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便抬起了头。看向沈清云的眼神里,带上了笑意:“有感觉了?”
他举起手,看向沈清云的眼神里倒是退去了冰冷,变得温柔起来。
心爱的女子在自己怀中,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情动。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男子身上,都是件值得愉悦的事。
姜玉堂自然也不例外。
他手指往上,抚了抚她的唇。察觉到他手指间带的什么,沈清云羞涩的不敢看他,颤抖着想躲开他的手。
她这模样实在是惹人怜,姜玉堂喉咙里溢出笑,对着还一脸羞涩的沈清云吻了吻:“这有什么好羞涩的?”
青天白日之下,他一副端正君子模样。手指却在她身上,轻抹慢捻。很快的怀中的人就咬着牙,溢出气息断断续续,几乎破碎。
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姜玉堂还在逗她。他这个人坏的厉害,知晓她哪里敏感,就偏要往哪里去。
细小的声音越发靠近,直到沈清云听见了,身子一僵。
“别动。”姜玉堂的唇还在她耳边呢,说出的话刚好喷了口浊气。沈清云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咬了咬舌尖:“有……有人来嗯。”
“没事,他看不到你。”姜玉堂余光往身后瞥了一眼,不用看都知晓来人是谁。刘横是当真儿不怕死,还当真跟了上来。
姜玉堂转了个身,将人压在了假山上,逗弄她的手指停了下来。沈清云刚松一口气,就听怀中的人道:“叫一声。”
手指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弄了一把,沈清云憋了这么久的喘息立即就憋不住,嗯哼了一声。
声音温柔绵长,又娇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姜玉堂笑着在她耳边,打趣儿似的道:“对,就像现在这样叫。”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就在她眼前,沈清云清醒的察觉,那人没走。
“乖……”见她没动作,姜玉堂上前吻她。薄唇落在她唇边,又落在她脸颊,或是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细细的逗弄:“再不叫,该被人发现了。”
耳垂那里传来一声声酥麻,沈清云早软了身子,咬着的唇瓣松开,暧昧的声响渐渐溢了出来。
假山石头后,刘横听见这声音身子一僵,他阅人无数,什么女人没玩过,京都女子,只要是被他看中的,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但没有一个女子,光是叫声就如此令人心痒的。
刘横下意识的就想把人弄到手,可转身却想到现如今自己是个废人。这一刻,他从未如此的恨过姜玉堂。
他盯着前方的两道身影,眼神像是一条毒蛇,里面满是恶意。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姜世子,在外装的一脸正经,实际上却比他还要浪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搞了起来。
听着那勾人的声响,刘横想去看与姜玉堂纠缠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是谁,可惜的是被姜玉堂挡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抹淡青色的长袍。
他一脸可惜,想到什么,又赶紧往回走。堂堂永昌侯世子在自家的假山后与女子纠缠……
今日这来来往往全是人,当初姜玉堂是如何对他的,如今他就怎么还回去。
他既要姜玉堂一条腿,也要他身败名裂。刘横激动到颤抖,放轻脚步飞快的往外跑。
只他跌跌撞撞的假山都没出,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帕子上的香味他只觉得熟悉,还未仔细想,就晕了过去。
姜玉堂一直注意着身后,听见脚步声走后,这才放下心。不安分的手又伸出去,开始逗怀中的人。
沈清云靠在假山上,清冷的脸上满是红晕。两只手勾住他的颈脖,眼里溢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听话的紧,他说让她出声,便没忍着。细碎中伴着喘息,声音羞涩,小声儿求饶。
整个人像是一团水,软的像是要化掉。
“就会勾我!”姜玉堂咬着牙,声音一阵沙哑。本打算罚她,这下子倒是不知是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他覆在她肩头喘着气:“恨不得爷日日都离不得你。”
只可惜,沈清云闭着眼睛,一句话也回不了他。
......
