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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第89节

不过这次做的是个噩梦。

年朝夕忍受着灵魂的挤压感,睁开了眼睛。

视野像是被蒙了一层东西一般,十分有限,且看不清晰。

她像是在一个狭小拥挤的卧房里,正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

骨节僵硬,转动困难。

这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这一次,她居然是能动的。

年朝夕忍受着僵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

好像是个什么客栈的卧房,狭小拥挤。

她的不远处放着一炉燃香。

年朝夕鼻子微动,发现这燃香就是方才让自己觉得刺鼻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想把这燃香灭掉。

然而她撑着僵硬的骨节刚艰难的走到了那燃香边,还没来得及伸手打翻香炉,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年朝夕一阵慌乱,莫名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

快走快走快走!快离开!

或许是她的意愿太过强烈,又是一阵灵魂的拉扯感,她像是突然之间被谁拽走了,只留下了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留在原地。

没有灵魂的支撑,人偶保持着站在香炉边微微伸出手的姿势。

下一刻失去支撑的人偶轰然倒地。

门外的脚步声一顿,突然快速奔跑了起来。

房门被猛然推开,昏暗的烛火下,进来的人面色可怕。

被白绫遮掩的视线触及到倒在地上的人偶,来人瞳孔偶然紧缩。

他快步走过去,珍惜的扶起地上的人偶。

无知无觉的人偶任人摆布。

他轻柔的将人偶扶到了椅子上,面色却极其可怕。

嘶哑的声音含着暴怒,道:“是谁,动了我的东西。”

是谁绕过他的结界,动了他的人偶?

……

年朝夕猛然从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杯水突然被递到她面前,还有人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年朝夕接过水,下意识地喝了一口,心有余悸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突然觉得不对,整个人顿住。

当然不对!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房间!

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

下一刻,他就听见了登徒子雁危行的声音。

他说:“不客气,慢点儿喝。”

年朝夕:“……”

她僵硬的扭过头看。

雁危行正坐在她榻边,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

年朝夕死死盯着那只手。

登徒子实锤了。

这登徒子还一本正经地问她:“兮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年朝夕僵硬道:“没有。”

只不过是感觉自己做了个噩梦,没想到一醒来现实更噩梦。

然后她突然反应了过来,面色一沉就把雁危行推了出去,大声道:“你不要以为咱们两个熟我就不觉得你是登徒子了!”

雁危行:???

他迷茫道:“我做了什么?”

第65章

登徒子雁危行被赶出了小城主的房间。

他在门外试图解释:“兮兮,你听我说。”

小城主在里面叉着腰道:“雁道君,我今天先教你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你进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还抓着人手不放的理由。”

顿了顿,她强调道:“我醒了你都没松手。”

雁危行的脸色突然爆红。

他沉默了一会儿,默默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转一圈。”

她睡的突然,醒的也突然,醒来的时候,月亮才刚走到半空中。

年朝夕在门里面应了一声,也没问他准备转一圈干什么。

雁危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犹犹豫豫。

年朝夕在门里面等着,等终于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她一下子依在了门上,看着虚空发呆。

噩梦,第二次。

第一次可以当巧合,第二次再巧合就有鬼了。

两次梦境,她都像是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面一样,拥挤的难以呼吸,而且神志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一旦醒来之后再次回想,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晰,只有那拥挤到快窒息的感觉让人印象深刻。

修士一般不怎么做梦,越是实力强大的修士越是如此。

而今她一连做两个差不多的梦,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而且……

她伸手摸了摸右手的手肘,一脸的若有所思。

在那个梦里,她隐约记得自己浑身僵硬,为了起身甚至撞到了手肘。

那时候她没有疼痛感。

但是如今醒来,右手手肘却是一阵隐隐的疼痛。

年朝夕掀开袖子看了看,甚至还看到了一点淤青。

梦境里的伤痕会带到现实中吗?显然是不能的。

那自己那两次所谓的“噩梦”估计就不是单纯的梦境这么简单了。

年朝夕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神魂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将意识中受过的伤作用于本体之上,那只能是神魂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性,但鉴于她自己死而复生的经历,神魂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大腿。

想要死而复生,首先得有一具身体。

神魂对身体的要求十分苛刻,若是神魂住进不适合的身体里,不仅不能自由行动,有时候都像个活死人。

她死的时候尸骨无存,但复生之后这具身体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具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身体,能行动自如不说,还十分契合她的神魂。

但她也是第一次死而复生,谁也不知道有了这么一具十分契合神魂的身体,她的神魂就真的没问题了。

毕竟神魂上的事情,不是她现在这个阶段能了解的,也不是她能轻易触碰的了的。

但是这么说起来的话……

她两次在“噩梦”中感受到的挤压感,已经睁开眼之后浑身僵硬滞涩动弹不得的感觉,倒很像是神魂被塞进了一个不适合的身体里。

这个念头一出来,年朝夕豁然睁大了眼睛,越想越觉得对。

什么梦境能让自己的神魂感受到那样的挤压感,还能把梦境中的伤势带到现实中?

除非那所谓的“噩梦”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梦,而是自己在无意识中神魂离体了,阴差阳错进入了另一个不知名的身体。

而且貌似她两次进入的还是同一个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两次进入同一个身体,是意外呢,还是有什么契机呢?

年朝夕想起了两次在“梦境”之中闻到的那股刺鼻的燃香味。

那燃香……有蹊跷。

此刻的年朝夕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离真相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年朝夕叹了口气,走到窗边趴在窗台上,外面的月光冷冷。

外面已经看不到雁危行的身影了。

失忆了的雁道君十分听话,她说不让他进来,他就绝对不会进来。

年朝夕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手掌下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她死而复生,得到的身体鲜活又真实。

她大概能猜得到,自己的死而复生,乃至于自己如今这副身体,多半是雁危行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