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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化龙 第455章 陈登

进入徐州之后,李易的行军就放稍稍慢了下来。

李易此时自然知道,曹操已经率领主力人马北上开阳,如今留在东海郡的是夏侯渊,而夏侯渊手中的兵马大概是在一万五千左右,只有李易的一半,

但在打仗这件事上,李易轻视谁都不可能轻视曹操,他如果闷着脑袋往前走,难保不会步了孔融的后尘。

根据斥候传回的消息,夏侯渊的确已经在关注着李易这边了,双方的斥候在野外也不止一次见面,不过双方都比较克制,斥候只是互相驱赶对方,似乎都不想率先挑起战火。

就这样,李易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到达了下邳城。

李易是征南将军,荆州牧,位高权重,这次又是相助徐州,于是下邳国相笮融与其他下邳官员,以及当地世家豪族非常热情,出城十余里相迎李易。

对于下邳官员表现出的热情,李易也给出了良好的回应,对长者不骄不躁,对年轻之人,也不摆太大的官架子,整体来说,基本算是一次比较愉快的见面。

之所以说是“基本上”,却是因为笮融这个人给李易的感官不太好。

笮融乍一看也属于面善的,但不同于刘表的那种善,笮融看上去甚至都有点圣母了,李易虽然不喜欢圣母,但也不会以为人家是圣母就生出敌意,可问题是,一番言谈接触之后,李易总感觉笮融这个圣母有点精神不正常。

只是李易的这个判断并没有什么证据,他完全是通过感觉来判断的。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腹诽,李易并没有在表面上显露出来,毕竟笮融是下邳的一把手,对他的时候礼数也没问题,李易要是轻慢了人家,那就是李易的不对了。

除去笮融之外,迎接他的人中,还有两位引起了李易的特别关注,甚至,李易在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

那是一对父子,父亲叫陈珪,儿子叫陈登。

因为年迈的关系,陈珪已经告老,但他之前也是个比较厉害的一个人,担任过沛国相,相当于太守,陈家在下邳的世家威望最高,即便是在整个徐州都有着相当重的分量。

不过,真正让李易感兴趣的,却是陈珪的儿子陈登,陈元龙!

徐州在三国乱世中,先后经历了四任主人,陶谦、刘备、吕布、曹操,而陈登在每一次徐州之主更替过程中,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每一次更迭之后陈登不但没有污名,相反还会继续被重用。

可见陈登的智谋手段。

而陈登的才能可远远不止于此,在李易看来,陈登是一个真正的全才。

李易在南阳开展屯田的时候,其实徐州这边就已经在搞了,比他还早了两年,并且干的有生有色,效果非凡,而这件事的主使之人就是陈登。

这是文治,在武功方面陈登同样相当出彩,在原本的历史中,陈登后来当上了广陵太守,在广陵任上,陈登将他的军事天赋展现的淋漓尽致。

曹操当时讨伐下邳的吕布,陈登是最先出兵的,而且直接就把吕布给围了。

还有孙策出兵北上,想攻占广陵,结果连着两次都被陈登给撂翻了。

陈登的战绩真的是非常了不起,比很多所谓的宿将都要闪亮,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以陈登的才干绝对能在三国之中大放光彩。

对于陈登,李易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连入城的时候都让陈登站到自己身边,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他的看重。

李易入城,自然是要饮宴的,宴会上相互寒暄自然难免,也没多少营养,李易对这些俗事不慎在意,他在意的是笮融,因为李易进入笮融的府邸后,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看对他感觉古怪了。

笮融是个信佛的,府中多有佛教事物,这倒没什么,可问题是,笮融在看着那些佛像的时候,那目光太过痴迷,甚至有点疯。

李易找同行的糜芳打听了一下,被告知,笮融的确信佛,可他却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和善。