沈清云红着脸靠在假山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姜玉堂的手就放在她眼前,她不敢看。
“还不给我擦干净?”掌心在她眼前晃荡了一下,沈清云喘了口气,低下头。随手掏出袖口里的帕子,覆在他手上。
“你……你自个儿擦。”
“动不了。”姜玉堂勾了勾唇,故意凑上前:“刚刚累着了。”沈清云气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如今衣裳凌乱,眼尾含春,半点儿没有威慑力,反倒是在撒娇。
“又勾我。”姜玉堂低下头,装作一脸为难:“青天白日之下,不可宣淫。”手掌落在她眼前,他喉咙里又懒洋洋的溢出一丝笑:“你要是不擦,我可就这么出去了。”
他作势就走,袖口却是被人抓住了。
沈清云低下头,抓住他的手腕,红着脸,拿着帕子的手却是在哆嗦。他手指伸到她面前,根根分明,水光淋漓。
那是……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她又要羞的不敢抬头了。姜玉堂抓过帕子随手擦了擦,又将帕子随手塞到自己怀中。
“好了,不逗你了。”他站直身子,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低着头,去整理她弄乱的衣裳。
姜玉堂面上一脸冷淡,却又没半分不耐心。将她凌乱的头发弄到耳后,眼尾的水渍一点一点弄干,泛红的耳尖也等着恢复平静。
等她完完全全恢复了往常那张清冷模样的沈清云。
他这才牵着她的手:“我带你出去看一场戏。”
姜玉堂带着人刚出假山,后脚就有人跑了上来:“世子,世子不好了,出事了。”侍卫跪在脚下,喘着气道:
“刘家的公子刘……刘满在府里,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断一条腿。”
今日是喜宴,来来往往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个节骨点,刘满却说被人打断一条腿。
关键是人在永昌侯府出的事,姜玉堂是永昌侯府的世子爷,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
“人在哪?”姜玉堂问,从面上瞧着,倒像是半分都不知情。
“在……”侍卫的手往前指了指,道:“在云沧楼偏房。”
第33章 下跪
戏台子就搭在云沧楼那儿。
今日是喜宴, 周氏特意请了个戏班子来。宴席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刘横在云沧楼出了事,这事不消一会儿就传了出去。
姜玉堂赶到的时候, 四周已经围了一群人。今日人多,稍稍一出点事大家都知道了,此时正围在一边看热闹。
刘府的少爷刘横之前在朱雀街摔下马没了子孙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之前在家避风头, 几个月没出府。如今这头一次出门,来永昌侯府喝杯喜酒,又被人打断一条腿。
也当真是倒霉。
姜玉堂往人群中走进去,刘府带来的奴才已经闹了起来:“你们侯府家大业大,也不能欺负明目张胆欺负人。”
“今日这事要是不给个说法,定是要闹到陛下那儿去。”永昌府的侍卫不能动手, 只能抵挡,很是狼狈。
姜玉堂一走出来,场面瞬间静了静。连着刘府的奴才也不敢放肆了, 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姜世子。”主子受伤, 他们这些奴才要跟着受罚,怕是性命都将难保。此时一个个,看向姜玉堂的眼神恨之入骨。
“我们主子全须全尾, 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你们侯府 , 却是被打断了腿。姜世子就是这样招待的?”命都要没了,侍卫们如今自然不怕。
咬着牙瞪着姜玉堂, 只求他给个说法, 至少让他们保命。
“全须全尾?”然而,姜玉堂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眼睛往下, 朝着地上看了眼:“他不是个废人吗?”
四周都是人,听了这儿,不少人发出笑声儿。
刘横之前没了命根子的事可是整个京都都知晓的,如今这位姜世子当真儿是半点不给脸面,直接了当的就说了出来。
姜玉堂垂眼往下,刚对他恶语相向的刘横,此时正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迹。
而说他是废人也没说错,一眼看过去便瞧的出他那只右腿像是没了骨头,裤腿往下流着血,犹如一团软肉。
这条腿,是彻底废了。
姜玉堂下垂着的嘴角带着轻笑,可眼中却是一阵冰冷。
刘横今日这手段是想用在他身上的,只可惜,自个儿太蠢。他落得如今这下场,只能说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姜世子,姜世子你说话。”刘府的奴才冲上前:“我们主子是在侯府出的事,今日再怎么你们侯府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姜玉堂被那吵吵闹闹的声音弄的厌烦,眉心微微往下皱了皱,身侧侍卫见状立马上前将人隔开了。
“永昌侯府家大业大,总不能欺负我们主子吧。”
“拖下去。”姜玉堂的眼神往那吵的最热闹的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又道:“西北两门各派一队人马守住出口,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出门。”
“今日来往的人多,你亲自去府衙借人马,搜查整个侯府。敢伤了刘府公子,哪怕是翻了整个侯府,都要给我找到。”
清润的嗓音却掩盖不住里面的威严,众人这才察觉,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单单是个少年了,他更是这个侯府的主人。
侍卫们领命立即去办,戏台子上还在开锣,一阵阵咿咿呀呀的声响。贺喜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却满是带着讽刺。
刘横躺在地上,额头痛的全是冷汗。刚刚却是动都不动,像是神志都不清醒。
此时又像是刚回过神,一边痛,一边打着哆嗦。开口的话都说不清楚,只抬起手指着姜玉堂,眼里的恨意像是一团火:“是……是你。”
他身后的奴才们大概是怕被责怪,主子一开口,什么话都怪到了姜玉堂身上。
“我们主子是在侯府出的事,世子再如何说都有责任。”
“今日侯府办的是喜事,却让我们主子没了一条腿。”
“一命偿一命,一条腿自然也要换一条腿。若是这事跟侯府有关系,就算您是世子,也得赔给我们主子。”
刘府的奴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将错全怪在姜玉堂身上。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都跟着附和了。
再如何说,这刘横也是来永昌侯府贺喜被人伤的。侯府的奴才没有守卫好,这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如今幸好是刘横出了事,这要是出事的是她们呢?
周遭的动静姜玉堂不是没有察觉,人性就是如此,事不关己才高高挂起。要是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便无人会退让。
感受着越来越多指责的目光,还有偶尔一句附和:“是啊,这要是永昌侯府的奴才来作恶,岂不是对我们都有威胁?”
姜玉堂不说话,只那眼神忍不住落在右侧的角落里。沈清云从始至终都站在那儿,一副与世无争不争不抢的模样。
唯独听了那些指责他的话后,眉心会忽然皱起来,漂亮的脸上也会浮现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