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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原配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原配 第80节

火渐渐熄灭了,天已经黑了下来,官府的人来帮忙善后,江挽云从剩下的杂物里分辨,值钱的东西被人取走了。

幸好她担心因为陆予风中举了,打他们主意的人多,所以把银票都揣着。

但江挽云有所怀疑的是周婶的表现并不自然,说起走水原因,周婶支支吾吾的,最后她终于煎熬不住,私底下才跟江挽云说,是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外面欠了钱,回来找她要钱,她也没钱。

但是她儿子不知从哪儿得知了租她房子的是新晋举人,所以想要入室偷窃,周婶不肯给他开门,他就趁着周婶出去买菜时候把门窗砸了,为了怕被人看出来,又或者想报复周婶不给他钱,索性一把火烧了屋子。

周婶哭得凄惨,请求江挽云不要追究,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指望他养老送终。

江挽云叹了口气,想起周婶曾经也帮了自己许多忙,再加上没有丢太多值钱东西,便也罢了,只对官府说,兴许是哪个小偷小摸干的。

两人收拾了东西住到了陆予海和陆予山租的院子里。

陆予风的手背被灼伤了江挽云后面才发现,她心疼坏了,捧着他的手拿了药膏来细细地给他抹。

“你傻不傻啊,都不问清楚就进去了,要是你在里面出事了,那我岂不是成寡妇了,下次不能冲动。”

虽然她很感动。

陆予风抿唇不说话。

“听到没?”她轻拍了一下他手。

陆予风嘶了声,作委屈状。

江挽云把药膏收起来,道:“这几天别碰水。”

陆予风点头,异常乖巧,江挽云瞅了他一眼,越来越觉得这人与原著里描述的男主大相径庭。

屋外陆家人都紧张兮兮的,怕再有人对陆予风不利,道要不还是凑点钱,再给三弟买两个下人跟着吧。

好歹也是举人老爷了,这丫鬟下人仆妇总要有,县里很多富商乡绅给陆家送了人来,但都被拒绝了,这别人送的人用着可不放心。

杜华则是表示要跟着陆予风保护他。

不过陆予山和陆予海可不同意,好不容易脱离奴籍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了,还是去重新买吧。

陆予海隔天便抽空回家跟陈氏陆父一商量,陈氏便拿出几十两银子来,陆予海和陆予山两兄弟打听了一下仆人的价钱,加上自己这两个赚的钱,合伙买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会功夫的随从,共花了四十两。

随从可以当车夫,可以跑腿,可以干活,丫鬟婆子可以做饭洗衣服,哪里还有让举人老爷自己干活的道理。

陆予风叹了口气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他也知道,随着自己越往上走,周围人会越来越和自己产生距离感,大哥二哥他们包括两个侄子侄女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密了。

只有江挽云不一样,她还像以前那样对他。

因为离去京城也不久了,他们便没有再租房,先跟陆予海他们凑合着住。

江挽云还把秋莲和夏月的奴籍也消了,而后正式聘用她们当两个店铺的掌柜,并且可以参与店铺分红。

这样的话她们就可以攒钱了,日后是想自己开店也行,想嫁人也行,换言之,相当于江挽云啥也不用干,秋莲和夏月都会为她尽心尽力经营,她躺着赚钱。

在县城又待了一段日子后,天儿越来越冷了,树上的叶子几乎都掉光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冬衣。

陆家如今不缺钱了。

王氏一边缝衣服一边感叹,去年这时候家里还欠着十几两银子的债,他们没钱买布料和棉花,只能把旧棉衣缝补缝补,里面多穿几件单衣。

那被子盖得都结块了也不能丢,小孩子和大人手上脚上都长着冻疮,就连过年,也就只能吃一块腊肉。

世事无常啊,今年大家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陆予风成天在家温书,江挽云便开始捣鼓火锅,先研究怎么制作鸳鸯锅,再研究火锅底料,到时候去了京城就可以直接用了。

十一月末,气温降得很快,某日早上起来,窗外雪白一片,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险些将树压塌。

这是今年的初雪,大家都很高兴,雪越大明年的收成越好。

但江挽云却忧心忡忡起来,因为她梦里关于原著的剧情展示又有了新的进展。

她梦见了大片大片的雪,伴随而来的是众多人的哭喊声,在梦里发生了大雪灾,陆予风去参与救灾工作,后来意外得知了这不仅仅是天灾,更是人祸,再后来梦里便没有预示了。

雪灾……

昨夜的大雪难道真是雪灾来临的预兆?

