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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是朕的黑月光 咸鱼是朕的黑月光 第38节

说着这里,沈铎又看向那些牌位,情绪也开始稳定下来,声音又冷又硬,“沈家必反。”

沈澈跟着不言声,给这些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头。

“给你,”

沈铎这时从怀里抽出一条绢帛,重重放到了沈澈手里,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祖父,伯父与我,以及你堂叔——代表沈家满门四十二口人,将一切交付给你。”

其实这时的沈家,老的老,小的小,大都是些老幼妇孺,真正像沈澈一般能为国出力的,早已死的死,残的残。

沈澈沉默着打开绢帛,是沈家四十二口人的每一个人的血指印。

沈澈再一次重重磕了三个头,而后扶着沈铎起身后,又将这绢帛放进了灯火中点燃。

看着这绢帛嘶嘶烧完,沈澈一直没有说话,只紧紧扣住了他叔父沈铎的手臂。

沈澈视线扫过满桌的牌位,他要造反,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虽说他知道真相一旦查清,沈家必然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如此旗帜鲜明地铿然摆出这一切,尤其是能令终日买醉的叔父,能做出这一步,是他不敢奢望的。

此时昏黄的灯光下,叔侄两人都是双目炯炯,脊背如刀鞘般挺得笔直,似乎那些藏在暗中的魑魅魍魉,都被这般厚重凌锐的杀气击的粉身碎骨了。

“我要留在这里,”

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沈铎伸了一下腰身,活动了一个四肢道,“老胳膊老腿的,在你这练武场也练一练,这么多年没动弹过,只怕连枪都提不了了。”

当年他也曾是一员武将,不过没守边,一直奉命在京城虎威营任职,也是一条好汉。

沈澈一笑:“好。”

……

将军府正院的这些风起云涌,陆雪禾一概不知,她只知道,最近的日子过的还算顺心:

由于沈澈对她明显很是看重,时不时就命人送来衣裳首饰……她的小金库也越来越丰盈了。

尤其是满足了雁归堂对她的要求,知道她也拼力在笼络沈澈,雁归堂那边一直都很安静。

闲下来的时候,陆雪禾借口去戏场子那边,依旧孜孜不倦的继续规划逃跑路线。

然而就在她才觉得规划的有点像模像样的时候,雁归堂的命令又传了进来。

“干,干什么?”

看到那浆洗嬷嬷拿出来的一张像是薄薄羊皮卷一样的东西,陆雪禾立刻感觉有点不妙。

“姑娘,”

那浆洗嬷嬷小心恭敬道,“上峰指示,要姑娘务必要在五日之内,用将军的私印,在这上面盖一个印记。”

说着,这浆洗嬷嬷将这薄羊皮一样的东西递向陆雪禾,“上峰有令,姑娘这次不必盗走私印,此时还不是盗印的时候,不可惊动这沈将军。”

陆雪禾:“……”

这说的好像比盗印简单似的!

“姑娘,上峰说了,那药该用上了,”

这浆洗嬷嬷又压低了声音道,“趁热打铁,趁着那将军对姑娘正看重时,姑娘且把生米煮成熟饭,有了男女之实,将军贴身的东西姑娘才会更轻易拿到手。”

陆雪禾:“……”

呸。

等那浆洗嬷嬷退下,陆雪禾看着手中的小小一卷薄羊皮似的东西,顿时觉得烫手,赶紧偷偷藏了起来。

五日之内……陆雪禾掰着手指算了算。趁这个时间逃出去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

“她似乎又想逃了,”这边察觉到陆雪禾动静的谢明谨,无语看向沈澈,“接到了雁归堂的指令,她竟然又想逃。”

说着催促沈澈,“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接触到你的私印——她手里的羊皮纸卷是咱们作假的调兵图阵,让她快些盖了你的私印,快些给那昏君传过去。”

越早传过去,他们有关这一项的计划就能越早一点实施。

“急什么?”

沈澈皱眉。

谢明谨一怔后继而失笑,揶揄看向沈澈:“沈大将军不会是不知该如何跟女人亲近吧?”

