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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第75节

她想着,又转身走了进去。

畅通无阻。

雁危行跟在她身后试图也跟进去,被那结界结结实实、毫不留情的拦了下来。

年朝夕脱口而出:“难不成它就只拦你一个人不成?”

雁危行开始浑身冒黑气。

年朝夕立刻道:“你等等!我再想办法!”

说完她又从结界里穿出来,抓着他的手走进去,试图蒙混过关。

她进去了,手留在了外面。

她不信邪,开始尝试其他办法。

走进来、走出去,来来回回,年朝夕畅通无阻,雁危行站着结界外一步也走不动,浑身的黑气愈发浓重,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各种方法都试过一遍的年朝夕开始怀疑人生:“怎么回事?你得罪过藏经阁不成?要不然它怎么专拦你?”

还是说……

年朝夕有个大胆的猜测,这结界是不是就是专门为了雁危行设的,否则普通的结界怎么可能有的人拦有的人不拦?

但这猜测她没敢说出口。

因为雁危行已经语气沉沉地说:“我可以破开这结界,但是藏经阁的大门估计会被炸烂,兮兮,你介不介意?”

年朝夕顿时头皮发麻。

这是她介不介意的问题吗?这是佛宗介不介意的问题啊!

你想咱们两个人一起被扫地出门吗雁道君!

她手忙脚乱的试图阻止雁危行危险的想法,两个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

“怎么回事儿?谁在外面啊?这结界怎么……啊!”

短促的惊叫之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年朝夕和雁危行都转头看过去,就见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和尚正站在结界内,单手捂着嘴,瞪圆了眼睛,一手指着雁危行,手抖啊抖的:“你你你你你……”

雁危行和年朝夕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年朝夕温柔地笑了出来,柔声问:“小师傅,你认识雁道君吗?可知这结界为何单单拦着他啊?”

小和尚立刻收起了失态,一甩袖,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问他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雁危行要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就真是好事了!

年朝夕面色不变,正准备再接再厉地旁敲侧击,就听见身后的雁危行沉沉道:“说。”

那声音里饱含着威胁。

小和尚立刻被吓得浑身一僵,看样子对他的阴影十分浓重。

年朝夕回过神来,立刻当白脸,责怪道:“雁道君!别吓着小师傅了!”

雁危行沉沉道:“只要他老实说我就吓不到他。”

年朝夕还想再说什么,小和尚“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三百年前你和小师叔祖吵架差点儿把藏经阁拆了都没人说你们什么,如今藏经阁不过是设了个结界不让你们进来,很过分吗!”

啊?

年朝夕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那年纪其实不小了的小和尚说:“这藏经阁,雁危行与净妄不得入内!”

他说得十分硬气,说完直接转身进了藏经阁,飞快地跑路了。

年朝夕楞了好半晌,在雁危行浑身愈发浓重的黑气中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你以前净妄吵架吵到差点儿拆了藏经阁,所以人家专门为了你和净妄设置了个结界不许入内,还保留了三百多年。”

雁危行:“……”

他冷声道:“净妄做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年朝夕敷衍点头:“好好好。”明显是也不在意真想如何,单纯想看他笑话。

雁危行自闭了。

最终,年朝夕单独进了藏经阁,雁危行就等在外面。

而在藏经阁顶楼,一身白衣的僧人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唇角露出一丝笑来,转身将翻到一半的经书搁置在了书架上。

……

年朝夕不是正儿八经来看经书的,所以直接略过了一众晦涩难懂的经书,径直奔向三楼记载着各种杂事奇闻的宗志或游记的书架。

她找到了不少奇闻异事,但事关魔族的书籍却少到可怜。

不,应该说是少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按理说佛宗是离魔族最近的宗门,有关魔族的记载应当不少,可实际上这里关于魔族的书籍却比一般宗门还少得多。

偶尔有书籍中提到了魔族,又总是含混带过,给年朝夕一众讳莫如深的感觉。

是这些东西根本不对普通弟子开放还是另有隐情呢?

