家坐在他怀里, 被洗干净身子, 谢沉珣手掌握着她的腰侧,在用帕子轻擦她的脸颊,时不时亲她一口。

烛灯照亮昏冷暗夜, 浴桶边沿的水珠滴答落在地上,湿了一圈, 溢出去不少,显然经历过些什么。

两个人的呼吸融在一起, 虞翎脸上的东西被擦干净, 她缓过脑子那阵迷迷糊糊后, 也没陪他太久。

他这几天要走, 要好好休息。

等虞翎的力气恢复些,她双手便慢慢放下轻抱住软胸,小声说:“我要起了,你再泡一会儿,水还热。”

谢沉珣低低叹一声,有力的手臂把她抱了出去。

哗啦水声响起,虞翎双足落地时,腿有些软,只能靠在他身上,她全身上下只穿条湿淋淋的亵|裤,谢沉珣去拿条干净的巾布盖住她身子,免得着凉。

虞翎没穿鞋,小巧的脚趾头微蜷缩起来,她边擦着身上水珠,边抬起头看他道:“我去换身衣裳,再给你端碗热汤。”

她说话声娇娇媚媚,身形婀娜多姿,哪儿都吸引人的视线,雪|肉丰满遮不住,谢沉珣手指抚她面颊,说:“换好衣服后回去休息,我给你擦头发。”

虞翎愣了愣,轻轻弯眸道:“姐夫最好了。”

他后背宽厚精壮,摸起来很是舒服,但他更喜欢她软和的身子,只是想从他古板严苛的性子里看出这些喜欢,着实是有些困难。

唯一能瞧出来的,是他话少,却爱亲吻她。

谢沉珣的身体,虞翎看得并不算多,倒还不及他瞧她多,但他那般地高大,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她自己到屋里换了身干净里衣,把湿裤子放到脏衣篮里,拂开帘子走出来,用青带把长发拢在腰后。

虞翎倒没让谢沉珣替她做什么,只轻牵他到琉璃镜台前,按着他的手臂坐下。

谢沉珣一向是任由她做什么,慢慢坐在紫檀木圆凳。

虞翎站在他身后,看他正襟危坐,自律至极,都在心里算她能让他这种人上她的床,花了多少功夫,可真仔细算起来,又觉没花什么力气。

谢沉珣一开始就因为她姐姐迁就她,等到后来他们越发亲近后,他对她的偏宠,便开始无底线。

她擦着他被沾湿的发尾,听外边雨水哗啦流动。

“从前我常帮姐姐擦头发,她每回都会夸我懂事,”虞翎一边给他顺着头发,手又伸向檀木妆奁上的桃木梳篦,拿过来给他轻梳着黑发,“姐姐很是宠我,我总觉得那时候是最开心,后来她写信给我,说皇贵妃出京,正好会去我住到地方,可能顺便去看我,我那时还很惊讶,她一见到我就哭,我还有些被吓到。”

谢沉珣的宽大手掌慢慢抬起,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道:“她若是出什么事,你可会难过?”

虞翎愣了愣,她是聪明人,瞬间就想到方知县今天为什么而来,道:“姐夫和方知县说的,是这件事吗?”

方知县能和谢沉珣相识就已经出乎她意料,她没问,只是知道自己掺和进去也没用。

谢沉珣穿着她做的那件衣服,虞翎头先还有些怕做得太大了,不好拿出来给他,但他身形高大,穿着刚刚好。

他透过琉璃铜镜看她神情,道:“娘娘待你好,你是得要失落,但不可太过忧心,在我回来之前,最好待在府里,旁人若是点名要见你,让冯管家出面。”

屋子里的漆纱灯微微跳动,丽妃的事情尚未查个清楚,她死得不明不白,逝世之前被毁容失宠,哭了许久,又发过不少脾气,刑部那边一直倾向于是宫女或太监妒恨所为,可惜找不到迟迟证据,一拖再拖。

虞翎眼眸轻轻垂下,知道她和皇贵妃关系的没有多少个人,他说不可忧心,是怕圣上察觉到她们关系吗?