第82章

雪只下了一天就停了, 气温又回暖了一点,但外面的风还是刮得呼呼响。

陈氏担心他们没有备好冬天的衣服被褥,在镇上让裁缝做好了厚衣服被子, 自己租了架马车送来县里。

用的自然是最好的料子和棉花,镇上的人都知道她是陆举人的娘,没有不巴结讨好的道理。

“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衣服我们正做着呢。”王氏把她迎进来, 看着这一车的东西咋舌道, 婆母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

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她们也花钱买了不少东西准备过冬呢,两家还都请了一些打杂的人,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那么累了, 王氏和柳氏也有更多时间照顾家里。

陈氏道:“你们要摆摊哪有时间做衣服缝被子, 县里的裁缝手艺贵,比不得镇上的裁缝。”

柳氏正是怀孕前几个月胎不稳的时候, 陆予山已经不让她去店里帮忙了, 就在家休息, 再加上洗衣做饭都有买来的婆子和丫鬟干,柳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闲过, 以前怀绣娘的时候快生产了还要下地干活呢。

“娘来了?怎么不托人带个信来, 好让我们回去接你们, 爹呢, 没来吗?”柳氏和陆予风听见动静出来院子里。

陆予风如今都在屋里看书, 平常不怎么不出来, 家里人一般也不闹出太大动静打扰他。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谢婆子和丫鬟小琴也赶紧出来给陈氏行礼, “老夫人万安。”

陈氏还没被人这样叫过, 受宠若惊地托起她们, “快起来快起来,他在家里看着那些鸡鸭呢,走了怕有人偷,快把东西搬进去,被子我都晒了的,直接就可以盖。”

陆予风王氏和两个下人帮忙把东西搬下车。

陈氏进厨房去看两个下人干活,见她们手脚都麻利,心里满意,想要搭把手引得谢婆子和小琴惶恐不已,她只有作罢,自己去家里的几个铺子转转。

陆予海和陆予山的铺子在不同的街上,人流量都挺大。

陆予海的铺子如今已经发展成一个上午专门卖早点,中午专门卖快餐的店了,而后下午就闭店休息。

店里除了陆予海以外,还请了一个厨子,两个婆子,一个跑堂,早上很早就开始做早点,除了原本就有的包子烧麦馒头饺子等,现在还加了油条,韭菜盒子和稀饭发糕麻圆等等。

中午则是根据江挽云的提议,炒很多盆菜用热水煨着,来了客人就现打菜,六文钱一荤一素,米饭管饱,加一个荤菜两文,素菜一文,与现代的快餐店模式一样。

店离码头近,附近工人多,卸货的壮劳力多,且没有因为家里出了个举人而涨价,仍然经济实惠,所以每天生意都爆满。

陆予山的店则是在商业区,面向的客人主要是来逛街游玩的人,他们上午才开门,一直卖到傍晚,主要是卖烧烤和炒河粉炒米粉等等,因为味道好生意也很火爆,同样请了几个人帮忙。

至于江挽云在干嘛呢,她正在铁匠铺里和铁匠研究怎么做鸳鸯锅,这年代是有锅子的,只是普通人家用得不多,且多为清汤涮菜。

她去省城时候曾去各种调料店和香料店寻找过调料,用来实验怎么做出口味正宗的火锅。

“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在家吃点锅子确实不错。”老铁匠笑呵呵地摆弄着自己的工具,在他面前放着两口刚打好的小铁锅。

这小铁锅不像寻常的锅,更像一个盆子,中间被铁板分成两半,锅里外都打磨得很光滑,江挽云想着先试试,若是条件好了,自然用铜锅是最好的。

江挽云笑道:“往年冬天似乎没有今年冷。”

老铁匠听她这么说,神色微动,仰头看了看远处的天儿,道:“怕不会出几十年前的事吧。”

“几十年前?什么事?”

