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允还杵着不动,何源手下的奴才,顿时又来劲了。
“小子,你踏马聋了,没听见我们公子的话?”
“我说你小子,不是这小娘们的姘头吧,瞪什么眼,我们玩够了,再还给你也就是了。”
“赶紧从公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要不然,你就等着断胳膊断腿吧。”
“……”
何源以为还没说话的卫允,是彻底的怕了,他脸上的神情,也更加张狂。
他胡萝卜粗的手指,朝卫允狠命一指:“狗东西,现在知道怕了,接着逞英雄啊。”
“奶奶的,公子再问你一遍,你是钻裤裆,还是准备留下一条腿。”
“为个小娘们,就敢跟本公子作对,现在怂了,早干什么去了?”
“本公子还等着入洞房,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赶紧的吧。”
说罢,他直接将两条短腿,摆出了个“n”的造型。
看着何源逼视的眼神,卫允双目如刀:“说完了?”
“我再说一遍,赶紧将这姑娘放了,别惹解决不了的麻烦。”
见卫允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何源怒极反笑:“好小子,你有种。”
“好言难劝该死鬼,这样,就别怪公子手狠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废他一条腿,让这孙子长长记性。”
他身边的奴才们,顿时眼冒凶光,冲着卫允就狞笑着冲了上去。
正当鲁小七急得不行,卫允准备亮明身份时,冲在最前面的仆人竟突然惨叫倒地。
与此同时,一柄颇为古朴的长剑,也唰的一声,插进了众人面前的雪地里。
看着段秀那突然出现的脸,正准备废了卫允的何源,猛地吓了一跳。
段秀一改往日的妩媚,寒风中的他,整个人都好像化身为一把利剑。
他的声音比方才的卫允还要冷:“就凭你们这几个杂碎,也敢动太……我家公子。”
“赶紧跪下给我家公子赔罪,否则的话,就怪你们几个命苦吧。”
何源的大名,他不是没听过,也正因如此,他的态度才如此强硬。
更何况这色迷心窍的胖子,要动的,还是被段秀看做临章希望的卫允。
段秀原本想替卫允将身份说出来,却被后者的一个眼神制止。
本县倒要看看,这跟猪一样的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卫允暗道。
突然出现的段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让何源的肥脸,早难看的像个风干的猪腰子。
他嘴边黑痣上的黑毛一哆嗦:“奶奶的,今儿还真是怪了,又来个管闲事的。”
他也不管段秀是谁,骂骂咧咧的道:“本公子今天倒要看看,究竟咱们谁更命苦?”
“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把这两个东西,给本公子废了,等你娘过大寿呢?”
见几个仆人轮起拳头,何源的吊梢眼里,挤出道道寒光:“打,往死里打。”
就在狗腿子的拳头,刚要打出去的时候,寒风中的段秀动了。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是等他回到原地时,几个仆人早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几个人的嘴角,都挂着刺眼的殷红,一看就知道段秀,根本没留手。
如此变故,顿时将何源惊呆,他看向段秀的眼神,好像见了鬼:“你……”
段秀根本没废话,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个肥猪,你什么你?”
何源吃痛,下意识吐了口口水,却不小心将刚被打掉的牙齿,也带了出来。
身为何家大公子的他,哪受过这种耻辱:“我……”
啪——段秀又是一个狠狠的反抽:“我什么我,还不跪下给我家公子道歉?”
何源的脸,顿时肿的比方才的女子还高,而嘴里的后槽牙,也又少了一颗。
感觉满世界都是星星的他,彻底被打蒙了,无奈,他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又吐出一口血沫的胖子,眼中带着火星:“你敢打我,我爹是何五魁。”
“我要回去告诉我爹,他跟县太爷是好朋友,你们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县太爷的朋友,段秀笑嘻嘻的看了卫允一眼,随即,对着何胖子就是一顿猛踹。
一边踹,他还一边骂骂咧咧的道:“何五魁是吧,县太爷的朋友是吧,我打不死你……”
段秀每说一句话,胖子身上就多一个黑漆漆的大脚印子。
眼见胖子都快没动静了,化身观众的卫允,这才示意段秀停了脚。
他笑吟吟的看了何源一眼:“怎么样,何大少,爽不爽,还让我钻裤裆不?”
趴在地上的胖子,呼哧了半天,这才恨恨的道:“敢打我,你摊上大事了。”
“有种的留下姓名,我爹要不灭了你们全家,少爷跟你一个姓。”
卫允摇了摇头:“跟我一个姓,就不用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样吧,我们在这等着,你去把你爹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杀我全家的?”
说罢,他朝地上的几个还在惨叫的仆人,狠狠踹了几脚:“起来,别装死了。”
“赶紧带你们公子回去找家长,顺便告诉何五魁,我等他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龇牙咧嘴的胖子,被七手八脚的抬走了,只留下险些丢了清白的女子,一脸茫然。
卫允上前两步,呵呵一笑:“姑娘,没事吧?”
与此同时,破旧的县衙外,同样破旧的鸣冤鼓,正被人敲的山响。
看着地上干瘦的、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尸体,赶来看热闹的人,顿时开了锅。
“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瞎啊,这不是明摆着死人了吗?”
“这死了的不是东边的老徐吗,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留守县衙的廖狗蛋,正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卫允不是转悠到了什么地方,眼见有人喊冤,他这个新上任的捕快,早就麻了爪。
眼见苦主的喊冤声,一浪高过一浪,廖狗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他装模作样的朝尸体看了看,这才有些心惊的问道:“这死的是谁,击鼓干啥?”
补丁摞着补丁的女苦主,根本没搭理他的问话:“县令呢,让卫允出来。”
廖狗蛋哪知道卫允哪去了,他只好接着问道:“太爷不在,这妇人,你状告何人?”
不在,女苦主悲戚之余,却露出一丝冷笑:“我要告的,正是卫允那个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