她轻声道:“姐夫不用太担心我和圣上,我只要待在府里,他也做不了什么。”

谢沉珣低沉声音道:“你若一开始就养在我身边,不会有这些麻烦。”

虞翎和萧庚雪互换过身份,身子差,虞家又被一把火烧了干净,所以她才被送出京,当年要不是因为虞翎还小,她姐姐该是早就住进侯府。

倘若虞翎真是虞家所出,以先平阳侯知恩图报的想法,想必她也是会随在她姐姐身边住到府里,但那时候谢沉珣会对她怎么样,不得而知。

虞翎只轻轻叹声,她两只纤细手臂从后抱住他,软胸压在他宽厚后背上,手里桃木梳篦雕花漂亮,道:“我有些想随你去,又想不如让你不去,可你日后迟早要出远门的,朝中大事我懂得也不多,只能盼你一路顺风,速去速回,我等着你。”

……

侯府尚在孝期,不得大办邀人办喜事,虞翎生辰谁也没告诉过谁,但知道她日子的,在那天都送了礼。

世子妃秦霏差人送来一箱东西,全是时下的新奇玩意,说她姐姐喜好玩耍,见了那些就走不动道,特地寻了送给她,另还有几株上好人参,一同送进侯府。

秦霏和她姐姐关系要好,好到似乎都知道小周大夫的存在,但她姐姐死而复生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虞翎所能做的,只是回信一封,陈言感激。

倒是泉姐许久没给她庆生,差人来问她何时能过去,虞翎特地问过冯管家,得了准许,在中午私下出门一回。

泉姐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太能下床走动,但她给虞翎准备了一个成色上好的玛瑙手镯,似乎是很久以前虞夫人留给泉姐做出嫁礼的。

虞翎拿着那个木匣子,只温笑给小周大夫,说那是母亲留下来的,自己不要,要泉姐以后再给她蒸馒头吃。

泉姐无奈了,答应以后给她做。

虞翎此行过来,只是用午膳,她不知道怎么和泉姐自己和四皇子的事,可在看了一个多时辰小周大夫约束泉姐什么也不能做,然后被泉姐两句调戏就面红耳赤后,头一次觉得泉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好像没受到先平阳侯一事的影响,虞翎为她感到开心,但她以后要另外成家,又觉心中失落。

虞翎坐马车回去路上,双手环住双腿,知道自己太黏着泉姐,她只慢慢呼出口气,让自己少想这种事。

侯府下人不常议论贵人的事,虞翎亦少打听,从前就连丽妃毁容这种大事,她还是好几天后才听到。

不刻意上心,打听不到什么。

方知县不想皇贵妃再留在宫中,那他只能带她走,带走一个曾经十分受宠的妃子,谈何容易,偏宫里这几天也没传出什么消息,昨天虞翎听人说起皇贵妃,都只说是皇贵妃受不了热,过得不怎么样。

她在心里细细斟酌着,后天谢沉珣就要走了,他不是会让事情超出他掌控的性子,那他动手的日子,最多只是这两天。

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心想下次见了方知县,一定要问问他和谢沉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虞翎回到侯府后,听到谢沉珣在书房,过去寻他一趟,小厮说里边有侍卫在禀报事,让她稍等一会儿。

她点了头,已经习惯在雕栏前等候,小厮欲言又止看着她,最后上前低声道:“翎姑娘,宫里出了些事,好像跟皇贵妃有关。”

皇贵妃做了快有五六年的皇贵妃,小厮这边还改不了嘴,虞翎纤白指尖捏着手里帕子,轻皱起眉,道:“我等会问问姐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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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没等虞翎见到谢沉珣, 陆嬷嬷那里先派来人,说有急事要寻她,让她速回。

虞翎只愣了愣, 看着来找自己的丫鬟,转头和小厮说一声她先回去。

陆嬷嬷能被派到虞翎身边, 是皇贵妃从一堆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心思足够谨慎, 人也忠心。

如果察觉到虞翎身份的人不是掌天下生死的圣上, 陆嬷嬷不一定会暴露和宫里有牵扯。

她很少做逾越的事, 像今天这样火急火燎找人请虞翎快些回去,从前没有过。

今天日头大, 但不显灼热,洒在屋檐上暖融融,走廊里偶尔有路过的丫鬟小厮,都认识虞翎,朝她行礼,

虞翎只微微颔首, 没让人察觉到怪异,快步匆匆赶回院子,她刚刚回去, 便见陆嬷嬷等候在院门口,走来走去, 面色焦急。

烟岫阁是先夫人居所,平日就格外寂静, 谢沉珣所居离这又不远, 也少有人会过来, 陆嬷嬷看到虞翎走回来, 连忙拉着她回到屋子里,避退所有的丫鬟。

地上花盆都摆在日光里,虞翎以前养的小莲花也摆在木架子上,雕花窗子支起,雪貂趴在窗子边的木几上晒太阳,团成一团睡过去,一派和谐,却冲不淡陆嬷嬷带来的焦虑感。

虞翎不明所以,先问:“嬷嬷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嬷嬷把门合上,赶忙牵她往里边走些,道:“姑娘,刚刚外头传的消息,昨天晚上永和宫走水了,没找到娘娘。”

皇贵妃住永和宫,平日不许任何人轻易探视。

陆嬷嬷的话太过突然,她也是急了,语速还快,虞翎甚至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只愣着,脑子猛然一蒙,瞬间呆在原地。

屋内只有她们两个,虞翎的手掌撑扶住旁边紫檀木桌,撑起身子。

陆嬷嬷连忙扶她坐到圆凳上。

虞翎脸色苍白,慢慢缓过神,想清楚陆嬷嬷说的是什么事后,又立即反抓住陆嬷嬷的手,道:“你从哪听到的?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娘娘被禁足待在永和宫里,怎么会没找到?”

