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自然看不懂胎珠这上下浮动的含义。
可晏行舟自此诞生,胎珠就相当于他遗失在外的一部分,他怎么会不懂!
于是,虞阙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虞阙迟疑:“小师兄,这胎珠……是说了什么吗?”
晏行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僵硬:“没有!它什么都没说!你不用知道!”
下一刻,虞阙就看着小师兄仿佛憋着火气一般,十分凶狠的攻向了胎珠。
胎珠同样分毫不让,十分凶狠的撞向了小师兄。
一人一珠打作一团。
而且因为胎珠是小师兄的一部分,力量同源,再加上这里本就是胎珠的主场,那胎珠一时之间还和小师兄打了个不相上下。
虞阙看得目瞪口呆,问系统:“胎珠刚刚是什么意思?”
刚被禁言了的系统不说话。
呵,什么意思?不让小师兄和你贴贴的意思。
还有,反驳你那句“胎珠都不会伤害我,你又怎么会”的意思。
是它胎珠不忍心伤害你,关那恶种什么事!
系统只觉得大开眼界。
做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种的争风吃醋。
是的,这胎珠正在和恶种吃醋。
真特么自己吃自己的醋啊!
系统知道,那胎珠相当于恶种的一部分,恶种的喜恶也会影响胎珠的喜恶,胎珠会对宿主有好感,在他意料之中。
但它没想到这好感居然到了能让分体醋本体的程度。
它十分复杂地看向了宿主。
宿主,你老实说吧,你穿越之前,是不是真的拿过什么万人迷剧本?
而另一边,晏行舟和恶种纠缠了片刻,面色沉沉的几乎就想不顾这其中还储存了自己了力量,直接下死手。
然后他就见这胎珠突然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了起来,用尽所有的力气撞开了晏行舟,然后直接冲向了虞阙。
晏行舟一个不查,居然被它冲了过去。
虞阙就满脸懵逼的看着黑漆漆的胎珠猛然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本以为自己得被撞飞,谁知道,那冲进怀里的力量居然分外温柔。
然后……
虞阙就眼睁睁地看着黑漆漆的胎珠在她怀里幸福的蹭了蹭,不动了。
虞阙:“……”
晏行舟:“……”
上辈子,晏行舟为了制服这胎珠,把镇魔塔从九层拆成了七层。
这辈子,他被迫和自己的胎珠争风吃醋。
此时此刻,他占上风,貌似是赢了胎珠。
可是看着在自己小师妹怀里躺平的胎珠,他却觉得自己输了个彻彻底底。
此时,他小师妹还迟疑的捧起了胎珠,往他的方向递了递,声音困惑:“小师兄,你的胎珠?”
胎珠在她手心里扭了扭。
晏行舟:“……”
所以,这狗东西是看准了今天一定会输在他手里,所以抓住最后时机也要和他小师妹贴一下吗?
晏行舟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直接走了过去,丢开小师妹手里的胎珠就准备抱一下小师妹。
他要抱回来!
谁知,他手刚伸出去,小师妹就一脸严肃的挡开了他,道:“小师兄,不行。”
晏行舟难得的懵了:“为何?”
小师妹振振有词:“今天已经亲亲了,不能再抱了,想抱抱的话,要等两天。”
晏行舟:“……”
他谈个恋爱,为何还会有次数限制?
他迟疑问道:“是有什么理由吗?”
虞阙肃然:“因为我不想这么快没钱。”
晏行舟:“……”
一边,被晏行舟丢开的胎珠不停扭动,笑得十分嚣张。
……
于是,等谢千秋一行人修整完,怀着十二万分的警惕来到了地图上陀蓝寺的所在地时,就看到一个巨塔之中,恶种晏行舟气势汹汹的撞破塔身打了出来,而和他对打的……是一颗珠子?
谢千秋的表情一下子迷惑了下来。
你和珠子有什么可打的?
而另一边,巨塔被撞破之后,整个陀蓝寺突然从巨塔之中被“吐”了出来。
重新得见天日,无数和尚开心的发出狼嚎:“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天上晏行舟再打,地上和尚在嚎。
半空中,虞阙从第五层被撞出的大洞探出头来,伸出尔康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在为我打架了啦!”
活像高塔中的公主。
谢千秋:“……”
他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试图理解。
理解无能。
然后他悟了。
原来,所有和虞阙沾上关系的东西,都多多少少会有点儿大病。
第一百零一章
谢千秋沉默以对的看着他心中那本应极度危险的恶种和一颗珠子大战三百回合, 期间,那珠子不断发出嗡嗡声,像是在说话一般。
谢千秋不知道那珠子在说什么, 但莫名的, 他总感觉那珠子是在骂骂咧咧。
珠子骂的越凶,恶种打的越狠,虞阙在高塔之上徒劳伸手呼喊, 活像她曾经和他描述过的什么琼瑶剧女主。
此时此刻, 看着那和一个骂骂咧咧的珠子杠上的恶种……还有他的大冤种小师妹,谢千秋突然有点儿怀疑他查到的典籍里关于恶种如何穷凶极恶的描述。
……说真的, 只要和虞阙有关的东西,他脑子里浮现出的最穷凶极恶的事情居然是恶种当街强抢小娃娃棉花糖。
……玛德, 他为什么居然觉得这事只要有虞阙在就不是没可能?
他怀疑人生的过程中, 那群傻兮兮的和尚一边欢呼一边热泪盈眶互相拥抱,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几个老小和尚说了几句之后,佛子印光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谢千秋当即摆好了表情, 无论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傻事, 现在是佛道之间的正式会晤,不容疏忽。
可是偏偏, 程青这时候在他身后低骂了一声,声音鄙夷道:“这群和尚都是傻逼吗?”
谢千秋亲眼看到佛子脚步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又走了过来。
只不过笑容淡了。
程青还以为他们听不见,张嘴还想说话。
谢千秋直接冷声道:“出言不逊, 回去之后,自己去执法堂领三百棍!”
程青:“你!”
谢千秋:“五百。”
换作平常, 程青早该发作了。
而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 他居然忍了下来。
佛子这时已经走了过来, 谢千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道:“让佛子看笑话了。”
佛子全当不知道,淡淡的瞟了一眼他身后的程青,笑道:“还未谢过诸位千里迢迢不辞辛苦,何来笑话。”
两个人就这么在这里商业互夸,你来我往的,但佛子就是只字不提他们是怎么困进镇魔塔的,这些天又为何一直失联。
谢千秋有心想打听些消息也无从下手。
他们聊过一轮之后,陀蓝寺主持也走了过来。
让同辈的佛子接待他是礼仪,长辈亲自来见就是礼遇了,谢千秋更不好说什么,只能暗叹一声。
两边商业互夸完,晏行舟那里也差不多结束了,他黑着脸,抓着骂骂咧咧的胎珠一把塞进了储物戒,又从高塔上把虞阙给接了下来。
地上三三两两仰着头看热闹的和尚们纷纷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不过好奇的小目光挡也挡不住。
晏行舟脚步一顿,被自己的胎珠硬要贴贴自己女朋友的事情给激的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怀里,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的问他是不是赢了。
晏行舟:“……”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先回去,有什么事回陀蓝寺再说。”
“对对对,先回去,先回去。”