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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替身他上位了 第15节

“什么梦?”

姜玉堂捏着她下巴,问漫不经心。

沈清云依旧是那样看着他,一大早起来,看向他脸却满是爱意,全是不舍。

“梦见你骑马走了,不要我了。”说这话时候,她眼睛还是一片通红。双手环着他腰,泛着水雾眼睛里满是委屈。

“无论我在背后怎么求,你都不肯回头。”

没人比她更委屈了,做个梦眼泪啪啪往下掉。姜玉堂挑了挑眉,捏住她下巴手收紧。

他瞧着她那满脸泪:“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在他看来,沈清云就是故意,是她自己说什么都不要。

那他早晚有一天会娶别人,到时他自然也是会离开她。那个时候,她莫非也打算这样哭不成?

沈清云咬着唇不说话,他低头看着她赤着脚。单手抱着她腰将人放在了软塌上。

绣着掐金丝秋海棠迎枕,沈清云垫在脚下,还道:“总之是你欺负了我。”

姜玉堂抬起头,冷冷看着她。

沈清云抬头看见了,踩着金丝迎枕脚踹了一下。她喉咙滚了滚,将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低着头,不愿意理他了。

两人一块用了早膳,赵禄庆幸自己送上来时候还没冷。

沈清云用少,她有些心不在焉,胃口和猫一样大,一样只动了一点点。姜玉堂看了她几眼,她却一直低着头,连头都没抬。

关起门来时候黏糊糊,穿好衣服又成了那清冷样子。

早膳安安静静,谁也没开口。

只用完之后,沈清云抬起帕子擦了擦手,才想起来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不去上朝。”

姜玉堂沉着一张脸,眉眼淡淡,声音平淡像是没有起伏,边说边往门外走:“昨日不知是谁在我领口处一边咬了一口,朝服领子太低了,挡不住。”

沈清云站在原地,等人走后过好久才跟了上去。

她先是拐弯回了一趟自己那儿,算了下时辰差不多了才去给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可到了寿安堂门口,却还是被人给截住了。

姜文林一瞧就是在那等着,远远儿瞧见她立马就冲了上来:“沈表……表弟。”

他站在她对面,一双眼睛光是看她,都不敢直视。

沈清云皱了皱眉,停了下来。

姜文林手中捧着一卷画,踌躇拿在手上,身子都在细微打着颤:“沈……沈表弟,我这有一幅画想要送给你。”

他生高大,模样也端正清秀。对待旁人他落落大方,可一对上沈清云,他胆子就格外小。

就像此时,他分明比沈清云高很多,却只敢去看她鞋尖:“你……你瞧瞧这画,你喜不喜欢。”

沈清云并不想看画,也更不想要什么画。

可姜文林红着脸,已经手忙脚乱摊开了,她瞥了一眼,随后才便道:“笔走游龙,栩栩如生,这张《秋月图》仿不错。”

“假?”姜文林看了看画卷,又看了眼她,红了脸:“你……你怎么知道是仿?”

离老画可是千金难求,这张《秋月图》还是他费尽心思找来,怎么会是假?

因为真在她手上。

沈清云闭上眼睛,眼帘之中一片冰冷。

她想到送自己那幅画人,想到那人看向自己眼神。还有,这么些年明面上对自己好,可背地里存着那样见不得人心思。

她走之前应该把那幅画给烧了。

“没什么。 ”眼帘落在那副《秋月图》上,沈清云淡淡挪开视线:“我胡说。”

姜文林松了口气,这幅画要是赝品,可就要让他倾家荡产了。

他一边将画卷起来,一边走在沈清云身侧,忽然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昨日是在哪里睡?”

怕什么来什么。姜玉堂从寿安堂出来,这一幕又是恰好看见了。

眼神往那儿瞥了一眼,沈清云停下脚步,又看向姜文林:“你为何会这样问?”

姜文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垂着头脖子都红了。压根儿不敢去看沈清云眼睛:“我……我昨日得了画,准备去送给你,但等我过去你屋子里就没人了。”

姜玉堂从回廊那往这儿走,到了两人身侧才停下来,对着姜文林淡淡道:“昨日她酉时去了我下棋,一个时辰才回去,你估计是错开了。”

