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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替身他上位了 第22节

何氏一个人活不下去,绝望之际投了江。

便是这一跳,遇到了宋父。

宋父妻子早亡,何氏大着肚子却生异常貌美。救命之恩牵绊着,两人很快就看对了眼。

只是肚子里她碍事,沈清云有时候想,她生下来就是为了提醒何氏那段愚蠢过去。

何氏将她生下来,一并带到了宋府。她这个拖油瓶一跃成了宋家小姐。当然,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是野种。

年少时几句玩笑话,伤却是敏感又脆弱心。

那个时候,只有宋行之不会笑她。他是家中大哥,这一辈当属他最有出息,有他在背后撑腰,她日子好过不少。

宋父不是亲生,她虽冠了宋家姓,对她虽好但不亲近。何氏是亲生母亲,但她怕被人说闲话,从不敢明面上护着她。

但她有兄长,还有沈少卿。她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惨,年少时她照样活光芒四射。

可沈少卿一走,她世界也跟着塌了。

兄长也变得不像是兄长。

往日里温润克制全都不见,他拉高她手,将她按在书案上。

落在她身上手指像玉一样冰冷,炙热呼吸喷在她颈脖里。这是她头一次知道,她叫了十多年兄长,对她存着这种心思。

直到她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落入脖子里。那只放在她腰间手这才停了下来。

如玉般冰凉指尖落在她眼下,他像是被烫到了般停了下来,指腹伸出来,一点点擦掉她泪,他沙哑道:“别哭。”

他认真道歉,与往常一样宠溺又温和,他说兄长喝多了,让她不要害怕。

可她还是浑身颤抖。

他身上没有半点酒气,压在她身上时浑身滚烫。她知道,宋行之是清醒,也知道,若是再有下次,他不会放过自己。

清早天,带着薄雾,露珠打在刚开木芙蓉花上。沈清云站在影壁前,眼睛一直朝着前面看。

她一早就站在这儿了,宋行之来了京都,那幅画是给她警告。

想起她逃跑之前,宋行之刚从战场上回来,当时他左臂受了很严重伤。

他却跪在祠堂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发了高热昏迷不醒。宁愿闯了一趟鬼门关,也要把他指腹为婚婚事给退了,她就觉得荒唐。

站久了,有些冷。沈清云刚要动一动,不知从哪跑来一只小野猫,围着她脚边转。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才记起来昨日姜文林给她那荷包鱼干还在她身上。

千金挑嘴很,鱼干是碰都不肯碰。这只猫却是吃欢快。

她蹲下来,静静地喂着猫。

从前方青石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细微声响,赵禄弯着身子朝着前方带路,手往前伸着道:“宋公子,这边。”

沈清云抬起头,就这么看了过去。

半年未见,那人依旧还是那副样子。上身穿了件暗玉白色撮花裰衣,腰间系着暗灰色蛛纹锦带,整个人文质斌斌,眉眼间却是带着股疏离。

宋父是个武将,但宋行之却生很是温和,大概是他随了他生母,宋行之骨相极好,从长相来看,倒像是个书生。

瞧见她,那脚步直接停了下来,看见她一眼,便是笑了。

他站在木芙蓉树旁,清早薄雾洇湿了他衣摆,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沈清云蹲在地上,脚边那只小野猫受了惊,一下子从她脚边窜飞了。她扭过头,只来得及瞧见它漆黑尾巴上,顶端带着一抹雪白。

她没过去,低下头,将荷包里鱼干全部倒了出来,才直起身。

“思思。”前面人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宠溺。

赵禄站在原地,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几眼,最后落在沈清云脸上,眉心拧成了一道折。

沈清云怕,也就是这个。

她眼神看向前方,带着连着自己都没出察觉恐惧。她没去看宋行之,反倒是对着赵禄。

“我与宋公子相识,想与他单独说会话。”

赵禄眉心拧更加紧了。

他转头,往宋行之那儿看了一眼。宋公子生可好,文质彬彬,温润长相,可比二少爷姜文林要好多了。

眉心狠狠地皱了皱,他心道要完。

世子连表少爷看二少爷都烦呢,这要是知道两人单独说话。赵禄心里跳厉害,可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弯着腰赶紧退下去。

等人走了,宋行之才靠近。

他身上常年带着一股迦南香,整个人如面上那般温润。带着笑意朝她走过来时,端是公子人如玉。

可沈清云却往后退了一步。

朝前走脚步停了下来,宋行之站在原地。他低头看向面前人,随后,又落在她脚下。

一荷包鱼干猫只吃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带走。

宋行之说:“瘦了。”