笮融对治下百姓的态度是两极分化的。

但凡是信徒,笮融就会免他们徭役,还给予饭食,绝对的大善人一个。

可对于其他百姓,笮融就像是一个魔,极尽贪官污吏之能事。

甚至,糜芳还告诉李易,在曹操攻打徐州之前,广陵、下邳、彭城三地的粮食是笮融督管的,结果全被笮融拿去挪用,或是办他的善事,或是兴建庙宇,总之全都没用到正经地方。

李易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一种太阳了狗的感觉,他怎么都没想到陶谦竟然会重用这样的人。

糜芳给出的解释是,陶谦比较信笮融的那一套,两人又是老乡,再加上笮融总打着做善事的旗号,算是勉强有个理由,于是陶谦就不怎么管他,听之任之,对笮融非常放纵。

听完糜芳的介绍,李易看笮融的眼神就非常不善了,这家伙整个就是一脑子有病的大蛀虫,搁他手里早就弄死了,哪还能让他当官?

而且陶谦也是个大糊涂蛋!

在中午饮宴过后,李易怕自己会忍不住砍了笮融,便告诉他,自己要在下邳城走走,看看下邳的风土人情,就先不打搅他了。

李易虽然是路过下邳,但他却是要在下邳修整个两三日的,反正只要大军不进城,笮融就不会有意见。

于是,与笮融告辞之后,李易便带着典韦甘宁这哼哈二将,还有陈登这个指定的导游,开始在下邳城逛了起来。

李易发现,虽然如今因为战事,下邳城中的百姓许多都面有愁容,但就城池本身来看,之前应该还是比较繁华的,只要让曹操退兵,这里马上就能恢复生机。

因为是以一种提前视察自己地盘的心态在逛,李易的兴致很足,逛了好久也不觉得累,一直等到接近黄昏的时候,李易才停下脚步,在城墙上寻了个位置不错的地方,让甘宁买来酒肉,几人席地而坐,算是用晚饭。

李易给陈登倒了杯酒,故作好奇道:“中午饮宴之时,我在国相官署中看到有供奉一金身雕像,甚是华丽,当时人多,我怕惹人嘲笑,不好询问,现在只有元龙在,元龙可否为我解惑?”

陈登先是谢了一声,接下酒杯,然后又借着饮酒的动作,略微遮掩了一下眼中的疑惑之色。

陈登非常聪明,观察也是相当敏锐,笮融府邸中供奉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他不信李易认不出来,那么李易如此明知故问,多半是对笮融不怀好意了。

转过心思,陈登放下酒杯,然后笑着答道:“国相府中所供奉的,乃是佛像。”

李易睁大眼睛,惊讶道:“可这佛像为何与我之前所见不同?”

陈登继续实话实说,道:“那是国相为表诚心,特意重金打造的金身佛像!”

李易脸上惊讶之色更浓,又道:“我看正中的那尊佛像足足有一人之高,若是金身,这得多少钱财?”

陈登轻声道:“三千金!”

“啧啧啧……”

李易感叹连连,道:“三千金啊,这要是全换成粮食,可供上万百姓之用啊。”

陈登笑了笑,没往下接话。

通过见面后李易对他的格外热情,还有现在说起关于笮融的事情时的态度,陈登已经非常确定,李易应该是想把他往某条路上引。

李易等了一会,不见陈登出声,感觉很是无趣,便只能自己说道:“我入城之时,在城南看到一处庙宇,只是片刻功夫,便见有上百百姓出入供奉,我很是疑惑,如今曹操兵犯徐州,已经屠戮十数万百姓,下邳虽然暂时未遭战祸,但也当积极备战才是,可为何我入城后不闻备战之事,却只见百姓热衷于求神拜佛?”

“这……唉!”

陈登欲言又止,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徐州遭难,百姓虽然心向陶使君,然徐州兵马连败,数县遭难,百姓们已然畏惧,认为求人无用,所以只能求仙佛保佑了。”

“呵呵……”

李易冷笑了一声,问道:“那元龙呢,元龙是求人,还是求己,亦或者是与普通百姓一般,求神拜佛?”