“几十年前,也是这样哩,从入冬开始就格外冷,而后突然开始下雪,下了好久好久,死了好多人和牲畜……”

江挽云提着两个铁锅回家,心情有些沉重,难道梦里的事真的要发生了吗?

但是她该如何向人们预警呢?

若是雪灾肯定会来,首先要做的自然是保护好自己家人,而后便是……如何从中谋利?

回了家,正遇上陈氏和杜华提着一篮子菜回来,杜华如今是在陆予海和陆予山的店里打工,哪家忙的时候去哪家,陆予山不放心陈氏一个人回来,叫杜华跟着她。

“挽云诶,我正找你呢,你提这两口锅是……”陈氏看了看她的锅子,没整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形状的。

江挽云笑道:“娘你怎么来了?这是我准备拿来涮菜的,这一边清汤一边辣锅正好。”

“涮菜?我正好买了好些菜呢,还有个鸡,拿鸡汤涮吧。”陈氏先提着菜进去让两个下人处理着,而后出来给江挽云看她带来的衣服和被子。

王氏柳氏也来帮忙,几人一起把几个房间的床铺好了。

江挽云见天色差不多了,便把自己买好的调料找出来炒火锅底料,同时让谢婆子和小琴开锅,又叫新买来的车夫小松驾车去把秋莲和夏月接来。

今晚人多,那就做个火锅热闹热闹。

她炒的火锅底料飘得整个院子都是呛人的香辣味,炒好后倒进两个锅子里,另一边则倒熬好的鸡汤。

待大伙陆陆续续到家后,便把锅端到堂屋里,下面放上小瓦炉,门窗都敞开,要吃什么涮什么,肉片,鸡肉,鱼丸,各种蔬菜等等,吃得个个都头上冒汗,冬日的严寒都去了三分。

“这锅子的料味儿真好,感觉和以往的调料又不一样。”

“肉放红汤,菜放清汤,这主意真不错。”

“冬天太适合吃这个了,感觉吃了浑身都热了。”

江挽云脸不红,心不跳道:“我给取了另外的名儿,叫火锅,这种一半一半的,叫鸳鸯锅,炒的料配比不一样,我还加了很多新调料进去,所以味道与麻辣烫那些也不一样,到时候去了京城了,我就开一家火锅店。”

她的提议众人纷纷赞同,以江挽云的厨艺,去了京城肯定也不会差。

边吃边聊完,已经月上中天了。

江挽云一身火锅味,洗澡后抱着暖手宝躺在床上,琢磨着雪灾的事儿,陆予风掀开被子进来,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你说,如果咱们这儿突然下大雪,下很久很久,会发生什么?”

江挽云感觉他身上一身寒气,便把暖手宝丢给他,自己则把脚缩了起来。

陆予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她表情很正式,他也就认真思考起来,道:“城里倒还好,可能出门不便,日日扫雪,若是乡下或者山里……泥墙草棚房可能会被压塌,贫苦百姓没有屋后御寒的衣物,人畜都会受冻,菜叶也会被大雪覆盖。”

江挽云道:“今年这么冷,我担心……”

她想了想道:“今日听一老翁说,几十年前就曾出现过雪灾,与今年的情况很像,我想我们得早做预防。”

陆予风神色凝重起来,他一直觉得江挽云的预测很准,准得他下意识觉得这事肯定会发生。

他揉了揉眉头,若真是这样,那事儿就麻烦了,到时候河面结冰,港口冻上,去京城的船停航,走陆路又大雪封山,春闱是肯定要耽误了,且不提春闱,那么多贫苦百姓可怎么办?

可他如今虽说是举人了,却无一官半职,也无权无势,有什么办法呢?

“我去找县令吧,让他号召县里的富商和乡绅先屯粮屯衣,再由他的名义写信给府城和省城,让大家都早做准备。”他脑子迅速转动,“还有秦夫子等人以及我在省城认识的一些举子们。”

总之能让多一个人知道算一个。

江挽云点头,“那联系人员这方面就交给你了,我来多准备点东西备着。”

次日一早陆予风去县衙了,她则是到了陈氏屋里与她单独说话,家里的银子包括旁人送的礼都是在陈氏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