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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 女主必须貌美如花吗?? 第166节

一旦唐钝入仕,是要揪着将军的辫子大做文章的。

他领命去了,李善打发剩下的人,待士兵迁来匹马,骑马扬长而去。

天光明媚,几朵云随风飘来飘去,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打云巧开口,唐钝脸色就没好看过,李善智勇双全,出身显赫,自不会娶寒门小户人家的姑娘,他拒了云巧便是。

扯什么谎?还三从四德,从一而终,表面劝她跟着自己,实乃用心险恶。

毕竟云巧心里,平安是排在他前边的。

真想云巧留在他身边,就该指出平安不如他的地方,以李善老谋深算的性子,不会想不到。

“他不娶你怎么办?”唐钝问她。

这段路坑坑洼洼的有些颠簸,他怕她摔下去,手护在她腰侧,云巧往边上挪了挪,道,“想办法啊?”

“......”唐钝面色一沉,“什么办法?”

云巧歪头看他,“你聪明,你帮我想。”

做梦。

唐钝嘴歪,差点脱口而出,忍了忍,道,“他哪点好?”

领兵打仗有几分本事,私德则有待商榷,看她嘴唇微动,唐钝猜到她会说什么,打断她道,“他从哪儿来,家里有哪些人你知道吗?嫁给她,一辈子都不能回西州了。”

不提宅门规矩,单是离开家里人她就不能接受。

唐钝笃定她会迟疑。

谁知,她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翔哥儿说了的,我嫁给他后,我们就离开西州。”

她嘴里的‘我们’,指沈来安,黄氏和沈云翔。

唐钝抿紧唇,死死瞪着她,似暴跳如雷的沈云山,随时扑过来掐她似的,她缩了缩脖子,收好晃荡的腿,声音弱了许多,“唐钝,你为什么那么看我呀?”

好恐怖。

唐钝收回手,背过身,坐去另外一侧,背对她,望着远山发愣。

“呀...”突然,她直起身,回头望向远处,“我的箩筐和背篓在长春哪儿呢...”

唐钝有些许失神,仍未搭理她。

车夫怕她跳车,讪讪道,“那些是姑娘朋友吧,会将东西还给你的。”

“我的茶叶蛋,我想吃茶叶蛋。”

“......”

活该,唐钝心里说了句,没有安慰她。

一路上,唐钝没和她说话,出来得急,没有带干粮,车夫途中没有逗留,直直驶向驿站,云巧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下车时,她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挨着唐钝,“唐钝,我待会能吃两碗面吗?”

唐钝低头,拂开她抓自己衣服的手,阴沉道,“找李善去。”

饿了就缠着他,活蹦乱跳就去讨好别人,他又不是冤大头。

时值傍晚,驿站大堂坐着好些人,唐钝要了两间房,他和车夫的,云巧腮帮动了动,“唐钝,我睡哪儿呀?”

“随你。”唐钝一副陌生人的口吻。

云巧朝四周看了看,不太习惯那些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往唐钝跟前凑了凑,听他跟人说煮两碗面,她又问,“唐钝,我吃什么呀?”

“自己想办法。”

驿站建好,每晚都有客人住,许是北阳镇大肆修路,道路通畅的缘故,年后多了许多走南闯北的商人,他们操着外地口音,说着云巧听不懂的话。

唐钝吃面,她就坐在旁边喝水,“唐钝,他们说什么呀?”

“不知道。”

车夫知道两人闹性子了,主动打圆场,“他们是南边口音,口齿含糊,咱听不懂的。”

云巧盯着隔壁桌的人瞧了眼,又问唐钝,“为什么李善说话我就听得懂。”

那是李善特意学了西州口音,她自然听得懂了。

唐钝心里有气,始终没和她说话。

云巧的目光落到快见底的面碗了,低头问他,“唐钝,我能喝汤吗?”

“不是想做将军夫人吗?吃你的山珍美味去...”