陈登似是没料到李易会忽然变了语气,先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露出笑容,说道:“登驽钝,之前徐州局势危急,登虽然万分惶恐,奈何不知该如何自保,不过得知襄侯到来之后,心中担忧便尽数放下,有襄侯在,徐州无忧。”

听着陈登的马屁,李易哈哈笑了一声,看上去很是开心的样子,可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无奈的干笑罢了。

既然陈登能发现李易似有所图,那么李易又如何看不出陈登一直都在回避着他跑出来的话题,甚至都不给李易“亮牌”的机会。

根据之前糜竺和糜芳告诉李易的,陈登这人虽然是个文士,但不管是谈吐还是做事,都非常豪爽,是个豪杰。

李易原本以为对于这样的人,只要自己展露一下实力,再表示一下胸怀抱负,虽然不能让对方纳头就拜,真心投靠,但让他给自己做事却是不难的。

可结果呢,从之前逛街,到现在休息,陈登和李易接触的时候,却是处处小心谨慎,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斟酌了许多遍才说出来的,根本不见豪爽,倒是处处透着油滑。

李易磨了磨牙,盯着陈登看了一会,忽然拍着大腿叹息了一声,然后李易等陈登问他为何叹息,可陈登就是不出声,无奈,李易只能自己感慨道:“不瞒元龙,我此行虽是为了相助徐州而来,也确实有把握让曹操退兵,可是,我却没有把握能保徐州安宁啊。”

陈登这回接话了,问道:“这是为何?”

李易伸手指向城墙外,刚刚扎好的营盘说道:“大军出动,耗费巨大,虽然陶使君提供粮草物资,但荆州负担亦是不小,所以,我纵然可以一时将曹**退,但这三万大军却不能久留徐州,曹操退走,我势必也要反回襄阳,届时曹操可以再次兴兵来犯,我却很难再次带兵来救,到那时,徐州当如何应对?”

陈登眨了眨眼睛,他现在感觉挺复杂的,有点头疼,还有些小得意,于是干咳了一声,一脸无辜的看着李易,反问道:“登驽钝,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想来陶使君会有应对之策的。”

李易感觉嗓子里有些噎的慌,陈登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他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思给顺下去,可这家伙倒好,直接说陶谦有办法,这总不能让李易直接把陶谦拉出来批评吧?

现在陈登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李易知道,自己继续试探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甚至过火的话,还会引来人家的反感与敌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李易有些幽怨的看了陈登一眼,然后给他把酒满上,不说话了,先灌醉丫的。

李易、典韦、甘宁三人都是海量,而陈登虽然能文武全才,但本质上还是个文士,所以在李易几人的默契之下很快就悲剧了,天还没黑,就被放倒了。

不过李易也没做得太过分,见陈登站不住了,也就停下了,然后亲自送陈登回家,认个门,方便改天过来,顺道再打听一下他家里有没有妹妹什么的,看能不能走迂回路线,奈何人家家里都是男丁,注定要李易失望了。

因为接触陈登不顺利,李易回到城外军营的时候心情不是太好,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沉的,连带着后面的哼哈二将也是一副非常不爽的模样。

典韦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道:“主公,那陈登不识抬举,不如就罢了,左右一个酸儒,主公犯不着对他这般客气,说不定哪天让我拿刀架他脖子上吓一吓就老实了。”

李易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家伙就会胡言乱语,陈登可不是酸儒,而是一个能够下马治民,上马治军的全才,就算不如奉孝,但也相差不多,如此人才要是不能收入麾下,我食肉无味!”

这时,荀攸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听见李易这番话,不由好奇道:“主公可是与陈登接触不顺?”

李易叹息道:“都说他是豪杰,我却说他是鱼,拿捏不住!”

荀攸见状,却是大笑出声,李易脸色古怪,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荀攸收了笑容,拱手道:“主公想要招揽陈登,其实易如反掌啊!”

李易大奇,赶忙问道:“先生可是有妙计教我,请快快讲来!”

荀攸却道:“非是妙计,实是主公洪福齐天,因为想要将陈登收入麾下,只需一关键之人出马就好,而那人,如今就在主公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