沈澈凉凉看着他:“原来谢探花很懂。”

谢明谨:“……我也不懂。”

千万别在沈漓跟前胡说。

这么想着,又忙回归正题道,“不是我催促,你不能只是跟她说话送东西……找点不一般的事情做,比如,你忽然发现身上衣服扯坏了,让她过来缝给她一个贴你身的机会——”

沈澈冷哼一声,谢明谨只好摆手不说,换了话题道:“我先找人跟着她,让她先没了想逃的心思。”

……

终于狠下心,决定逃出生天的陆雪禾,忽然发觉,每一次她出府,将军府都多了一个护卫跟在车旁。

她心惊胆战试探问过苏嬷嬷,苏嬷嬷笑着解释,说是云川城里这一段时间进了流民,且还有暗中作乱的恶徒,府里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才安排了护卫跟着。

陆雪禾回到屋里,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小包裹有点傻眼。

眼瞅着雁归堂给的期限就要到了,陆雪禾心一横,在沈澈又请她过去看新买来的书画珍品时,把那小药包藏到身上,捏着一把汗进了将军府的正院。

“姑娘来了?”

此时沈澈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副山水画卷,一见她进来,一笑道,“过来看我给你寻来了什么——是陆老先生最爱的山中雪鹤图。”

陆雪禾笑着应了一声,走到了沈澈身边瞅了一眼:“果然极好。瞧这下笔,瞧这着墨……真是大家手笔啊——”

鬼才看得出来啊!

她夸来夸去也只会这几句。好在这沈将军话并不多,不像谢明谨,对于这些并不会多问。

“嗤——”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沈澈一抬手的时候,他的衣裳忽然嗤啦裂开了一个口子。

“呀,”陆雪禾吃了一惊,“你衣服划破了啊——”

沈澈面无表情站起身,看向陆雪禾。

“当初周文书接你时,听你族人说,你女工极佳,”

这时,沈澈指了指衣裳上的裂口,对陆雪禾道,“府里的针线嬷嬷没在,烦劳姑娘替我缝几针。”

说着,又一抬下巴,示意陆雪禾那边一个小小的盒子,“那里面有针线。”

陆雪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她,她怕不成啊……很想回去把福蕊叫过来给做,可看沈澈的气场,她又不敢开口。

不安地过去拿了针线,陆雪禾走回来硬着头皮道:“将军……你把衣裳脱下来我缝吧——听人说,穿着缝没人疼。”

“不说话便是,”

沈澈道,“缝吧。”

他知道有这个民俗,穿着衣裳缝补时,穿衣裳的人不要说话,不然就会认为这是没人疼的人,不太吉利。

陆雪禾咬了咬唇,拿着针线走近了沈澈。距离近了,这人身上说不出的一种清冽的像是雪松一般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顾不上太多,陆雪禾连忙整理好针线,聚精会神上手给缝这裂口。

这裂口在沈澈这边腋下,此时沈澈坐在椅子上抬着手臂,她略弯了腰便能缝补。

陆雪禾一凑近,沈澈不由眯了眯眼:这女细作身上不知熏了什么香,味道淡淡的,却有一种干干净净的清爽味道。

裂口不算太大,但陆雪禾一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缝,外面才能看不出针脚来,一边又偷溃着沈澈身上,那私印到底会藏在哪里……

急的脑门上都是汗。

她一手捏着衣裳,一手小心缝补,好不容易歪歪扭扭将裂口缝到了一起。仔细一看,像是一道丑丑的疤痕,还不直。

缝也没缝好,也看不出私印藏在哪里,心里又是不安又是焦灼,好不容易一个贴身的机会就被她给浪费了。

陆雪禾:“……”

“那什么……将军,”

陆雪禾只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是汗,尤其是沈澈身上的气息更让她紧张莫名,连忙不安道,“缝是缝上了……只是这几日我头晕,做不好活计,怕是要等针线嬷嬷来了重新再缝过了。”

沈澈抬了抬胳臂,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站起身索性想脱了这衣裳,谁知这一脱,才发现,这衣裳竟然跟里面衣裳缝到一起去了。

沈澈:“……”

“啊……”

陆雪禾发现这事后也是十分吃惊,“怎么缝一起了——”

说着连忙去找剪刀,“将军别急,我去找剪刀再把缝线剪开。”

她真的很想嘤嘤嘤,但看这将军的冷脸,撒娇只怕死的更快。

“不必了,”

沈澈静静道,“姑娘不用管了。”

他说着嗤啦一声直接上手撕裂了之前陆雪禾缝上的针脚,将外面的衣裳和里面的衣裳这才分开。而后他脱了大衣裳,直接丢到了衣架上。

“去烹茶,”

这时沈澈淡淡吩咐道,“烦劳姑娘替我沏一杯茶来。”

茶?

陆雪禾心里嘭嘭跳了起来。

第36章 我中毒了

老天送给她一个下毒的机会, 下不下,下不下?

陆雪禾紧张地眼前的东西都觉得飘了,想着雁归堂规定的期限就要到了, 这将军府的人跟着她也逃不了……

一咬牙,决定不辜负老天给的这下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