唐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刻薄,看到她就忍不住火大。

天渐渐暗下,车夫累了一天,问了明天出发的时辰就回屋了,其他桌的人有些聊着天,有些挑着担子朝外边走,碗筷已经收走了,刚擦了桌子光滑锃亮,云巧看唐钝推开凳子,跟着起身。

但唐钝目光夹着刀,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肚子咕咕咕叫了两声。

唐钝别开脸,朝亮着灯笼的走廊去了。

夜风吹得驿站的门吱吱呀呀的响,桌边说话的人时不时看她两眼,她心里毛毛的,跑到走廊喊唐钝,问他们为什么看她。

“不知道。”

唐钝的声音从最里的屋子传来,如夜风般寒冷。

她回眸看向大堂,人们都抬起头望着她,其中一人走到门口,扒着要关门。

她脸色大变,提起裤脚,蹭的冲了出去。

关门的人吓了个哆嗦,回过神,人已经跑到旁的栅栏后了,他道,“这小姑娘怎么了?”

“约莫跟兄长拌嘴,受不了了。”

“黑灯瞎火的,别出事才好。”说话间,他关了扇门,吱呀声消失了,屋里霎时安静下来。

屋里,唐钝听到远去的脚步心堵了下,硬是没追出去,她惯会装可怜博同情,他再像以前纵着她,她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先是平安,再是李善,往后还会有更多家世好的人。

那他是什么?

嫁给李善就离开西州?

呵。

“公子...”屋外有人敲门,嗓子哑哑的,“和你一块来的姑娘跑出去了...”

“......”

驿站的人是认识云巧的,但客人鱼龙混杂,他们不敢提她的名字,“那姑娘脸色不太对劲...”

语毕,紧闭的门刷的拉开。

唐钝脸色发白,“她往哪儿跑了?”

“小的没看清...”也就转个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那姑娘性子多倔他们是领教过的,诺诺道,“那姑娘似乎有些认生...”

唐钝脸又白了几分。

她不是认生,是怕陌生人对她图谋不轨,不敢和陌生人同处一室,这也是她一开始不进驿站住的缘故。

来不及想起他,人已经跑出去。

经过大堂,带起一阵风。

聊天的人们抬眉看他,交头接耳,“这公子也是个火爆脾气,生气归生气,怎么能不给妹子饭吃呢,汤都不给人留一口。”

“看两人长相,明显不是一个娘生的...”

驿站外的栅栏挂了排灯笼,光影朦胧,只看得出近处的树和山林,他扯着嗓门喊了两声。

不知从哪儿飞起几只鸟,叽叽两声,重回宁静。

他心没来由的慌乱。

她不会看人脸色,但一旦察觉对方情绪不对,便主动离得远远的。

这儿不是福安镇,她出个好歹...

他焦急地跑向官道,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抖,“云巧,云巧...”

树影婆娑,又是几声鸟鸣。

幽暗处,传来道娇滴滴的女声,“唐钝,我在这儿呢...”

山坡上的一棵树簌簌颤了颤,唐钝怀疑自己幻听,放缓语气,“云巧..”

“嗯。”

简单的嗯字,仿佛一根线,将他跳到嗓子眼的心拉回胸腔,他大步跑到路边,抓着树枝坡上爬,“你干什么呢?”

“我饿,找蜂蜜...”

树枝再次晃动,他听到她下树的动静,伴着她沮丧的叹息,“蜂窝没了。”

“云巧...”唐钝喉咙堵得难受,一靠近,便紧紧将她抱住,“不嫁给李善好不好?”

不嫁给李善,不离开西州,好不好?

他的劲大,怀里的云巧埋在他颈间,喘不过气来,小手往他腰推了推,“唐钝,我要闷死了。”

唐钝抱得更紧。

闷死也比嫁给其他人强。

“唐钝,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呀...”云巧挣了几次都挣脱不开,不由得问了出来。

黑暗中,他的声音略微得意,“你摸我胳膊。”

他天天往胳膊上绑石头跑步呢。

云巧抬起手,一碰,惊呼,“呀,硬的。”

而且比去年粗。

“云巧,不嫁给李善,我也能保护你。”

他会参加今年的秋闱,考上举人,三年后就进京参加会试,他按着她的头,心里充满斗志,“云巧,我也能让你做官家太太...”

他的心跳得很快,云巧听了会儿,不知为何,她的心也剧烈跳动起来。

噗通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