陆嬷嬷是了解个大概,尚不知实情到底如何,只回得快,道:“中午姑娘出门,我寻思姑娘喝的药也够久了,便去药房找徐大夫问日后要不要换新的药,没想正巧听到在外院做事的长工在说闲话,说昨晚皇贵妃宫里失火,宫里大晚上天都是亮的,他们说得真,我只得急急忙忙找几个信得过仆役到处去打听,这才发现外边竟是传开了。”

——昨晚永和宫走水,烧了大半个晚上,传是有宫女蓄意纵火。

皇宫巡夜的侍卫为灭火忙碌一宿没睡,等换值回家,就私下和家里人议起这件事。

听者里有嘴巴多的,早市买菜时,话说家常聊天时就说了出来,到最后越传越广,连衙役都抓了好几个人私议圣上的好事之徒。

陆嬷嬷让人去外边听的是放火宫女曾在丽妃身边伺候,忠心耿耿,一心觉得是皇贵妃和四皇子害死丽妃。

刑部久久没出结果,皇贵妃又没受到惩处,宫女心中积怨,为了替丽妃报仇,买通太监进永和宫送晚膳,留下来没走,深夜偷偷摸摸放一把火。

偏偏永和宫里伺候的人少,等到发现起了大火时,已经救不回来,一座金碧辉煌的宠妃大殿,一夜之间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住在其中的主子不见了踪影,凶多吉少。

甚至还有人说皇贵妃的尸骨早早就被发现了,只为了防他人争议圣上连失去两位宠妃,未曾对外言表。

这些话真假难辨,但从那些大大小小的言论,至少说明皇贵妃宫里出了事,是真的。

虞翎手轻按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记得谢沉珣和方知县见过面,两个人定要做些什么。

一旁陆嬷嬷看虞翎恍惚模样,也头次觉得棘手,倘若只单单说起皇贵妃不见一事,她还不一定信,但外边不止一个人说亲眼看见宫里亮了半边天,不是简单的空穴来风。

皇宫里的事都是隐秘,随意传谣冒犯圣颜面,要是严重,都可能会砍头,陆嬷嬷是皇贵妃派来,心里到底慌乱,再三托人查去外边查,得到的消息都一样,这才确定永和宫是真的出了事。

她不了解旁事,心里却分得清楚,纵使皇贵妃现在失了宠,可皇贵妃自始至终都是虞翎母亲,四皇子又听母妃话,虞翎和他的这婚事,靠的还是皇贵妃。

皇贵妃犯了事,牵连不到住在侯府的虞翎,但皇贵妃要是没了,虞翎的保障,至少要少去一半。

圣上在虞翎身上,除了大事会出手外,其余时候只会是看热闹。

他那里会做什么反应,更不是件想猜就能猜中的事,陆嬷嬷不知皇贵妃的那些事,只是想虞翎没了母亲帮衬,日后要怎么办才好。

虞翎坐在圆凳上,柔白的手指放在腿上,紧绞住素净帕子,想着事,垂在她胸前的乌黑长发随她胸口缓慢起伏着,她低下头,面上没血色。

昨晚上谢沉珣还在和她耳鬓厮磨,一直吻着她,不像是吩咐过要宫里做什么的样子。

陆嬷嬷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知她还有心疾,怕她急得犯病,赶忙拿起茶杯,提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道:“姑娘万不可慌了神,如今永和宫出事,侯爷要离府,圣上那里怕是想要见姑娘一面,如何是好?”

圣上待虞翎,如同寻常百姓家待孩子般喜爱亲近,陆嬷嬷早早就看在眼中,可那是不是因为皇贵妃,就连陆嬷嬷也不敢肯定。

虞翎还有些恍惚,慢慢接过那杯茶,只捧在手心里,没喝,她慢慢呼出一口气,良久之后,开口道:“我信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只消等着消息,旁事不用再打听,若宫里派人寻你,说我染了风寒,卧病在床。”

陆嬷嬷答应下来,虞翎的手指微握紧茶杯,指尖泛出白,像受了打击一样,嘴唇微抖着,最后道:“不可和任何人提及我与姐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