年朝夕沉思。

她放下手中的书想去另一个书架,转身的瞬间却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一个人,而且不知道那人整个身板是什么做的,撞得年朝夕肩膀生疼,她下意识的侧身躲避,又牵连了一旁的书架,整个书架摇摇欲坠。

年朝夕正想捏个法诀补救一下,下一刻,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等她站稳之后又立刻松开,另一只手撑在了书架上将书架扶正。

年朝夕下意识地抬头看,就看见一张和净妄一模一样的脸。

年朝夕一句“净妄你这狗东西怎么也在这里”险些脱口而出,幸而及时意识到这必然不可能是净妄,那句话险之又险的被她给咽了下去。

是佛子,不是净妄。

下一刻,面前的人开口道:“女施主,你没事吧。”

年朝夕吐出了一口气,开口谢道:“冒犯佛子了。”

面前的人摇头道:“严重了,女施主是净妄师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佛宗的客人。”

年朝夕迟疑:“你知道我……”

她话没说完,佛子冲她眨了下眼,那身宝相庄严褪去,居然显得有些活泼狡黠:“茶馆,不是吗?我看到师兄带着女施主游玩了,还有外面那位。”

年朝夕了然。

原来茶馆外对视那一眼,他真的看到了他们。

年朝夕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实说,他和净妄长得太像,总让年朝夕感觉有些怪异,更何况净妄对他那古怪的态度……

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却已经轻笑道:“关于雁道君进不了藏经阁一事……女施主不要介意,当年净妄师兄和雁道君吵架大闹藏经阁,两个人险些打了起来,但雁道君出手有分寸不伤经书,净妄师兄兴头起了不管不顾,惹恼了管藏经阁的师兄,顺便也连累了雁道君。”

年朝夕眨了眨眼睛,却突然问道:“这件事大概是什么时候?”

佛子想了想,道:“大概是雁道君被救回来的第九年吧。”

年朝夕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被救回来九年,而且听佛子的意思雁危行在这里呆了还不止九年。

哪怕是被救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但什么样的伤能让雁危行在一个地方养伤养了九年?

他又不是要出家当和尚。

但年朝夕谨慎的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她对面前的人还谈不上信任。

回去问问净妄吧。

她这么想着,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却突然听见藏经阁下有人惊叫一声,随即那声音厉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楼下只有雁危行一个人。

年朝夕立刻就察觉是雁危行那边出问题了。

她顾不得什么佛子,立刻大步来到窗边,隔着窗户往下看。

他看到一群和尚拿着戒棍,将雁危行团团围在中间。

而雁危行似乎是正拿着一把剑,此刻正垂首打量着它,格外专注的样子,丝毫没留心那群和尚。

片刻之后,他抬头道:“为什么要放下?这是我的剑。”

第56章

“为什么要放下?这是我的剑。”

雁危行一双幽深的眼睛看了过去,看得人脊背发麻。

手持戒棍的和尚们如临大敌。

他们不过是日常巡逻神兵楼的武僧,隶属于持戒堂,年龄最长的是带队的执法僧,但也不过是将将六十余岁,修为也是平平。

可是此刻,执法僧从这陌生道君的身上感受到了更甚于宗门长老的压力。

只是直视着他,执法僧掌心就变得濡湿,几乎握不住戒棍。

眼前的陌生道君自拿到那把剑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冷漠空洞到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明明是在看着他们,可那视线却又和看路边的一个蝼蚁没什么差别。

明明是在佛宗内,他们自己的地盘,执法僧却有一种自己随时会死的感觉。

正在此时,一旁的藏经阁上突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

“雁道君?怎么了吗?”

一瞬间,那让他们感受到极致危险的道君身上的气息冰雪消融。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全然没有了那股让人心惊的冷漠。

他说:“无事,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