沈清云在宋家,吃穿住行上从未受过亏待。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沈少卿。

沈少卿哪里会养小孩啊,要星星不给月亮,恨不得将她当做公主来宠。

娇养到十五岁,若不是她生性淡然,什么都看不上,一般人从那珠宝堆里长大,性子怕是要养歪。

目光落在她那淡青色长袍下,他眼神温和了一些。

探子早就查过了,说她在永昌侯府穿是男装,不然他等不到随南疆大军一同回京。

“你除了千金,什么都没带。”宋行之还是靠了上前。

他素来不是急躁性子,只是他等了太多年,如今人在自己面前,他只是想靠近一些。

宋行之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多忍一段时间。沈少卿走后不久他就按捺不住动手,那晚,到底是吓坏了她。

要是他再忍忍,等时机成熟了些,只怕也不会像今日这样。

“兄长。”他靠得近,那股迦南香越发浓郁。

沈清云想往后走,可人都追到京都来了,她无处可逃。

“兄长。”她再次叫了他一声,仰起头,巴掌大脸上带着惨白。

只她大概不知道,那张清冷一张脸露出这样楚楚可怜模样,只会越发让人心动。

宋行之看着她脸,无奈,又近乎宠溺笑了笑,他强调:“思思,我们不是兄妹。”

他父亲,不是她父亲。她母亲,也从未生过他。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沈清云点着头,她站在这儿一早上,却不知如何开口:“父亲与母亲在京都……”

“只有我一个人回京了。”宋行之看着她眼睛,不让她逃避:“我是为了你来。”

“我带你回家。”

“我不会走。”沈清云摇头,眉心拧起。她现在只想离开,一早在这等他就是个错。然而还未等转身她走开,身侧却是传来脚步声。

赵禄在前带着路,身后,姜玉堂正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远远儿,他站在九五回廊上,瞧见两人站在一起,脚步停了下来。姜玉堂那张脸上拧了拧,随后目视着宋行之。,

而宋行之抬起头,也正看向他。

那一眼,他瞳孔放大,僵硬在了原地,那张清隽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眼睛牢牢地盯着姜玉堂,看了好一会儿。

姜玉堂察觉到了,眉心拧了拧,有些不悦。

他发现沈清云这人会招惹桃花很。一边抱着说喜欢他,一边又招惹一个又一个。

前脚一个姜文林,后脚又来个宋行之。啧啧……他轻笑着,眼神里却是一阵冰凉。

“你!”

宋行之立即转身去看向身侧人,神情里都是恍惚:“他……他是谁?”

面前人这张脸生与沈少卿几乎一摸一样!

“就像你看到。”

沈清云眼神从九曲回廊上挪开,一脸清冷,淡淡道:“他不过是个替身。”

第21章 珍宝

清风摇曳, 一群白鹤飞来徘徊在睡莲绿藕之上。

雕台水榭正对着湖面,帷幔被风吹撩开,携来一阵淡淡流香。赵禄跪在绒毯上, 手中拎着个白瓷染青花小矮壶,弯着身子正在沏茶。

梨花木云头长桌,几人端坐在一侧。屋内却是静悄悄儿, 只有淡淡沏茶声。

姜玉堂接过面前梅花盏,低头闻了口茶香。

“平远高山茶,宋公子不知喝不喝惯。”他说着抬起头,宋行之正对着他对面而立。

再有几日就要入秋, 这个时辰早上不冷不热, 正是刚好。细碎阳光从帷幔那打过来,照在宋行之那张脸上,却是有些恍惚。

他听了声音, 像是才回过神。

抬起头往前看去, 目光又看向姜玉堂脸。乍一眼看是很像,但细看却又有些许不同。

像是眉宇,但气质却是有差别。那人毕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来,刀锋上不知见了多少血。

眉目生再像,也没有那见惯生死气质。是那种经历过打磨, 时间沉淀, 沉稳到令人膜拜,信服。

而面前人,出身高贵,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贵气, 活在太阳之下, 前途一片光明。

接过面前梅花盏, 宋行之低头刚要喝一口,前方,姜玉堂却是开口问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对上宋行之眼神,姜玉堂又淡淡道:“你今日见了我,像是一直都很惊讶。”

宋行之差异他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