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心中一震。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想要露出真面目，质问阿昭，她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他忍住了。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可怕的话，瞪大了眼睛望着阿昭。
阿昭平静的说道：“就是我话里的意思，你的答案呢？”
萧砚沉默。
阿昭叹了口气，主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或许很难过。但是从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个地方不闻不问六年起，你们的父子情分，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萧砚目光紧紧锁住她：“可是，如果我欺骗他们，在他们面前演戏。老师不会觉得我心思深沉可怕么？”
“怎么会？”阿昭惊讶的反驳。
“为人处事，不都是相互的吗？”
“别人视我如刍狗，我还要将他当神仙供着不成？”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更何况——”阿昭认真的看着萧砚，“你那个父亲和继母，对你那样冷酷无情。”
她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嫌弃和厌恶：“你还考虑他们做什么？”
萧砚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看得阿昭有些莫名。
她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萧砚忽而笑了，往前靠近一步，距离阿昭不过一尺之远。
他倾下身来，他已经拥有接近成年人体魄，这样的动作，让阿昭感觉整个空间都逼仄了起来。
“老师说这么多，其实，还是为我打抱不平，是吧？”
略显暧昧的动作，阿昭甚至能感觉到萧砚说话时，打在自己侧脸上的气息。
那种面上热的感觉又蔓延上来了，阿昭无意识的舔了舔唇：“那、那当然，从来都有个亲疏远近，毕竟你是我的学生啊。”
萧砚目光幽深的盯着阿昭的唇，那里因为她方才的动作而显得红润异常。
看着十分可口。
他扫了一眼，在阿昭忍无可忍这奇怪气氛准备后退的前一秒，主动往后退开一步。
“我听老师的。”
阿昭下意识的跟了一句：“嗯？”
萧砚目光专注的看着她：“我相信老师是对我最好的人。不管老师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的。”
“我会听老师的意见。”
不得不说，这样一番话，听得阿昭心中熨帖得不行。
谁不高兴自己的一番苦心，能被对方当事者理解呢？
萧砚这番话，让阿昭只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她唇角高高扬起，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你不能光听我的话，要自己懂得去判断得失利害。”
殊不知，她一点都不擅长控制情绪。
萧砚只觉得，若是情绪能够实体化，对方身后一定会出现一条因为兴奋而四处乱晃的尾巴。
这样的老师……
嗯，很可爱。
第二天。
萧砚和阿昭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而生出什么变化。
两人照旧出去晨练，回来吃完早餐，就要去书房上课。
管家看着都觉得这两人心大。
他委婉的喊住了阿昭：“许小姐，今天先生和太太要过来，您，就没有做什么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