姜文林立即松了口气。

姜玉堂眼神又落在沈清云脸上:“你不是来给祖母请安,还不快去?”沈清云瞧了他一眼,点头往寿安堂走。

两人都走了,留下站在原地姜文林,一脸失魂落魄。但下垂着眼神里,却满满都是炙热。

他抬起头,盯着沈清云背影,一边伸出手,伸入自己袖子里。

宽大袖摆之下,藏着一抹雪白,他指间在上面摩挲了两下,脸颊竟是一片通红。

谁也不知道,这外表清清冷冷沈表少爷原来是个女子。

想到这儿,那落在沈清云腰间眼神一烫,姜文林摇着头,又将眼神狼狈收了回去。

耳尖却悄悄儿红了。

不是沈表弟,是……沈表妹。

沈清云回去之后在屋检查了一遍,屋子里不像是被人动过样子,她这才放了心。

千金今日格外黏她,抱着她咕噜咕噜撒娇。

沈清云抱着它补了会眠,下午时候赵禄进来,说是世子要见她。姜玉堂坐在书案边,瞧见她进来放下手中毛笔,抬起了头。

却是不料,她走上前,递了瓶膏药过来。

“这又是什么?”他低头,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茶香四绕,沈清云走过去,打开那药膏道。

“你脖子上痕迹,擦一晚上明日就好了。”

她边走过来,边抹了一点膏药在他脖子上。清清淡淡一股药草香,指腹在颈脖处揉着,传来一阵清凉。

姜玉堂显然不习惯她靠太近,她手再伸出来时他抬手给掐住了。

雪青色长袍下,皓腕如玉。

他握在掌心里把玩了片刻,眼神又瞥到之前瞧那银镯子。细细小小一个,低端还坠着个铃铛。

昨日晚上,她勾着他脖子时,铃铛传来嗡嗡声响。随着他动作,一声又一声,响了半宿。

姜玉堂仔细看过,这镯子瞧着年岁很久了,不值当几个银子。

却是她浑身上下唯一首饰了。

苏州六品通判女儿,自小应当养在闺中。却是既会医术,又画一副好画,且还自小学起,师从大家。

气质不凡,眼神也厉害,打一眼就瞧出那副《秋月图》是假。姜文林虽眼界低,但不傻,那幅画是他花了大价钱,虽是赝品但仿确不错。

离老是前朝画师,画画深受陛下喜爱。他画至今还有不少收藏在皇宫中,流落在外越发稀少。

《秋月图》算是其中最好那几副画了,连宫里都没有,市面上算是有市无价。

姜玉堂是个爱画之人,他那儿自然也收藏了几副。抬手握着她指尖,他淡淡道:“我那有几副离老真迹,待会你去挑?”

“我不要。” 沈清云想也没想就摇头。

姜玉堂瞧了她一眼,见她面上不似作假。

握住她手放了下来:“今日你与姜文林在一起拉拉扯扯样子,日后不要在做。”

他低头处理着公文,倒像是随口一言。

沈清云瞧着他那严厉模样,有些委屈:“并未我与他在那儿拉扯,是他专门在那挡着我。”

“他那儿我会去说。”姜玉堂说罢,放下手中毛笔。

抬起头,瞧着她脸颊,这人生就是一副招人模样。

她是没瞧见姜文林看她那眼神……眉心拧了拧,姜玉堂再回想起回廊上模样,眼中便是一阵不悦。

招惹了那么多桃花,偏生自个儿还不知情。

沈清云却是忽然道:“我待会儿要出门一趟。”

外面天瞧着马上就要黑了,姜玉堂往窗外看了一眼,问:“去哪里?”

“醉仙楼。”

面对姜玉堂眼神,她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瓶药来:“一瓶子是合欢香解药,吃下后,此香对人就再也无效。”

“一瓶是毒药,无色无味,查不出毒性。但只要喝了人,再配上合欢香。轻者不举,重着瘫痪。”

她将两个瓶子,一齐放到他面前。

姜玉堂低头瞥了一眼,修长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并未说话。

“给赤药姑娘。”

沈清云走过去,她总是这样,那双眼睛落在他脸上,立马就温柔多情:“你不是想动刘横吗?这个就可以。”

黑檀木马车停在醉仙楼门口榕树下,沈清云缩在车厢里,快要睡着了。

听见身侧传来声响,她闭着眼睛就靠了过去:“她信了吗?”她这番粘人模样,姜玉堂也没将人推开。

只道:“刘横手段颇狠,赤药姑娘在他手下生不如死,她对刘横早就恨之入骨,这药给了她,她不得不信。”

他过去,自然是要与她做一场交易。

只那话,他没开口明说。

眼看着人在她怀中,眯着眼睛都要睡着了,姜玉堂才问:“你与赤药姑娘才一面之缘,为何帮她?”

下垂着眼神看过去,目光落在她后颈上,那一段颈脖雪白细腻,嫩像月牙:“或者说……为何帮我?”

沈清云动了动,银镯子下铃铛发出沉闷声响,她不肯抬起头,声音是沙哑从他怀里传出来:“你就当我想做个好人。”

脸埋在他颈脖里,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